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玲玲结婚后的第一天就跑到了胡洛北的家里。
头发蓬松,穿着夏日滑薄的睡衣,白皙的脚趾丫暴露在空气中。她有些焦急的敲着胡洛北的门,气喘吁吁的撑在门框上叫喊着:“啊北,啊北。”
夏玲玲就是这样,这么多年的朋友,做事马大哈,从来就不会多个心眼,尤其是喝了酒就更是口无遮拦胡言乱语。
她大慨猜到夏玲玲来的用意,毕竟每个月这种情况都要发生一两次,已经习以为常。
胡洛北开了门,随手将门口的拖鞋放在地上,眼睛斜斜的瞥了一眼带着我见犹怜神色的夏玲玲,她向前越了一步刚打算伸手去接夏玲玲手上的早餐时,夏玲玲没心没肺的跳进屋子里一把将胡洛北抱住。“啊北,昨天我不是故意你,你不要生气。”说完后,她腾出右手将手指伸到纸袋里,拿出冒着热气的肉包子,一把塞在胡洛北的嘴里。“你吃,你最喜欢的王二小包子。”
她就像个求欢的小狗挂在胡洛北的身上,大有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
胡洛北好不容易把夏玲玲从自己身上拔了下来,她快步走到饮水机旁到了一杯水喝了起来。“我要去看齐叔叔,你自己在我家呆着,最好把卫生给我打扫了。”
夏玲玲五大三粗的躺在沙发上,不悦的皱着眉头蹦了起来。“啊北,我还是你说的闺蜜吗,整个女佣。”她嘟囔着嘴巴将包子塞到嘴里,吃的满嘴都是油光光的。
好好的气氛突然就这么沉默起来,夏玲玲不说话,只是带着幽怨的表情看着一旁忙活的胡洛北。
“啊北。”
“啊北。”
“啊北。”夏玲玲声音猛然拔高,惊得胡洛北手里的筷子掉落在地上。
胡洛北回头看了一眼夏玲玲埋怨的神色,回过头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啊北,我都和你说了多少遍,齐昊天不是你的爸爸,你何必把青春耗在他身上,就算你对不起齐方,七年了该还的也早就还清楚了。再说齐昊天中风也不关你的事情啊。”
夏玲玲有些气愤,她总觉得胡洛北太执拗,明明不该自己承担的却义无反顾的承受了。就算曾经齐方因为洛北而死,那也是齐方该受的,可现在喃,啊北不仅总是活在精神的痛苦中,还无怨无悔的照顾齐昊天七年,七年啊,整整七年,三百六十五天,她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啊。
胡洛北没有说话,只是心里一阵刺痛。这么多年她义无反顾的做了,可能内心除了愧疚,还有一丝希翼。七年前的车祸,尽管她受伤惨重昏迷了一个星期,静养了半年才痊愈。那时的她内心是扭曲,封闭的,她根本不想知道齐方和左思源到底是死是活。后来她才从夏玲玲的口中得知,那场车祸除了自己身受重伤,左思源和齐方不知所踪,生死不定。
怎么会生死不定,汽车冲下陡峭的悬崖,下面是深不见底的深渊,他们怎么可能生还。尽管胡洛北心里知道齐方和左思源尸骨无存,但她的内心还是存有一丝侥幸,万一他们还活着,万一........
她就是放不下,舍不得断了和齐方最后一丝联系,她在想如果齐方真的回来了,至少他应该还记得七年来一直照顾起叔叔的自己,她已经没有权利对齐方说爱,可不爱却简直是要了她的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