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苗彦俊认为武天真执拗,不愿放下架子上金兜山降神观请“黑煞天尊”张寿真,甚是焦虑,但该说的都说了,哪能再加啰嗦。两人静默许久。
武天真道:“你不了解贫道哪位不肖的师弟张寿真,贫道上金兜山请他,他定会宿怨又起,三言两语不和,再也没有了回旋的余地。”
苗彦俊仔细听着,斟酌道:“真人您看,请您的高足孟演常替您上回金兜山如何?”
武天真摇手,道:“不妥。孟演常虽是我弟子,但也是金枪会头领,金枪会已被朝廷定为草寇大力清剿,张寿真一定做得出来把孟演常交于官府,邀功请赏。偷鸡不成蚀把米呀!”
苗彦俊道:“燕云去怎样?”
武天真道:“燕云虽是我弟子,更在南衙驾下当过差。张寿真是个狗眼看人低的主儿,就凭燕云以前的身份,他会礼让三分的。但燕云口笨心拙,不善言辞,能胜任得了吗?”
苗彦俊思忖道:“与人交往的确是云儿短处,也是他的长处,不善言辞,会给人一种淳朴笃厚的感觉,会减少张寿真的戒心。”
武天真道:“别无人选,也只好叫燕云去了。接下来的事儿,有劳苗五侠给他细细交待一番。”
为了尽量消除“黑煞天尊”张寿真戒备之心,武天真、苗彦俊给燕云挑了一个二十出头年纪的伴当元达。燕云、元达临行之时,武天真又向他俩嘱咐一番。天蒙蒙亮,燕云、元达辞别武天真、苗彦俊,踏上前往金兜山路上。燕云打扮一身鲜亮,骑着马,是武天真、苗彦俊精心为他准备的,以免张寿真狗眼看人低拒而不见。元达扮作燕云的仆人,牵着马。燕云骑着马不时摸着肩上搭膊,里面装的是给张寿真的二十两黄金,这是武天真东借西凑的。燕云生怕搭膊里的二十两黄金飞了。元达道:“七哥!你骑着马还把搭膊跨在肩上,累不累!搭在马背上不行吗?”
燕云道:“这样心里踏实。你怎么又叫我七哥,武真人怎么给你说的,忘了?”
元达道:“哦!对该叫您——官人,燕官人。”
燕云道:“你再忘了,就调头回去吧!”
元达道:“忘不了!忘不了!七——(哥)官人,你再忘了您就割俺的舌头,行不!”
燕云从他手里夺过丝缰骑着马走,不答他的话。元达紧跑几步跟上,道:“七哥!一大早这路上又没行人,叫你官人好别扭,就一时叫你七哥吧!”燕云没吱声。一个骑着马。一个走在马侧。元达边走边说“七哥你是不知道,那长寿寺暗道里好生凶险可怕,这十几天俺吓得魂儿还没回来。”
燕云道:“你的胆子都吓破了吧!”
元达道:“何止俺元达,那瞑然、‘五鬼’等都是一样的,前天晚上,‘五鬼’中的崔老大崔阴鹏吓得大哭不止,别提了!这几天晚上不是鬼哭就是狼嚎,没有睡过一宿安生觉。”
燕云一惊,寻思:瞑然、‘五鬼’等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主儿,也会受到如此大的刺激。元达看他吃惊的脸色,把同武天真一行十几人闯出长寿寺暗道鬼门关的经过,一五一十讲出来。燕云也是一阵阵浑身打激灵,从武天真口中得知那位师叔张寿真不是什么善类,打心里不想走这趟差事,听元达一席话,方知长寿寺机关暗道的厉害,若破不了它,纵使武艺再高、兵马再多也只有送死的份儿,不管怎样,张寿真必需请下山。不知不觉走到晌午,二人就路边小店草草吃过午饭,稍稍歇息一会儿,继续向金兜山走去。走到金兜山山下,已是傍晚时分,在山脚下找了一家客店用过饭,歇歇脚。这时通过店门看见男女老幼,一群群打着灯笼,朝金兜山方向去。元达不解招来店小二,问道:“小二!大晚上这些人一群群忙活啥?”
小二道:“客官不知!今晚子时是‘黑煞天尊’张真人请神的日子。他们都是求神赐福的。”
元达道:“请神?”
小二道:“张真人可是活神仙呀!能掐会算,前日算得山脚下金员外家有火光之灾,金员外就是不信,瞧,前日金员外家一场大火,烧了个家破人亡。”
燕云道:“定不会白算。”
小二道:“张真人从不收取卦资。”
燕云道:“哦!”
小二道:“要破解灾祸请神祈福,那需要些钱。你说那金员外腰缠万贯,就是舍不得三十千钱消灾解难,结果真是惨不忍睹呀!客官您也是请张真人为您破解灾祸吧?可别学那金员外宁舍命不舍钱!常言说得好:舍财免灾。”
燕云寻思:好一个舍财免灾!三十千钱在这穷乡僻壤不算小数,在京城也有些分量,这相当三十个禁军上军兵丁的月钱。
元达道:“小二,这上山的人求福,应该带上供品吧?”
小二道:“这是自然地,要带些香火钱。”
元达道:“要多少?”
小二道:“二十钱。”
元达道:“嗨!神仙那是常怀慈悲之心,救苦救难不讲酬劳,哪会这般伸手要钱的神仙!”
小二吓得目瞪口呆,吞吞吐吐道:“冒——冒犯神灵——可要——”
燕云想住上一宿,第二天再上金兜山,向店小二要了一间客房住下。燕云心事重重,能不能请到张寿真相助,心里没数。叫元达在客房看着行李,独自一人走出客店转转。街上任然不少人,打着灯笼仰望金兜山山顶,三三两两议论着。一个人道“咱拿不出香火钱,祈不到神灵保佑,看看神仙,也能沾点福气。”
另一个道“神灵不会怪罪吧?”
“哪会呢!指不定神灵就保佑咱这些穷苦人。”
燕云心中也是好奇,但请张寿真的重任远远大于好奇心,挤出人群,借着星光朝后山走去,沿着曲折的山路不知走了四五里,见远处山坳闪着灯火,或许想排解压力,鬼使神差的向灯火走去,稍近看清那是一座庄院,大门口有两三个道士手持拂尘背着剑守着,庄院内有一座木质小楼,小楼窗户开着,通过窗户看见一个道士搂着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饮酒作乐。燕云心想,这是什么道士!三清戒律丝毫不讲,更可况天子曾下诏“道士不得畜养妻妾”,这已写入大宋律法;何不探个究竟,交于官府治罪。想到这,尽量借地形地物林深草密的隐蔽,鹤伏鹿行,向前飞驰,来到墙根下,脚尖轻点地面飞上墙头,一个纵身飞上小楼楼顶。一式“枯松倒挂倚绝壁”,脚尖倒钩屋檐俯身,往屋内窥探:屋内摆设豪华,一桌酒菜。与那女子嬉笑的道士,年近四旬,身材矮小六尺多高,一张青虚虚的小脸,面带几分玄虚,蒜头鼻子金鱼眼小嘴巴,颔下几根寸长黄须;紫金簪别顶,身穿黑缎子道袍。女子依偎着道士坐着,娇笑道:“真人!今天不请神,行吗?春宵一刻值千金呦!”
那道士,笑道:“萍儿!宝贝儿!这可不行,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春宵长着呢,还在乎这一会儿。”
萍儿佯嗔道:“与人消灾!消灾!咋不给姑娘我藏西萍消消灾!今晚不许去。”
道士道:“不就半多时辰吗!待贫道挣到更多的钱,咱们就不呆在这破地方,搬到汴梁城去。”
藏西萍道:“到那时,你怎么会把我当成‘咱们’?京师汴梁城,荟萃群芳妙境中,珠围玉圃艳香浓。你哪会记的我这乡下村姑!”
道士道:“宝贝儿你就安心吧!贫道怎会是无情无义之徒。”
藏西萍道:“我看你就是,就是!”
道士道:“贫道给你发誓,行不?”
藏西萍道:“不行。我叫你就此收手,要那么多的钱做什么,在这世外桃源过着神仙的日子,比那汴梁城好多少倍!”
道士道:“不在被中睡,不知被儿宽。汴梁城,那是你没去过,如你去过一回,包你不想回来。”
藏西萍还要撒娇。道士没了兴趣,脸色一沉。藏西萍不敢再闹退出房间。一个年轻道士,手捧乌金销太阿宝剑、赤金柄拂尘,进屋,道:“师父!时辰快到了。请拿法器。”
道士道:“嗯!金员外家的是做的怎么样?”
年轻道士道:“回禀师父!这几日见您‘劳碌’,不敢打搅。弟子与几个师弟,趁着夜黑风高,一把火把金员外家烧得一干二净。看以后谁还不信师父您的真言。”
道士微微点头,拿了乌金销太阿宝剑、赤金柄拂尘,出了房。
屋顶上的燕云想,这真是三清弟子的败类,为了钱财害得金员外家破人亡,宰杀这畜生也不会带来什么麻烦,又一想,这道士如果是张寿真,那可杀不得,破锁龙山长寿寺还得指望他呀。看着,那道士在十几个小道士簇拥下出了庄院。他轻轻跳下来,施展轻功飞出庄院,走上回客店的山路。走着走着,突然一阵隐隐约约锣鼓响,是从金兜山山顶传下来的,锣鼓声方住,“砰”一声响,见夜空,五颜六色的大球重叠在一起,五彩斑斓,闪闪发光,一会儿,又变成了颗颗宝石镶嵌在夜幕中,最后,渐渐变成一道道星光瀑布慢慢地坠落下来。锣鼓声隐约又起,夜空中闪出一条巨大的五色缤纷的金龙呼啸着从天而降,有顷,金龙慢慢变成点点星光消失在夜空。静了一阵子,锣鼓声隐约又起,“轰”的一声,空中映出一道硕大的光环,光环渐渐隐去,又是“轰”一声响,光环中间出现一位巨大的金甲天神,从天神左手绽放无数朵五光十色的花朵,天花乱坠,从天神右手射出无数个色彩斑斓的“福”字;花朵、“福”字渐渐向下坠落,慢慢变成点点火星,又慢慢消失,金甲天神也消失在茫茫夜空。
一股股硫磺烟硝气味随着一阵阵山风弥漫开来。燕云仰着脖子看,脖颈酸麻,扭扭脖颈,稍息片刻,返回客店。翌日燕云付过店钱,跨上马与元达上金兜山。金兜山不算高,草深林密,山路盘旋也还宽阔,坡度也不大。走了不到半个时辰,上了山顶。山顶平坦方圆约七八亩,降神观在绿荫、山岚中隐隐约约显露出一抹飞檐朱壁。院门左右蹲着白玉狮子。两个年轻道士一高一矮,各背青龙宝剑手持拂尘守在门口。矮个道士见燕云骑着高头大马依着不俗,笑脸相迎,上前施礼,道:“无量寿福!敢问客官是来祈福的吧?”燕云下了马,还礼道:“道兄!在下燕云拜望师叔张寿真,略备薄礼请道兄转呈。”元达将二十两黄金的包裹奉上。
矮个道士接过包裹,道:“原来是燕师兄,请随小弟先到客堂稍等,待小弟回禀师父。”高个子道士急忙接过燕云手中马的丝缰,系院门一个大树上。燕云、元达随矮个道士进了客堂落座,客堂内小道士献上茶水。矮个道士出门向张寿真禀报。等了多时,两个道士一前一后进了客堂。前边的是矮个道士。矮个道士指着身后的道士,道:“燕师兄!这位就是师父张真人。”
燕云定睛看这张寿真,年近四旬,身材矮小六尺多高,一张青虚虚的小脸,面带几分玄虚,蒜头鼻子金鱼眼小嘴巴,颔下几根寸长黄须;紫金簪别顶,身穿黑缎子道袍,背背乌金销太阿宝剑,手拿赤金柄拂尘。分明是昨晚在木楼内与藏西萍吃酒嘻嘻的道士。心想自己邀请的就是那三清弟子的败类。没办法,起身施礼,道:“燕云拜见师叔。”张寿真挽起他坐下,道:“燕云,不知你是哪位师兄的高足?”
燕云道:“燕云是武真人的不肖弟子。”
张寿真面色一惊,片刻“哦!你是奉你师父之命而来?”
燕云寻思,这在自己意料之中,不知怎么回答,道:“是——是——是。”
张寿真“呵呵”干笑道:“武天真‘云里天尊’金枪会的魁主,贫道可高攀不起呀!”
燕云道:“师叔与师父都是同门,谈不上谁高攀谁!”
张寿真道:“同门!武天真啥时候把我看做同门!现在被官府追剿如丧家之犬无处安身,终于想到我这同门师弟了,他还有自知之明,没脸见我,叫你来。”
燕云道:“师叔!燕云还没把话说完。”
张寿真道:“免了吧!留给你师父听吧!送客。”起身要走。
元达看张寿真第一眼就不顺眼,“黑煞天尊”听这绰号应该是一位虎背熊腰立地金刚似得人物,没想到竟这般矮小枯干,见他冷眼相待,下逐客令,按耐不住,“嚯”的站起来,道:“张寿真好大胆!你知道我家燕官人是何许人,竟敢如此怠慢无礼!”
张寿真一愣,道:“何许人?”
元达道:“开封府府尹赵光义听说过吧?”
张寿真道:“那是当今天子的御弟。”
元达道:“你还不聋不瞎呀!我家燕官人是御弟开封府府尹赵光义驾下仁勇校尉,官居正九品上。你张寿真再大不过大在辈分上,还不是一介布衣百姓。我家官人屈身叫你一声‘师叔’,你还真的倚老卖老来着!你可别把我家官人逼急了,他若一急六亲不认,把你这降神观夷为平地!”
燕云心急,寻思:张寿真再不是东西,破长寿寺还得请他,哪有像元达这么求人的;给元达使眼色。元达一时性起,哪顾得这。
张寿真被愣头青元达一番话骂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愣怔一好会儿,被元达唬住了,道:“燕校尉屈驾小观,不知有何见教?”
元达也不知道怎么说,道:“有何见教!”
张寿真以为定有大事,急忙吩咐堂内众弟子退下,笑道:“请燕校尉示下。”
燕云见元达这一招还有效,张寿真不怕武天真,怕的是官府的人,也不知道咋开口,看看元达。元达以为自己说对了,应该继续向下说。燕云这一犹豫。张寿真心里更加没底,心想,燕云应该是开封府的官吏,有城府不会轻言,不像他的下人元达咋咋呼呼;燕云前来是不是奉府尹赵光义之命,难道自己所为惊动了赵光义。张寿真越想越惶恐。
元达道:“你张寿真摊上大事儿了!我家官人念你这师叔的情分,特来救你,知道不?”
张寿真惊慌失色,道:“请尊下明示。”
燕云受到元达启发,顺势而为,道:“藏西萍认得吧?道士暗自畜养妻妾,按照大宋律法应该怎样处置,真人不会不知吧!”
张寿真吓得满头大汗。
燕云厉声道:“山下金员外一家怎么被烧得家破人亡,还需要我来提请你吗!”
张寿真战战栗栗“噗通”倒下。
元达也来劲了,喝道:“张寿真你作的恶,还需要我家官人一一列举吗?”
张寿真胆颤心惊,道:“燕——燕校尉,看在都是太和派门人的情分,救救贫道吧!”
元达道:“救你!你恶贯满盈杀你两回都不多,叫我家官人怎么救你!”
张寿真道:“燕校尉是南衙赵光义驾前干吏,只要燕校尉肯替贫道美言几句,不就没事儿了。”
元达道:“牛角上挂稻草,轻巧!”
张寿真匍匐到燕云脚下,哭道:“燕校尉救我!求求您了!”
燕云道:“叫我救你,只有一条路,看你愿意不愿意走。”
张寿真看到了希望,急忙道:“愿意——愿意!请燕校尉为贫道指一条生路。”
燕云道:“这生路就是将功折罪。”
张寿真道:“贫道哪有你师父那般武艺,怎么立功呀?”
燕云道:“武林号称中剑‘碧眼金毛伽蓝镇中州’长寿寺方丈惠广,你不会陌生吧?”
张寿真道:“哦!认的认的。”
元达道:“你何止认的。妖僧惠广已在南衙剿除的计划中,你打算陪他死吗?”
张寿真又是一阵惊吓,骨寒毛竖,不敢说话。
元达对燕云,道:“官人!您对他已经是仁慈义尽了。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他自投,管他干啥!”搀着燕云往外走。张寿真慌忙拽着燕云衣衫,求道:“燕校尉救我!救我!”燕云坐下,寻思着怎么说。元达更加神气,道:“张寿真,你那位师兄武天真可比你聪明,被我家官人一点就透。”
张寿真道:“哦!请上差赐教。”
元达道:“妖僧惠广奸淫掳掠嗜杀成性,人神共怒,南衙铁了心要将他正法。我家官人感念武天真教授武艺之恩,一心想叫武天真将功折罪,就在南衙面前力荐武天真擒拿妖僧惠广。我家官人那可是南衙驾前红人,南衙欣然应允。武天真哪有不肯之礼。我家官人知道你深深陷入妖僧惠广一党,念及师叔之情,想给你找一条生路,将功折罪。”
张寿真边听边寻思,道:“武捷足先登了。贫道怎样才能将功折罪?”
元达道:“张寿真少要装糊涂!你助纣为虐罪行累累,南衙了如指掌。长寿寺机关暗道消息埋伏设置出于何人之手,还需要洒家提请你吗!”
张寿真心里全线崩溃,自己蓄养藏西萍,令徒弟火烧金员外家,这才几天,却逃不过燕云的眼睛;给长寿寺设置机关暗道消息埋伏,更是隐秘,近十年来除了惠广极少人知晓,这些都在南衙视线之内,惠广惠广,这回可是在劫难逃了!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当务之急是不自己洗干净,道:“上差明鉴!惠广秃驴所为,贫道一概不知。”
元达道:“少要废话!回洒家的话。”
张寿真道:“长寿寺机关暗道消息埋伏设置是——是出于贫道之手,但贫道的确不知他做什么。”
元达瞪着眼道:“你死到临头,还要耍奸猾。惠广秃驴一个佛门弟子,营建机关暗道消息埋伏,除了作恶还会做什么!你把洒家当成三岁的孩子了!”
张寿真吞吞吐吐道:“我——我——”
燕云插话道:“张真人,南衙向来是首恶必办,胁从不问。但还要看你配不配和剿除妖僧惠广一党。”
张寿真急道:“配合配合!贫道唯燕校尉您马首是瞻。”
元达连蒙带唬,把不可一世的“黑煞天尊”张寿真治的服服帖帖。车到山前自有路。燕云欣喜之余,隐隐一股不快之感从心头升起,做正当的事,却用这坑蒙不正当的手段;元达之言,向张寿真表明武天真已经投靠南衙做了官府的鹰犬,武天真是顶天立地的大侠如何受得了这不白之冤,日后如何给武天真解释?武天真会原谅自己吗?假如张寿真破了长寿寺机关暗道消息埋伏,南衙高兴之极,对张寿真罪行不加追究,那自己岂不是藏贼引盗?
张寿真寻思:这回如果借着燕云攀上开封府尹赵光义这颗大树,比依附惠广强之百倍。这个机会不能错过,不能仅仅是将功折罪,应该是立功受赏、受官,何不求燕云向南衙赵光义给自己保举个一官半职。陪着笑脸道:“我太和派出了燕校尉这般人物,真是我太和派的荣幸,为太和派光显门庭,武师兄真是收了一位好徒弟。贫道大着胆子,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否?”
燕云道:“请说无妨。”
张寿真媚笑道:“如果贫道破了长寿寺机关,恳求燕校尉向南衙保举贫道,赏个一官半职。”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