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掏出手机,看了看点,已经是凌晨一点,“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我站了起来,“有空,咱们再聚,再聊!”
“嗯。”赵金爱站了起来,“我送送你们吧!”
我走向了隔壁的包房,吕旭东和杨林似乎唱累了,两个人坐在那休息,看到我和赵金爱走进来,吕旭东笑了笑,“你们,聊完了?”
“你们,唱完了?”我回敬。
“唱完了,都******唱累了!”杨林像个死狗似的躺在沙发上。
“那我们回去吧!”我拉起了杨林的手,“走,兄弟,回家。”
赵金爱热情的把我们送到楼下,吕旭东抢着结账,而赵金爱怎么也不肯收钱,她说,我们能来玩,就是给她面子,今天,算她请客,吕旭东掏出了钱,扔在了桌子上,而赵金爱急着又塞给了他,她推着我们到了门外,望着我们,望着夜色中,茫茫的夜路。
看着一脸疲惫的赵金爱和兴致似乎未尽的吕旭东,杨林,我看了看远方,看了看笔直的开向远方的夜路。凝视着属于我的那份生活,那是一条漫长而可怕的道路,路,峰子的路,疯子的路,虚无缥缈的路,虚无缥缈的路,淡泊悠闲的路,还是其他什么路?从某种程度上说,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路,赵金爱有她的路,吕旭东杨林有各自的路。我们各自的问题时怎么走?又该走向何处?
“你们去哪?我让司机送送你们吧!”赵金爱也许只是客套话,可是,我却当真了!
“我们去福阳小区,你要不送送吧,走到那,的确需要很长时间!”我现在想想自己当时,真的是太实在了,还要再麻烦人家一次。
司机把我们三个送到了福阳小区,我们在谢过之后,三个人骑着一辆摩托车,奔赴了我家,吕旭东一个劲的说,“慢点,慢点开。”我知道,他是怕我出什么事,我的开车技术,还没有那么差。
只记得那天晚上,吕旭东和杨林都很早的睡了,而我几乎是一夜未睡,我不断的抽着烟,看着电视,写着小说,夜也不再安静,开始电闪雷鸣,外面刮起了大风,还有我家的小狗,似乎得了什么急病,在不停的狂叫,叫声里透着垂死前的哀鸣和挣扎。
我明明很累,很困,可是那天晚上,却怎么也睡不着,窗外雨声滴答,像是有人在哭泣,也许是赵金爱,也许是我自己,雨是天的泪,在黑夜中彷徨,雨天,我天生喜爱,小时候抱着伞,努力奔跑雨中,只为一身的雨气,如今,自己长大了,但凡雨天,心情比初恋还高分贝,我不想和曾经的她擦肩而过,却已经和她身隔两岸,只是盼将来的她,想告诉她,伞已备好,你来否,就这样想着,想着,夜,在雨中,渐渐的浓了。
清晨,灿烂而又温和的阳光普照大地,我睁开双眼,看看旁边的杨林和吕旭东,还正睡得香甜,不愿意打扰他们,我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昨夜的一场雨,浇灌了园子里的蔬菜,丝瓜正开着花,金黄灿灿的,像是少女的微笑,纤柔的丝瓜挂在藤蔓上,绿油油的,像是少女那妖娆的身姿,豆角一条条挂在架上,历经风吹雨打,它们变的更加有力量。
我走了过去,看着远处的瓜秧,花生和豆子,一片绿油油的景象,让人感觉,生活是多么美好。
家里的那只小黄狗在一夜的垂死挣扎后,还是死了,这让我想起了小时候,每当自己养的小狗死后,自己总是要哭一场,而如今,不会再像从前那样,随意的挥洒自己的眼泪,历经岁月的沉淀,我似乎忘记了哭,不知道还有什么事能够触及我内心深处,让我的泪滴如雨下,忘记了那种感觉,不会再苦。
“今天是个好天气啊!”吕旭东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伸了个懒腰,“这一宿睡的!”
“我靠,你******睡的跟个死人似的,还睡的不好?”我摘了些豆角和丝瓜,想让他们带回家去。
“你这一晚上折腾的,又是抽烟,又是看电视,我隐约中都能感觉到。”吕旭东走了过来,“怎么,你打算摘点给我家带回去啊?我妈可最喜欢吃豆角了!”
“嗯。”我点了点头,“就知道你家没这个!”
吕旭东四处走了走,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小狗,“你看,这个狗是不是死了?”他叫了起来,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
“知道,可能昨天晚上得脑炎了吧,狗只要得了这病,必死无疑!”我很坦然的面对着。
我和吕旭东一起在园子里挖了一个坑,葬了小狗,吕旭东在那默默祷告着,他说,他要为小狗超度重生!
杨林也起床了,吃过早饭,我把他们送到了车站,却碰巧遇到了林波。
“干嘛去呢?”林波停下了车。
“送几个同学。”我指了指杨林和吕旭东,“我高中时候的同学。”
吕旭东和杨林向他招了招手,打了个招呼。
“昨天,我们去唐朝唱歌去了,和赵金爱聊了许多。”看着林海波,我想起了赵金爱,想起了昨天和她说的那些话。
“啊?真去了?都说了什么?”林波笑了笑,提起他的老情人,他似乎也有许多话要说。
“说的挺多的,主要说的你!”也许,他们还都深爱着对方,惦记着彼此。
“她那生意还好吗?客人多吗?”林波虽然没有去过那里,但是却很想去,虽然不知道她的消息,但却很想知道。
“这个,以后再说吧。”还没等我开口,林波就着急着要去上班了,他向我招了招手,“我先去上班去了,有空咱们再聊!”
看着林波远去的背影,我转过头对杨林吕旭东说吗“就是这个男人,曾经和昨夜KTV的女老板爱的那么深,昨夜我们聊的只有他,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故事。”
杨林叹了口气,不发表任何评论,而吕旭东,则说,“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有些东西呐!错过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车,缓缓的驶出了车站,我和杨林,吕旭东说着再见,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有多少人,多少事,就这样,悄悄的离开了我们,然后,再也看不见了。
回到了家,打开电视,拿着遥控,翻着台,却不知道该看哪个好?我们总是说,人,必须丰富多彩地穿越于生活中的一切,而暑假,寂寞和无聊常常伴随着我们。
切开一个西瓜,鲜红的瓜让人在燥热的暑假有些凉意,妹妹出去玩的了,十六岁的她却早早的辍学,其实她挺后悔的,和我在诉苦着她多么渴望再回到学校,但这一切似乎都晚了。而我,还有半年就实习了,以后该何去何从,仍旧是个未知数,前途,似乎是一片茫然。
“今天中午想吃什么呢?”我问妹妹,“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额,这个,随便!”妹妹总是对我一屑不顾。
“那就烧茄子吧!”我想起了园子里还有几个茄子,冰箱里还有肉,何不给妹妹做个肉末烧茄子呢!
这个暑假,饿了,我在厨房忙碌着,做自己喜欢的菜,做妹妹喜欢吃的“随便”。还隔三差五的和同学们出去聚聚会,喝喝酒,一个暑假下来,我长胖了好几十斤,肚子也喝大了,一个啤酒肚让每个同学都劝我快点减肥,我才不在乎那么多了,肚子大就大吧,就当是我怀孕了!
表弟康健和韩晓青定了结婚的日子,这个月的二十七号,也就是农历八月初三,我有时候去趟姥姥家,帮他筹备一些结婚的事宜,有时候去他店里,问问他还缺什么,需要我做些什么,表弟结婚,成家立业,了却了我妈妈的一幢心事。
在家无聊,我决定去姥姥家住几天,姥姥上了年纪,得了半身不遂的病,而做外孙的我,因为一直在外面上学,没能好好的去陪陪她,照顾她,其实每当我想起她来,都会心里特别难受,姥姥受了一辈子苦,舅舅又死的早,表弟又时常的不孝,她一个人不知道受了多大的委屈。
每天,我总是尽力做姥姥喜欢吃的各种菜,让她多吃点,总是陪她散步,聊天,听她倾诉她心里的烦心事。
“你说,康健结婚,他是在家结好呢?还是去县里好?”姥姥似乎在和我商量,但我知道,其实,她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
“这个,还不是他自己说了算!”我总是顺着姥姥说,“反正别人说了他也不听。”
“嗯。”姥姥没说什么,也许这时候,唯一能听她说话的,只有我吧!无论什么事,我总是顺着姥姥说,人老了,我们要孝顺。
晚上,我和其他几个小表弟都睡了,姥姥却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的她,只得一个人举着拐棍,我能听到,她走到了院子,在那叹气,说着生不如死的话语,老人的孤独和寂寞,在深夜里失眠,是我们每个年轻人所无法体会的,我的姥姥,一个饱经风霜的老人,岁月侵蚀了她的容颜,苍白的头发,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她是那么的疼爱我,想到这时,我哭了,泪水,浸湿了枕头。
其实,我有时候一个人静下心来的时候,想想自己的家庭和亲人,他们每个人都是那么的爱我,而每个人又都是那么的不容易,我的爷爷,在我上高一的时候去世了,奶奶犯有老年糊涂病。自己的亲叔伯兄弟,还得了半疯半傻的病,而自己的姥姥,也很不让人省心,这些,其实最为难的是我的妈妈,她所忍受的痛苦和煎熬是常人无法体会和理解的,这个暑假,让我对自己的家庭,似乎有了更深的了解。
我觉得自己挺自私的,总是想着自己,想着自己的那些破事,那些在我生命中无关紧要的人和事,混了这么多年,对这个爱,对那个爱,对自己的亲人却从未说过爱,未他们做的却很少很少,忽然觉得很对不起自己的妈妈,我曾经以为的爱情,在亲情面前,显得那么一文不值。
我想,我该清醒了,不能再揪住往事不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