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叹着走到窗边,想吹一吹夏夜的凉风,然而就在这时,突然一个黑影奇快无比的迎面击来,这黑影就像专门等着我一样,快如闪电又精准无比的正中我脸上。
“卧槽……”我身体条件反射般急速后退,慌乱间一只脚绊到床檐呯的一声整个身体摔在地上,也顾不得疼痛,顺势一个懒驴打滚,抓起门后的铁棍猛然跳了起来。
然而,借着外面昏暗的灯光,呈现在我眼前的竟然是一只拖鞋,一只脚跟都磨没了的破拖鞋,上面还沾着也不知道是****还是猪屎模样的东西,或许两样都有,反正气味很剌鼻。
我摸了一把脸,原来脸上也有,软软的果然是屎。
“我草你祖宗……”一股无名火蹭就窜上我脑门,我也顾不得怕吵醒邻居,破口大骂起来,气愤之下抓起拖鞋就狠狠的砸出窗外。
“谁?出来,你出来,老子保证不打死你!”我往下一看,下面漆黑一片,并未看到人影,我返身在床边拿起手机打开上面的电筒一照,下面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仍然静得出奇。
连续骂了几声就是不见人,我也有些纳闷了,这些日子以来,我这窗户常被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扔进来,以往以为是玩皮的小孩扔的也不太在意,但今晚夜如此深,哪里还有小孩,肯定是大人所为,可是人呢?
我眼光寻了半天没找着人,心里咯噔之下有些发毛,立马就把窗关上了,太邪门了,人都没有哪来的烂拖鞋。
我虽然跟了师父十几年,但是现在不能动用术法,要是碰到什么凶恶的邪祟就麻烦了!
然而,刚才我的大吼大叫还是吵醒了隔壁喘着粗气的一对男女。
这墙似乎也不隔音,经常听到两人的前凑,就是不见下文,此时那男的拍着墙怒吼道:“大半夜的嚎个铲铲,你个杂种,老子好不容易醒来正来了兴头,这下都被你给嚎灭了,操……”
一个女子的声音道:“你小声点,被人听到……”
“听到又怎么的,不行,老子今天气不顺很,非凑这小子一顿不可。”
顿时就听见提枪弄棍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是开门声,还伴随着骂骂咧咧的声音。
我心想这人气性怎么这么大,我都还没回嘴,这就要动手了?今天真是邪门了,老子还气不顺呢,娘的,要打就打,怕了你不成。
手上提着铁棍,我径直把门打开。
由于是隔壁,我们的门是挨着的,我刚一打开门,就见他正擂门的手落了个空,他明显一愣。
气势汹汹的找来,别人居然还主动打开门,这事换谁都得愣。
不过我可不能发愣,我面对的是一个一身肥膘的大汉,身个比我高,手里还提着一把砍刀,虽然这刀看上去暗淡无光估计都生锈了,但挺吓人。
我一看对方这架式,估计这事善不了,再说人家都冲上门来了莫非还要跪下给他赔礼道歉不成,那么既然要打,我得先下手,不然纵是他不砍我,我这小身板被他箍住也根本挣不脱。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一开门他发愣之时,我就飞起一个侧踢踹在他肚皮上,这一脚我用尽了全身力气,不料只是把他踹得一个趔趄,并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倒下。
我一个箭步跟上,正要再补一脚,忽然斜剌里冲出一个女人,一扫把向我劈头盖脸的扫来,我急忙止住身形后退到门内。
“敢打我家老公,你这小杂毛,谁给你的胆!”这女人一招不得手,不问青红皂白就给我一通骂,刚才还轻哼细语的,温柔得滴水,此时就像那护犊的母牛,太凶悍了。
这时那男的也稳住了身形,两眼喷火的吼道:“老子砍死你个龟儿子。”
说着抡起手中的刀凶狠的向我砍来。
我一看这架式,急忙将门一关,返身在枕头下抓起一个小皮袋,拿出一根绳索,一头绑在床檐,然后抓着另一头越过窗户,顺着墙跳了下去。
对女人我可下不了狠手,要是被这女的死命拖着我,我根本就没招,只能任那男的打,所以果断选择跑路。
就在我刚跳下去不久,只听楼上呯的一声响,小门被撞开,一男一女的怒喝声回荡在我的小屋内,我头也不回的延着下面的小黑胡同跑了出去。
虽然现在是夏天,但晚上挺凉的,我一个人走在无人的街头,两臂紧紧抱着,心里有些烦躁,并不是因为刚才的事,而是想起今年的大劫,要是度不过,就是死。
唯一的希望就是找到那屁股上长痣的女人,可是这个人在哪里呢,我有些迷茫。
我还不想死,我都还没谈过恋爱,正当雨季大好时光。
但连师父都束手无策的事,我又能怎样,只能听天由命,这种不能把握自己小命的感觉真的难受,难受得抑郁,还好我内心强大,不然早就疯了吧。
可是我现在还不知道劫难什么时候降临,师父叫我不要想这事,要把每一天都当成正常来过,我也知道如果一味等死,就会什么都不想做,做什么都没有动力。
但夜深人静,自己孤身一人时总是会想。
半夜的路上,车也不多,我尽量走些明亮的地方,阴暗之地多鬼魂,一些孤魂野鬼就是躲在这些地方,虽然有些鬼你不招惹他他就不会害你,但要是被捉弄一下,也是挺郁闷。
“被鬼捉弄,不对……”
我想起刚才的那只拖鞋,心里一沉,难道真被鬼盯上了?
我下山时冥途被师父封了,而如今两眼一抹黑,我根本看不见什么鬼魂。
如是想着,我快步走到夜市街,这里人多,不论几点,只要是晚上都有人,还喝得热火朝天。
找了个空位坐下,买了瓶啤酒,闷头喝起来。平时我一个人很少喝酒,在高中那会还和几个同学一起时常偷着出去整几瓶,但这次放假后他们都各自被家人带着出去旅游了,剩下苦逼的我一个人在这干苦力。
喝寡酒似乎没什么味道,正要叫老板炒盘花生米,不料,嘭的一声响,突然有人将一盘黄铮铮的小龙虾扔在我面前的桌上,上面还嗞嗞的冒着油珠,一股香味扑鼻而来。
“哥们,一起整几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