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黄衣阿尼蔡筝见宋军鼓声雷动,号炮连天,摇旗呐喊,人声鼎沸,宋军军卒火光罩身如潮水涌来,回望第三关狼牙关火势冲天,整个天狼山光焰乱飞,上下通红,知道大势已去,看看眼前惊慌失措的喽啰,高声道:“众弟子听令!如今天狼山金枪会在劫难逃,贫尼曾经对‘剑仙’孙魁主发过誓言‘与狼山共存共亡’,如今狼牙关将破,贫尼只有一死了之!贫尼不忍心尔等再做无谓的抗争,贫尼死后,尔等可竖起降旗以免杀戮之祸。”说罢横剑自刎。守关副将“插翅虎”鲍召、“飞山豹”柳皓领第四分旗一千弟子跪拜痛哭,随即挑起降旗,宋军兵不血刃进入狼口关。不久晋王领众将登上狼口关敌楼,见黄衣阿尼蔡筝尸体直挺挺立着,骇然之下油生敬意。晋王问明情况,向黄衣阿尼蔡筝尸体深深一拜,道:“蔡筝师太乃是菩萨转世!为一千金枪会弟子免受杀戮以身殉职,可敬可敬!受孤家一拜!”摆罢蔡筝师太尸体“呼隆”倒下。晋王吩咐军卒选上好棺木成殓下葬。
此时第三关狼牙关已被,瞑然、王烈等宋军与成诩内应的喽啰兵攻破,狼牙关金枪会守将差绿衣阿尼田钰、“踏山虎”安坝及第五分旗一千弟子全部战死。从夜里四更天到第二天巳时(09:00),经过四个时辰血战,晋王大军彻底攻破天狼山,把俯云台金枪阁权做帅帐,下令打扫战场、出榜安民。酉时(17:00)王府司马柴钰熙计点军士,向晋王禀报宋军战死两千,“铁翅云鹏”李启、“岭北鲸鹏”裴景、“幽云八鬼”中的老四召阴平、老二索阴熊、老六赤阴猋阵亡;天狼山喽啰战死七千余众,金枪会头领“插翅虎”鲍召、“飞山豹”柳皓投诚,“双戟夜叉”高荆、“双枪浪子”戴升被擒。晋王亲自为高荆、戴升松绑好言抚慰,随即高荆、戴升投效晋王麾下。
晋王下令赏劳三军将士、抚恤伤亡将士。做内应的金枪会军师成诩、相主荀义、魁主佐理贾玹,将军民户口、册籍、仓库钱粮、前来献纳。晋王笑容可掬牵着成诩,道:“剿灭天狼山匪寇全仗成先生及荀先生、贾先生之功!”邀请上座。
成诩道:“殿下谬奖了!草民安敢贪天之功为己有,一则殿下洪福齐天,二则殿下权略善战妙策如神决胜千里!”
晋王哈哈大笑:“先生过谦了!‘定州三布衣’才气过人智谋并优、六韬三略无有不会,名不虚传!孤家今日得三位贤士如鱼之有水也!”
刘嶅心中很是嫉妒,思虑片刻道:“恭喜殿下!有三位贤士相助,它日何忧之有?末吏能否向成先生讨教一二?”
晋王看看成诩。
成诩道:“请刘大人直言。”
刘嶅道:“百密难免一疏,这一疏有可能置晋王于鱼游沸釜燕处危巢濒危之地!”面带稳操胜券的得意之色。
成诩不慌不忙,道:“刘大人讲的必是洗马山近十万金枪会之众,事先草民确实没有给晋王透露过,因为他们不足为虑。”
刘嶅瞪大眼睛,道“好一个‘不足为虑’!若这十万之众回援天狼山,不算天狼山的匪寇,叫晋王的五万人马如何抵敌?孤注一掷,侥幸侥幸!这不是拿晋王在赌博吗?”
成诩道:“刘大人言过了!洗马山近十万金枪会之众根本就回援不了。晋王虎踞定州意在剿灭天狼山,还未动兵,番邦细作早就报给番邦主帅耶律兀冗,番邦与金枪会有弑主之仇焉能放过这个机会,耶律兀冗定会倾巢出动挥兵南下,洗马山便是挡路的第一关,洗马山金枪会一旦被番邦耶律兀冗缠住就别想脱身,若硬放弃险要洗马山驰援天狼山,跑不出十里就会成为追风逐电的番邦铁骑下的人肉饼子。”
贾玹补充道:“洗马山金枪会都是步军。”
这也一直是晋王的疑问,现在才涣然冰释。
刘嶅道:“假如——假如不像成诩所想的呢?”
晋王笑道:“如果失算,那就不是成诩先生了!”
荀义面带愧色一直默默无语,为自己背叛金枪会而郁郁寡欢耿耿于怀。
晋王看他心事重重,道:“荀义先生!和成诩、贾玹都是剿灭天狼山匪寇的功臣,孤王即可上表朝廷,加官厚赏自然少不了,先生静待佳音吧!”
荀义道:“殿下!草民并非为朝廷封赏而神伤。草民是金枪会的叛逆,而今成为殿下的座上宾,羞愧难当。”
贾玹惊恐不住给他使眼色,他视若不见。
晋王思忖着,道:“荀义先生自是学富五车博古通今之士,哪朝哪代允许民间私建武装,金枪会也确实在抵御外辱、保境安民、锄强扶弱方面有所作为,但后来怎样?多少金枪会喽啰倚势凌人以强欺弱、打家劫舍无恶不作,金枪会落到如此田地完全是咎由自取!先生切勿懊丧。”
贾玹上前施礼,急忙道:“殿下仁恕礼贤!俊鸟登高枝贤士保明主,我等愿为殿下出谋划策效犬马之劳!”
荀义向晋王深深一礼,道:“草民愿为社稷百姓肝脑涂地以报殿下知遇之恩!”
晋王微微不悦,马上调整面部表情,笑道:“今后孤王全仰仗先生们了!”
晋王这一细微的表情被荀义扑捉到。荀义寻思:晋王是在为国举贤,还是招募党羽?
天狼山一战,晋王缴获许多钱粮、衣甲、盔刀,令杀牛宰马,大设筵宴,犒劳三军将士,一连庆贺十天。这日晋王升帐,文武官吏分列两厢,中军官来报,燕云、元达、阳卯求见。晋王随即召见。燕云一脸沮丧,元达面带恐慌,阳卯倒得意洋洋。三人参见已毕。晋王精神焕发满面春风,走下帅座,笑道道:“‘飞燕’(燕云的绰号)你可是血洗天狼山的第一功臣!贼魁武天真的人头献上来吧!”
阳卯迫不及待,道:“禀告殿下!燕云叛贼把贼魁武天真给放走了!”
晋王迅速沉下脸,道:“燕云!阳卯说的可是真的?”
燕云跪倒,道:“一命换一命。武天真是被末吏放走的,请殿下发落。”
晋王火冒三丈,气得脸色青绿,喝道:“嘟!大胆燕云竟敢违我军令,私放贼魁武天真!来人将燕云拖出去斩首示众!”
燕云是怎么把他师父武天真给放了的?话说燕云、元达、阳卯领晋王军令,率领五百步军埋伏于天狼山后山雁门道等候武天真经过。
武天真在观云台被“北剑”冷铁坤放走后,带着疲惫不堪伤痕累累的徒弟孟演常及百十喽啰,从后山下狼牙坠、过五里坡、经白猿径、穿密林翻险岭,一路跋山涉水餐风露宿,一瘸一拐,三天后来到雁门道。雁门道地势险绝,两山夹一道,道路两边是悬崖绝壁。武天真见地势险恶,令喽啰快速通过,话音刚落,一声炮响,燕云、元达、阳卯率领五百宋军杀出挡住去路。阳卯道:“呔!牛鼻子武天真拿命来!”
武天真觉得阳卯面熟,想了片刻想起来了,这就是“铁拐李”尚元仲尚大侠的次子尚权,怒道:“尚权畜生!尚元仲何等英雄竟生下你这样的孽畜,为虎作伥,不怕死就来吧!”
阳卯最怕别人知道他和天狼山的贼魁有瓜葛,怒道:“呸!死到临头还乱攀亲,小爷是阳卯阳次正。军士们快快将贼魁武天真给杀了!杀武天真者晋王重重有赏。”
宋军军士个个没动,因为主将是燕云。阳卯看着燕云,忙道:“燕云还傻等个啥!还不赶快下令!”
燕云看着血染征袍的武天真伤痕累累,污垢满面,左手住着一根棍子,右手持剑,两道箭一般的目光射向他;这就是自己授业的恩师,没有他就没有日后飞檐走壁武艺高强的自己,就没有今天的自己;自己只要一声令下,已无战斗能力的师父武天真、师弟孟演常及百十个身负重伤的喽啰将尸横遍野。百十个身负重伤的喽啰紧紧盯着燕云的嘴唇,只要他嘴唇微微一启,生命就到了尽头。元达知道燕云心乱如麻,很难下剿杀的命令,可不下命令,难道真的放走他师父?晋王那里实在交不了差,凑近他,小声道:“七哥别为难!你躲一躲,这道命令叫八弟我来下。”燕云眼里布满了血丝,直愣愣的注视着他,千言万语都在这眼神里。元达被他盯得发憷,低下头不再言语。
武天真“呵呵”冷笑道:“燕云孽畜!若不是你上我天狼山与萧岱英里勾外联狼狈为奸,我天狼山金枪会哪有今日劫难,可怜我金枪会数万英魂受我之累,燕云贫道与你不共戴天!”
燕云像泥塑木雕的一样,直挺挺伫着,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凝固了。
孟演常从武天真背后走出来,道:“燕师兄!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大逆不道之事你若做了何以为人?请你抬抬手放了师父,孟演常也会叫你有个交待,把孟演常的人头拿去交差。”
武天真怒道:“孟演常孽徒!贫道宁肯站着死就不跪着生,更不会叫你代我去死!燕云来吧,看看贫道教你的功夫有没长进,能不能要了老牛鼻子的头!”
燕云退后一步,向武天真跪倒施礼,道:“徒儿燕云见过师父,受徒儿一拜!”倏地站起来对身后军卒道“快闪开道路,请我师父和师弟孟演常过去。”
阳卯紧忙挡在道中,咆哮道:“燕云泼贼!你要造反,竟敢私放金枪会贼魁!军士们赶快把燕云拿下!”
燕云厉声道:“阳卯腌臜!别忘了燕云是晋王派的主将,来人把阳卯给绑了!”
宋军军卒真够难为的,燕云、阳卯都是晋王的红人,谁也得罪不起,面面相觑不敢动手。元达道:“都他娘的窝囊废!”上前一拳把阳卯打到“尔等再不听燕校尉的军令,该死的可不是金枪会的喽啰!”
燕云对军卒道:“尔等不用害怕,都有燕云承担!”宋军中跑来几个大胆的军卒把阳卯给绑起来,拖到路边。
孟演常扶着师父武天真,道:“师父!师兄放咱们走了。”武天真一把推开他,对燕云道:“燕云今日你不杀我,来日我还要取你的狗命!不如现在做个了断。”
燕云没有回答他,吩咐众军卒闪开道路。孟演常扶着师父武天真一瘸一拐走,百十个喽啰跟着刚走几步。元达突然道:“嘟!燕校尉只放武天真、孟演常,尔等哪里走!”喽啰吓得浑身哆嗦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燕云道:“元达,别再为难他们了!”
孟演常、武天真、喽啰兵迈开蹒跚步伐。猛地身后一声断喝:“呔!休要走了武天真!燕风来也!”
原来燕风听冷铁坤所言武天真坠下悬崖不知死活,他一心要立首功,不死心便从后山下来,走着走着发现有金枪会喽啰兵逃遁的痕迹,就一路追了过来,追到雁门道看看这形势明白了,燕云要私放武天真等。武天真等听到有人大叫,都停下了。
燕云抽出青龙剑抢步挡住燕风。燕风看着他,道:“燕校尉你莫不是要造反!”
燕云道:“我是晋王差遣的主将,想要怎么做还要向燕侯府的旅帅请示吗!”
燕风心头一震,燕云的话有几分道理,他是晋王的心腹,自己只是燕侯府的小吏也并未得到晋王命令追杀武天真,但——但他放走武天真绝不会是晋王的授意,道:“燕云你少拉虎皮作大旗,违背晋王钧令的后果不用我给你说吧!晋王待你可算是不薄,你这么做如何对得起晋王对你的厚望!”
燕云心如刀钻,晋王对自己可有再造之恩,沉默片刻,道:“我——我自会向晋王请罪!”
燕风以为他心动了,道:“看在咱们相识一场的情分,这欺师灭祖之罪燕风替你担待了!”手舞金蛇剑直取武天真。燕云鼓剑截击,道“孟演常还不快扶师父走!”孟演常急忙拽着武天真就走,喽啰兵急速爬起来紧紧跟上。
燕云、燕风兄弟二人好一场厮杀,斗了二十余合,燕云处在下风。元达及宋军军卒瞪眼看着,不知如何是好。燕云恐怕挡不住燕风,道:“元达、众军卒听令!速速将燕风拿下!”元达及军卒操起兵刃朝燕风一拥而上。燕风武艺虽是不俗,但寡不敌众,纵身向天狼山后山锯齿峰逃去,沿着原路返回天狼山。燕云担心他再杀个回马枪,和众军卒在雁门道又守候了三天,觉得武天真走远了,燕风就是再追也追不上,率军卒上天狼山觐见晋王。
听晋王要杀燕云,阳卯自然幸灾乐祸,不仅是他还有晋王旧部傅乾、戴兴、刘嶅、了然、瞑然、李重、杨炯等都在幸灾乐祸,他们嫉妒燕云不是一天两天了,寻思:章州州衙晋王寝室救驾,铁山谷、大荒山鬼不行独身保驾使晋王安然回京,可谓风头占尽,燕云若不死哪有我等立脚之地!
刀斧手将燕云立刻抹肩头拢二臂绑了往外拖。元达抢上一步跪倒:“殿下!殿下!望殿下念燕云往日救驾之功,宽恕他这一回!”
阳卯恶狠狠道:“殿下若不念旧情,早把燕云给千刀万剐了!他该知足了。元达你这厮再给他求情,罪同谋反!”
元达哪有心思理睬他,直愣愣瞅着郜琼、王肇、李镔、傅遁、李竣,意思是再不站出来为燕云求情可就来不及了。郜琼、王肇、李镔、傅遁、李竣“唰”出列跪倒,齐声道道:“求殿下宽恕燕云!”
晋王沉思片刻,看看谋士贾素、柴钰熙、刘嶅、成诩、荀义、贾玹。成诩、荀义、贾玹才入晋王麾下,也推断出晋王的用意,但不便多言。柴钰熙揣摩到主子的心思,如晋王真要燕云的命谁求情都不行,看着谋士们那是要找个台阶下,思定后,出列道:“殿下!燕云违反军令本该就地正法以儆效尤,但念他往日屡建奇功的份上,给他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如若它日再犯杀他个二罪归一,叫他心服口服。”
晋王思忖一会儿,道:“既然钰熙也这么说,燕云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免去他从九品上陪戎校尉之职。”随令众文武散去。
众文武陆续退出去后,贾素缓缓走到门前停下了。晋王想他一定有事,道:“居平有事吧?”贾素回身走近晋王,道:“殿下!老朽一事不明。”
晋王道:“居平有话直说不妨。”
贾素道:“雁门道截杀贼魁武天真为何差遣燕云去?燕云是武天真的徒弟,殿下不是不知;那武天真已是瓮中之鳖,随便派遣谁去都能轻而易举拿下他的人头。殿下原是知人善任的。”
晋王诡秘一笑,道:“居平之言不错!这正是孤王知人善任。”
贾素深为不解,道:“哦!”
晋王道:“有句话叫因材施教因材施用,居平不陌生吧!燕云金钱美色不动其心,加官进禄也不动其性。驾驭这非常之人就得用非常之法。为上者都知道鼓励下属建功,往往忽略了需要下属建过,有了过失的下属对主子才会时时怀有亏欠之心,焉能不殚精竭虑还主子的债。为上者要叫下属时时有负债感、负疚感、负罪感,叫他背上永远也换不青主子的债。”
贾素道:“殿下慧眼独具入骨三分,精辟精辟!可惜的是——”
晋王接过话道:“可惜走了武天真!不过这正是孤王要的结果。天狼山金枪会为历朝历代一大匪患,每每征剿无不损兵折将大败亏输,就是番邦铁骑也奈何不了他,孤王却在短短几个月抄山灭寨断了他的老巢,假如不留后患斩草除根把贼魁武天真给擒杀了,孤王日后在朝廷中的还有什么分量?贼魁武天真虽然一败涂地如丧家之犬但他仍是匪寇的一面大旗,对朝廷仍有一定的震慑力。朝廷看到金枪会余孽尚未肃清贼魁武天真还逍遥法外,就不会小视孤王。”
贾素恍然大悟,道:“哦!殿下真是远见卓识,神机妙算!一箭双雕,一则养寇自重,二则以免燕云居功自傲尾大不掉。妙妙!真是神来之笔!”
晋王志得意满,开怀大笑,突然想起一件事笑声嘎然而止,道:“居平!速招成诩、荀义、贾玹见驾。”贾素令领匆匆而去。数十年的天狼山匪患被晋王一举荡平,晋王那能得意洋洋欣喜若狂,但险些忘了一件大事。不一会儿,贾素引着成诩、荀义、贾玹进堂见驾。
晋王道:“居平!天狼山匪寇已平,事先许诺王烈、冷铁坤、惠广的钱财你发放了请他们回去。”贾素应诺而退。
晋王招呼成诩、荀义、贾玹坐下,道:“金枪会副魁主郑温的录事‘浪里忽律’李品可在?”
成诩道:“天狼山被攻破前郑温就跑了,李品怕武天真翻他的旧账没过几天也不见了。殿下!都是草民之罪!萧岱英生前曾给草民说过李品是殿下要的人,都是草民一时疏忽!请殿下责罚!”
晋王忙道:“不说这些了,李品会到哪里去?”
成诩、贾玹窃窃私语交换了一下意见。成诩道:“八成是投靠他的前主子恶虎山的杨崇溯。”
晋王腾的站起来,道:“明日兵伐恶虎山活擒李品!”
次日辰时(07:00),恶虎山下宋军与恶虎山金枪会,两军相对,旗鼓相望,各摆开阵势。但见宋军旗幡招展,号带飘扬,兵层层,甲层层,兵似兵山,将似将海,刀枪似麦穗,剑戟如柴蓬,光闪闪夺人二目,冷森森令人胆寒;三军将士昂首挺胸,雄赳赳气昂昂各摆兵器,杀气腾腾,士气高昂。宋军阵前,晋王跨金鞍宝马立于紫色伞盖下,左手下:贾素、柴钰熙、刘嶅、定州驻泊兵马都部署李怀义、魏博中门使刘思遇、指挥使王显、雄威营指挥使武怀节、“王大憨王铁叉王铁山”王肇、仁勇副尉“暴猛武贲”戴兴、“强勇军客”桑赞、“白面山君”李镔、“桃花小温侯”****、“开山夜叉”王希杰、“铁掌禅曾”瞑然和尚、“飞燕”燕云、元达、马喑、“催命鬼”崔阴鹏、“勾魂鬼”勾阴芳、“青面鬼”青阴刹、“无常鬼”吴阴钟、“白面鬼”(独臂鬼)白阴罗;右手下:成诩、荀义、贾玹、西山判官田钦、西山都指挥使牛思进、定州兵马都监药继能、“郜大痴郜铁鈀郜铁塔”郜琼、仁勇副尉“猋勇军客”商凤、“猛勇军客”葛霸、“健勇军客”傅乾、“躁猛武贲”王能、“鸷猛武贲”张煦、“狰猛武贲”卢斌、“八臂金刚”李竣、“赛英布”傅遁、“横江铁龙”耿全斌、“瞻闻道客”了然道士、“金毛鲲鹏”李重、“穿云抟鹏”杨炯、王衍得、阳卯、弥超。
再看恶虎山金枪会这边,兵微将寡,士气低沉。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