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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愿与你同生共死

夜已深,皇上正在庞妃待候下做画,那位大内待卫统领王大人跪在一旁胆战心惊,结结巴巴的禀告着,玉玺让贼人挂在正大光明牌扁下,玉玺虽然寻回,贼人却没捉到。又小意的提了一句,秋儿姑娘也失踪了。最后提声说道:“贼人夜闻禁宫,惊扰圣驾,臣等护卫不力,罪该万死。”说完此言,头垂的低低的,静等皇上发落。

皇上听到这里方才将笔放下,望着王统领有些不悦的冷冷说道:“哼,倘若来人要行刺于朕,只怕这大宋天子就要换人了。”

王统领听到此言更是觉得背上汗如雨下,身子有些发冷,但还是说道:“臣万死难赎其罪,臣立刻加强人手,确保皇上安全。”

庞妃见此忍不住说道:“皇上,宫里这些年来在王统领的护卫下,一直太平,可是那秋儿来之后就发生这样的事情,而且事出之后她也失踪了,真是让人揣测不明,而且臣妾听说,她也是江湖人物。”

皇上听到这些话,想起秋儿在这件事情里可能扮演的角色,心情更加恶劣,眉头皱了皱,高声道:“够了,这些事情,朕自会处理,你不要逾越了本份。”

庞妃一向受宠,所以才敢说这些话,却见皇上发怒,不免有些受惊,也不顾有臣子在场,忙跪下请罪。

皇上似乎想给她一点教训,见她跪下,竟不理睬,庞妃虽觉得有些委屈,但也只能在一旁跪着。

皇上平静的望着王统领说道:“贼人夜闯禁宫,虽未忤逆犯上行刺于朕,但也等同刺客无异,你身为大内待卫统领自然有罪,但包拯身为开封府尹,京际安全也同样责无旁贷,朕现在命你和包拯合力严查此事,三日内必须给朕一个交待,下去吧。”这些话说的虽然平静,但王统领却觉得一阵战栗,嘴唇微微抖动的说道:“臣领旨。”

皇上见王统领退了出去,再看庞妃依然跪在一旁,想起她的做为也只是希望能独占自己的宠爱,这也是后宫嫔妃难免的心事,心里便有些软了。轻轻说道:“蝶儿,起来吧。”庞妃闺名若蝶,皇上与她亲密之时常这样唤她,此时听到皇上如此称呼自己,庞妃觉得在皇上心里自己还是有些地位的,抬起头前,先挤出了几颗眼泪,再娇娇怯怯的说道:“皇上。”跪的久了,有些腿麻,竟一下站不起来,本期待皇上会来扶自己一下,结果却是让身后的小宫女给搀扶了起来,心里更升起了一丝怨念,只是这份怨念可不敢是冲着皇上,却更加记恨秋儿。

皇上似乎未曾看见她那几颗鳄鱼眼泪,只一心看着自己的刚才画的梅花图,本来这副画是想送给秋儿,因为她曾经说过,最爱梅花独开冰雪中的清幽。可惜现在画虽已完成,但佳人却不知所踪,皇上想着这些心事,脸上渐渐露出了一丝冰冷的笑意,提笔在画上写道:零落成泥碾作尘,凭而去,忍淹留。

这个时候秋儿,燕燕,小环却正在与白玉堂一起在玉宵楼内的密室里,举杯同饮。白玉堂说起自己耍的那些待卫团团转的事迹,惹的这几位美人,笑声连连,燕燕更是用一种崇拜的眼光看着他,白玉堂在这样的目光里,忍不住都有些醉了。

这一夜,大家都过的不平静。

第二天,秋儿睡的正香,却让燕燕给推了起来,眨巴着矇眬的双眼,一脸疑惑的望着燕燕。燕燕急急的说道:“小姐不好了,白玉堂说,展昭帮咱们出逃的事情让人知道了。现在已经让关在开封大牢里了。”

秋儿一下惊的毫无睡意,忙让燕燕为自己改扮衣装,现在不比在宫里,燕燕易容的家当都有,在燕燕的帮助下,秋儿很快变成了一个身材有些瘦小,面如唠病鬼一样惨黄的男子,脸上还有几处疮症,秋儿揽镜而视,只觉得自己都不愿意多看一眼,心中有些不愿意展昭看见自己这样恶心的样子,但也知道如果不改装,现在自己根本出不了门。再看燕燕自己却装扮出紫微微一张面皮,黑漆漆满部髭须,在衣服中装上很多棉花,连身形都变的粗壮了不少,显得威严壮健。

两人改装好了,就准备去开封府探监,秋儿取来了自己的配制的清平梅,与燕燕相视一笑。

开封府衙大牢内光线昏暗,潮气煞人,共有牢房一百八十间,其中男牢一百二十间,女牢六十间,各有牢头、狱卒层层把守,戒备严密。

而今日这监牢之内,却关进一人,无论如何都显得有些奇特突兀,这是一位儒雅俊朗的蓝衣男子,那份清俊与其他那些骨瘦如柴,神色萎靡犯人相比,总让人有些格格不入之感。

秋儿与燕燕一起走到展昭牢室前,秋儿心中有些愧疚,有些不忍,只觉得眼睛有些发酸,但她没有哭出来,嘴唇微微抖动,平静地吐出仿佛经过千百次考虑的话。“展大人,你和我们一起出去吧。”

展昭听出了秋儿的声音,有些不习惯的看着面前这个丑陋的男子,摇摇头道:“不,你们快走吧,开封府大牢守卫森严,你好不容易才逃出虎口,何必做无谓之事。”

秋儿陶出盛着清平梅的瓶子,轻声说道:“你放心吧,这瓶清平梅可以让这座监牢里的人,在一个时辰内什么也做不了。”说完陶出一颗清平梅的解药递给展昭。

展昭却不接,燕燕在一旁都有些着急了,急忙低声劝道:“展大侠,你还是跟我们走吧,要不然,没准等着你的是虎头铡。”

展昭却只是平静的望着她们,轻声说道:“是非曲直,包大人自有公断,如果展某论罪当诛,虎头铡下决无怨言。趁现在还未铸成大错,你们快走吧。”正说着,却听见有人走近的脚步声,秋儿一愣,抬头望向来路,走来的居然是包大人与公孙先生。

包大人看见秋儿与燕燕,有些一愣,展昭忙解释道:“大人这是属下过去江湖上的旧友。”秋儿想询问包大人会如何处置展昭,但又不像燕燕那般通晓变声之术,只得焦急的向燕燕连使眼色,燕燕却以为秋儿是怕露出马脚,急着想走,忙粗着嗓子说道:“包大人,草民告辞。”气的秋儿一脚狠狠的踩在燕燕的小脚丫上,燕燕吃痛,有些惊讶的望着秋儿,实在不明白这位大小姐想干什么。

秋儿狠狠瞪了燕燕一眼,最后下定决心,走到包大人面前说道:“包大人,你会怎么样处置展大人呢。”包大人与公孙策听到如此清脆柔媚的声音从一个这样丑陋的男子口中发出,都有些讶然。但只是一瞬,已然想起这声音的主人是谁。

展昭同样有些惊讶的望着秋儿,没想到她居然会在这里自爆身份。

包大人之前已听展昭说起过其中的隐情,心中也觉得这丫头所为,虽然与法不合,却是在情在理。当下也不点破她的身份,只是说道:“协助刺客私逃,罪同刺客,依大宋律,当诛。”

秋儿静静的发了一会呆,然后对展昭说道:“当诛,你听到了嘛,当诛,你真不愿意和我们一起走嘛?如果你留下来就会死。”看见展昭还是一脸平静,秋儿心中一阵刺痛,苦笑一下,惨然说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固执呢?是因为你怕会连累包大人的清誉?或是会连累他人?也罢,慕容秋虽是一介女流,也不愿意连累你,今日我若看你因我而身死,之后只怕也再无颜立于天地之间,你若不肯走,那我只能陪你一同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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