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拓跋怀生好是猖狂!你怎么就答应他了!”
长笙越想越生气,而长平又还在昏迷,这拓跋怀生如此对待长平,长平怎么就那么死心眼!
“我知道你心疼她,可这都是她自己的选择不是吗?你以为一见钟情的爱能有多少?他们缺少的是相处,如果让拓跋怀生多了解长平,也许事情会另有转机。”流玥拉过长笙安慰,肉则会她气呼呼的小脸。
这暧昧的一幕被周围路过的宫女给瞧见,一个个都害羞的扭头就走,长笙立马与他保持一定距离,懊恼:“若是传出去,大哥定要杀了我!”
“你大哥已经无所谓‘身败名裂’了,反正他已儿女双全,又有一个惹人怜爱的妻子,此生夫复何求,还是多考虑考虑我们的事!”巫流玥扳过她娇羞的身子,直视她的双眼,逼问,“我们什么时候成婚?”
“我不是已经是六王妃了吗?”
“不一样!不一样!我要的是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巫流玥耍起性子来也是很可怕的,居然比长笙还要有少女情怀,对他来说他只是想要一场隆重的,独一无二的婚礼,要让所有人知道祁常胜是他的娘子。
“好好好!八台大轿明媒正娶,好了吧。”长笙无奈拧眉,虽然觉得幼稚,可内心竟然万分欢喜。
长平在床上躺了几日,眼瞅着脸又瘦了一圈,她看了一眼周围的人,最终目光锁定长笙:“我有话想对你说。”
长笙点了点头,流玥也默许了,带着人都离开。长笙替她撩开帘子,绾起长发,扶着她坐下,“今日可有好些?”
“你我说话不必那么文绉绉,你知道的我是穿越来的,其实父皇也是。”长笙知道和别人说这些未必能理解,但是长笙一定能懂。“我看到你为了扭转所有人的命运,最后一次动用了晷。”
“你还记得?”
长平摇摇头,对她这身女巫的能力也很无奈:“我并不记得自己在这之前都经历了什么,看到的只能这么多,而且这能力时好时坏的。”
“那你想和我说什么?”
长平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要说,“其实父皇可能没死。”
她料到了长笙一脸的吃惊,但是也立马可以肯定巫高贤诈死不是阴谋:“但是他那是为了找回自己的儿子,他和我一样,因为那场泥石流,他的儿子应该也来到了这个世界,只不过很奇怪,他的儿子完全不记得穿越而来的一切。”
“你是指邢子墨?”
长笙有些不可置信,但是按照长平的推理也没错,他们都是同一辆车场的遇难者,按理说全都穿越来了这里也不是不可能。
“每个人的情况都不一样,如果我们能够像他们一样不记得,可能也就不会那么痛苦了。”长平心中万分苦涩,所以她才会帮巫高贤,帮这个父皇,即便再一次重生,可是带着记忆的他们无论轮回千百次,仍然想要找到曾经属于自己的人。
长笙终于明白了,巫高贤放不下自己的儿子,长平放不下拓跋怀生,而她自己不也曾放不下巫流玥吗?记忆的融合并非那么简单。
长笙搭着长平的手,虽然以前她觉得自己很悲催,像是被上天愚弄了一样,可是再回头想想,谁还不是为了自己那份执着,无论是对爱情还是亲情,都是曾经无法割舍的。
“我从来都不奢望他能够记起前世,只想这一世也能守护在他身边。你帮帮我,好不好?”
长笙点了点头,她原本就是来帮长平的,那么这一世也一定要让他们在一起。
“快看!下雪了!”
川炎很少下雪,更何况如今已是四月,这场雪未免也下的太过蹊跷。但是长笙和流玥没有感受到丝毫的妖气。
连下了一天一夜,屋外的积雪都快没过了膝盖,宫里的太监侍卫不停地撒盐铲雪都来不及,而这场雪仿佛就是冲着皇宫而来。
拓跋怀生年幼时染下的旧疾碰上这样反常的天气很快就复发了,他的腿再次不听使唤,关节更是疼痛难忍。
“长笙,我要去见怀生!”长平披上单薄的裘衣就要去拓跋怀生寝宫,无奈被长笙拦下,“再不去他会死的!”
“让她去!”巫流玥拉住长笙,看着长平飞奔离开的背影,笑了,“这场雪来得还真是时候。”
长平小心地混入拓跋怀生寝宫,看守的太监宫女以及侍卫都忙着给周围铲雪,火炉也是进进出出不知更换了几个,她不由自主地拧了一下眉头,这些火炉哪够给拓跋怀生暖身子的。
“让我进去!我有办法救你们皇上!”长平冲到屋外就被侍卫给拦了下来,在屋外大吵大闹。
拓跋怀生好不容易入睡,又被这丫头给吵醒,纵然心中有火,却看到她着实是为自己担心的脸庞,无奈便允了,“让她进来吧,你们都出去。”身边的太监一个个低头退出寝宫。
他撑起疲惫的身子,用被子遮住已经发紫的双腿,看着长平,那焦急的脸庞我见犹怜,便伸手让她走进些:“过来吧,朕的糗样都让你瞧见了。你倒是说说,有什么办法救我。”
“神山的大鲵!只要捕捉到大鲵,就能救你的命,更能治好你的腿!”
“这不过是个传说,无依无据,怎可相信,更何况神山由风家看守,山里奇珍异兽凶险万份,就连风家每年都要死上两三人,不是闹着玩的。”
“你们不也都说我是巫女?巫女的血既可以入药,也能引来异兽!这大鲵我要去抓,你的命我也一定要保!”长平一把掀开他的被子,拓跋怀生还来不及吃惊,她已经割破了自己的掌心,将血涂抹在他的膝盖,一股暖流顺着经脉蔓延至脚底。
“你!”
“你什么你!我叫长平,巫长平。”长平将手包扎好,替他盖好被子,露出坏笑,“如果你还想见我,就祈祷我平安。”
接下来发展的每一步都在巫流玥的预料之中,只是他没想到长平竟然甘愿为了拓跋怀生上神山深处寻找大鲵!这事可不是闹着玩,若是让长平一人去,闹出三长两短就不好了,而且此事绝对不能让长笙知道!
“六哥,你陪我去神山找大鲵?”长平一脸疑惑,还不让自己大声嚷嚷,忙捂住嘴,“那我们现在就走?”
“走走走,现在就走!怎么样苦肉计好用吗?”
长平使劲点头:“太好用了,刚才看我的眼神都变了。”
“听六哥的话,什么男人不能手到擒来。”流玥坏笑着捏紧拳头,眨着眼睛道。
长笙在皇宫里也是无趣,在前往拓跋怀生宫殿的路上遇到了一个熟人,定睛一看,还真是熟人。
“风无痕!你怎么入宫?”
“祁……长笙?”风无痕一身风家官服,看着眼前这个人一时间没分出究竟是谁,不过祁常胜绝对不会和自己主动打招呼。“天降异象,大雪封城,风家奉命为皇上进宫献续命丹。”
“我给忘了,你们风家世代替川炎守卫神山,皇上的病很严重吗?”
风无痕点了点头,但是附近人多嘴杂,拉着她边走边道:“皇上是幼年感染的恶疾,每逢严寒,旧疾就会复发,双腿失去直觉。”
“是何人伤的他?”
“皇上从不提及,便也没人知道了。”风无痕想起刚才替皇上把脉的时候察觉到一股奇怪的暖流,便打听了一下,才知道长平公主竟然为了皇上割破掌心,“你们长平公主的血可以吸引异兽是真的吗?刚才皇上还与我说要保护好公主,万不能让她在神山受伤,她似乎是要去神山深处寻找大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