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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6、花房内外,不仅仅是风流

6、花房内外,不仅仅是风流

第二天早晨,胡图醒来后听到了一阵哗啦哗啦的声音,他赶紧起床,走出去一看,石桌上摆满了枪械的部件,老狐狸在跟阿平擦枪。一见胡图,老狐狸站起来对他说:“来得正好,你来帮着组装,我去买早饭。”

老狐狸走后,阿平像是故意考验胡图,也站起来对他说:“我熬的菌汤,一会儿泡脆粑,这一摊子就交给你了。”

就在阿平过去搅动汤锅的几十秒的时间里,胡图将两把“****式”手枪组装好了,阿平发觉后并没有惊讶,而是问他:“胡总,还有一把没组装啊。”

他瞅着她那把柯尔特左轮手枪说:“这把美国货,我不会。”

听到他说不会,她露出了难掩的一笑。

他敏锐地问她:“你笑什么?”

她故意把头扭了过去,但宽阔的嘴角还能看到笑纹。

面对这个与众不同的女人,胡图很想跟她进一步交流,于是他眼里闪起了充满激情的光芒:“你是不是感到奇怪呀?是啊,当着女人,说自己这不行那不行,很丢人是吧?”

可她略一低头,转移了话题:“锅里的菌汤也不知你喝过没有?棒棒菌的。这是瓦扎的特产,别看在这里不太值钱,到了国外,它能换来飞机和大炮。,比中国的猴头燕窝还贵重。”

让胡图惊奇的是,仅仅说话的功夫,她将那把柯尔特左轮枪竟装好了。他想奉承她,又觉得不能太露骨了,因此他的话有点含蓄:“阿平,你这双手应当去弹钢琴呀!”

阿平似乎不乐意按照常人的思路对话,她又岔开话题说:“两把‘****’,有你的一把。在这个地方,刀枪跟鞋子一样,离不开。”

说完,她将左轮手枪插进了腰间的皮套。胡图拿起一把“****式”掂量着,问阿平:“阿平,你爸爸是中国人,你妈妈是老挝人,好离奇啊。”

“有什么离奇的,有多少中国老兵娶了外族女人。”

“家里人还好吗?”他在套近乎。

她不冷不热地侧过了身去:“菌汤快好了,我去看看。”

她的清冷,让他怅然若失。

可能发现了胡图的情绪,她递过了一句话来:“当年美国飞机轰炸,爸爸倒下了,妈妈中了毒气弹,留下了后遗症。”

他“哦”了一声,竟不知道如何跟她对话了。

幸好老狐狸买饭回来了,也算解救了胡图。

吃过了早饭,老狐狸约胡图返回厂区,阿平要去准备车辆,却让老狐狸谢绝了。他知道,徒步勘察陌生区域是军人的一种习惯,所以他要陪着胡图走一遭。

出了店铺的正门,迎头就是“南洋风情”那醒目的招牌,老狐狸边走边问胡图:“看见了吗?你往后要常跟那里打交道啊。”

胡图并不理解他的本意,开着玩笑说:“我真有那么幸福吗?你给钱呀?哎,有蓝眼睛的法国女郎吗?”

老狐狸嘿嘿笑了笑,没有搭腔,等到了一条僻静的山路上,老狐狸才对他说:“你呀,净想些好事。你知道那是谁开的吗?”

“你是说‘南洋风情’吗?”

老狐狸点点头:“那里的老板是余燕的亲密战友。”

“余燕的亲密战友?”这确实有点让胡图震惊。

清晨,山道上行人稀少,曼妙的薄雾肆意飘逸,山林、花草若隐若现。几只觅食的黑肚子黄蜂嗡嗡飞来,两位早行者机智地站住了,他们知道这种黄蜂对静止目标是不感兴趣的。等到黄蜂无趣地飞去,老狐狸才对胡图说:“你不是喜欢离奇故事么?她们的故事也许符合你的趣味。”

“瞎说,我什么趣味呀?”胡图双手背起来,朝前迈开了舞台步。

老狐狸抿嘴笑了。

他告诉胡图,十七年前,五号首长率领一个加强营南下寻求战机,途中遇到了伏兵,苦战半天,只有少数人突围出去。余燕和她们连的史飞飞逃到了这一带,被迫躲进了“南洋风情”。在两个女兵的苦苦恳求下,老板同意救助她们,但前提是必须有一个人成为他的婆娘,因为他的婆娘刚刚去世。追兵已经闯进了坝子,两个女人不能再犹豫了,史飞飞从衣服上撕下了一个纽扣,攥在手里让余燕选择正反面,当余燕选定后,纽扣当空抛起,啪地落在了地下,晃慌悠着露出了反面。史飞飞的眼睛瞪出了泪水,她恨恨地给了余燕一拳,嘶喊道:“燕子,你的命怎么这么好啊!”

这个悲壮的故事压抑着胡图,他额蹙心痛地问老狐狸:“就这么嫁了?”

“她能不嫁吗?”

老狐狸又叹息道:“唉!真是鲜花插在牛粪上啊,那个****四五十岁,还病怏怏的。”

“他们现在怎么样?”

还未等老狐狸回答,路边的树参顶上忽然传来了一阵尖利的嘶叫,是一只偷袭蜂巢的黑鸟遭到了一群马蜂的自杀式追击。老狐狸望着这一奇观,竟恶狠狠地喊道:“好!不该招惹的你去招惹了,这就是下场!”

他又转向胡图,有点幸灾乐祸地说:“找了史飞飞这么年轻气盛的婆娘,那个****不到一年就趴下了,死在了肾病上。他有三个儿子,想来夺取‘南洋风情’的产权,可他怎么会是史飞飞的对手呢!跟我一样,她也当过指导员,在五号首长的部队。所以,史飞飞早就笼络了一帮打手,****的儿子来了,还不等于找揍吗!”

“看来‘南洋风情’是她的天下喽?”

“大权独揽,安如磐石。”说到这里,老狐狸轻笑了。“要说这个史飞飞也怪有意思,等花房的****死了,她怕给她当助手的余燕觊觎‘南洋风情’的财产,就在对门盘下了一个店铺,让余燕独立出去,做珠宝生意。”

“珠宝生意?”胡图问。

“是啊,原来是做珠宝生意的。”老狐狸继续解答他的疑惑。“但她不是做生意的材料,搞来搞去,生意清淡了,后来只好转了行。”

在交谈中,胡图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哎,这一带不是五号首长的地盘吗,史飞飞和余燕怎么会成为逃难者呢?”

“那是现在。”老狐狸答道。“六年前,五号首长重整部队,占领了这片地区,史飞飞和余燕才有了出头之日。”

天空响起了嗡嗡的声音,胡图抬头一看,是一架米格侦察机,他不由自主地说:“这个仗不小啊,都动用了侦察机。”

在老狐狸观看飞机的当儿,胡图又问道:“据我所知,自己的部队打回来了,有些人会主动归队,这史飞飞和余燕是?”

老狐狸答道:“史飞飞是不想归队,守着一摊子生意,金钱让她心花怒放。”稍作停顿,他又解释说:“余燕也想归队,可惜回不去了。”

“为什么?”

老狐狸说,当年五号首长带着一支三百人的队伍打到瓦扎坝时,余燕的兴奋劲儿就甭提了,因为五号首长不仅是她的战友和长官,还是她的同学和恋人,可是当她换上珍藏已久的军装去拜见五号首长时,卫兵却挡住了她。原来,五号首长为了扩大武装,跟一个头人的女儿成了亲,他跟余燕的情意也只能另外表述了。不过余燕也是一个意志非凡的女子,得知自己的恋人已经成亲,她没有哭,也没有闹,而是将早已备下的两把紫罗兰鸳鸯玉剑献给了五号首长和他的夫人,五号首长的夫人看到了宝贵的玉剑,大受感动,她亲自托人捎来话语,只要不动摇她的夫人地位,她不愿意看到五号首长遭受感情的折磨,从此,只要夫人不在营区,五号首长就会派车来接余燕。诚然,余燕是一个占有欲很强的人,可五号首长是一个占有欲更强的人,这样的人凑在一起,不是在碰撞中粉碎,就是在碰撞中妥协,他们逐渐成为了后者。后来,随着年龄的增大,余燕提出要找一个男人,五号首长也表示赞同,但他也有一个条件,这就是她可以跟她的男人好,却不能中断跟自己的关系。说实话,这样的男人实在难找,找个窝囊废,余燕看不中,找个亮堂的男人,人家又不会接受这个条件。不过,权力是魔法无穷的。瓦扎西南有一座石头山,都是精良的石灰岩,好多商人想在这里开办石材厂,却总是受到五号首长的刁难,后来老狐狸出现了,五号首长一眼就认定了他,为什么?因为他是单身男人,因为他形象一般,还因为他度量不一般。办石材厂用不了几个钱,也不需要多么复杂的设备,老狐狸带过来一批自己手下的退伍兵,很快就当起了他的厂长,同时,也很快成了余燕的新男友,这日子,叫做活生生的痛快。当然,更痛快的还是五号首长,他将余燕送的鸳鸯剑转给了老狐狸一把,就等于缴纳了百分之二十的股金,后来余燕挂了个经销处主任的名号,五号首长又增添百分之十的股金。瞧,当权者发财总是出师有名。

胡图不怀好意地盯着老狐狸,挤压着嗓子说道:“呵呵,你可真美。白天是利润,晚上是滑润。”

怕刺激了老狐狸,他又郑重其事地问他:“你喜欢她吗?往后怎么打算的呀?”

老狐狸扶着他腰间的配枪,含蓄地说:“这把‘****式’,也是二手货,你喜欢是它,不喜欢也是它。”

说到这里,他仰起头来:“至于未来,走一步看一步吧。我没你那么些幻想。”

再往前走,是一座小石桥,有个穿筒裙的男人赶着两头黑黝黝的水牛迎头走来,胡图警惕地将手伸向了腰间。老狐狸却劝他:“紧张啥呀?”

胡图摆出了自己的理由:“这个时候水牛应当往地里赶,他反着来,所以……”

“呵呵,”老狐狸轻松笑道,“他是个放牛的哑巴,这是放牛回家啊。”

胡图的手移开了手枪,望着路边的一溜奇样的树问道:“这是什么树呀?怎么这么多马蜂啊?”

“树参,由于它的味道偏甜,马蜂愿意在这种树上做窝。”

看着盘旋在树参上的一群群马蜂,胡图得意地笑了起来。

“你又咋了?”老狐狸问他。

“咋了?”胡图幸灾乐祸地回忆道。“你忘了吗?军区丛林战培训那次,我夺了你的一个手抄本,你拼命追赶我,让我一晃前头的小树,马蜂呼呼地朝你飞去,把你蛰的呐,耳朵都快赶上猪八戒喽。哈哈哈……”

他俩正说笑着,忽然身后响起了女人的吆喝声:“截住他,截住!”

俩人扭头一看,是一个女人追赶一个男人。

女人握着一把小手枪,黑裙子上镶着闪闪发光的饰品,而那个男人,穿着裤头,光着脊梁,胸前毛发浓密,是一个典型的白人。老狐狸看到他们跑来,拉了胡图一把,两个人靠到了路边。那个光背的男人朝着老狐狸挤了挤眼,像一条鱼似的飞了过去。这时,那个珠光宝气的女人朝着胡图呼喊了一声:“截住他呀!”

胡图本来还犹豫,让她这么一喊,铲强助弱的心理顿时占了上风,他瞅着旁边的一棵树参,猛起一脚,树上的马蜂顿时大乱了。一看这样,老狐狸和胡图一腚蹲下了,那些愤怒的马蜂立刻认准了报复的目标,齐呼啦追开了奔逃的白人。

孰料,那个白人的后脑勺就像有眼睛,在凶狠的马蜂快要追上时,他一个漂亮的侧翻,扑到了路边的深沟里,还没等马蜂俯冲,他早已钻进了密密麻麻的草丛。这一来,马蜂没辙了,嗡嗡地在他头顶上盘旋了半天,灰心地撤离了。

抓住机会,后面赶来的女人冲到了那个男人跟前,挥舞着手枪喊道:“你给我滚出来!”

就在白人垂头丧气地站起来时,老狐狸挺身挡住了女人:“史姐,这是怎么了呀?”

由此,胡图断定她就是传说中的史飞飞了。

握着一把勃朗宁袖珍手枪的史飞飞眼里喷着怒火:“怎么了?你问他吧!”

“曹,我的朋友,史飞飞疯了!”这个白人虽然有些肥胖,但动作异常敏捷,他一个连环脚就飞跃上了沟沿,从申诉的表情来看,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迪托,这是怎么了呀?”老狐狸问他。

他攥起双拳,在胸前抖动着:“曹,你来替我支持公道啊!我不过去花房巡查,这位madam竟然怀疑我……”

“别听他胡说!”史飞飞气呼呼地打断了迪托的话。“我到密支那去,让他帮着我打理生意,可他,把生意一撂,喝花酒、玩女人……”

“NO,NO!”迪托有点急了。可见他的汉语水平一般平常。

“你给我住嘴!”史飞飞用枪口指点着迪托,对老狐狸说道。“曹总,你别听他的。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从我离开了瓦扎,简直就无法无天了,新来的姑娘,他轮着泡。这些姑娘是什么?是银子呀,一天一百美元底金哪!这不,今天我赶了个大早跑回来,你说他在哪里?在花房里哪!”

事情一目了然。老狐狸偷偷给迪托打了一个手势,然后笑模笑样地对史飞飞说:“史姐,迪托对你可是忠心耿耿啊,别太苛求他了,再说,你们本来就是干那个的,你还在乎这点事吗?”

说着,他又推出了胡图:“你们看,这就是我常跟你们提起的那个战友,胡图。”

他一拽胡图,故意挤眉弄眼地对史飞飞说:“史姐,难道你忘了吗?我这个战友还单着呢,他初来乍到,我怎么也得给他安排个项目呀;‘南洋风情’的姑娘可是名声在外啊,所以,我就委托了迪托,让他给我的战友找个好的,不能亏了我的战友啊,所以,迪托就亲自考察一番了。等他选好了,咱就公事公办,你出姑娘,我出石材,保证将你那几间花房的地板,铺得亮亮堂堂。”

听到老狐狸拿自己做开了文章,胡图也只能吃哑巴亏,同时,老狐狸现场编的这个故事,也让迪托轻松了许多,他知道史飞飞早就想重铺花房的地板,也知道史飞飞是个碰到金钱就会变颜色的人,所以也就装模装样当起了配角。

本想吓唬吓唬迪托的史飞飞听了这个故事,脸色渐渐变好看了。但她仍旧摆出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瞪着迪托说:“既然是曹总有话,你也不该这样呀!是你找小姐还是人家找小姐呀?”

让她这一说,胡图的脸面刺啦刺啦地燃烧起来。可是他又不能解释。

史飞飞是一个抓着商机就不肯松口的人,她把袖珍手枪握在了手里,专心致志地对老狐狸说:“难怪燕子喜欢你呀曹总,我随便说了一句话,你就拿着棒槌当针,说真的,我是真看中了你们的石板,那花纹,秀气、大方,一看就是上档次的,我六套上等花房,就麻烦你了。”

话到这儿,她又用眼挑了胡图一下,喜颜悦色地说:“你瞧瞧,这位兄弟一表人才,我保准给你挑几个上眼的姑娘,东洋的、西洋的,各种花色的。”

老狐狸看她心急火燎的样子,默默估算了一下,又对她说:“史姐做事历来亮堂,我替我这兄弟谢谢你了。我大约估摸了一下,你那六套花房,也就是三百平方,这点石材,瓦扎的库存就够了。这样吧,你去找阿平,让她给你掂量掂量材料。”

“呵呵,你看曹总,就是个痛快人。”她先是笑呵呵地面向胡图,又阴森森地转向了迪托:“愣着干啥呀,跟我去找阿平啊!”

迪托怎敢怠慢,颠颠地走到了史飞飞跟前。

可是老狐狸像是想起了什么,向史飞飞一招手说:“慢,史姐!”

他靠近了史飞飞:“史姐,找姑娘那些事,可别跟余燕和阿平说呀。”

史飞飞瞅着老狐狸和胡图,不以为然地笑道:“哎呀呀,我是干什么的呀?那些事能跟女人们讲吗?你们尽管一百个放心!”说到这里,她给了迪托一个强烈的手势。

临别前,迪托特意拍了拍胡图的肩膀。好像是感激。

他们还没走远,胡图的怨言就一泻而出:“哥们,有这么害人的吗?我成什么人了呀!”

老狐狸却用眼角勾着他说:“你就忍着点吧,我遭你戏弄还少吗?迪托之所以往这里跑,就是来求援的,我们得帮他。”

“这么个老色鬼,你帮他干吗?”

“老色鬼?”老狐狸告诉胡图。“他可是美国游骑兵的三级士官,不用多说你也知道,在美国三大特种部队中,游骑兵是资格最老的。当然,单凭这一点倒也没什么,主要是迪托还当过望佛山的军事教官,在这个群雄割据的地方,结交这样的人没啥坏处。”

胡图没想到这里的情况如此复杂,他清楚,斗争环境越是复杂,危险性就越高,他甚至有点后悔到了这里;怨谁?怨当初自己负了伤,如果不负伤也就不会得罪那个吝啬的厂长了,不得罪厂长,就丢不了工作,也不会失去家庭;唉,都是战争惹的祸呀!

老狐狸还告诉他:“美国早就看上了这里的民地武装,先期鼓动一些退伍的特种兵到这里来发展势力,可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这里战乱几十年,有着很深的********和宗教纠纷,他们西洋那一套很难往前推进,所以政府也就慢慢退步了,而那些美国大兵有的回去了,有的留下了,这里适合有作战经验的冒险家。”

老狐狸的介绍,并没有全部解开胡图的疑团。他又问:“也就怪了,他一个军人,怎么会流落到妓院呢?”

“没什么奇怪的。”老狐狸说。“迪托不但喜欢冒险,还喜欢赌博,喜欢女人。他在这里挣的政府补贴全赌光了,只好投奔到史飞飞的门下。那里有饭吃,有美女,更主要的是史飞飞跟他年龄相当,需要他这个临时搭档。”

不知不觉,他们进了一个灌木丛生的大森林,胡图惊觉地问:“这里有食人蟒吗?”

而老狐狸装作没听见,依然说着迪托的话题:“这个美国人是那种装傻的智者,你煽动马蜂,他一清二楚,美国特种兵,不比你傻,可是他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照样友好地对待你,所以这样的人,最好是跟他结交,如果跟他作对,那是愚蠢的。”

“我是问你这里有食人蟒吗!”胡图调高了嗓门。

老狐狸好像还是没有听见,又问起了他的家庭:“这么些年,你怎么也没孩子呀?”

“妈的,你总是答非所问!”胡图气得骂了他一句。老狐狸仍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快速地赶路。当爬上了一条阴凄凄的沟壑,老狐狸才松了一口气:“唉,总算过了!”

“过了什么?”胡图问他。

“万蛇沟啊。”老狐狸面无表情地望着胡图。“每逢我到这里总是提心吊胆,因为这里有一条恐怖的食人蟒。但我不能告诉你。”

胡图不由自主地缩紧了身子,除了后怕,他更多的还是怨恨:“老狐狸,你也太阴险了,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啊?”

“早告诉你?那你早就逃了,我还不了解你呀!”老狐狸又拍拍腰间的手枪。“不过我也做了最坏的打算,子弹已经悄悄地上膛了。”

“妈呀,我到这个鬼地方来干啥啊!”胡图真有点后悔。

他回头看了看那条深沟,拽着老狐狸往前奔跑了一阵子,然后才放慢了速度:“你这个老狐狸,比食人蟒还恐怖啊!你看你,糊弄了史飞飞,又来糊弄我!”

“嘿嘿,怎么叫糊弄呢?”老狐狸拍着他,嘿嘿笑道。“这叫策略。”

胡图揶揄道:“少得意忘形,你认为你编造的故事能骗过史飞飞呀?从她的眼神里我早就看出来了,她根本就不相信你那一套!”

“这你就错了!”老狐狸反击道。“她或许不相信我编的故事,但她相信货真价实的石材。这个人只要能捞到实惠,说你是猪八戒他都信!”

“去,你才是猪八戒呢!”胡图的嘴皮子是利索的。

但老狐狸也不想甘居下风,撇着嘴巴对他说:“你认为你的暗招毒计迪托没看出来呀?摸摸衣兜吧你。”

胡图伸手去摸,竟摸出了一只僵死的黑肚子马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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