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张寿真央求燕云,为他讨个一官半职。元达闻听怒道:“张寿真你这个是蹬鼻子上脸,得寸进尺!”燕云寻思:张寿真原非善类,如果因为元达言语一时粗鲁使得他不肯相助,如何向武天真、苗彦俊交差,要破长寿寺只能靠他;既然他吃那一套,权且哄哄他。沉思道:“这个——这个不难。”假话一出,心里很是别扭。
张寿真见他沉思而语,以为他深思熟虑不是在敷衍,顿时眉欢眼笑,一咕噜爬起来,向燕云深深一礼,感激涕零道:“燕校尉大恩大德,贫道没齿难忘!”燕云心口不一,藏不住事,脸上泛起尴尬之色。张寿真抬头看见,顿觉不祥之兆,心里打起鼓来,道:“燕校尉!贫道久住深山孤陋寡闻,没见过世面,能否叫贫道开开眼界?”
元达道:“开,开什么眼界?”
张寿真道:“燕校尉的官印能否叫贫道一睹?”
燕云不觉一惊,自己被南衙住处府门,正九品上的仁勇校尉官印早被南衙收缴,现在哪有官印给他看。他正在犹豫。元达道:“张寿真你这牛鼻子,胆敢怀疑我家官人的身份!”
张寿真道:“贫道哪敢?贫道从未见过南衙府上的贵人,更没见过朝廷命官的官印,望燕校尉叫贫道饱饱眼福!”目光密切注视着燕云的面部表情。燕云心慌挂在脸上。
元达道:“你这村憨!官印那般好玩儿,等你做了官就整天挂在脖子上玩儿吧!我家官人才不会整天带着那沉甸甸玩意儿?”
张寿真寻思,越发生异,私平文书官凭印,这两个一无文书二无官印,就凭红口白牙一说,骗鬼去!燕云身带太和派“演”字辈弟子信物青龙剑,是武天真的俗家弟子八成错不了。武天真金枪会喽啰与锁龙山长寿寺交恶,几番大战,略有所闻。想必武天真在长寿寺吃了亏,叫他恶徒燕云前来招摇撞骗,诱骗自己助他攻打长寿寺,嘿嘿!何不将计就计。敷衍道:“上差休怪!恕贫道愚钝!”说着趁燕云、元达不备,急速点着他二人穴道。燕云、元达僵立着动弹不得。
张寿真“哈哈”狂笑,道:“你两个胎毛未退乳臭未干的杂种!竟敢撞骗到道爷这来了,真是关公面前耍大刀!”退后一步,拱手作揖“道爷我打心眼里谢谢你俩个顽囚,道爷一直想立功受赏,真是想啥来啥!送上门来了,道爷照单全收,一会儿就把你俩顽囚押解到县衙,不,押解到西京府。西京府南衙见到贫道擒获了两个金枪会的余孽,还有一个是贼魁武天真的门人,南衙该怎么赏贫道呀!”得意忘形,眉飞色舞。
燕云见被戳穿,心急火燎,一时不知如何应对。元达正在得意之际,冷不防张寿真背地里下阴招,横下一条心,蒙骗到底,“哈哈”大笑“牛鼻子!竟敢太岁头上动土!你有种,咱们就到西京府走一遭,看南衙怎么惩治你!”
张寿真见他底气十足,心里没底,又不敢放虎归山,纵虎容易擒虎难,燕云是武天真徒弟,真正交起手,胜负未知;如果燕云真的是南衙赵光义的走吏,那自己的麻烦可大了!思虑着道:“元达!休怪贫道起异。燕云是金枪会贼魁武天真的徒弟不会有假,但你说他是南衙驾下仁勇校尉,一无文书二无官印,贫道若是真的信了,真成了三岁的小孩儿了。更何况金枪会是朝廷追剿的草贼,如果叫两个金枪会的余孽走了,贫道可吃罪不起呀!”
元达道:“牛鼻子休要东拉西扯!你不就是不相信燕校尉的身份吗,好说,就把燕校尉和洒家解往西京府,不就真相大白了吗?到时候南衙怎么惩治你,你休要和燕校尉攀什么亲!牛鼻子,走吧,别等了!”
张寿真被他唬的不知如何是好,但又怕时间久了他二人穴道自行解开,不好收拾,吩咐厅外弟子把他二人捆绑起来。元达不住地骂“牛鼻子你有种!有你后悔的时候。”
燕云寻思,武天真、苗彦俊还等着请张寿真下山破长寿寺机关,这么僵持下去,这么行;道:“张寿真你怀疑我的身份,也是自然。这样如何,把我看押这儿,放元达回去取我的官印。”
张寿真寻思:假如燕云不是南衙的人,只要在自己手上,随时可以解往官府请赏;武天真就是想解救他,也会投鼠忌器,不敢打上门来;假如燕云真是南衙的人,自己为证明其身份,南衙也不会太怪罪自己。道:“还是燕云想的周全,就这么办。”
燕云道:“元达听到没有?听到没有?”
元达道:“俺——俺”
燕云道:“听到没有?把我的马骑上。”暗示他回石虎寨向武天真、苗彦俊禀明,再思良策。
元达慢慢品味过来,道:“哎!元达遵命。”
张寿真给元达松开绑绳。元达怒视他,道:“哏!牛鼻子听着,我家官人若是少了一根毫毛,南衙定会把你乱棒打死!”
张寿真虽然内心惊恐,但为了证明燕云的身份,只能如此;道:“既然是南衙驾下仁勇校尉,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元达道:“洒家叫你把我家官人当成你的祖宗供着。”
张寿真道:“你就放心去吧。”
元达辞燕云,大步流星出了大厅。张寿真不明燕云身份,不敢怠慢,但仍是不敢松绑,吃住条件不会次于张寿真。
元达出了降神观跨上马,风风火火下了金兜山飞往石虎寨。见了武天真、苗彦俊说明缘由。武天真坐着眉头紧锁。苗彦俊踱步思虑。元达焦躁道:“俺们都是被南衙赶出来的,就是一介布衣,那有什么官印,那张寿真见不到燕七哥的官印,怎能放过七哥?”
苗彦俊缓步走到桌子前,展开纸提起笔,“唰唰”写起来,写完后吹干墨迹,将书信递给武天真,示意征求意见。武天真看完,又看看他,微微颔首,交给苗彦俊。苗彦俊把书信插入信封封好,道:“元达!速将书呈送往西京府,请南衙亲启。”
元达惊愕,道:“苗五叔!咱们还没擒住妖僧惠广,寸功未立,南衙咋会认咱们?”
苗彦俊道:“少要多问!不得延误。取了燕云的官印不必回石虎寨,直接去金兜山降神观。”
元达不敢多问转身而去。
话说,金兜山降神观观主“黑煞天尊”张寿真,自元达下山后,心中很是忐忑。这日闻听徒弟来报,燕云的下人元达归来。张寿真慌忙将元达请进客堂,屏退左右。元达趾高气扬,拿出青缎子包裹的官印丢到桌案,道:“牛鼻子睁大你的狗眼,看好了!”
张寿真打开青缎子包裹,取出官印仔仔细细观瞧。他原是坑蒙拐骗的行家,对官印早就有过一番研究,辨个真伪不是一件难事,看后小心把官印包好,谄媚道:“哈哈!上差一点儿都没说错,我这牛鼻子不就长着一双狗眼吗!”
元达道:“还有这个好好瞧瞧!”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交给他。
张寿真连声诺诺,撕开信封取出书信细细阅览,信中写道:
降神观观主张寿真听命
燕云、元达乃本府驾前干吏,奉本府密令,与武天真、苗彦俊等剿除锁龙山长寿寺妖僧惠广贼党,尔当全力相助,若有怠慢,杀无赦。此事机密,不得外扬。功成之后,本府定有封赏。
开封府知府权知西京府赵光义
X年X月X日
这是赵光义的手书,加盖这他的官印。张寿真看后目瞪口呆,堂堂的当今御弟当朝三品要员,给他这个山野村夫下书,能不惊恐吗?一半是惊吓,一半是激动,汗出如浆。元达喝道:“牛鼻子看好没有?”
张寿真道:“哦,哦。”
元达道:“传南衙口谕:张寿真看过后立刻销毁。”
张寿真连声道:“贫道从命!贫道从命!”紧忙掏出打火石将信笺烧毁。慌忙将燕云请入客堂,谨慎伺候。
自元达下了金兜山。燕云焦虑不安,这道难题,武魁主、苗五叔可怎么解呀!此刻见张寿真百般殷勤,心想元达一定拿来可以镇得住张寿真的法宝,但当着他的面怎么可能询问元达,少说话,静观其变。张寿真在客堂摆下酒宴,为燕云压惊,为元达洗尘。酒宴间张寿真卑躬屈膝百般取悦燕云。酒过三循菜过五味,张寿真踌躇满志,道:“二位上差!不是贫道夸下海口,妖僧惠广贼巢长寿寺的机关暗道消息埋伏,普天之下也只有贫道破得了!”
元达不以为然,嘴一撇,道:“你就吹吧!洒家与武真人、苗彦俊等十几人不也从长寿寺地宫妙音殿,活蹦乱跳的出来了吗?”
张寿真一怔,思虑道:“怎么——怎么,定是惠广秃驴把地宫妙音殿的机关埋伏的玄机透露出去,与上差一行十几人中定有知情者,惠广再蠢也不会和盘托出。贫道以为那所谓知情者也是一知半解,能走出妙音殿九成属于侥幸。”
元达道:“你就这么肯定。”
张寿真道:“那长寿寺的机关暗道消息埋伏设计建造花了贫道四、五年的工夫,这手绝技师父只传授贫道一人。”
燕云跟随武天真学艺多年,从未听说过太师父何等人物,道:“师叔!我师父武真人也应该通晓一二。”
张寿真又摆起师长的谱,捋着胡子道:“你师父!哈哈!别说略知一二,就是略知皮毛也谈不上。”
元达不忿道:“都是拜师学艺的,还有这样偏心的师父。你师父是个什么东西?”
张寿真道:“贫道的师父不个是东西”自觉失口,举手连连打自己的嘴巴“贫道的师父那可是世外的高人呀!不仅功夫盖世、武艺绝伦,什么天文地理、文韬武略无所不通,医乐农工、星象占卜、烟花药火、设机关布暗道无所不精,五行八卦、奇门遁甲、琴棋书画无所不晓,那是精晓百家的奇人。”
元达道:“你师父够奇的!收了你这样贼眉鼠眼尖嘴猴腮的怪物做徒弟,还把机关暗道消息埋伏设置的绝活教给了你。”
张寿真陪着笑脸,道:“贫道长相哪有上差这般魁梧轩昂玉树临风,可那是爹娘给的。虽说贫道长的龌龊丑陋,但不乏聪明灵慧。当初贫道在壁立千仞太和山三十三层天外天九霄太和宫学艺之时,虽不招师兄们待见,可师父并不以貌取人,蒙他老人家不弃,把机关暗道消息埋伏、星象占卜、打卦算命、烟花药火奇术传授给贫道。”
元达道:“别自卖自夸了!你师父叫什么?”
张寿真一惊,道:“上差!上差就是杀了贫道,贫道也不敢说出他老人家的名讳。”
燕云给元达递眼色示意不再追问。元达会意不语。燕云道:“师叔为何帮妖僧惠广设置那害人的机关埋伏?”
元达道:“对!你为何助纣为虐为虎添翼?说不清楚,南衙定不会饶恕!”
张寿真一阵惊恐,道:“贫道实说实说。贫道勤敏好学,深得师父厚爱,招来太和派紫霄宫同门师兄羡慕嫉妒排挤,贫道怕师父为难,就辞别师父下了太和山投奔终南山北帝宫宫主‘飘然方士’梁筌,不久梁宫主将衣钵传给贫道,贫道便执掌了终南山北帝宫。惠广那厮闻得贫道精通机关暗道消息埋伏之术,便来终南山央求贫道为他设置。”
元达道:“惠广一个佛门弟子建造机关暗道消息埋伏,想都能想的出来,定是做些见不得天日的勾当,你怎么就应允了他?分明你和惠广是一丘之貉,蛇鼠一窝!”
张寿真慌忙道:“上差!冤枉冤枉呀!那惠广说在锁龙山长寿寺修地宫建机关是为了藏经卷,据说是佛门的无价之宝,防的是歹人盗取。”
燕云道:“酬劳不会少吧?”
元达道:“对对!无利不起早,无奸不成商。你收了妖僧惠广多少钱财,如实招来!”
张寿真道:“哦哦!这也不能怪贫道呀!贫道也不是神仙,总得穿衣吃饭吧!”
元达道:“别啰嗦了,快说!”
张寿真道:“惠广拿出八千贯。”
元达不觉一惊,道:“哟!惠广出手真够阔绰。”
燕云在南衙驾前当差时间不短,见过世面,八千贯数目在元达看来不小,但要设计奥妙莫测的机关暗道消息埋伏,恐怕不够,道:“区区八千贯,怎能请的动你这张神仙?”
张寿真道:“哦哦!实不相瞒,长寿寺的地宫机关用尽了贫道平生所学,费尽心机,八千贯抵偿不到贫道的付出。贫道为惠广设计时就动了心思,每隔一年,地宫暗道所有机关自动锁死,只有贫道才能解开机关。”
元达道:“张寿真你真够奸猾!长寿寺机关暗道消息埋伏建成后,每隔一年,惠广就得央求你为他的地宫暗道机关解锁重置,就是每年惠广都得送你钱财,多少?老实说!”
张寿真道:“说说。每年得一千五百贯。”
元达又是一惊,道:“你一口一个贫道,你贫——贫个屁!一年一千五百贯。朝廷命官正六品州郡刺史两年的正俸都赶不上。”
张寿真一哆嗦,道:“上差息怒!息怒!贫道也是人也得吃饭。常言道:蛇大窟窿大。您看,这降神观建造不得要钱,还有终南山北帝宫修治,还有贫道上百号门徒吃喝拉撒住,都得用钱呀!”
元达道:“休要哭穷!照你这样说,大宋的平头百姓就是人了!”
燕云很是气恼,道:“你装神弄鬼——”感觉偏离了主题,顿了顿“不说那些了,请问长寿寺的机关消息能破吗?”
张寿真道:“能——能。”
元达道:“废话!解铃还须系铃人,问你怎么破?”
张寿真道:“哦!敢问上差一行十几人怎么从长寿寺地宫妙音殿出来的?”
元达听到“妙音殿”三个字冷汗直冒,道:“你问这作甚?”
燕云看了他一眼。元达会意,道:“好,洒家给你说。”元达把和武天真、苗彦俊等十几人从妙音殿出来的经过说了一遍。当然不会说出众人的狼狈相。
张寿真听完,道:“上差和师兄等真实福大命大造化大,大难之后定有后福!”
元达道:“别拿好话填活洒家!妙音殿的机关怎么破?”
张寿真道:“上差不急不急,待贫道慢慢道来。妙音殿左右墙壁有四扇阴阳鱼暗门,你们走的是右侧其中一扇门叫‘鬼愁门’,右侧的四扇门都是死门,若解不开机关,地道内机关密布陷阱重重,进去的人定会粉身碎骨。师兄力举千斤石闸,你们过了那道门,那门叫‘九死门’,出了九死门’你们走的蜿蜒石阶山路,唤作‘鼪愁径’。这‘鼪愁径’就是惠广秃驴的丧身之地。”
元达道:“又要大话唬人。”
张寿真道:“贫道哪敢!十日后就是一年一度锁龙山长寿寺地宫暗道机关消息锁死的日子,惠广就会请贫道上山为他破解,到时,贫道将他和他的部分一帮贼徒诱骗到妙音殿。上差您是知道的,能活下来的恐怕就剩惠广秃驴了,再困他三天,将所有门机关全部锁死。他只能走‘鬼愁门’,接下来他走的就是上差所走的路‘九死门’——‘鼪愁径’,出了‘九死门’的惠广已是精疲力竭,在‘鼪愁径’埋伏十几人就能结果他的狗命。”
燕云仔细听着,思忖道:“为何不把‘鬼愁门’也锁死,把惠广困死在妙音殿。”
张寿真道:“当初贫道就是这么设计的,无法将妙音殿所有门都锁死,我道家讲的是慈悲为怀善念为本,故而网开一面,没想到如今不能置惠广秃驴死地,真是贫道的罪过!”
燕云道:“为何只困他三天?”
张寿真道:“当初就是这么设置的,三天后‘鬼愁门’就可以正常解锁。三天不吃不喝惠广定是饥饿不堪、精疲力竭。”
燕云道:“我等如何知晓你在锁龙山长寿寺得手?”
张寿真道:“校尉!这个不难,贫道得手后,令随从弟子放三颗信号烟花爆竹,这信号烟花不但声音大而且升空十几丈高,就是白天锁龙山下方圆十几里都能看得见。燕校尉、元上差看到信号烟花后,元上差可率率两三百人杀上天锁龙长寿寺擒杀惠广手下没进地宫妙音殿的贼徒,燕校尉率十几人埋伏在‘九死门’外的‘鼪愁径’草深林茂之处,看见惠广便上前擒杀。”
元达道:“牛角条稻草,就这么轻巧!摸摸你项上人头在吧,如果敢哄骗燕校尉,嘿嘿!后果你不会不知道!”
张寿真道:“上差!贫道长八个脑袋也不敢哄骗校尉大人。对不懂机关消息之术的,想破长寿寺的确难,难于上青天!但,解铃还须系铃人,长寿寺的机关消息埋伏可是贫道一手设置的,破他不费吹灰之力。”
燕云静静听着张寿真每一句话,思考着每一个细节,思虑后认为他说的不会有假;道:“破长寿寺,全仰仗师叔了!”
张寿真道:“校尉!贫道十年寒窗苦学奇术就想有朝一日报效朝廷,可一直苦无机会,这回蒙校尉给了贫道这个机会,贫道哪敢不效犬马之劳,已报校尉知遇之恩!”
又说了一阵闲话。燕云、元达已是酒足饭饱。张寿真吩咐下人撤去桌子上残羹剩饭,献上茶水干果。元达心存好奇,道:“张寿真你那打卦算命,不就是蒙人钱财?”燕云也不信张寿真的打卦算命,他为了诈骗钱财,把金员外一家害得家破人亡,这笔账迟早要算;现在也无别的事情,就听听他如何糊弄人。
张寿真道:“实不相瞒,有过。打卦算命,是根据人的生辰八字由八卦周易推演,很是繁琐玄妙,贫道哪有那番工夫,前来请贫道算命的,贫道十有八九在敷衍他们,骗点儿茶水钱。”
元达道:“你不会敷衍洒家吧?”
张寿真道:“贫道哪敢哪敢!上差吉人天相,根本不用算。”
元达道:“又在敷衍洒家!你给洒家细细算上一卦,也叫洒家开开眼界。”
张寿真道:“不敢不敢!贫道不是怕八卦周易推演繁琐,一则所学只是皮毛,二则细细推演也有推演不出的。就像数数中不少题无解一样。”
元达道:“洒家也不认真,你就权且为洒家算上一卦,只当戏言,助助茶兴。”
张寿真推辞不过,道:“请上差报个生辰八字。”
元达道:“洒家是显德元年正月十四卯时一刻生的。”
张寿真眼睛微闭掐指念道着“就是甲寅年、丙寅月、丁丑日生的——”
片刻,元达不耐烦,道:“别故弄玄虚了,快说快说!”
张寿真道:“啊啊!贫道才疏学浅,推演不出来,上差勿怪!”
元达嗔道:“你敢敷衍洒家!”
张寿真道:“岂敢呀!贫道就怕算不准。”
元达道:“洒家不是说过了吗,只当戏言,你自管随便说说。”
张寿真道:“上差自幼家贫如洗”看着元达的脸“后来做过县衙小吏,曾经落草为寇,后得贵人相助效力于南衙驾下。”
燕云起处并没在意,听张寿真这么一说,觉得算的不错,元达做过南衙驾下小吏,并不显眼,知道他身世底细的就自己和大哥方逊、二哥陈信,张寿真不可能知道这些,看来他还是有些八卦周易推演算命的本事。
元达道:“张道长,洒家以后会怎样?”
张寿真道:“以后——以后,不出五年会——会——”
元达催迫道:“会怎样?”
张寿真吓得哆里哆嗦道:“会死在拜把兄弟手里。”
元达大怒,道:“嘟!大胆牛鼻子,竟敢诅咒洒家!”“腾地”起身揪住他要打。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