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晋王对朝廷人事安排大为不满,把天赐自己的智囊的成诩、贾玹打发到偏远地方为小吏与充军发配何异,荀义为正九品国子太学学录虽在京城任职,但总感觉和自己貌合神离;朝廷对自己赏赐也算丰厚,什么一品侍中、门前列戟十四支如同炫人眼目的光环只能吓唬吓唬小官小吏愚夫愚妇;随着天狼山战事的结束,自己马上就要被解除定州招讨使的军职回京交差,自己哪还有什么实质性的权力;朝廷之所以如此安排,可以推断涪王赵光美没少费心机,可以操纵吏部、兵部文武官吏的去向。
晋王拒绝召见四方庆贺的地方官吏,心烦意乱,忧愤成疾,一病不起。王府长史贾素遍请定州郎中为晋王疗治不见效果。“良医羽流”马守志主动请缨为晋王疗治,才过五天效果甚佳。晋王自然赏赐他一些钱物。
这日晋王初愈,在定州州衙后堂来回踱步。柴钰熙立在一侧,推测到晋王对朝廷的封赏不满意,劝慰道:“殿下!金枪会几十万悍匪盘踞天狼山数十年为历朝大患,被殿下在短短四五个月就一举荡除,这真是不世之功。”
晋王冷笑:“呵呵!不世之功!孤家被甲执兵枪林箭雨战不旋踵九死一生,到头来还不如养尊处优使阴谋耍诡计的赵光美!”
柴钰熙道:“殿下与涪王都是官家的亲兄弟,官家不会亏待殿下的。官家赏赐殿下门前列戟不仅是装点门面吧!前朝都有天子赐重臣‘矟戟以代斧铖’授于权柄,殿下回京官家定有重用。”
晋王无奈道:“但愿吧。”
近侍王衍得报成诩、贾玹前来辞行。晋王随即召见。
成诩、贾玹对朝廷的论功行赏心存蹊跷。成诩所授官职从八品房州庐陵县县令、贾玹所授官职正九品灵州别驾,从一介布衣提拔到从八品、正九品的实职那是越级提升,但灵州地处西北边陲时时受到党项人袭扰,房州庐陵更别说了,那是历朝贬官流放之所。尤其是贾玹实在想不通,自己和成诩是晋王剿灭天狼山的首席功臣,晋王怎么把自己和成诩安排到那么险恶之地,几次要进见晋王问明原委,都被成诩劝住。
成诩、贾玹向晋王见礼已毕,晋王赐座。晋王舍不得他们走,但圣旨难违,临行安慰的话还是必要的,道:“孤王剿除天狼山数十万草寇,全仗二位爱卿运筹帷幄!”随令执事人端来两千两纹银分别赐予二人。
成诩、贾玹谢恩。贾玹道:“殿下是否听说了关于成诩的流言蜚语‘盗婶****这纯属无中生有,成诩根本没有叔父。”他以为晋王把他们安排的荒远之地,是由于晋王听了流言蜚语。
晋王一愣,片刻明白了,道:“成诩乃定州贤士,孤王怎会相信那些流言蜚语。这次朝廷把二位爱卿差往灵州、房州,二位爱卿是孤王的左膀右臂怎么舍得?朝廷所以这样安排,那是要历练二位爱卿日后还有大用。”怅然泪下“二位爱卿一走,日后孤王若有疑难问计与谁?”
成诩道:“定州郊外白鹿村有一名士道号‘单明’,殿下何不请来!”
晋王道:“单明先生与成爱卿相比如何?”
成诩道:“单明先生之才胜在下十倍。”
兵随将令草随风,对于朝廷官吏何尝不是如此。晋王与成诩、贾玹洒泪而别。
成诩、贾玹走后,晋王令贾素带上厚礼前往白鹿村敦请单明先生出山,贾素前往白鹿村数次拜望单明说明授晋王之意请他出山向佐,单明执意不肯出山,贾素只好怏怏而回禀告晋王。晋王道:“虽有良马却不能驾驭,虽是天下的贤士却不能为人主所用,怎能称得上贤智之臣,这不是和不能驾驭的马一样吗?”吩咐贾素退下,招郜琼、王肇进见。晋王命令郜琼、王肇装扮成强人趁夜黑风高的时候,把白鹿村单明给杀了。
天狼山大捷,晋王手下属吏加封受赏,个个喜气洋洋,少不了到酒馆青楼逍遥快活。这日,不该燕云当值。元达邀请燕云、马喑去吃酒。在街上,燕云无意看见一位带发修行尼姑,这尼姑三十五六年纪,一头乌发,瓜子脸面若芙蓉,明眸秀眉,身材苗条,步履轻快,身后跟着四位小尼姑,像是她的徒弟。元达不经意发现燕云愣愣看着擦肩而过的尼姑,嬉皮笑脸,道:“哈哈!七哥对尼姑倒独有情钟。也怪,涪王的美姬七哥都看腻了,换个花样也是赏心悦目呀!”看看尼姑,对燕云调侃“年纪稍大了点儿,不过风韵不差。八弟上去帮你叫住攀谈一番如何?仙姑芳龄几何,何处仙山修行——”须臾,燕云寻思过味儿,他最为恼怒的是提起涪王的美姬,元达还说他对那尼姑有意,怒气冲天,怒视着元达,道:“你——你腌臜混沌!再胡说八道,我——我和你绝交!”从未如此严厉对待过元达。元达愣了半天,赔礼道:“七哥别恼了!八弟只是戏说——戏说吗!”正说着迎面走来晋王、贾素、李镔、王衍得,都是便衣打扮。
晋王这几天心情烦闷,召他回京的圣旨用不了多久就会到,又想回到京师,又不想回到京师。久离京师,涪王赵光美拉邦结党占据要津,长此以往,在京师哪有自己立足之地,回去又能怎样,无权无势如何跟他再决雌雄!在定州还是定州招讨使虽然天狼山已灭,但还是燕南巡督使,尚且有些权力;回到京师自己是什么,晋王、侍中,与赋闲又有多大区别。晋王垂头丧气,懊丧至极。贾素拉着他出门散心,李镔、王衍得跟随。
元达、燕云、马喑刚要施礼,急速急忙用手示意不要施礼。晋王道:“你们几个站在街上争个什么?”
元达吞吞吐吐“那——那个尼姑长的姣好——”
燕云接过话“那尼姑好像在哪儿见过。”
晋王道:“是在相府吧?”
燕云道:“哦!对。小的和弥超护送相府两位郡主从章州到京城相府,在相府见过她。”
晋王一行刚才也是和那尼姑一行擦肩而过,只是她走得快,不敢确认。燕云道:“相府怎会有尼姑?”
晋王道:“如果我们俩没看错的话,她就是相府的厨子‘芙蓉仙厨’凡峥,是则平(宰相赵朴)的表妹,厨艺名贯京师。”随自言自语道“她来定州做什么?”
贾素道:“凡峥虽然是相府名厨,但还是出家人,她可能向相爷告假出京云游。如果殿下不是微服,也许被她认出来了。这样也好省去一些麻烦。”
晋王微微点头。随后燕云、元达、马喑与晋王一行分手。燕云无心吃酒,想要回老家图正县燕家庄。这是他来定州一直未了解的心愿,只是晋王和天狼山大战之际,自己哪有闲暇,大战之后差事繁忙难得脱身,今天总算有了空闲。元达、马喑听燕云一说,要陪燕云一同前往,燕云欣然。三人回到驿馆骑上马直奔燕家庄,途径柳林坡柳树林,燕云下马徘徊,元达、马喑也跟着下了坐骑。柳林坡是燕云之父燕伯正被靳铧绒斩杀的地方,燕伯正尸首被辽寇马踏如泥尸骨不存。走着走着发现林子深处有一座新坟,走近看坟墓规模很气派,坟墓碑文:显考讳燕伯正大人之灵。落款,孝子燕云怀龙立泣。开宝六年二月丙戌朔。
燕云心中一惊,寻思这谁替自己为先父立的墓碑,难道是母亲?不会如果是母亲,碑文落款完全不对。此时五六个衙役打扮模样的人,拿着祭品来墓前上坟。燕云向一位衙役询问“请问客官,这墓主人是您的什么人?”
衙役道:“什么人也不是?”
燕云道:“哪你们怎么前来祭奠?”
衙役道:“哦!前些日子晋王驾前校尉燕云差一个下人来图正县县衙找县令洪老爷,说要为燕校尉的先父立墓,还给县令洪老爷一大笔钱,洪老爷哪里敢收,急忙吩咐县衙差役来柳林坡为燕校尉先父建墓,墓建好后那下人代燕校尉好生祭拜,祭拜礼节仪式场面好不隆重,县令洪老爷带着合衙衙役也跟着,惊动了整个图正县,他临走时请洪老爷每月初一十五令衙役替燕校尉的先父扫墓,我们就是领了洪老爷台旨前来扫墓的。”
燕云更是疑惑,自己哪里差人做过这事儿,急忙问道:“燕校尉差遣的下人多大年纪、什么模样?”
衙役想想道:“那下人与客官您年纪相仿,不过长的要比客官好,一表人才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穿着也讲究锦衣绣袄好个光艳。燕校尉的一个下人都这般阔绰,真想不出燕校尉会是啥样!那燕校尉也是,为他先父建造坟墓这样的大事也不亲自来!”
元达瞪眼怒道:“泼才!闭上狗嘴!燕校尉公务繁忙,忠孝不能两全。再要胡说撕烂你的嘴!”
衙役平日里欺压百姓如狼似虎,但对燕云一行人心存忌惮,一则见元达气势汹汹全不把县衙的衙役放在眼里,寻思这是有来头的人怠慢不得,二则听元达是为晋王府的校尉燕云打抱不平,料定这一行人与晋王府有关系,哪能不怕;战战兢兢,慌忙施礼赔罪道:“小的该打!小的该打!上差息怒!”
元达道:“不想找打,小心上坟!”
衙役们忙得七手八脚,摆祭品烧纸钱,面对燕伯正墓碑叩头号哭。忙了一阵子觉得心里踏实些,一个衙役道:“敢问上差,上差也是燕校尉差来的吧?”
元达道:“碍你屁事!记着若是少了一次给燕公伯正上坟,洒家打断尔等的狗腿!”
衙役恐慌道:“借小的八个胆儿也不敢怠慢了燕公老爷!”
元达道:“快滚!”
衙役们刚要走被燕云叫住。燕云道:“请问你们县令老爷名讳。”
衙役道:“我家县令老爷姓洪名筠。”回答后匆匆离去。
元达道:“七哥真是孝顺!前阵子咱们攻打天狼山多忙,七哥也没忘记给盟爹建坟。”
说的燕云心里很不是滋味。马喑道:“八——八弟——你要——要向——你七哥——哥——”
元达道:“学!七是哥忠孝节义之士,是个完好的人,叫八弟咋学?就是学一辈子也学不到七哥的十之一二。七哥你也是,这么大的事儿咋不叫兄弟来,咱们还是不是磕了头的生死弟兄?”
燕云更觉得惭愧,禁不住道:“不是!我没有差过什么人为先父建墓。”
元达一惊道:“哦!哪会是谁?”
燕云冷冷道:“燕风。”
元达道:“是燕风那杀才。”
马喑道:“燕——风——是是谁?”
元达道:“五哥就别问了,没见七哥正烦着呢!”
燕云确实心烦如麻,兄弟燕风为惨死的父亲建墓也的确令自己无地自容,但他恃强凌弱、草菅人命、认贼作父----罄竹难书;沉闷一阵子,请元达驱马卖些祭品。元达卖回祭品,燕云、元达、马喑在燕伯正坟前祭奠一番。燕云触目崩心,哀痛欲绝,涕泗横流。在元达、马喑劝说下离了柳林坡,打马来到燕家庄。燕家庄早已不是昔日的景象,一片残垣断壁,杂草丛生,狐兔四蹿,荒无人烟,令燕云徊肠伤气凄然泪下,徘徊许久,燕云说要去鱼龙县看望母亲,元达、马喑自是陪同前往。三人搬鞍上马,打马如飞,跑了半个多时辰,来到鱼龙县分界,燕云突然勒住坐骑,寻思:杀父之仇未报,功不成业不就,有何脸面去见母亲;暗自道:娘!待孩儿它日以朝廷法度将杀父仇人靳铧绒人头取来,邀娘一同祭拜爹爹在天之灵。燕云想罢与元达、马喑驱马回定州,途径图正县已是傍晚,三人找了一处酒店进食。三人围着一张桌子坐定,点了几样菜蔬一壶酒边吃边饮。听着旁边一桌两个县衙小吏打扮的人说话。其中矮个子小吏对高个子的小吏道:“王孔目,这几日县令洪老爷家真是门庭若市呀!连定州州衙长吏都争相巴结洪老爷,那可都是洪老爷的上司呀,以往对洪老爷吹胡子瞪眼,现在倒像孝子贤孙,洪老爷莫非攀附上了什么贵人?”
王孔目(高个子)道:“赵押司你算说对了。你知道州衙十里外的柳林坡那座新坟是谁的?”
魏押司(矮个子)道:“不知道。”
王孔目道:“那是御弟晋王驾下燕云燕校尉父亲大人的墓,这墓就是咱图正县县令洪大人建造的,花了数百贯钱。”
魏押司道:“哎我的娘亲!洪老爷可算是靠上了一颗大树,飞黄腾达就不远了。”
王孔目道:“你说对了!定州刺史贾彦贾大人进京升职,这定州刺史一职就是图正县县令洪大人的。”
魏押司道:“一个八品县令升到六品刺史这是多少级呀!八级八级,连升八级!咦!可能吗?”
王孔目道:“你呀!朝中有人好做官都不懂。”
魏押司道:“恭喜王孔目!”
王孔目道:“洪大人连升八级,又不是我,有何可喜?”
魏押司道:“咱弟兄的交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也就别埋了,你是杨大人的红人图正县谁不知道!洪大人高升了还能亏待得了你,到时可别忘了兄弟我!”
说着二人开怀痛饮,吃罢酒饭连钱也不负,趾高气扬而去。
元达问店小二,道:“小二,那俩公人在你酒店赊账?”
小二小声道:“没有。”
元达道:“没有,咋不管他们要酒饭钱?”
小二小声道:“那是县里王孔目、魏押司!谁敢管他们要钱!”
元达骂道:“呸!什么孔目、押司鸟毛一般的小吏也敢仗势欺人!洒家帮你去讨要。”起身要追。
小二急忙拦住,道:“客官爷爷!求您了,小店可经不住风浪。”
燕云也不想教元达节外生枝,劝住元达,丢给小二银两,道:“那俩公人的酒饭钱我付了。”小二推辞不过只好收下。
燕云觉得王孔目、魏押司面熟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暂歇不管,道:“小二,这县令官是何许人?”
小二看看周围没人,小声道:“这县令叫洪筠原是横风军的什么都头,可能是作奸犯科丢了官,好像通过御弟涪王府的他姐夫做了这图正县的县令,王丘、魏海也从横风军跟随他个个摇身一变都成了县衙里公人,你想这豺狼当道,俺们这些平头百姓哪有安生日子可过!”回话后匆匆离去。
燕云想起来了,王孔目、魏押司就是横风军三指挥四都的军卒王丘、魏海,这县令洪筠就是横风军三指挥四都的都头,自己在横风军做军卒之时险些被洪筠折磨死,也没少受王丘、魏海的刁难,这些地痞无赖又跑到这里为非作歹,据闻还是打着自己的招牌不日又要高升。他本来想在图正县住一宿次日拜望图正县县令,感谢为燕伯正修墓扫墓之恩,听小二所言再想想昔日之怨,决心请晋王差人查处洪筠。
元达看着燕云一脸忧虑,道:“七哥,那图正县县令洪筠与你素不相识,怎会粘上你的光!八成是那俩狗奴才道听途说。”
燕云思虑一定不再搭话。
三人饭毕回到定州驿馆,时间已到戌正(20:00)。燕云本想觐见晋王又怕不妥,就去见王府司马柴钰熙,陈说图正县县令洪筠在百姓中口碑甚坏请晋王明察。柴钰熙道:“燕云你身为晋王护卫把分内的事儿做好就是,洪筠是贪是廉不是市井愚夫愚妇说的,哦!据说洪筠和你还有些瓜葛,他即将走马赴任定州刺史,如果他是脏官污吏你也脱不了干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罢了罢了。”
燕云焦急道:“燕云和洪筠素无交情,不查洪筠怎么能对得起图正县的百姓?”
柴钰熙摇着头,道:“燕云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洪筠爱民恤物两袖清风是定州合衙官吏有口皆碑,擢拔他为定州刺史更是晋王点了头的。你不得再节外生枝了!”
燕云无奈怏怏转回驿馆,驿馆门口,见一人年纪四旬上下,四方脸白面皮小眼睛,垂手肃立。燕云借着驿馆大门灯火认出了他就是洪筠。洪筠见燕云过来急忙作揖施礼满脸堆笑,比见到亲爹还亲,道:“故人洪筠参见燕校尉。”
燕云面无表情,道:“燕云不过是九品散职,洪县令这样有失朝廷礼仪。”
洪筠热脸对个冷pigu,满不在乎,陪笑道:“上差言之有理!末吏一直想一睹上差风采可苦无机缘,今日老天有眼使得末吏如愿以偿,激动之下言语唐突,祈望上差恕罪!”。
燕云见他奴颜婢膝样子,十分厌恶,道:“洪县令!你为先父修建坟墓的银两,燕某还给你,多谢洪筠县令劳心。走随燕某进驿馆去取。”拽着他走。
洪筠惊慌道:“使不得!能替上差尽一份孝心,是我图正县百姓求之不得的,为上差分忧就是为晋王分忧,忠于晋王就是尽忠朝廷,恳请上差圆了我图正县百姓尽忠朝廷的心愿!”
洪筠行贿还有许多冠冕堂皇的借口。燕云本来就不善言辞,见他软磨硬泡,着实反感,思虑片刻,道:“洪筠!修建坟墓的银两今日你不拿走也罢,燕某明日差人给你送去,你若不收,休怪燕某翻脸无情!”甩手进了驿馆。
洪筠呆立半晌后怏怏而回。
五日后,洪筠就任定州刺史的吏部文书下达,洪筠走马上任。晋王接了朝廷召晋王回京的圣旨,率领亲随回京交旨。定州刺史洪筠带领定州合衙官吏为晋王一行设宴前行。晋王一行离了定州,穿州过府,不日来到东京汴梁城北门外十里长亭,早有天子派遣的宰相赵朴、枢相沈顺宜率领在京五品以上文武官员、三品以上封爵及数百禁军迎候,旌旗招展号带飘扬、金鼓喧阗繁弦急管,场面隆重壮观。这等规格是朝廷迎接凯旋归来的将帅从未有过的,但激不起晋王心中的欢喜,面对同僚们的赞颂还的装出欣喜之色,但心中一刻也放不下天子将如何安置自己这位立下大功的功臣。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