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恶虎山主将金枪会标方副方主“金枪万岁”杨崇溯要枪挑晋王赵光义,陡然一支箭破风而至,直奔他的面门,杨崇溯急忙闪躲,定睛一瞧:一个彪形大汉,身高八尺,白面皮一脸横肉,丹凤眼卧蚕眉;头戴卷云冠,穿一领衬黄罗袍,系一条嵌宝狮蛮带,著一对云根鹰爪靴,挂一柄龙泉剑,带一张鹊画铁胎弓,悬一壶翎批子箭,胯下照夜玉狻猊马,手提青龙偃月三亭刀,如风而至,高声断喝:“黄眼泼贼!休伤晋王,天子驾下入**侍省押班(正六品)张靐张继恩来也!”
“金枪万岁”杨崇溯只好弃了晋王,来战张靐。张靐举刀朝他“泰山压顶”搂头就砍,势如海啸山崩,快如疾雷迅电。杨崇溯不敢怠慢,急用金枪“二郎担山”封挂。“嘡啷啷”一声花花四溅声如炸雷,两匹坐骑震得“唏溜溜”爆叫倒退七八步。张靐、杨崇溯二将震得两臂酸疼,在马上摇三摇三皇晃险些跌落马下。杨崇溯寻思:这下真是遇到对手了,急忙抽招换式,“扑楞楞楞”金枪抖动向里进招。张靐抖擞神威,青龙刀使得跟风车相似,扇、砍、劈、剁、削、斩、撩、滑,招招紧逼,三盘削,反手削,刀刀致命。杨崇溯掌中大枪舞如漫天梅花飞舞,出枪如电,收枪如虎,扎、刺、挞、抨、缠、圈、拦、拿、扑、点、拨、舞,阳手枪,阴手枪,枪枪夺魂。你来我往,这一个左打蛟龙戏水,那一个右打枯树盘根;一来一往有如深水戏珠龙,一上一下却似半岩争食虎;左盘右旋好似关公敌吕布,前回后转浑如敬德战秦琼。张继恩忿怒青龙刀只望顶门飞,杨崇溯生嗔虎头抢。这一个往前打猛虎拦路,那一个往后打毒龙舞爪。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显然张靐经高人指点并非十多年前在鸡鸣县梅园镇八兄弟比试武艺的气象。二人恶战五十余合不分上下。杨崇溯使出了杨家枪绝技“七芯梅花落英”枪法,怎奈大战多时,抢的速度力度有所折扣,没有伤到张靐。仅此把张靐吓出一身冷汗。这是见树林内窜出戴兴、桑赞、郜琼、王肇等将。杨崇溯见晋王援兵一到,张靐又是一个劲敌,急忙打马如飞奔回老巢恶虎山。张靐知道杨崇溯勇猛也不去追赶。
戴兴、桑赞早就认得“呆郡马”张靐,冷眼瞅他一眼不再理睬,与郜琼、王肇急急向晋王问安。晋王冷冷看看张靐,淡淡道:“多谢张副都知救驾!”
张靐面无表情没搭话,对戴兴等道:“尔等都是晋王麾下的精兵强将,连主子都护不了!”
郜琼怒道:“你这厮好生狂妄!”
张靐傲慢道:“有本事你也狂妄狂妄!若不是洒家狂妄,你家主子能会无恙吗!”
张靐一句话噎得郜琼只等眼睛说不出话来,半天嚎啕大哭,道:“都是——都是郜琼无能,叫主子受惊!”王肇也跟着呜咽,真想一对孩童。
戴兴用手堆堆郜琼示意别哭,可他没感觉。戴兴道:“罢了!郜大痴你还嫌不够丢人吗!”
郜琼道:“丢人丢人!洒家顾不得,只是没护住殿下心里难——难过!”
张靐忍不住笑出声“哈哈!好个夯货!”
郜琼道:“洒家哭,你还这厮笑!是不是和恶虎山的强贼是一伙的!”
张靐道:“幸亏不是,若是哪还有你哭的份儿。”突然止住笑声,心想五年前自己何不是一个莽汉,又比今日的他能强多少。
戴兴愤愤道:“张靐!你就是来羞辱消遣我等的吗?”
张靐冷笑道:“呵呵!洒家千里迢迢就是来羞辱尔等酒囊饭袋!你也太高看自己了吧!”
戴兴桑赞、郜琼、王肇气得恼羞成怒抄起兵刃就要动手。被晋王喝住,对张靐道:“张副都知前来定有贵干?”
张靐道:“奉天子明诏前来定州监军。”甩镫离鞍下马冲晋王施礼。
晋王赵光义是定州招讨使,征剿金枪会的主帅。天子赵匡胤又给他派遣了一个监军。北宋监军的品级要比主帅低三四级,但权力绝不逊于主帅,有些时候可以处罚主帅。晋王心中疑惑,征剿定州金枪会已进入尾声,皇上二哥怎么给自己派了一个监军?这是和自己下的哪盘棋?唉!还算好,没叫涪王赵光美前来监军。
张靐身后十几个太监骑着快马也到了。晋王的残兵败将疲惫不堪陆陆续续聚拢过来。晋王下令就地紫石坡扎下营盘,歇兵三日。三日后,晋王升座帅帐,令众文武与新来的监军张靐见礼。张靐冷若冰霜,爱理不理,态度轻慢,连晋王也不放在眼里。众文武内心愤愤不平。前几日落荒而逃的燕云、****也夹杂在帐下众将的行列。燕云细细窥视监军张靐,从外表上看,是鸡鸣县梅园结拜的四哥,豪气冲天鲁莽不羁的张靐张继恩,是吗?眼前这位监军冷的就像冰雪堆成的,哪有四哥的一丝影子!如果是四哥又怎么成了太监?一个个问号在脑海里翻滚,无论是不是昔日的四哥张靐,此时都不能上前冒然相认。众将的行列里的马喑、元达也是这般想法。
监军张靐异常冷漠,众文武参见监军的礼节也变得只是例行程序十分简短,参见后各自慢慢退出帅帐,只有燕云、元达、马喑疑虑重重站在原地发愣,元达禁不住道:“继恩四哥!”
晋王一惊,还未退出的贾素、柴钰熙、刘嶅也是一惊。张靐一震,片刻,冰冷的面孔略带一丝温暖,道:“哦!是季通(元达)、怀龙(燕云)、少声(马喑)”元达、燕云、马喑惊喜。元达道:“四哥真的是你!可不是我们吗!”
张靐似乎不知道如何应对,道:“哦!哦!”转身对晋王道:“殿下!洒家还要巡察军务,告辞了!”回身对元达、燕云、马喑道:“恕不奉陪!”带着两个小太监出了帅帐。
元达憋不住道:“呸!还结拜兄弟呢!做了个太监的头儿就六亲不认,小人小人!”
晋王脸上浮起极其复杂的表情,沉入深思之中。燕云轻轻拽元达、马喑示意告退,二人领会,齐声向晋王“告辞”。晋王回过神,道:“哦!不急。张靐你们曾认识?”
元达愤然道:“认识这无情无义之徒!是末吏的晦气。”
晋王又以询问的目光看看燕云。
燕云道:“回禀殿下!五年前进京赶考路经鸡鸣县梅园镇巧遇张靐、元达、马喑、方逊、陈信等结为异性兄弟,五年全无他的音信,没想到今日相遇。”
晋王思虑着道:“哦!”抬眼见燕云、元达、马喑还站着,道“退下吧。”
燕云、元达、马喑应诺走出帐外。元达边走边骂“张靐腌臜势利小人,得志便猖狂,当初我咋就瞎了眼和这腌臜结拜!”
马喑道:“张——张靐——都都——都成太——太监监了——”(口吃)
元达愤然道:“活该!当初敬事房的太监不但断他的根更应该断他的头!”
燕云寻思道:“张靐不会不会像王戬一般吧?”
元达气恼道:“七哥!张靐腌臜看咱哥仨官卑职小形同陌路,你还不死心!你要攀亲自去,俺是不会低三下四求他赐见的!”
燕云被他误解,心中也是烦闷,也不和他分辩。晚饭已毕,燕云怎么也想不通张靐会变成如此模样,想去见见他,又怕元达、马喑耻笑自己攀附张靐,趁着他俩不在营帐,瞧瞧去见张靐。走到监军大帐外由小太监通报,得到监军张靐许可进帐施礼参见。张靐赶紧上前扶着他,道:“嗨!七弟我等八拜之交何须大礼!”
燕云对早上张靐的冷漠还难以释怀,道:“燕云一介白丁,天子近侍正六品监军大人能够赐见已是受宠若惊了,哪敢不如此?”
张靐面带愧疚,但也不便做太深解释,道:“七弟!这不是招讨使帅帐,咱们还是以兄弟相称吧!”
小太监早已将茶点备好,张靐、燕云分宾主落座。沉默片刻。燕云心潮翻涌,顾虑重重,于公一介布衣和天子六品近侍招讨使监军天差地别,没有公务交集;与私这是自己阔别多年八拜之交的兄弟,有千言万语要诉说;但今天毕竟双方位置变了,张靐真的念旧吗?
张靐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语气温和道:“七弟!东京一别五年了,这五年你是怎么过的?怎么来到晋王驾下?”燕云简明扼要诉说这几年辛酸苦辣,几经周折效力于晋王麾下。张靐感慨万千,道:“唉!出身卑贱低微纵使武艺非凡风华绝伦也是无路请缨,七弟久经磨难能够有用武之地也算是幸运。”
燕云虽然不想承认,但思虑张靐之言有礼,若不是方逊大哥死力向晋王举荐,若不是晋王法外开恩,自己早就被正法了;道:“四哥能走到今日,经受的磨难想必不必七弟少!”
张靐脸上痛苦的表情难以掩饰,长叹一声“唉!”饱经多年风雨磨练的燕云感觉到这一声长叹包含着数不尽的酸甜苦辣千难万险,但这一声长叹回答不了燕云询问。燕云以询问的眼神盯着他。
张靐道:“五年前咱们弟兄在京城分别后,机缘巧合在——”顿了一顿“在汴城郡王府也就是现在的晋王府办过差,后来——后来陆续随静天郡王慕云化龙、鲁国公曹国华、代国公潘仲询南征北战、东征西杀侥幸立下尺寸之功,得天子错爱。”
燕云从他的言谈举止看早已不是五年前任侠莽撞的四哥张靐张继恩了,道:“四哥过谦了!在灭数国时四哥定是立下汗马之功,不然怎会得天子垂青、怎会有今日入**侍省正六品副都知朝服?”
入**侍省北宋宦官官署名称。燕云这么问就是问他怎么成了太监,这是燕云的一大疑惑,但深知不该揭他的伤疤,可是说着说着就把不住口了。身为正六品大员的的张靐再也矜持不住,脸上流露出忧愁困苦的表情,默默无语。燕云推想他一定有难言之隐,岔开话题寒暄一阵告辞而退。
再说燕云、元达、马喑退出帅帐后。帅帐只有晋王、贾素、柴钰熙、刘嶅。刘嶅道:“没想到张靐和燕云、元达、马喑还有瓜葛。”
柴钰熙道:“先别管他。那张靐仇恨晋王殿下也非一日,征伐金枪会的一大半军马是瞒着天子向西山郭进、魏博魏王借的,尚若叫张靐看出蛛丝马迹上达天听,吃罪的何止郭进、魏王?殿下也脱不了干系!”
贾素道:“如今恶虎山金枪会仍是猖獗,怎能把西山、魏博军马撤走!假若撤走也难以瞒过监军张靐。”
晋王凝思不语,许久,道:“众卿退下,招‘定州三布衣’成诩、荀义、贾玹进见。”贾素、柴钰熙、刘嶅应诺而退。
成诩、荀义、贾玹正在住宿营帐中计议。成诩、荀义、贾玹年纪都在五旬左右。成诩白面细眉,乌溜溜的眼睛目光深邃,三绺短髯,尖下巴薄嘴唇,身长七尺。荀义面色黑红,皱纹纵横,目光深沉睿智,须眉交白,身长六尺。贾玹身长六尺,脸色如蜡,眉毛稀疏,两眼如灯。
贾玹道:“天子近侍押班张靐虽为监军,也太过于专横狂妄,在晋王面前仍是肆无忌惮,难道他不知道晋王是当今御弟亲王!”
成诩道:“这也算是张靐精明之处。”
贾玹疑惑“哦!”
成诩道:“张靐不但是监军更是天子近侍,试想一个天子近侍与一个领兵在外的亲王眉来眼去关系交厚,天子能安心吗?张靐能安身吗?晋王能安身吗?这是张靐职责所授,不管他是否真的痛恨晋王,还是假的痛恨晋王,表面上都要做出据晋王与千里之外。”
贾玹道:“晋王可是天子所倚重的骨肉兄弟!”
成诩道:“亲情与权力,平民到能掂量得出轻重,更何况天子呢?”
贾玹觉得言之有理频频点头,道:“二哥神机妙算,恶虎山晋王兵败好像早在二哥意料之中?”
成诩惊恐看看营帐门口,小声道:“不可乱说!”
贾玹声音放低,道:“成兄!不怕当事迷就怕没人提。当初为何不给晋王提个醒?”
成诩道:“当初天狼山大捷,晋王志得意满想再接再厉一举拿下恶虎山,正是他欣喜若狂之时,我提了不但没用反而会招来事端,别忘了咱们是刚刚被晋王收入幕府的,前身又是草寇,不得不谨言慎行!”
贾玹道:“成兄思虑缜密,但没有咱们‘定州三布衣’精于筹划哪有天狼山晋王大捷?”
成诩道:“三弟切勿再言!那已经过去了。”
贾玹道:“难道晋王会过河拆桥?我等会落个兔死狗烹的下场?”
成诩道:“晋王招贤纳士,一定有劲敌在侧,我等不会兔死狗烹。但功劳已经过去,再贤达的主子都会赍恨属下津津乐道昔日之功,无论昔日之功再大所具有的使用价值早已成为昔日,昔日已无价值可言。做属下的若不明白这点,迟早要被主子弃之如敝履。当时荀大哥执意要想晋王进谏言暂时不可攻伐恶虎山,被我苦苦劝住。”
贾玹道:“二哥所言真是井底雕花——深刻!”对荀义道“大哥您说呢?”
荀义不以为然,道:“荀谋只知某国,不知某身,不及二弟。”
成诩道:“大哥德才兼备,二弟不如。但不谋身何以某国,只有安身才能安国。汉景帝之师晁错长于某国拙于某身,最终鸡飞蛋打,自己落个身首异处,七国诸侯联兵反叛,弄得大汉江山狼烟四起民不聊生。前车可鉴呐!”
荀义道:“若人人只知某身只为私利,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江山变色还会远吗?”
贾玹道:“二位兄长!君子谋国智者谋身,谋国者先忧天下,谋己者先利自身。君子所图者远,智者所谋者深。忧天下与利自身并不矛盾,荀大哥为是非而争,成二哥为得失而辩,人各有志何必相强!”
正说之间,晋王侍从王衍得传晋王口谕召见成诩、荀义、贾玹。成诩、荀义、贾玹随王衍得进见晋王。
成诩、荀义、贾玹见过晋王施礼已毕。晋王招呼他们坐下,道:“恶虎山杨崇溯实属悍匪,恶虎山草寇如何剿灭?近山知鸟音近水知鱼性,请三位先生为孤王筹划。”
成诩、荀义、贾玹思虑片刻。其实三人早就在考虑到了,恶虎山晋王兵败,晋王一定会向他们问计,但还要做出一番深思熟虑的样子。
成诩道:“恶虎山于天狼山合成九旋八转虎狼锯齿山,恶虎山地理险恶不次于天狼山,又没有内援,若要强攻可能将得不偿失。”
晋王道:“愿闻先生高见!”
成诩道:“勇者搏之不如智者谋之,以力取之不如以计图之,攻而伐之不如诱之以利。”
晋王道:“愿闻其详。”
成诩说出了对付恶虎山不战而屈人之兵的计策。晋王思虑良久,道:“三日之内可真的荡平恶虎山?”
成诩道:“打仗打的就是银两,用银两养士卒攻杀战守,不如直接用银两去砸匪寇,这般不致使将士伤亡。只要明日把充足的银两运到大营,三日之内一定能荡平恶虎山活擒杨崇溯。”
这日,金枪会恶虎山杨崇溯闻报晋王使者阳卯、弥超来访,在恶虎山聚义厅相见。阳卯对其说了一大堆溢美之词,传达晋王旨意,大意是晋王与杨崇溯讲和,恶虎山山寨吃用等所有支度由定州供给,条件是恶虎山不得袭扰周边郡县,防御番邦进犯,晋王在紫石坡摆下酒宴邀请杨崇溯赴宴。杨崇溯与方主佐理赵鸣商议。赵鸣意思是,恶虎山虽然胜了一阵,但以一隅敌一国并非长久之计,不如就坡下驴。杨崇溯采纳了他的建议,但要带一百五十金枪会弟子赴宴。阳卯、弥超回紫石坡宋军大营向转达晋王,晋王答应杨崇溯的要求。
次日一大早,杨崇溯同赵鸣及恶虎山一干头领领一百五十喽啰来到紫石坡晋王摆下的酒宴场。酒宴场距离恶虎山和宋军大营的距离一样。晋王带着文臣武将头不顶盔身不贯甲迎接杨崇溯一行。杨崇溯见晋王破有诚意,也令属下除去戎装。晋王见到杨崇溯浑身发冷心有余悸,前些天险些要了自己的命,恨不得生吞活剐了他,一位堂堂的大宋亲王伐寇主帅与这样的恶魔贼魁握手言欢简直是奇耻大辱!但为了大计不得不装出和蔼友善的样子,喜笑颜开,道:“少令公(杨崇溯先父杨六郎杨光霁官拜大宋令公)武功盖世!隋朝史万岁哪能与少令公相比,就是楚霸王重生、冉天王转世也未能如此!哈哈!”牵着他的手入席。杨崇溯开心大笑,随入席坐定。晋王麾下柴钰熙道:“少令公万马军中取上将首级如囊中取物,真是万人莫敌盖世无双呀!”杨崇溯眉欢眼笑得意洋洋哈哈大笑,道:“哈哈!不是洒家吹嘘,只要洒家在恶虎山一天,管教番奴有来无回,保定州稳如泰山!”柴钰熙奉承道:“少令公文武全才!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宴席虽无山珍海味但也十分丰盛,牛羊马鸡鸭鹅肉菜肴果品一应俱,酒准备的更是充足,可谓全肉山酒海。随即众人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众人开怀痛饮。晋王属下陆续颂扬杨崇溯武艺超群,把盏敬酒络绎不绝,杨崇溯如坠入云武里飘飘欲仙。恶虎山杨崇溯带的喽啰哪见过这等场面,更是狼吞虎咽,鲸吸牛饮。酒宴从上午一直开到晚上深夜。杨崇溯带着酒足饭饱的喽啰打着灯笼火把回到恶虎山,山寨一片漆黑空无一人,大惊失色。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