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上觥筹交错,夏玲玲几番下来脸色微醺,泛着迷离的酡红。顾西北站着一旁轻轻的扶住她,小声的说着:“玲玲,少喝点,晚上还有洞房喃。”
“没事,啊北,今天我夏玲玲我结婚,我高兴,我们要不归不醉。”她微微迷糊的眼神在胡洛北身上转悠两圈,然后举起酒杯朝着饭桌上新郎的亲友说道:“我先干为尽。”然后一饮而尽。
夏玲玲喝的有点多了,走路都有些蹒跚,胡洛北看她摇摇晃晃的吓得赶紧放下酒杯搀扶住她。夏玲玲总是拂开胡洛北的手,嘴里念着:“没事,你放开我,我还能继续喝。”
胡洛北有些不放心,牵起白色的连衣裙,一手拉住夏玲玲的手,左右环顾。夏玲玲猛地回头,脸上有些愠色,一看胡洛北又痴痴的笑了起来。“啊北,哈。阿北,你特么就是个傻瓜,明明就是齐方见异思迁上了左思源的床,你他妈就像个傻子还对他念念不忘,我告诉你齐方就是死有余辜。“红色的酒杯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宴席旁边的人面面相觑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私底下窃窃私语。
胡洛北只觉得被人打了一耳光一样火辣辣的痛。
她的眼神充满受伤,却带有一丝倔强,一如当年她站在齐方面前狠狠甩的那巴掌的模样。
莫简闻声也赶了过来,他一把将夏玲玲抱着怀里,脸上微微有些尴尬。“洛北,玲玲喝多了,你就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胡洛北隐下眼底的泪光,摇了摇头说“没事。”
夏玲玲在莫简的怀里使劲挣扎,眉头紧皱,嘴里叫嚣着。“我要说,我没醉。啊北你以为你被**的事情只有我知道,其实齐方也知道,他凭什么那么对你,他有什么权利那么对你。啊北,我夏玲玲心疼你,我心疼你,你怎么可以那么委屈你自己。”说完后的夏玲玲又嘤嘤的啼哭起来,像个孩子软在莫简的怀里,嘴里一个劲的叫着阿北。
莫简的脸像火烧一样,只觉得丢人不已,看着哭累在自己怀里的夏玲玲简直是又爱又恨,他回过神想和胡洛北道歉,回头一看早已没有了胡洛北的身影。
七年前的事情就像个魔咒横在胡洛北的心里,一切都只是在告诉她,她曾经爱的,在乎的都是赤裸裸的讽刺。
七年的时间足够一个人去反思,去忏悔。胡洛北以前偏执的觉得他们都是罪有应得,可岁月跨过这么多年她才麽猛然发现自己错的又多离谱。爱恨得不到两全的时候她选择最偏激的做法,或许也正是因为她的内心得不到救赎,这七年来她总是耿耿于怀。
她试着去忘记,去接纳一段新的开始。可每当她有这个念头的时候总是想起齐方血肉模糊的看着自己,嘴里含着化不掉的缱绻叫着“啊北。”
她忘不掉那段生根发芽的记忆,她拿什么去忘记。
这么多年,齐方欠了她一段感情,可自己却欠了齐方一条命。
所有的错都是她犯的,如果当初她不在汽车上做了手脚,左思源和齐方都不会死,她才是最该死的人,却偏偏活了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