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去天家送信,只怕会被人更加误会天家与反贼勾结。”白泽拦住长笙,指指他们这一身装扮,嘴角慢慢扬起一抹笑,指尖轻轻滑过长笙鼻头,一身普通的丫鬟装扮赫然出现。
长笙看了看自己,以及腰间佩戴的木牌,大喜:“这是天家家奴的服饰!”
白泽也随即摇身一变,“有些事还需要潜入探个明白,若是真的只想救天非绝一人,本尊大可施个法术把他掳走,何须陪你这般胡闹。”
长笙大喜:“这么说你也同意我救他们所有人?”
“按理说你也活的不少了,怎么现在反倒幼稚了?”白泽看着她露出久违的笑容,反倒觉得之前受过的种种磨难都值得。
长笙不以为然,撅撅嘴:“和你这千年神兽比起来,我这点芝麻绿豆的年纪都不及的千万分之一。倒是你,撒起娇来的时候,真是小巫见大巫。”
“你竟敢取笑本尊!”
白泽忽然伸手拉住长笙,一辆马车停在天府门口,下车的人身形还没看清长笙酒杯白泽给拉入了胡同躲藏了起来,被白泽紧紧环住的长笙能明显感觉到身后的人心跳越来越快。
“现在竟然还有人敢进入天府,白泽,我们从后门进入去看看情况。”
“不行。我不能去。”白泽很肯定,“我能感受到马车里的人不简单,灵力很强,虽然对我不会造成威胁,但是我的身份现在还不能暴露。”白泽抚平自己的心跳,只是短短的一瞥,他已经感应到马车里的人不是善茬。
长笙点点头,看着白泽化为原形钻入自己的胸口躲藏起来,揣着这家伙迅速溜进天府。
“何人在此鬼鬼祟祟!”稚嫩的命令,“还不给本少爷从实招来!”
长笙看着眼前这个稚嫩的天非绝,人小鬼大的模样,笑了,白泽从她怀里钻出,开始在院子里乱跑。
“这是什么动物,长的好生漂亮!”
“回少爷,这是奴婢从小养的,这不觉得它机灵就偷偷带来了,少爷你可千万别责怪奴婢!”长笙有模有样地跪在地上求饶,“奴婢这才刚来府上,不能丢了这份差事。”
“那……算了,你把这小东西送我,我就不告发你了。”
长笙摇了摇头:“少爷,这小东西可厉害了,现在只听我的话,若是少爷喜欢,就留我在少爷身边服侍,就可以天天与这小东西一起玩了。”
天非绝望着长笙手里的白泽,在长笙手里就显得惹人爱,他一伸手就发出警告的低吼,虽然自己很想玩,可是爹爹警告过自己绝不能再相信不认识的外人。可是眼前的人穿着自己府上的衣服,又挂着府上的腰牌,应该不会是坏人。
“那好吧,回头我就去跟管家说一声。”
“哎呀!小少爷您人真好。不过刚才管家通知让我去大堂,有客人到,可是我这迷路了,不知小少爷可否带路?”
“唉,你这人这麻烦!”不过天非绝自答应长笙的要求之后,白泽就对自己客气很多,摸着手里的小家伙开心极了。“这小东西可真通灵性,似乎能听懂我们说话。”
“它有名字的,叫白泽,不是小东西。”
天非绝带着长笙去了大堂,可是空无一人,也很纳闷:“奇怪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可能去书房了吧。”
一般会客怎么会去书房,虽然是匆匆一瞥,可是长笙明明瞥见是个女子身影。“书房……那小少爷可得再带一次路了。”
“你这人可真麻烦!”
只是没想到才走到书房门口,长笙也察觉到了那人的灵力,而且很强大,为了不被引起察觉,她也只能隐藏住自己的气息。
“爹……呜!”非绝正要开口,被长笙给捂住嘴。
“小少爷乖,不能出声哦。”
“你!”非绝这才反应过来,可是身上的白泽竟然伸展开长长的尾巴,将自己紧紧给栓了起来,挣扎不开。
长笙抱着非绝躲在草丛里偷听。
屋内的女子猖狂道:“天元将军,既然此事已出,于事无补,更何况国舅在南安镇为虎作伥,死了不是更好。”
“放肆!”
“谈何放肆!当日将军也在场!你我共饮一桌,明明就是国舅不胜酒力,暴毙而亡,怎可将此事怪罪在我一届烟花女子身上。我等虽为卑贱女子,但也是人,出卖自己的肉体换取活下去的资格,不曾有要害人之心!”
天元将军大笑一声:“若你当真是普通烟花女子,我又怎么会大费周章将你请来。短短三个月就成为头牌花魁,小小年纪身手却不凡,多次甩掉我派出调查的人,将整个南安镇的达官贵人、风流才子迷的神魂颠倒。国舅分明是中毒身亡,而此间正是只有你一人与国舅接触。”
“这又能说明什么?这种毒就一定是我下的?”
“呵,本将派人调查过你的出处,除了在这里的三个月,根本无人知晓你从何处来!从老鸨那里得来的消息全部都是假的。什么流离失所全是谎言!还不从实招来!”
话语间可以听出天元将军很生气,但是苦于无确切的证据,但是那女子根本无所忌惮。
“将军若是有证据,尽管派人收押民女,若没事,民女可就告退了。”
长笙急了,若是此时放此女离开,定会派人暗杀天元将军!这女人灵力这么高强,绝对不是一般普通角色!
“不行!不能走!”
长笙的忽然闯入,屋内的人都大吃一惊。天元将军虽然耿直,却也一眼认出了长笙,眉宇间与祁和豫将军有七分相似。
“我还以为何人如此大胆,原来是将军府上的小丫鬟。”
眼前的女子眉目间露出不善,想自己也见过不少大场面,可是眼前这小丫头的气场竟然让自己有些失去底气。
“呵,彼此彼此,也就比你年轻四五岁。”长笙倒也伶牙俐齿,看了看天元将军桌上的文件,似乎瞥见了这女子的姓名,“敢问将军,这可是百花楼的花魁倩影姑娘?”
“正是。”
长笙拨弄了一下额前刘海,“我记得我朝尚书刑部条例中,明确规定,涉及命案的嫌疑人,当地最高官员都有权监押,若是找到证据,再抓人,这犯人只怕早就要跑没影了。只是奴婢不明白,这刑家、司空家都已经被关押在牢中,为何将军对这倩影姑娘只会恼羞成怒?”
长笙继而将目光投向天元将军,天元将军一时语塞,只是被长笙这突然的闯入才恍然大悟,刚才只顾着生气,完全忘记了自己有权先将人给收押进大牢,之后再审。
“只怕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将军与倩影姑娘有染,不过这显然不可能。还有第二种可能,那就是……”长笙转过身,眼中泛出贼光,“姑娘你会迷魂术!”
“你!”
长笙看着眼前被自己气得火冒三丈的倩影姑娘,立马后退一步,“天元将军您还愣着干嘛,下令收押倩影姑娘,派人查封百花楼、刑家、司空家,不得让任何外人靠近!”
“来人!押下去!”
天元将军一下子反应过来,看着倩影姑娘被人押入牢中这才反应过来,揉了揉太阳穴,“真是老糊涂了,竟然会约这女人半夜相会,若是传出去,只怕又多一事,最近只想着查出国舅的死因,却不知为何总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将军,刚才奴婢不是说了,这女人会迷魂术。”长笙坦然的解释,刚才就感觉到那女人在不断使用灵力,至于她的身份,长笙已经猜到七七八八了。
“迷魂术?”天元将军还是不可置信摇摇头,虽然大脑昏昏沉沉的,还以为是自己被气坏的。
“唔唔唔!爹……救我……”
白泽一溜烟地又蹿出,跳入长笙怀中。
天非绝还躺在草丛里呼救,天元将军出门看着被绑着的非绝:“为何我儿在这里?”
“爹!她是坏人!”
“胡闹!她怎么能是坏人!他可是祁将军的……”天元将军欲言又止,忙解开非绝身上的束缚,“非绝,给她安排一间上等的厢房,稍后再带她过来。快去!”
非绝还没弄清楚怎么一回事,可是显然自己误会了什么,这人一不是自家府中的奴婢,二更不是什么坏人。可是她刚才的气势真的好可怕!能这么贸贸然冲进爹爹书房的,她还是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