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琅在家住了三天,准备好了一些野外露营的物资后,跟田元启程寻龙找穴去了,后面还多了个程小春。
程小春在果园里无意中听到张琅和田元在说寻龙后,追问之下,立即嚷嚷着要加入,尤其是问到这事还有一百万的报酬时,程小春更是热情高涨,直接拉着田元谈起了生意,谈到最后,田元居然同意没收到钱时,给张琅和程小春每人每天三百元的工钱,收钱后还要拿出两成报酬来分给张琅和程小春,这让张琅对程小春的谈判能力那是佩服极了。
田元说张琅所在的高竹村附近有秦岭山脉分支地脉,田元通过手机查找卫星地图定了一个说是地脉龙头的位置,于是三人准备好后,直奔那地方而去。
三天后,深入山林的张琅三人终于站在一座山的山顶上,远望着对面山头——一个叫凤竹坳的地方。
程小春在山顶到处转悠,找角度自拍,准备把相片发到朋友圈晒晒“寻龙三人组”的风采。
田元跟张琅并肩站着,指着凤竹坳,说道:“看到没,从凤竹坳的那座山头开始,向西延伸,山势雄浑绵长、起伏跌宕,树高林密,云蒸雾蔚,山脚有道河流蜿蜒而过,所谓龙形卧水、源远流长,应该是龙头没错了。”
程小春跑过来,插嘴道:“老田,你不是说直接去凤竹坳哪里吗?怎么跑到这边来了,到这里都用了快四个小时,再到那边,估计又得四五个小时,这腿都快走断了!”
“不知何处有人家,只缘身在此山中”,田元念了两句不搭的诗,“你要看地形,站在那边,怎么能看得出是龙头还是蛇头呢,得站远点看!”
程小春反问了一句:“你不是手机里看过卫星地图吗?”
田元说道:“卫星地图是从上往下看,可以看周围大势,是大处着眼,但还要实地来看,这叫细处着手,咱们得绕着那龙头地形外围走个圈,才能看得更准。”
“不是吧,这么走,是在玩命啊,这里的山连路都没有,砍树斩草开路真不是咱们能干的事,刚才还差点被蛇咬呢”,程小春一看周围的大山,脚一软,坐到地上,双手一拍地面,带起一片黄尘。
张琅看了看周围的山林,再要绕圈走,已经没有路了,将完全进入还没开发的原始森林。
张琅放下背包,坐下来歇着,说道:“老田,这么走,确实不是个办法,我想那老板也不想埋在这深山密林里吧,后人来拜祭都不容易。”
“就是,就是”,程小春举手附和张琅。
”先不说这个,来,来,拍个照”,田元拿出手机,让张琅给他拍照,田元的手指正好指着凤竹坳的山顶。
跟田元看山水时,张琅出了个主意,就是把现实中看到的一些跟风水有关的事物拍下来,配上解说文字,发到不负堂的公众号上让人看,还真别说,这一招挺吸粉丝的,自从开了一个“秦岭寻龙”的专题后,一天内,不负堂粉丝由个位数直涨到三位数。
田元也习惯了凡看到与风水有关的地形,都让张琅拍下来,发到公众号上。
“OK”,张琅拍完后,查看了一下照片,说道:“老田,这个照片主题叫什么?”
田元凑过来看下照片,说道:“直接就写深山里的龙头吧,这,这,这,打个圈。”
“那我发了啊”,张琅迅速编辑好了文字和照片,上传到田元那微信“不负堂”公众号。
“咳,咳”,田元清了清嗓子,说道:“其实咱们这次寻龙点穴呢,只管寻到地方,用不用,自有那大老板操心,反正那大老板做房地产的,说不定把这里都包下来,开发个度假村,再开条公路,这里十几二十年后也许很繁华啊。”
程小春说道:“你就吹吧,这深山沟里,离最近的村估计都有十几公里了,谁来这度假啊,还开公路,得多少钱啊?”
田元答道:“你还别说不行,这万事皆有可能!”
“来,来”,田元拍了拍手,又做起了一路上经常扮演的角色——老师,说道:“我跟你们说啊,这寻龙点穴没有十年八年的功夫是做不来的。把这地形看作是树的话,那这个龙身则是树***则是果实了,找到了龙头就等如找到了树顶,再顺藤摸瓜,就容易找到了穴场。”
”秦岭为这段山脉的祖山,即秦岭是根,这条地脉东西走向为主干,连绵起伏的山形是枝叶,山之谷脊为叶脉,树林则像叶面,林下藏风聚气之地就是穴位,根深、枝繁、叶茂的的大树才能结出好果,好山好水不常见,好穴也不常有。”
“龙头往往是灵气汇聚之所,最容易结穴,我提示一下,阳宅穴场一般是一大片,范围也不过千米,阴宅穴场更小,也就三到十米的范围,古人常说点穴是点高三尺皇帝相、点低三尺败家子,我考考你们啊,对面那山头,你们能看出几处可能的穴场来。”
程小春手一指对面的山,说道:“妖,山这么大,几十万平都有,找那么小的地方,你开玩笑咩!”
张琅有了上次看家乡水潭的经验,到没说话,运起金瞳术一看,那凤竹坳上方青气缭绕不定,不过还是给他看出了好几处有可能是穴场的地方。
田元掏出一叠百元大钞,说道:“我再给点提示,那里穴场有五处,说对一个奖五百,现场发放,每个人只可以说五次!”
“真的吗?!”,程小春看到钱,两眼放光,一骨碌爬了起来,手搭在额头上,装模作样地看了起来。
田元从背包里取出一个画板,夹了一张A4纸,用铅笔刷刷画了十几笔,就把凤竹坳的山形给勾画了出来。
程小春过来一看,说道:“老田,你这手功夫,帅爆了!”
田元淡淡一笑,取下纸递给程小春,说道:“不说答案了,免得你们互相通气,你把答案画在这上面。”
“老田,你也不瞧不起人了,我是谁啊?高手!”,程小春接过纸,跟对面山头比对起来。
田元又夹了张A4纸,把铅笔递给张琅,说道:“你先画山形,再写答案。”
“我?”,张琅接过铅笔,楞了,“我不会画啊!”
田元鼓励道:“随便画,画成什么样都行,一个相师,除了脑子里能看地形外,也很讲究笔下还原地形的功力,你不是都略懂一些吗,试试!”
“对啊,老大,我支持你,把老田干掉”,程小春把纸甩得哗哗响,在旁边起哄。
“那我试试!”
张琅把笔放在纸上,闭上眼,默想对面山头的形状,慢慢地,脑海里不断浮现出一块块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积木并自动地拼合在一起,没一会功夫,就形成了对面山头的三维立体画面,从中也看到了形成那立体画面的关键框架所在。
张琅睁眼后,也是刷刷画了十几笔,虽然线条不如田元流畅,但神韵却只差了一星半点而已。
“嗯,很好”,田元指着纸上一处转折的线条,说道:“如果这里转折再圆润一些,形神更加兼备,把你的答案写上吧!”
张琅在画上打了六个圈,最后一个圈还打了个问号。
田元问道:“你看到有六个穴场?”
“有六个吗?”,程小春侧着身子看张琅的答案,然后在自已纸上又打了几个圈,说到:“其实我看到了十个!”
田元一把扯过程小春的纸,用笔把后面加的几个圈都打了个叉,说道:“没想到,你居然说中了两个。”
程小春跳起来,欢呼道:“哟嗬,有两个啊,来,来,老田,一千块,哟,一千块!”
“得瑟”,田元数了一千给程小春,又数了三千给张琅,朝程小春说道:“让你蒙对了两个,你看张琅,全说对了,还加了一个我没看出来的。”
“我那是实力“,程小春接过钱,乐滋滋地说道:“我不跟老大比,我只挑战我自己,还有你,嘿嘿。”
“你大爷的!”
田元从张琅画山形上获得了灵感,一路上,不断地用相术来触动张琅,让张琅展现更多的相术能力,同时把自己压箱底的功夫都拿了出来,而张琅的大脑好像一座没开发的宝藏,时不时地冒出一些全新的独到见解而对田元的相术知识进行查缺补漏。
于是一路上,田元时而手舞足蹈、大呼大叫、状若癫狂,时而沉默不语,一天不言,时而不分场合、不分时间、到头就睡,把张琅和程小春折腾得够呛。
而张琅,一路上,好像多了个师父在传授知识,但与其说是传授,到不如说是田元让他重新看到原本潜藏在脑海里的一些东西,跟田元几十年的相术理论与实践相互印证,张琅的相术理论慢慢有了自己的体系,虽然还带有一些田元独有的特色,但逐渐自成一格。
不知不觉,寻龙三人组在深山老林里转悠了近一个半月的时间,时间越长,田元不再像个老师授课了,而是把张琅放在平等的地位上,互相探讨起相术来。
程小春也发掘出自己在相术上一些天赋,田元有一次用罗盘探路的时候,程小春对于罗盘非常感兴趣,缠着田元学了两天,就学会了使用罗盘,经过田元的指点,程小春玩起罗盘来比一些相师还利索。
“喂,老田,老大,前面应该就是你打问号的第六处穴场了”,走在前面百米处,端着罗盘在看方位的程小春指着脚下小溪上游一个拐角处。
张琅三人走过拐角一看,惊呆了,小溪两边居然林立着不少木制吊脚楼,看那制式,似乎是个少数民族的寨子,不过从一排排屋子内外铺满青藤来看,这是个:
废弃的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