蚌一日,两个正在书院里闲坐说话,只见金老急急奔来庄上,迳到书院里见了赵员外并鲁提辖;见没人,便对鲁达道:“恩人,不是老汉多心。是恩人前日老汉请在楼上吃酒,员外误听人报,引领庄客来闹了街坊,后却散了。人都有些疑心,说开去,昨日有三四个做公的来邻舍街坊打听得紧,只怕要来村里缉捕恩人。倘或有些疏失,如之奈何?”
鲁达道:“恁地时,酒家自去便了。”
赵员外道:“若是留提辖在此,恐诚有些山高水低,教提辖怨恨,若不留提辖来,许多面皮都不好看。赵某却有个道理,教提辖万无一失,足可安身避难;只怕提辖不肯。”
鲁达道:“酒家是个该死的人,但得一处安身便了,做甚么不肯!”
赵员外道:“若如此,最好。离此间三十馀里,有座山,唤做五台山。山上有一个文殊院,原是文殊菩萨道场。寺里有五七百僧人,为头智真长老,是我弟兄。我祖上曾舍钱在寺里,是本寺的施主檀越。我曾许下剃度一僧在寺里,已买下一道五花度牒在此,只不曾有个心腹之人了条愿心。如是提辖肯时,一应费用都是赵某备办。委实肯落发做和尚么?”
鲁达寻思道:“如今便要去时,那里投奔人...不如就了这条路罢。”
就这样,鲁智深去了文殊院。
这里不详细起说鲁智深如何醉闹五台山,如何在桃花山遇李忠。且说那日孟浩别了鲁达后,便日夜兼程的走往沧州,孟浩想:反正林冲也要到沧州来,何不在沧州等他?而且还可以先去认识一下传说中的柴进!
打定主意,孟浩便启程。
缘何孟浩没有带上鲁达一起?
原来,这鲁达大闹五台山不仅是一件祸事,而且还是鲁达的一段机缘!不然鲁达如何能得到他的那条禅杖?有是如何听得那句“遇林而起,遇山而富,遇州而迁,遇江而止。”又是如何能够遇见林冲?!
所以,孟浩打定主意后向鲁达告别,便启程走了。
孟浩日夜兼程走了几个月,终于于十二月初到达了沧州。几经寻找。终于找到了柴进的庄园。其实也不难找,那柴进乃是前朝皇室之后,手持单书铁卷,名气遍布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家庄园在沧州随便找人一问便知了。
孟浩走了不远,便看见了远处的那座庄园。只见庄园四面环河,只有中间有一条栈桥横着,庄园四面环种着常青树,此时虽是寒冬岁月,却感觉庄园内如暖春一般!
孟浩走过栈桥,敲了庄园的大门。不一会,只见一庄客穿戴的人开门。他看了眼孟浩,道:“不知公子前来所为何事?”孟浩道:“恼烦前去告诉你家庄主,说渭州孟浩闻柴大官人广收天下义士,因此特来投奔!”庄客道:“公子且等一等,待我秉告庄主。”孟浩拜道:“有劳了!”
许久,只见大门再次被打开。孟浩只见一生得龙眉凤目,齿皓朱纯;三牙掩口髭须,三十四五年纪;头戴一顶皂纱转角簇花巾;身穿一领紫绣花袍;腰系一条玲珑嵌宝玉环条;足穿一双金线抹绿皂朝靴的汉子站在门内。
果然不愧为前朝皇室之后!刚正不阿,气宇轩昂,眉宇间透露出一股威压,直让人感觉想顶礼模拜!
孟浩上前一步,拜道:“渭州人氏孟浩闻柴大官人广收天下好汉,因此特来投靠!”
柴进见孟浩全身雪白,一身浩然正气,不禁一愣。暗道:此人定不简单!随即笑道:“孟浩贤弟客气了,孟贤弟不嫌鄙庄矮小,能来投奔,大哥甚是欢迎!”
说完,柴进侧身,道:“孟兄弟,请!”
“请!”
二人来到庄内。只见满庄栽种着桃花树,虽然此时桃花凋零,却是别有一番风味!庄内空地上,只见七八个大汉手持各种武器正在练武,而旁边,一名歪戴着一顶头巾,挺着脯子,的大汉坐在凳子上,面前摆满了各种伙食!
孟浩暗道:“想来那便是那心胸狭隘的洪教头了!”
那洪教头见柴进孟浩二人走过来,起身朝柴进行了个礼。柴进还礼,指着孟浩道:“这位乃是渭州的孟浩兄弟,因闻柴进广收天下义士,特来投靠。”
孟浩朝洪教头拜了一拜。那教头道:“起来,休拜!”却是并不回礼。孟浩见了,暗道:“果然是心胸狭隘之辈!”柴进见洪教头如此,心头也是不悦。
那洪教头阴阳怪气的道:“大官人只是太心慈,见人来投靠便收,却是游手好闲的废物!”柴进一听,心中不悦之情更巨。大声道:“教头那里话!孟兄弟不远千里前来投靠,岂有拒之门外之礼?!”洪教头道:“那也得看是谁,若是有些真本事,但收无妨,却是大官人尽收一些没用的废物!”
那孟浩即是早知道这洪教头是心胸狭隘之辈,听到如此,却也是怒从心生,却是不好发作,便一直低着头。柴进听洪教头如此,不禁气得皱眉。那洪教头却是仿佛没看见一般。
只见柴进轻哼一声,狠狠甩了衣袖,便朝内堂走去。众人连忙跟上。那洪教头却是没来。
柴进进入内堂,上首坐了,请孟浩坐了客席。随即有人送上酒水并水果。柴进举杯笑道:“孟兄弟休要见怪,那洪教头却是小可师傅,算是小可前辈,便在这庄内有点目中无人。”孟浩举杯,道:“洪教头既是长辈,礼应相让。何况孟某也不是心胸狭隘之辈,大官人切莫担心。”柴进笑道:“如此甚好,来,咱们把酒畅饮!”
两人举杯一饮而尽。随即,三三两两聊起江湖上的勾当。
不久,只见那洪教头走了进来。孟浩连忙起身一拜。那洪教头却只是看了一眼孟浩。
柴进见此,终于忍不住了,起身呵道:“孟兄弟乃是我的贵客!师傅如何如此轻视!”只见那洪教头冷哼一声,道:“贵客?不过是没有吃食渡日,见大官人如此,便来骗取钱财罢了!”
柴进气得两眼放红,却是那洪教头没法。只得重重坐了下去。双眼看向孟浩。
只见孟浩抬头。看着洪教头,道:“洪教头这一路拐弯抹角的说我是废物,不知洪教头如何看出?孟某虽不才,却也是肉做的心,也是会生气!”孟浩说完,终于忍不住了内心的怒火!只见他双眼通红,满脸怒气!
洪教头见此,又是一阵冷笑,道:“如此说来,你定有真本事了!可敢与我出去斗上一斗!”柴进听此,连忙道:“不可!师傅,孟兄弟乃是满腹经纶之辈,如何与你斗得?”
原来,柴进见孟浩满脸书卷之气,便猜他定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
孟浩早就忍不住了,一听洪教头如此,便大声道:“好,依洪教头之言,出去斗上一斗!”
柴进连忙起身道:“孟贤弟!不可!师傅武艺了得,平时五六个汉子近不得身,孟兄弟如何与他斗得?”孟浩道:“柴大官人且放心,小可自有打算!”
柴进见孟浩如此信心,心中虽不情愿,也依了孟浩。洪教头则是冷笑,觉得孟浩一手无缚鸡之力,一招便可将他打翻!
众人来到庄内空地上,孟浩与洪教头对立。旁边有人仍来一根棍棒。
孟浩手持棍棒,身穿雪袍,身上自然而然散发出一股强势的威压!只见孟浩双眼紧闭,双手持棍棒一段,另一段直触地面。
洪教头手持棍棒,大呵一声,冲将上来!只见他手舞棍棒,飞身一跃,如猛虎下山一般,直扑孟浩!孟浩不动,待洪教头手中棍棒直落下来,千钧一发之际,双脚猛然蹬地,身体后滑,险之有险得避过了洪教头得棍棒。
只见孟浩后脚一蹬,身体如飞般直扑洪教头!
“呵!”孟浩大呵一声,棍棒直扑洪教头面门!
孟浩如此一番动作,只在几秒内完成,此时洪教头双脚才落地,见孟浩如此迅速,不免心中一荒!连忙抬起棍棒隔挡!
“嘣!”只听得一声声响,空地上如同深夜一般,落针可闻。只见旁边观战的众人如中了魔咒一般,全身肌肉绷直,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好!”只听得柴进一声大呼,众人才回过神来,纷纷拍手叫好!
只见庄园空地上,洪教头单膝跪地,双手举过头顶,手中棍棒早以断裂!额头鲜血不停流出!
而孟浩,双手持棍棒,满脸愤怒的表情,足见他刚才用的力气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