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厚道知晓贺天元夫妇二人的真实目的以后,便再不敢小窥。一到测试地便让李厚然去一旁玩耍,自己按着规矩前去排队。
队伍虽然很长,但因测试方法极为简单,所以速度很快,不一会便轮到李厚道。只见他恭敬的向贺天元两人施礼以后才将定根球握于手中。
上百孩童握后都未有反应的定根球竟然在李厚道的手上发出了光芒,是绿光以及部分黄光。
李厚道心中大喜,自己竟真具有修仙灵根,于是不等贺天元发话,便跪向两人,求收其为徒。远处的李厚然见此情景,为哥哥欣喜不已,甚至决定等仙人收下哥哥以后自己也上前测试一番。
在定根球亮起光芒时,贺天元确实心中有过那么一些激动,但后来一看只有两色,而且其中一色还略显暗淡,提起的心便又降了下来。
要知道,如果李厚道只是拜进普通宗门,这资质也是够了!但贺天元是要寻找至少三灵根的童子才能让自己回归宗门有望!一般双灵根希望都不大,更别说李厚道这种了。
因此贺天元失望的摇了摇头,准备告之李厚道,自己可以介绍他前往自己知晓的一些小派,被收进去是肯定没问题的!
此时兴奋不已的李厚道见贺天元摇头如当头被泼了盆冷水,以为对方是要拒绝自己。一想到卧病在床的老父以及家族今后的的振兴都在面前此人的一念之间,于是大喊道:“仙长,弟子拜师之意天地可鉴,如不能被仙长收为弟子,那弟子宁愿以死明志!”说完,望向一旁的木桩,脸上坚毅无比。
贺天元闻言大急:“小友莫急,本人确实是不能收你,你可……”话未说完,却见李厚道已经撞了上去,“砰”的一声后,倒在地上,满头鲜血,浑身颤抖不已。
其实李厚道在测试开始之前便存了些小心思。在他看来,自己没有灵根便罢了,如果有,那无论如何也必须抓住这次机会,加入仙人门派。
但让李厚道未料到是对方找的并非普通弟子,而是有绝世天赋的那种。当贺天元方显拒绝之意时,他便想到了资质可能不够这个可能。此子做事倒有魄力,心思急转,想到如果自己在众人面前以死明志,那无论如何贺天元也不好不收自己为徒了。
更何况李厚道选择的不过是个长年风吹雨晒、略显腐朽的木桩,撞也撞不死人,大不了受些伤躺上几天。与进入仙人门派相比却是大赚,于是他打算赌上一把。
可谁能想到,那木桩虽年份太久,外表已然腐朽,不过中间却有一颗锈迹斑斑的长钉,不近距离仔细看是绝对看不出来的。李厚道这一撞刚好撞在铁钉上,他不过一普通凡人,焉能活命!
众人哗然!
李厚然见状,上前抱着李厚道的尸体痛声大哭,并斥责贺天元夫妇为杀人凶手,求身旁的乡邻将二人捉拿,押送官府!
旁边众人将过程看得清清楚楚,知晓此事于贺天元等确实无关,只是劝阻李厚然赶紧回家通知家中长辈前来处理。
这次测试遇此事也是继续不下去了,贺天元掏出钱财欲补偿李厚然,被其拒绝,夫妻二人只得收拾东西,心情沉重的离去。
贺天元却不知,在其离去以后,李家老爷子知晓此事,一时气喘不过来,也在床上一命呜呼了。
一天之内,李厚然最亲的两人相继离去,从这时起,仇恨的种子便在他心中深深的埋了下来。
后来,李厚然逐渐成长,在其十五岁那年便离开陀山县,四处飘零打听贺天元的下落。
而这些年中,贺天元为了生计,开了家武馆,虽说法力被废除多年,可身骨在那,练起凡人武艺却也轻易许多。又因四处寻找具有极品灵根弟子的过程中,行侠仗义做了不少为百姓称道的好事,逐渐也有了较大的名气。
李厚然顺藤摸瓜找到了这里后便上门拜师,介绍自己名官宦人家的落难子弟。经过十来年变化,贺天元早已不识眼前之人便是当初那年幼的童子,见其知书达理,武馆内向来都是些粗厚之人,又可做些文书方面之事,因此就收了进来。
讲到这里,李厚然声音变得扭曲,恶狠狠的问道:“我亲爱的师傅,你说因为你的缘故让我大哥与老父相继去世,如果是你的话你会如何?”
云鸣半天未听到贺天元的回话,却闻李厚然又道:“师傅,其实到了这份上,我也实话实说了吧!这么多年来,相信你也知道我有无数次机会亲手报仇,知道为何我一直忍到今天吗?”
“呵呵!”贺天元笑了笑道:“也难为你这么多年的隐忍了!我两年前的便发现了有人动过这地道内的箱子,现在看来,想必是你吧!”
“哦?”李厚然有些惊讶的说道:“原来你早就知道了?那你为何从未提起过?”
“我贺天元做事对得起天地良心,当时虽说我对你有所怀疑,但即便真是你又如何?再说箱内除了那定根球与我师尊赐下的玉佩,别无他物,让你一观又有什么关系?”
李厚道沉默了小会道:“可惜啊!当初宝物放于面前我也只当那是块普通玉佩。如不是今日小师弟情况有异,我还真发现不了呢!不说那些了!我的目的相信师傅你也应该清楚了吧!”
听到这里,云鸣一惊,才知道大师兄今夜发动居然是因为自己白天的缘故,虽不清楚原因,心中还是暗暗自责不已。
又闻贺天元冷哼一声后道:“今夜之事你除了报仇以外,不外乎想得知如何加入仙门?不过我有些想不通的是你当初入门时便测试过没有灵根,你如此处心积虑却是所为何人?”
“哈哈……”李厚道大笑:“既然知道我了便是当年那孩童,不觉得最近几年我老是回家照顾老父的借口有什么问题了吗?实话告诉你,师傅,我在外成家了,现在已有一子,如今已经六岁,托您老人家的福,他具有双灵根,还是那此借您的定根球测试的呢!剩下的便不用我解释了吧!”
“你……”
正在此时,远处数人疾跑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云鸣退了出来,躲在外屋一黑暗角落里,屏住呼吸。
数名大汉推门进屋后直接跑向后屋,然后在地道口小声喊道:“主子,你出来一下,出事了!”
片刻后,李厚然出了地道皱着眉头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那小子太过滑溜,跳湖跑啦!”
“你们这群废物,拿来又有何用?”李厚然有些气急败坏问道:“那黑鹞子人现在何处?”
“帮主埋伏在江宁湖四周!但你也知道,江宁湖太大,抓到那小子的几率估计不大!”
听到这里,李厚然低头思索,忽然让周围人散开后仔细查看地面。原来在刚云鸣蹲着的地道口留下有些许水渍。李厚然也是心思灵敏之辈,打量几人衣着后,忽然静了下来,用手示意几人检查屋子。
云鸣虽在外屋黑暗之中,里面话语忽然停止也让其发现情况不对,尚未有所动作,便见里屋几人小心的向外走来,还一边查看着什么?
看到此种情形,云鸣断定自己肯定已经暴露,当机立断,此刻不走便不用走了,于是也不顾是否会被发现,直接窜出房门,向外跑去。
只听后方几人大喊:“在这里……抓住他……”
对方人多,云鸣虽然刻苦练了三年,体力远超普通孩童,但方才几人在进门之时自己便发现明显都是好手。这样急速奔跑,时间长了恐自己体力不济,而对方有内力支持,因此最好的脱身方法还是回到江宁湖,借水遁离开,找机会再想办法回来营救师尊。
心中这样一想,云鸣便换了方向,直直向江宁湖边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