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觉得花美这么久没来看我,她的爱情观与我这个人的确是奇怪,大概是她本人学习也忙吧。其实仔细想起来自上次我们在郊外分别以来足足也不过才三周时间,三周没见面的恋人只限于我们才半个小时的路程,如果关系正常而又没闹什么别扭,那肯定不太正常。我不知道问题是出在我的这次考试上,还是出在别的什么地方,总之,我得去看一下花美。
这一天是星期二,下午教室里只有稀稀朗朗的几个人,让上课的老师满脸愁云。大家点了名就各自溜出了教室,考试了,实在无心坐在教室里,坐在教室里就像置身地狱里一般。
我像原来一样,首先到花美的教室里找人,当我的眼向她们的教室再次发出搜寻的信号时,我绝望了(并不是花美与另外一男孩在一起让我绝望);我觉得花美的存在与否完全与我没多大的关系,这是我内心突然有这种情绪所产生的绝望?她的虚无与真实都将是打击我躯体及灵魂的巨大力量。
我没有任何思考的余地就倒回了学校。回到学校,我的绝望情绪才勉强得到了缓解。如果花美此时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会觉得她的面孔将无比陌生,我惟一的选择就是逃避和躲藏。
“华波,下午是去哪儿了?”
“随便到外面溜达了一圈,实在无聊!”
“为何这样不高兴?”
“不知道!”
“是为了你那可爱的宝贝?”
“什么宝贝,她与我没任何关系?”
“我想你是没找到人影吧,担心被别人吸去了!”
“没那回事,真的,王戈,你别用你那一套肤浅的爱情理论来跟我说三道四。”
“好了,不说了,算是我多嘴。”
这时,我们并肩走进了学校大门。
“那你下午到哪儿去了呢?”
“不是一样,随便溜溜。”
“是想去找拉娜了?可否让我陪你去?”
“这哪儿的话,学校也放松了一些,你没看出拉娜也不像以前那样专横了,记名字也是叫班干部。”
“我知道,放松的是你啊!我一直还想着没及格那一门,这样以来,我怕是一点没心情去找拉娜了。”
“若是我,就更应要去找!”
“为什么?”
“解闷啊!”
“亏你想得出来。”
“我想,这会非常有乐趣。”
“你是从哪本书上看到的,还是你的体验。”
“都不是,是我的直觉。”
王戈愣愣地看着我,觉得我不简单。
“既然不想去找拉娜,何不发展你爱唱歌的业余爱好,说不一定还能赚外快呢?”
“你说到舞厅里去?”
“你没去过?”
“曾有过这种念头,可最终没那胆量。”
“有我陪着,怕什么?”
“真的,赚来的钱我们平分!”
“有你这一句话,我就称你为‘歌王’了。”
“谢谢!”王戈拍着我的肩膀,好像才真正从考试没及格的阴影中走出来。
晚上大约八点多钟,我正要与王戈到城市街上到处闲逛,顺便看能否发现一些我们要去的“目标”。这时,学校广播站叫我的名字,说学校大门口有人找我。听到广播后我别了王戈,便直接去学校大门口。
“你来了!”
“快把我忘了吧?”
“你早知道的吧,我们正好考试不久。”
“已经十一月份了!”
这时,我却突然爱怜起花美生气的模样来,但我尽力掩饰着自己不愉快的情绪。
“我下午来找了你了!”
“在哪里?”
“去了你们的教室边,没看见你就回来了。”
“下午我们正在一间教室里上大课。”
“是这样,上这样的课很有趣吧?”
“一直想着你这么长时间没来看我的理由。”
“我刚才不是告诉了你吗?”
“都是一些藉口,是不是不想来见我?”
“我哪有那么高傲?”
“你还这样,你还这样,是不是还想折磨我,我的人已经彻彻底底属于你了,你大概没再有理由说我不要你了吧。”
“别这样,美!”我说着,拉着花美的手向街上走去。这时正好遇到拉娜朝我们走过来。
“林花美,好久未见了,舍得过来玩,到我那儿去,可不可以?”
“有时间下次来吧!”拉娜看着我便没再邀请。
我回过头,看到王戈已走到了拉娜的身边。
“花美,你们这些寒暄我有点讨厌。”
“为什么?”
“明知不乐意邀请对方,还装着一副当真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别人是这样呢?”
“因为我就是这样!”
“亏你好意思说。”
花美笑起来指着我的鼻,表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惟一标准,你听说过这句话吧!”
“没听说过!”
“当然没听说过,谁听说过?我就是真理,真理就是我!”
“我看你的油嘴又来了。”
“是嘛,来了,来了!”我上前去紧紧抱着花美吻起来。
与花美分手之后,我突然觉得应该回到学校,一种莫名其妙的兴奋延伸着我这种奇怪的念头,我觉得这种念头的产生容易让我对某种固有的道德观念提出质疑。
我喘着气呼呼地来到了拉娜私人办公室的屋外,已经是晚上十点左右了,楼道上已经没有什么人影来回走动。我很失望,屋内除了灯一直亮着,却没发现有任何的动静,我甚至怀疑他们是不是在屋内。
我为我的古怪行为找不到可供解释的理由,于是我心情郁闷地向寝室里走去,今晚可能又会是一个不眠之夜。
花美在一起与我做爱,我感到很累,我觉得她有时像一条蛇,缠着我的灵魂和肉体,她在向里面吐着毒液。我想借拉娜的出现摆脱她,这也许很荒唐,可我乐意试一试。
躺在床上,我也许就比较清醒。拉娜不会适合我,她也许适合王戈,或者其他什么男人。
果然不出我预料,王戈仍没回寝室睡觉,我最初的念头又浸透我的全身。我必须做个选择,是出去,还是躺在床上受煎熬?反正睡不着再出去看看……
看看,对,就这么一个让我无法入睡的简单念头。
我重新来到拉娜的私人办公室时,她的门突然开了,我赶紧走到阴暗的一旁。这时拉娜和另外一个男人(不是王戈)出来了,奇怪极了,我那可恶的念头似乎遭到了一点打击。
王戈呢?我想着,拉娜和那男人一前一后向楼底下走去……
我一直跟到拉娜的另一幢楼的二层宿舍。这房子比较简陋,当他们进屋的时候,男的挽着了拉娜的腰。
这时已是晚上十一点钟。
在黑暗里,我发现了门上有一个小洞,可供一只眼向里面探视的小洞,门背面上好像有布帘,可此时他们没放下来,这一切我都是通过楼道上的路灯及他们开门时发现并感受到的。
拉娜脱了外套和下面的裤子,只剩下胸罩及裤头,男的顺势就将她按倒在了床上,脱下裤头就猛冲了进出。
“哎哟!痛呀,轻一点!”
我听着拉娜在叫唤,惊愕她还是处女。这时我的精神更集中在了他们身上。
男的冲了几次,拉娜就叫唤了几次,我想,这男的恐怕是处男,我没觉得拉娜会亏多少,相反,我由于兴奋便觉得自己那里也湿了起来。
这时,楼上楼下都有人走动,我吓得撒腿就跑。
我想,我是真的有病了,我想大哭一场,走在回寝室的那一段路上。
我再次躺在床上,我在想是否该把今晚的事告诉王戈,至少告诉他拉娜与另外一个男人在一起(为避免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我可以省略他们已经做爱这件事)。明天再说,然后就睡觉。在梦里,我一直觉得我那里湿漉漉的,心里觉得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