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枢密院知事王季升保举魏博节度使魏王太师符彦卿出任殿前司主帅,一语一出,四座寂然。在场众人不约而同的望着天子赵匡胤。赵匡胤把玩着玉斧(玉拂子——拂尘)思虑片刻,道:“符彦卿,符彦卿!众爱卿以为如何?”沉静片刻,宰相赵朴道:“殿前司主帅当有陛下天罡独断。”
赵匡胤看看西府众臣,道:“你们的意思呢?”
宰相赵朴是文官可以这么回答,但西府枢密院必须有个态度。枢相沈顺宜道:“陛下!魏王符彦卿久住边镇进京恐一时难以适应。”这句话听上去模棱两可,是不适应京师的起居饮食还是不适应京师殿帅一职,是态度也不是态度,但这句话重在“一时难以适应”,但日后完全适应。枢密副使王稔钐道:“殿前司禁军乃天子熊虎之师,领熊虎之师必须得熊虎之帅,魏王符彦卿统兵半世屡建奇功可以胜任殿前司主帅。”
赵匡胤道:“迁魏王太师魏博节度使符彦卿出任殿前司殿前都检点。则平(赵朴)拟旨后回中书省压印,明日下发。”
随后众人散去。
东京汴梁魏王太师府银安殿。大殿太师椅后摆放一口上好的棺材。魏博节度使魏王太师符彦卿端坐太师椅,抚弄着桌案上的黑色猎鹰。两厢坐着几十位符彦卿的门生故吏,大都是坐镇一方的节度使,其中有安国节度使李玮栋,过两天就要各地节度使、都部署驻外边帅回朝面圣的日子,在这之前来拜望魏王太师符彦卿。符彦卿没有一丝心悦的表情。
符彦卿的门生故吏望着符彦卿身后的棺材都大惑不解。安国节度使李玮栋仗着自己洗马山、铁蟒山剿匪大捷,道;“棺材官才,日日升官夜夜发财!祝老主子青云——”
符彦卿一脸怒气打断了他的话,道:“你是嫌老夫进棺材的的步子不快吧?”指指身后的棺材“老夫已经位极人臣,再升就要升天了。”
李玮栋略显恐慌,起身致歉,道:“老主子息怒,息怒!小的言语唐突,恕罪恕罪!这大殿摆一口棺材,小的百思不得其解,胡乱推测,没想到叫老主子动气了。小的斗胆请教老主子,这——这棺材有何深意?”
符彦卿道:“玮栋建节(做节度使)虽然时日不长,但‘树大招风风撼树,人为名高名丧人’不会不知吧!棺材棺材,人要达到了高官厚禄腰缠万贯就离进棺材的日子不远了!”
李玮栋劝道:“老主子勿要太悲观了!天子对老主子恩宠信赖无人可及,就算有小人进谗言,天子怎么会相信?小的听说东西两府要将各藩镇支郡收归朝廷,收的我安国藩镇只有两个支郡了,再收就只剩一个了,小的名为节帅与军州刺史何异?老主子是大宋六十四藩镇之首,不会无动于衷吧?”
这也是在座众节度使要说的话,都看着符彦卿。
符彦卿道:“磨刀恨不利利刀伤人指,玮栋你拥有支郡干啥?”从桌案拿起几张写满字的纸张“你们都看看。”李玮栋接过来看后给其他节度使传阅,阅览后交于符彦卿。大殿静了一阵子。
李玮栋面色沮丧,道:“老主子上奏朝廷削去魏博藩镇一半的三个支郡,如此削减那小的安国藩镇就成了空壳子,小的这安国节度使与遥领(只有名没有实权)有何区别?”
符彦卿道:“你放眼看看现今遥领节度使还少吗?威柄在握非安身富贵之道。从今后老夫杜门谢客,你们好自为之!”
在场众人纷纷散去。
李玮栋寻思:朝廷削藩,本打算指望魏王符彦卿站出来为自己为众藩镇节度使说句话,没想到他如临深渊如履薄冰,昔日那种全军十万拥雄师的英雄气慨荡然无存了,他这颗大树看来确实老了遮挡不了风雨了,自己还得另谋出路,谁还能依靠呢?晋王现已是半个闲人,涪王因亲家殿帅韩赟刚罢官变的谨小慎微,他不会插手西府枢密院的兵政之事,自己与西府枢相沈顺宜根本说不上话,东府的宰相赵朴-------
东京汴梁魏王太师府银安殿,符彦卿的众门生故吏走后,他的女婿晋王赵光义与六女儿晋王王妃符六婷前来拜望。符六婷与符彦卿见过礼去后厅见母亲。早有下人献上茶点。晋王赵光义神采飞扬,笑道:“恭喜岳父贺喜岳父!”
符彦卿道:“殿下!老夫都土埋脖子了,又何可喜?”
晋王道:“恭喜就要荣任殿前司都点检,圣旨明日就下。”
符彦卿猛地站起来。
晋王喜形于色,道:“小婿暗使西府的人向官家保举岳父出任殿前都指挥使,没想到官家叫岳父出任殿前司首吏殿前都检点。”
符彦卿神色陡变,道:“殿下!你莫不是要把老夫望棺材里送!”
晋王的兴致倏地被打消,吃惊道:“岳父何出此言?”
符彦卿重重坐下,道:“唉!殿前司是官家的心肝宝贝眼珠子,怎能叫老夫点掌?”
晋王道:“岳父善于用兵战功卓著,满朝文武包括官家无不是岳父的晚辈,官家对岳父恩宠有加,岳父出任殿前司主帅是顺理成章的事儿。”
符彦卿焦急道:“殿下懵懂呀!老夫非官家陈桥的翊戴之臣,官家不就是凭借殿前司都点检的身份建宋代周的吗,建国初年就罢免了他昔日的结拜弟兄静天郡王慕化龙、佐天郡王石彦钊的殿前司正副都点检的军职,这十几年殿前司的最高统帅正副都点检没有再设,刚罢免的殿前司都指挥使韩赟也是官家当年的结拜弟兄,这些人都是官家出生入死的兄弟更兼有陈桥拥戴之功,官家尚且信不过,老夫不过是前朝的遗老,官家怎么会信得过老夫!至于对老夫加官进爵赏赐不断,不仅是笼络安抚老夫与老夫的门生故吏,更是对老夫的震慑,时刻提请老夫‘不要轻举妄动,朕一直在盯着你’。没忘记吧,官家陈桥兵变之前,时任都点检的官家令两个结拜兄弟殿前司副都点检镇宁军节度使慕化龙、加检校太尉侍卫马步军都虞候韩嗣坤手握重兵屯驻真定巡治河北边境,名义上是防御辽邦入侵,当时辽邦内乱不止无暇南顾,其意就是扼制老夫的。官家对老夫可谓是用心良苦!殿下不该雪上加霜呀!”
深谋远虑的符彦卿分析的极为透彻,晋王甚为叹服,但还是有些不甘心,道:“小婿懵懂,也是全是处于一片好心,望岳父海涵!可今天官家在紫宸殿已经下旨,着令赵朴压印明日下发。”
符彦卿思虑道:“这也是老夫不解的。官家究竟和老夫下的什么棋?但老夫还是不相信中央禁军殿前司的最高统帅殿前都点检废弃再设,也不相信会叫老夫出任。”
正如符彦卿所料,第二天符彦卿被任命殿前都点检的诏命没有下发。五日后,在紫宸殿天子赵匡胤召集执政大臣议事。有西府枢密使沈顺宜、枢密副使楚召璞、王稔钐,东府的同中书平章事(宰相)赵朴、参知政事(副宰相)刘熙古、吕瑜庆。这都是赵匡胤为节帅之时霸府“八翼”之一。赵匡胤道:“有人上表说魏王魏博节度使符彦卿拥兵自重蓄意谋反,众爱卿认为如何措置?”
在场众大臣无不吃惊,他们都是历经官场风雨磨砺,推断的出举报人很会挑时候,挑在任命符彦卿为殿前都点检的节骨眼上,挑在符彦卿归朝之时。
大殿沉寂良久。楚召璞道:“符彦卿出身武将世家,勇略有谋善用兵,坐镇河朔威震敌胆,辽邦甚为忌惮呼他为‘符第四’,他兄弟九人均为坐镇一方的节度使,门生故吏出任节度使的也不少。如果他真的反了,后果不堪设想,陛下应当机立断,立刻将符彦卿扣押交于刑部论处!”
赵匡胤思虑不语。
沈顺宜道:“不可!如此行事过于草率,处理符彦卿牵一发而动全身,就凭一人奏本便将符彦卿治罪,如何服众?这样将会使各藩镇节帅恐慌不安岌岌可危,切不能逼他们铤而走险!”
楚召璞道:“枢相之意将符彦卿姑息不闻?”
沈顺宜道:“召璞之言为时过早呀!臣以为陛下以体恤老臣符彦卿为由,要他在京城静养两三个月;陛下再派人前往魏博暗查,看看他是否蓄意谋反,如果属实,对他再动手也不迟。”
赵匡胤思忖着,对赵朴道:“则平以为顺宜之言如何?”
赵朴道:“臣以为顺宜说的颇为稳妥。”
赵匡胤道:“派谁去暗查呢?”
沈顺宜道:“臣举荐西山都部署郭进,郭进为人刚直不阿严气正性,无党无派。他也从西山回朝,现在京城府中。”
赵匡胤思索着点头,道:“则平你也保举一位。”
赵朴斟酌:“此时事关重大,容臣熟虑之后明日回禀陛下。”
赵匡胤道:“也好。罢黜各藩镇支郡(削藩,缩小各节度使的领地),众爱卿推进的如何?”
沈顺宜道:“现已将四十九藩镇的支郡收归朝廷,四十九藩镇的各藩镇只统辖一个州郡,请陛下御览。”随即将拟好的奏章呈给赵匡胤。
赵匡胤拿着奏章看了一眼,道:“进展缓慢。朕的意思最终不得使藩镇再统辖州郡。”询问赵朴“则平有何高见?”
赵朴道:“臣以为趁现今各藩镇节度使归朝,先将顺宜所说的四十九藩镇所统辖的州郡全部收归朝廷,再授以他们位高爵显无所执掌的环卫官,令其居住京都。”
楚召璞道:“中书(宰相赵朴),欲速则不达!不可操之过急呀!”
赵朴道:“楚执政(对枢密副使、参知政事的称谓)现正是收缴天下藩镇兵权的时候,朝廷历经几年‘收其精兵制其钱谷’国策,地方藩镇已无财政权,其统辖的精兵也都遴选到朝廷禁军,就是他们想和朝廷抗衡也无实力。自前朝安史之乱藩镇之祸殃及两百年,前车可鉴!”
赵匡胤感到欣慰,道:“则平之言正合孤意!还有十五个藩镇,顺宜是如何办的?”
沈顺宜道:“符彦卿的魏博藩镇削减了一半支郡,其余的十四个藩镇削减了一大半。”看着天子赵匡胤不太满意的表情,惭愧道“老臣愚钝,有负圣恩!”
赵匡胤安慰道:“顺宜辛苦了!历代削藩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得不瞻前顾后深思熟虑,为了我大宋长治久安确实急不得,也拖不得。先就这样吧。”
赵匡胤随即退朝。
话说安国节度使李玮栋听说朝廷要罢黜节度使所统辖的藩镇,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本想走魏博节度使魏王符彦卿的门路,没想到符彦卿自身难保,思来想去,只有找宰相赵朴。李玮栋来到相府说明要拜望相爷,由相府门官引着来到相府银安殿门外,等待赵朴召见。李玮栋心里盘算,见到相爷先不提朝廷罢黜支郡之事,先说自己的安国藩镇刚取得洗马山、铁蟒山剿寇大捷,兵员钱粮衣甲需要朝廷补充,兵员需要八千、钱十万七千贯、米面四万七千石、铠甲八千三百副、军鞋四万八千双。正在寻思,相府银安殿仆人传宰相话召见他,他整整衣冠急急进了大殿。赵朴端坐书案后,收起审阅后的案牍公文。李玮栋见过礼。赵朴吩咐他坐下。李玮栋一脸笑颜,道:“下官真是不长眼,恩师何等劳碌,下官还是搅得恩师不得清闲!”起身随即从怀里掏出一尊一尺高的玉佛“下官一介武夫,这玉佛在下官手里真是焚琴煮鹤糟蹋了,望恩师不要叫下官亵渎神灵!恩师别无他好信奉释教,劳烦恩师替下官供奉!”放在赵朴书案上,而后小心回到自己座位。
那玉佛是羊脂玉精雕细刻的,晶莹剔透、温润坚密、莹透纯净、洁白无瑕、如同凝脂,是玉中极品价值连城。赵朴扫了一眼,道:“玮栋你安国藩镇在洗马山、铁蟒山剿寇定有折损,需要朝廷补给,兵员需要八千、钱十万七千贯、米面四万七千石、铠甲八千三百副、军鞋四万八千双。老夫猜的可有出入?”
李玮栋惊得浑身是汗,寻思,这都是自己肚里的盘算从未向他人说过,宰相赵朴怎么算的如此精准,惊恐道:“啊——啊!恩师——神——神机妙算!”
赵朴道:“还有你想保留安国藩镇统辖的支郡不被朝廷罢黜?”
李玮栋惊慌道:“啊——啊!望恩师体察下官焦苦!”
赵朴道:“老夫叫你失望了,你所提的老夫都爱莫能助,罢黜藩镇支郡是天子既定国策,谁若阻挠就是和天子唱对台戏!”
李玮栋寻思,这样自己将即可成为无权无势闲散官吏;调整面部表情,道:“看在下官追随恩师多年的情分,望恩师为下官找个安身立命之所!”起身纳头就拜。
赵朴道:“唉!起来起来!你又不是外人何须如此?”
李玮栋小心翼翼站起来。
赵朴道:“你是朝廷的有功之臣,也正是年富力强的年纪,不要总盯着蝇头小利驽马恋栈豆,眼光放远一点,西府的三位长吏年纪都不小了,长江后浪推前浪,你莫要消沉呀!”
李玮栋闻言心头一亮,如果能进西府枢密院跻身执政大臣行列,那可是平步青云,掌管大宋兵政手握发兵虎符,可以说可与宰相比肩;心情激动,急忙跪倒,道:“承蒙恩师指点迷津,下官深知资历能力不及恐怕辜负了恩师的厚望,还要劳烦恩师为下官从中ZHOUQUAN。”
赵朴道:“玮栋不要妄自菲薄,老夫自会鼎力相助,但走向西府之路还得靠你自己。”
李玮栋恭谨道:“恳请恩师指教。”
赵朴道:“有一个差遣,老夫想保举你去,恐怕——”面带犹豫之色。
李玮栋情绪高昂,道:“请恩师直言!下官就是万死也要把差事办好。”
赵朴看看大殿无人,小声道:“潜往魏博藩镇密查魏王魏博节度使符彦卿蓄意谋反,这是天子格外关注的!”
李玮栋道:“恩师放心!下官虽出自符彦卿的门下,但大是大非绝对分得清。”
次日,赵朴密奏天子赵匡胤,保举安国节度使李玮栋暗查符彦卿蓄意谋反。赵匡胤随下密诏,令安国节度使李玮栋、西山都部署郭进领武德司辖属探事司的五十位察子(密探)秘密潜往魏博暗查符彦卿谋反。
话说,燕亭侯府供备库副使旅帅从七品42阶燕风除了陪伴燕亭侯赵德昭蹴鞠也没什么事情可做。这日燕风正在侯府当值,侯府门官送来一封书信,他打开细看。散值(下班)后换身便服,出了侯府沿着大街七拐八拐钻进一家不起眼僻静的孙家楼酒店,进了一处阁子(包厢),阁子内摆了一桌酒菜,桌边坐着一位三十多岁年纪的男子,生得白净面皮,三牙掩口呲须,瘦长膀阔,模样清秀。燕风急忙上前施礼,道:“小的燕风参见堂官大人!”
这位是相府堂后官游骑将军胡赞。胡赞道:“免礼!看座。”燕风谨慎坐下,道:“大人有事请吩咐小的。”
胡赞道:“燕风如今已是燕侯府的七品旅帅,不必谦卑!”
燕风道:“这都是小的托胡大人的福!若不是大人举荐小的哪有今日!”起身向他一拜,随即掏出白玉蒲牢“请大人笑纳!”没回见胡赞都少不了孝敬奇珍异宝。
胡赞笑盈盈收起白玉蒲牢,道:“已后不必如此!咱们都是故人。”
燕风受宠若惊,不知该说啥,慢慢坐下。
胡赞道:“日后胡某还要仰仗燕旅帅的庇佑呀!”
燕风刚想起身被胡赞轻轻按住。
燕风迷惑道:“大人取笑了,大人是相爷左膀右臂,小的只不过不是燕亭侯侯府的七品闲职!”
胡赞微笑道:“好好不说了。当初胡某把你荐到燕亭侯府,是为了你也更是为了胡某自己。”
燕风更加迷惑不解。
胡赞道:“燕亭侯赵德昭是什么人?”
燕风附和笑道:“大人!燕亭侯赵德昭是当今天子的嫡长子,天下谁人不知。”
胡赞道:“不然!如今天下人几乎都忘了燕亭侯赵德昭是当今天子的嫡长子,也包括你!”
燕风仍是不解望着他。
胡赞道:“燕亭侯如今无职无权,朝野上下都关注着天子的两位御弟晋王、涪王,燕亭侯毕竟是皇嫡长子,日后这大宋的天下是谁的?”
燕风试着道:“自禹王父传子家天下至商周汉唐都是这样。”
胡赞道:“那今日七品旅帅的你,日后可是从龙之臣,蟒袍玉带手持笏板,天下人无不敬仰!”
燕风心中自是兴奋,但还清醒,道:“可——可!”
胡赞鼓励他,道:“你我都不是外人,有话直说。”
燕风道:“叔强侄弱,日后就算燕侯君临天下,难以驾驭晋王、涪王。”
胡赞看看他,道:“三日不见刮目相看,燕旅帅果然目光深远!涪王虽然现在占据上风不过是膏粱子弟,不足为惧!晋王,你说说。”
燕风道:“小的随燕侯去定州,见晋王招降纳叛笼络不少人物,谋士如云猛士如雨,这样下去燕侯日后难等大宝。”
胡赞哈哈大笑“哈哈!胡某真是没看错燕旅帅!你我英雄所见略同。”
燕风道:“胡大人,小的该怎么办?”
胡赞道:“助涪王一臂之力彻底搬到晋王,你不用担心此消彼长,涪王终究成不了气候!”
燕风思量道:“小的区区一个侯府闲职能有什么分量,就算小的能说动燕侯,燕侯可运用的力量也是微乎其微。”
胡赞道:“旅帅之言不无道理。勇者搏之,不如智者谋之。以力取之,不如以计图之。燕侯身边缺乏的是智谋之士!你去过定州曾助晋王剿寇,听说过‘定州三布衣’吧?”
燕风道:“听说过,晋王剿灭天狼山金枪会就是凭借‘定州三布衣’的谋略,可是其中两位成诩、贾玹已到偏远地方任职。”
胡赞道:“还有一位呢?”
燕风道:“还有一位荀义任正九品国子太学学录在京城任职,可他曾是晋王的谋臣!”
胡赞道:“不怕,据我所知荀义与晋王貌合神离,只要燕侯把荀义请到为他谋划,不愁大事不成!”
燕风思虑着,道:“胡大人所言莫不是相爷之意?”
胡赞惊慌失措,手中酒杯“啪”落在地上。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