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人说他很有钱的时候,那么,他非常有钱。
这一觉睡的倒是安稳,早上醒来的时候苏已经不在了。我正琢磨着他是不是内急去了茅房就看到了桌子上的血书,触目的红色惊得我一头冷汗。颤颤巍巍的拿起来读了前句便傻笑了出来,我房间里胭脂水粉衣服首饰一应俱全,唯独没有笔墨纸砚,身为绣娘平日里与针线为伴要文采何用?想来苏寻了半响也找不到纸笔,急的挠头的样子倒是有些好笑。
苏说他家里出了些事情要马上回去,三个月后一定如约相见。
我抽出凳子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一杯隔夜的冷茶下肚心里居然还是暖暖的,从现在开始我一定要珍惜自己的性命,不会再像之前那样拿生死不当回事,这个世间,居然会有一个男子喜欢像我这样的女子,还是个不错的男人。
嗯,是个很好的男人。
好人竟然真的会有好报。四趟茅房没有白上,居然让我抱回了一朵大桃花。若是这样算来,是不是应该找个日子摆酒谢谢翠珠金珠银珠不知道是哪个丫头给我下的泻药。
苏那天的问题我并没有给他答案,因为不知道如何开口。
约莫半年多前,绣品大赛的当天傍晚,我坐在屋子里头听外间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心里却被细细微微的惧意填满,像我这样低等级的绣娘若是过不了关便没了容身之所。铜镜中那张风华绝代的脸庞对我而言是陌生的,我并不喜欢现今这张脸,爹爹常说女子太过美丽不是乐事还是咱们的小松鼠这样不丑不俊的好。可是我原本的那张脸毁在了两年前的断崖底,因为一直以来我都一个毛病,高空坠落的时候脸是冲着地面的。小楼哥哥曾对我这个癖好又怒又气,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我摔断的鼻梁骨大喘气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来,拂袖而去。记忆中似乎再也没见过他这样生气,他的面具已经嵌入皮肉,所以我总是怀念的想起年少时候的小楼哥哥。那次大概是十二三岁的时候,为了展示我们俩是会轻功的,当然,主要是我想展示,东跑西颠玩累的时候就不愿意坐在屋里的椅子上或者是院子里的石凳上这样没有难度人人能坐的地方了,于是,院子正中那棵大杨树的枝干就成了一个个有点难度的凳子。那天,天空湛蓝,偶有微风,池塘里波光粼粼反射着太阳的闪闪金光,一派美好。大概是我中午的时候吃多了,要不就是小楼哥哥正在发育某个地方长大了,反正我们刚摆好姿势准备坐下的时候,树干吱嘎的叫了一声,小楼哥哥反应神速立马抓住了旁边的树枝,伸手过来拉我却没有拉到,我应声直坠而下。登时慌了神,其实也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哪里容得我想起来自己其实是会轻功的。小楼哥哥居然比我还慌,以他那个比我聪明很多的头脑居然也忘了他其实也是会轻功的,真是给他的师傅赫赫有名的回雪侠客丢脸。但是本着有难同当的原则,小楼哥哥也跟着跳了下来,恰好压在了我身上,平白的给我的坠地增加了一个人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