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常胜这一世竟然有意要与巫冠宇保持距离,长笙自然欣喜,可是很显然紧接着迎来的圣旨,似乎将一切又拉回正轨。
距离古梁京城五百公里外的南安镇发生了命案,死的正是巫高贤的亲舅舅,当今国舅老爷,祁常胜配派遣协助四殿下调查命案。
“大哥,这很危险,让我陪你去吧。”
“不行,爹说过你未到及笄的年龄不能离开京城。”祁常胜不傻,而且这次发生的命案太轰动,这背后可能牵扯到更多的人和事。
长笙知道自己接下来多说无益,看来有些事只能偷偷进行了。眼睁睁看着几日后祁常胜与巫冠宇离开京城,自己只能躲在城楼偷偷地张望。
白千风看着心思沉重的长笙,也若有所思,“南安镇发生命案涉及朝廷官员,皇上下令彻查,此事必定牵连甚广,据我所知南安镇有天、刑、司空三大家族,而这次死的更是你们皇上的亲舅舅,太后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他们三家与国舅老爷都有过节,此事若是不给太后娘家一个交代,只怕会鸡犬不宁。”
长笙早就知道,只是现在担心的是这三家会被同时灭门,成为轰动一时的灭门惨案。如果她不插手,那么非绝、邢子墨、司空玉这三人的命运始终是悲惨。
“我要去一趟南安镇,国舅老爷的死太蹊跷,如果草草断案,只怕死的人会更多。”长笙的去意已决,只是白千风不明白,这摆明是一个局,难道她看不出来吗?
“你好自为之。”白千风只能送她这一句话。
长笙自然知道这是一场巫高贤设下的局,一举三得,时间紧迫。巫冠宇他们再快也要七日才能赶到南安镇,她必须要在他们之前赶到。
夜深人静,就在长笙以为所有人都放松警惕的时候,打开窗户,倒吸一口冷气,继而又强壮淡定唤道:“爹。”
“来我书房一趟。”
“噢……”
长笙以为会被训一顿,只是没想到祁和豫拿出一封信和一个香囊,脸色沉重:“你哥此去怕是凶多吉少,刑家和司空家都擅长医术,司空家的蛊术更是堪称一绝。国舅被发现死在大街上,身上有打斗痕迹,更被测验出体内藏有蛊毒,刑家和司空家嫌疑最大,而南安镇又是天元将军的管辖区域。国舅一死,皇上现在怀疑他们三家勾结欲起兵造反,如今过呢更是派四殿下和你大哥前去调查,若是起了冲突,只怕……南安镇……”
“爹,你别说了,我懂。”
“天元将军是万不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更不会与司空和刑家勾结,早些日子他已察觉到了端倪,早已书信给我,若是天家有不测,定要护住他唯一的儿子,天非绝!”祁和豫指着桌上的信封和香囊,“这封信和香囊你务必要交到元将军的手中,这件事不能让第三人知晓,若是真出了意外,一定要带着天非绝活着离开!”
“知道!”
长笙从来没觉得身上的担子如此重,当事情一切重来,她想救出的不仅仅只是非绝一人,可若命运不能违抗,那么也必须救出非绝!
“驾——!”长笙狠狠地抽了一下马鞭,扬长而去。
祁和豫静静地看着远去的女儿,这身影像极了当年自己独自一人背井离乡时的模样。“国师大人,何必在祁某府上还如此偷偷摸摸。”
“祁将军的听力依然如此灵敏,您既然已经窥伺圣上的旨意,还偷偷派长笙涉险,这是在赌圣上不敢伤及她的性命吧?”面具下的白泽眼中透着狡黠,以前这是低估了祁和豫这武将的心思,没想到他这老头还有一颗七巧玲珑心。
“不,祁某是赌国师定会护长笙平安。”他这张老脸忽然露出谄媚的笑容,让人意外,“天机阁未来的掌门,她的身份关系着整个天下,若是皇上心意已决,定不会手下留情,反倒是国师您,不会让天机阁没有掌门。”
“祁和豫啊祁和豫!”白泽忍不住拍起收来,“您当将军可真是屈才了,若是本尊为了自保,出卖了二小姐,那可怎么办?”
“你不会的。”
白泽陷入了沉默,老家伙,别得意。
长笙没日没夜地已经赶了一天路,祁常胜和巫冠宇走的是大路,她又是走山路,又是淌水的,已经远远超过他们一大截,但是要在三日内赶到南安镇只怕也是不可能的任务。
看天色已晚,她不得不暂时生火躺下,翘着腿,叼着草,好好想想办法,如果不用马,直接潜入水中,游到南安镇这也是个不错的办法。
“就你现在这小身板,还没继承掌门之位,可先别把自己给累死了。”白泽忽然出现躺在她身边,似乎看透她想法一般,“是不是很吃惊,本尊居然会出现?”
“你不在皇宫待着,怎么跑出来了?”
“休沐半月,这天机阁的未来掌门都不在京城了,本国师能不急着出来寻找?”
长笙算是明白了,白泽是来帮自己的,松了一口气:“差点忘记了,快送我去南安镇。”
白泽指了指脸颊:“奖励。”
“不可能。”
“那算了,哎呀,非绝那小家伙多可爱哦,现在也就只有十岁吧,多么天真灿烂的年纪啊。”白泽故意道。
“你……别得寸进尺!”
“你可别搞错!将来要陪伴你千年万年的可是我!堂堂的白泽神兽!能帮你改变这些人命运的也是我!要你一个吻怎么了!怎么了!本尊还觉得委屈呢!”
长笙就这么一直盯着他喋喋不休的嘴和一脸委屈的模样,忽然倾身而上,柔软的触碰,比想象的要好得多,还透着香甜的味道,耳边终于清静了。
白泽倏然睁大双眼,没想到长笙就这么直扑了上来,原来接吻是这样的感觉,心会扑通扑通直跳。
“你你你……亲了本尊的嘴。”白泽痴痴地露出不可置信的笑,双手抚摸嘴唇。
“是啊,附带利息给你了!”长笙搓了搓嘴,要不是白泽太烦了,也不会便宜他,就当吻了一只萨摩耶。
“好,本尊现在立刻就带你去南安镇!”
“啊!”长笙忽然被白泽打横抱起,一个地遁消失地无影无踪。
白泽瞬间带着长笙进入南安镇,只是长笙不明,“白泽,我记得以前你没有这么厉害,长时间暴露在凡间会损耗修为,为何你现在说遁地就遁地?”
“因为这已经回到最初的世界了,最初的我可是很厉害的,若不是扶乩那家伙对晷的看管不利,动不动就让人用晷逆转时空,我哪能那么弱。倒是你,在还没真正继承掌门之位,体内的力量就不能与你完全融合,所以本尊还是得时时刻刻待在你身边。”
“可以放我下来了。”长笙抖动双腿,跃到地面,拉扯好衣物,“不用提醒我,先到天家去给天元将军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