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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士为知已者死

包大人有些无奈,你们就算要劫狱,也不用当着本官的面商量吧。

展昭一声低喝:“够了,你不要再胡说了,我是否有罪自有大人定夺,你还是快走吧。”

丫头,你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又何必因为展某再让自己身陷囹圄呢,只是这句话却放在心里,没有说出来。

秋儿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看着包大人,眼神中有了三分不屑,更有七分替展昭不值,多年持剑相护,虎头铡下甘愿领死,只换来了一句,当诛。秋儿冷笑着,官场中人,只知法理,清誉,官声,何曾懂得人情,这毫不掩饰的神色,一分不少的落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眼中。

包大人看了看展昭,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最后叹了一口气说道:“展护卫,委屈你了。”说完包大人似乎看不见秋儿等人一样,与公孙先生一起离开。

展昭看着包大人离开,方轻轻对秋儿说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昨夜你们大闹禁宫之事,皇上限令大人三日破案,已是让大人心力憔悴,今日早先为了展某又让大人受到了庞太师公然的羞辱,展某已经对不起大人。所以…….”

秋儿听见还在为他人说话,看了他一眼,气狠狠的说道:“我不听,我不听,我只知道做人要恩怨分明。”叹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方才继续说道:“展昭,我们做错了什么嘛?你不是也说我做的对嘛,所以你才会帮我,那为什么,包大人还要……”看见展昭眉头皱的越发紧了,心中有些不忍,最后说道:“今日之事,皆是因为我而起,我就决不会坐视不理。”说完,转身跑了出去,一直出了大牢,才扶着一颗树,慢慢滑倒。

燕燕已跟了出来,从后扶起了秋儿,因化了妆,也看不出来秋儿脸色如何,只听她喘的历害,心里有些担心,劝道:“小姐,先回去休息吧,现在还没有定罪,未必没有转圜的余地,小姐,何必这样生气心焦呢。”再看秋儿,竟有二行泪水缓缓滑落。秋儿深吸了一口气,才说道:“何时开审?”

燕燕轻声说道:“听说明日午时便要开审,小姐,你还是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两人方回到玉霄楼,却见元俊神色怪异的向二人示意,三人一同进到密室,元俊方才说道:“白玉堂那个白痴,说什么不能连累展昭妄死,他在屋里捉磨了一阵,已经去开封府向包拯自首请罪去了。”

“啊!哥,你怎么不拦着他呢?”燕燕急的开始跺脚。

元俊有些无奈,有些委屈的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个臭脾气上来了,我拦的住嘛。”

燕燕跺着脚叫嚷道:“这个死混账,有坐牢的瘾嘛,什么不好学,学这个。”

秋儿只觉得有些发晕,一个还没捞出来,另一个又往里跳,这些人是不是脑子进水了,都嫌命太长。

这时候除了秋儿头晕,展昭也有些发晕,这是什么世道啊,一早白玉堂来拉着自己逃狱,再后来,秋儿来劫狱。自己没走,这到好,白玉堂也美呆美呆的进来了,想到这,展昭忍不住揉揉了太阳穴,希望那个丫头别也跟着进来,这里已经够乱的了。

小环端着几色点心,小菜,一碗清粥,送到秋儿面前,轻轻说道:“小姐,你还是吃点东西吧,我听小丫头们说,你都一天没吃了。”

秋儿叹了一口气,昨日心情极佳,今日却……想到这里,摇摇头,想起白玉堂之事,问道:“燕燕吃过饭了嘛。”

小环叹道:“那丫头,带着食盒去探监了,估计想长在那里不回来了。”

秋儿听了只是强笑了一下,望着小环说道:“我心里一点主意都没有,这件事,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小环略一思量,就一本正经的说道:“小姐,一,劫狱,这个方法最快,最方便,可惜后患无穷,但也有一个最大的缺陷,就是展昭不肯。二,求皇上恩旨****。三,起兵造反,挟天子以令诸侯。”秋儿望了小环一下,暗叹自己没有识人之明,以前怎么从来没发现原来身边还有一个这样的搞笑人才,这都什么时候了,等自己造反成功,只怕人都死透了。秋儿心里一阵烦乱,突然站起身来,说道:“去拿披风来,吩咐备轿,我要出去。”

小环本只是看秋儿没有精神,随意插科打诨乱说一气,结果看秋儿站起来,也不知道她心里是打了什么主意,心里有些一惊,但还是听命去按排一切。

秋儿进了轿子里,只低低吩咐了一句:“去开封府衙。”便不在说话。

轿子到了府衙门口,秋儿一掀轿帘,走出来,见赵虎正好在门口巡视,便走过去说道:“麻烦赵四爷,进去禀明包大人,慕容秋求见。”

赵虎见了秋儿深夜来访,也不知道是有什么急事儿。也不敢拖延,把秋儿与小环带到了包大人的书房门口。然后进去禀告,包大人没想到秋儿会来,有些一愣,但还是让秋儿进到厅里说话。

秋儿看着包大人欠下身去,便不在起身,低下头轻声说道:“包大人,展大人所为或许真的有违法理,但秋儿认为,却占着情义与公理,依大人看,能否法外开恩。”

“秋儿姑娘,圣上有旨,命本府即刻将展护卫收押,严加审讯,一定要问个清楚明白,他若真有协同刺客之行为,本府如何法外开恩。如此行事,本府内心又何偿不是悲痛万分,但本府实在是情非得已。”

秋儿听到此,已经达到此次来访的目的了,已经可以确定,这是皇上的意思,是皇上给自己的通碟。想到此,站起身,向着包大人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如此说来,秋儿让大人为难了。大人,是否只有皇上恩旨****,否则……”说到此,秋儿停住看包大人神色,包大人只叹了一口气,却是什么也没说。秋儿微微点头,向大人行礼告辞。

走出开封府衙,秋儿静静看着远方的景色,好半天没有上轿,仿佛能透过这些景色看到答案。

一夜悲凉,转眼就到了开审的时间。

秋儿今天起晨便开始着意打扮了一番,身着一袭白色牡丹烟罗软纱披衣,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腰系软凌,每当身子轻轻转动时长裙散开,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满头的玉珠在阳光下耀出刺眼的光芒,更显肌肤如雪。

小环有些不解的看着秋儿,秋儿回眸看了她一眼,笑道:“你是不是好奇,我今天怎么会有心情打扮成这样。因为我不怕死,但我怕自己死的时候会很难看。”小环只觉得心里一沉,望着秋儿,心里隐隐有些害怕,害怕听到那个答案,最终没有说出什么,心里却一直在想着。

如果展昭真的……难到小姐真会与他一同赴死,他们这样做值得嘛?

展昭是士为知已者死,或许是为了捍卫包大人的青天之名,或许是怕牵连包大人,那小姐呢?她是为什么?依小姐的脾性,不会是愿意当陪葬的人,她如果真的有愧,应该是让害死展昭的人全去死才对,为什么她会下这样的决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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