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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郭家小姐

次日清晨,我正在睡梦中,便被一阵熟悉的音乐给扰醒了。咦,《小苹果》,还是个女孩儿的声音,难道我有附身回现代了,猛地睁开眼,这还是郭府,那这是谁唱的?我穿好衣服,拉开大门一看,傻眼了:上次见到的那个丫头正领着老老少少七八个丫鬟在那儿跳《小苹果》,动作整齐规范、音调端正,我的妈呀,谁教她们的,难道他们也是穿越者?

这时,王双也出来了,看见这一幕也是暗自叫好:“奶奶的,你们这几个丫头唱的、跳的不错嘛,比我和大哥配合得还好,咦,谁教的?”看见我也盯着这群姑娘在看,猥琐的跑过来“大哥,这几个丫头是你教的吗?我怎么不知道呢?”

我摇摇头,继续看着这群人,还真有点回到现代的感觉。只听王双又叽歪道:“难不成是表哥教的?”

我拍了拍王双:“你表哥乃郭家大公子,他怎么会教这群疯丫头跳舞呢,这有损他的形象,我看不是他。”

王双摸摸后脑勺:“也是啊,那大哥你说会是谁教的呢?王贾二位大人更不应该教她们吧?”

我摆摆双手:“既然你不知道,怎么就不去问下?”

王双还是比较冲动,未等人家跳完,就一嗓子吼出去:“诶,我说那丫鬟头子,这舞是谁教你们跳的?跳的还真好,来继续跳,等会儿我大哥看着喜欢,就赏你们几个小钱儿花花。”

一听这话,我知道我这“闲弟”准惹祸了。果不其然,那丫鬟头子听了之后,让大伙停了下来,随手抄起旁边的一根竹竿就朝王双扔来,幸好我二人跑得快,要不还真的破相不成。

我正准备道歉,哪知这“闲弟”又嚷嚷了:“诶,我说你这疯丫头,怎么也不说声话,怎么见人就打呀,你礼不礼貌呀,你娘没教过你要好好招待贵客吗?”

完了,彻底完了,这两人估计是杠上了,只见那丫鬟头子又随手抄起了地上的扫帚朝王双扔去,不过也被王双躲过。王双躲过之后,更加戏虐对方,那丫鬟头子显然受不了,吩咐手下丫鬟一起围攻我俩,看这形势这丫鬟头子应该不仅只是丫鬟的老大而已,估计是郭府的小姐。那我得早早赔罪,避免捅出大篓子,那就不好办了。

我拱手说道:“在下刘安,刚才我家贤弟冒犯了姑娘,还请姑娘恕罪,我这里替他赔罪了。”说完很正经的弯腰下去。哪知就在这瞬间,我被那丫头狠狠的打了一棍,敲在头上。原来那丫头见打不着王双,正好又看见我在这儿站着不动,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朝我开打了。我的个神,还真打呀,看来是真的遇到主子了,哪有哪家丫鬟这么猖狂的。

王双见我被打,气得哇哇大叫:“你这人好不讲理,我大哥都赔罪了,你还打他,你当真以为我大哥是好欺负的不成。大哥,别怕我来帮你教训这丫头。”说完就一拳朝着丫头打来。我一看这还得了,你知道这丫鬟是谁不,你就开打,就算人家真的是一丫鬟,那“郭府”岂是我们两个在此撒野的地儿?又心想你这一拳估计这丫头就得废了,那我们就吃上官司了,说时迟那时快,我转身一侧,挡在了那丫头的前面,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了我的胸膛前,当时就让我喷出一口鲜血。

王双见自己打了大哥,那个后悔劲儿呀,一股的跺脚并喊道:“大哥,大哥,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你不是故意的,你是有意的,你如此鲁莽,怎能成大事!”我心道,不过我只能看着王双慢吞吞的说道:“贤弟别闹了,这次是我们的不对,快向人家姑娘赔礼道歉。”

未等王双开口,那丫鬟头子说道:“算了,既然你受伤了,那本小姐就暂且放过你们这两个轻薄之徒。若有再犯,本小姐一定让我大哥收拾你们两个,特别是你这个土包子表弟--王双。”说完,拍拍身上的泥土,带着一群丫鬟走了。

诶,你们就这么走了呀,你好歹给我叫个郎中吧,有你们这么待客之道的吗?我看着王双,只见王双自言自语道:“糟了,他是表姐呀,听表哥说他可是外祖母的掌上明珠,那我这次不是惹上大麻烦了。”

我狠狠的看了一眼王双:“乱想啥呢,你表姐不会为难你的,赶快把我扶到床上,然后找个郎中来给我看看。”

王双把我扶到床上后,就赶紧去吩咐下人找来了郎中,郎中看过之后,说我受了一定的内伤,至少需要静养两个月方可痊愈。可见这王双一拳有多使劲了。

王双一阵眼泪一阵鼻涕的求我原谅,我知道这小子看我没大事儿,是假惺惺的,但我也不得不惩罚他,要不以后真的很难看管他,没准儿一个劲儿的尽给我捅娄子。

我拉过王双,拍着他的肩膀说道:“贤弟,你马上就十七岁了,很多家像你这么大年龄的男子都娶妻生子了,可你还是一副玩心不改。若有一天大哥真的走了,我不知道能托付谁来照顾你,你的鲁莽,你的任性不能让大哥我放手你去做任何事情。你想带一支军队为国效力,建功立业,这是你的梦想吧,但你这副样子,有谁敢让你做将军,又有谁愿意做你的部下凭你驱驰?大哥本意是让你做我的先锋大将,可你这样的表现,大哥只好委屈你做我的随身护卫,你可以愿意?”

谁知王双这小子说了句话,简直要把我给气死了。王双说道:“只要能留在大哥身边,大哥叫我干啥都可以,我倒喜欢做大哥的随身护卫,保护大哥的安全。”

我怒道:“你就真的不想建功立业,封侯拜将,封妻荫子?哎!你愧对武大叔对你栽培,愧对陈大娘对你的教育,你这个不成器的懦夫。若如此,那我也不稀罕你这个护卫,你就好好的待在这郭府吧,明儿个我就南下。”

王双从未见我如此生气,忙赔礼道:“对不起大哥,我错了,我改,我一定改好吗?你别扔下小弟我呀,你要是扔下我,那我该怎么办,又谁来保护你目前的安危呢?”

“呵呵,保护我的安危?你还威胁我是吗?”我生气道。

王双:“哦,不是,大哥我不是威胁你,我是真的想留在你身边保护你,你就让我留下吧,我一定改掉鲁莽好吗?一定听你的话,好吗?”

看了王双许久,我才说道:“好,这次大哥暂且放你一码,但我必须惩罚你,让你长个记性。从今天起,你每天给我抄写《论语》,抄完《论语》然后写《春秋》。”

“啊,这么多呀?能不能只抄写《春秋》嘛?”王双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说道。

“哪儿来的那么多废话,赶快抄去。”我吼道,一不小心扯动了内伤,痛得我呲牙咧嘴。王双赶紧端来水,喝了两口之后才感觉好点。

王双走到门口,又返回来问我昨晚我和他外祖父是怎么一回事儿,我憋了他一眼:“这事儿,后面大哥自会告诉你,快去吧。”

王双走过没有多久,便是郭淮带着另外一个郎中过来了,又是嘘寒问暖,又是让郎中仔仔细细给我检查身体。郎中走后,郭淮很抱歉的说道:“志斌兄,实在对不住了,我这小妹就是这样,还请海涵。”

“诶,伯济说哪里话,是我和子全唐突了,是我等之错,伤了令妹。折个日子,我一定和子全负荆请罪。”

郭淮:“诶,志斌不用如此大动周折,我那妹子虽然比较刁蛮,但还是知书达理之人,你这一闹腾,要是让老太君知道了,那就大为不妙了。”

我道:“纸是包不住火的,伯济都知道了,老太君岂能不知?我们还是去自首,方为上策。”

“自首?何为自首?”郭淮显然不懂我的新词汇。

“哦,自首就是自己首先承认过错,以期待能减免刑罚,取得对方的原谅。”我解释道。

郭淮:“恩,不错,是个好词儿,志斌兄果然才思敏捷,在下佩服。”

“诶,伯济就莫在说这些了,你还是帮我渡过这个难关吧。”我只有去求郭大公子了。

郭淮笑了笑:“我也帮不了你,不过没关系,死不了,我能帮你的也就是让你们去自首吧。”说完,摊摊手、撇撇嘴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说了声告辞,好好养伤就走了。

这手势何时变得这么流行了?难道真的要我们两人到那小丫头去负荆请罪?这古时候都什么规定呀?为什么女人就不能上宴会陪客呢?要是王双知道那是她表姐,何至于今天这副模样呢。哎!古礼害人呀。

既然如此,那我们还是尽快上门谢罪吧,可我这身体能坚持走到那位大小姐的门口吗?唤来王双,让王双搀扶着我一走一痛的来到了大小姐门前。本来王双是要背我过去的,但没想到背着我走,他背上那荆条正好顶着我受伤的胸口会更加疼痛,没办法只有忍住疼痛坚持走到大小姐院子,然后让人进去禀报。

不一会儿,那郭家大小姐出来了,但她还搀扶着一位老太太。不用说,这肯定是郭家老夫人老太君了。一看见老太君那眼神、那脸色,王双顿时叩头下去喊道:“王双见过外祖母、见过大表姐。上午我太混账了,恼了大表姐,还请外祖母、大表姐治罪。”说完,就把身上的荆条递了上去。

而我虽然也算这次事件的加害者,但我扮演更多的是受害者。即使是因为我管教不严,造成了这次事故。但我至多也是被牵连者,并非应该直接的接受处罚的罪人。我有我的骨气,更有我的尊严。因此我并没有跪下去,而是站着对老太君说道:“老太君,此次实乃小子管教不严,教育无方,让我这义弟冲撞了大小姐,希望大小姐恕罪,请老太君责罚。”说完我也是递过去了一根荆条。

没想到,这郭家大小姐抢过荆条就想抽我,幸好被老太君喝住:“香儿休得无礼,刘公子乃府上贵客,岂是你能打的?”

这老君的话什么意思,难道他还亲自动手不成?这豪门家的大小姐都那么霸道吗?只听老太君道:“刘公子,我这孙女从小被我娇惯了,适才有所冒犯,还请勿要责怪。”

“大小姐,性格自然、活泼开朗,实乃小子有所冒犯,岂敢责怪大小姐。”我谦逊道。

不料这丫头得理不饶人:“祖母你听吗,他自己都承认错了,你还不让我好好教训他,免得以后给我们郭府添麻烦。”说完又拿起荆条想抽我。

这下老太君估计真的怒了,呵斥道“香儿放肆!退下。”不过这大小姐没有老实的退下只是怒气的把荆条扔到了地上,依旧站在老太君的旁边。老太君也无可奈何,继续说道:“刚才我已经听下人讲述了今天的事情,这确实我加外孙双儿的过错,与刘公子无关,公子无须自责,听闻刘公子又受了一掌,观你脸色很不好,刘公子且莫站着说话了,这边请坐。”说完让下人搬来一根凳子。

我这一坐下,估计王双就会被体罚得很惨。于是我说道:“义弟跟随我六年有余,然我未尽大哥之义务,教好其待人要诚恳、说话要礼仪、做事要冷静,以至于今天失礼冒犯了大小姐,安甘愿同义弟一同受罚。”

王双:“大哥,这是我自己闯的货,怎么能让您陪我一同受罚呢,再说你有伤在身,怎可还能伤上加伤,小弟感谢大哥的好意。也请大哥放心,无论受什么处罚,小弟都甘愿受领,也能承受得起。”

这时老太君笑道:“哈哈,你们兄弟二人果然有情有义,老生深感欣慰。不过双儿确实口出不逊、太鲁莽了,若是不给点教训,恐怕以后吃亏的将是你自己。”顿了顿继续说道:“来人呀,把王双给我打十大板,以示惩戒。此事更与刘公子无关,扶刘公子上座。”

老太君说话自带一股威信,就连那大小姐也不敢反对,那我就只好接受这个结果。随后就听见“啪”“啪”声响,王双被狠狠的打了十大板,不过王双硬是咬牙坚持,脸颊被打得出汗也没有叫出一丝声音来。

最后,王双是被抬回去的,听过来的郎中说要休养个三五天才能下地走路。这自己外孙都下狠手,果然是郭府里面的老太君,要不还真管不下这么一大家子人来。不过这也好,也是给王双一个教训吧,希望以后能戒骄戒躁、改过自新。

期间,我也是到王双客房给他亲自上了几次药,这小子感动得一塌糊涂。不过,很明显的感觉王双的话语少了很多,不知道是被打郁闷了,还是真的学乖了。我这做大哥的希望他朝好的方面发展。

当日晚间,郭太公书房。只听郭太公说道:“哦,竟有此事儿?这双儿真是疏于管教,这次适当教训也好,要不以后是要吃些苦头的。不过听你这么一说,这刘安小子果然不错,讲义气、有担当、懂礼节、不卑不亢,日后必有一番作为。”

“老爷,你绝得这刘安怎么样?”很显然这是老太君在问郭太公。

郭太公:“不错嘛,老夫我刚才不是已经夸奖了嘛?嗯,你的意思是香儿?”

老太君:“对,香儿也都快十七了,是该找个婆家了,我看这刘安不错,老爷以为如何?”

郭太公:“哎!你这老婆子在这儿抄啥心呀?香儿她娘都还没说,你怎么就.....?再说,你也不是不知道,香儿那丫头的脾气,你看看这两年上门求亲的达官贵人、富商公子,她哪个看上了的。我看这事儿还是让她娘去管吧,我们就省份心,好好看着自己这把老骨头吧。”

老太君:“我这儿不是看这刘安是个好孩子吗?你不也是夸奖这孩子大有作为吗?那不正好......”老太君还想说什么,可被郭太公给打断不让说了。其实,郭太公是很想促成这门亲事的,但听说我要南下投靠刘备,反而开始犹豫了,因为他实在是太疼爱这个长孙女了,长孙女是什么性格,他岂能不知:郭香有主见、懂礼节,但又有着些野性和刁蛮,只要你们不去招惹她,她可是个乖乖女的,非常好的一个女子。也正是因为他太疼爱这个长孙女,所以他希望郭香能有自己幸福的婚姻,不要被这些“婚姻大事儿、媒说之言,父母之命”世俗给阻挡,但这些世俗也不是他能撼动的。

既然老太君有这个想法,虽然自己老头子不管了,但不代表她不管了,于是次日便找到郭香的娘,也就是大媳妇儿和其它几个儿媳妇好好的商量了一番。最终郭香的娘表态:我这个当娘的管不了她,就让郭香自己去处理吧?当然,郭香她娘也有另外一层意思:也请老太君等人不要参与此事儿。

按理说,这郭府上下除了郭太公也就老太君的权利最大了,奈何这大儿媳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和这郭家婆婆对着干?原来我这未来的,有那么一点意向的丈母娘也是手段高明;经过十几年的郭府发展,为人处世极为老练,隐隐坐上了郭家四把手的位置。她也很疼爱这个宝贝女儿,奈何自己真的不想过多的干预她以后的个人生活。不过还是在众人走后唤来了郭香。

郭香走进屋里,问过安后,郭母就开始问话了:“香儿,听说昨天你双儿表弟惹恼了你,被老太君狠狠的教训了一顿可有此事儿?”

郭香嘟嘴道:“回母亲,是有此事,只是那表弟太调皮了,整个人一土包子嘛,不知长幼、不识礼仪,是该教训的,还有那刘安小子也本应该一起教训的,但老太君说他是贵客,所以放过了他。”

郭母:“恩,刘安帮助你双儿表弟渡过难关,也算是府上的贵客了,怎么能是你说打的就能打的?”

郭香不满道:“什么贵客嘛?是他自己说没有教好表弟,要一起接受惩罚的,可是祖母大人又不准我收拾他。”

郭母笑道:“哈哈,那刘安本来就只是双儿的结义大哥,本没有任何义务该去教导你双儿表弟,但他却主动站出来承认错误,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再说,就算他教导你表弟无方,我们能惩罚他吗?就好比如果你自己犯了错误,我们能说是你的老师没把你教好、看好吗?所以,老太君处事是公平的。并没有因为他是贵客,而没有被惩罚,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有犯错。”

“哦,母亲大人我懂了,但我就是……”郭香正欲一番诉苦被郭母打断,并谆谆教导:“那刘安也是主动承认了错误,还帮你受了你表弟一拳,现在还带伤在身,香儿你不应该再责怪他了,而是应该感谢他,感谢他为你受的这一拳,如不是刘安,恐怕为娘都再也见不到你了。”

“哦,母亲大人这次我真的明白了。”郭香一脸无辜道。

郭母:“恩,我就知道香儿最懂事儿了。这样,你吩咐人去准备点糕点,然后把我这瓶活血散送给刘安吧,希望能帮助他早日痊愈。”

“啊母亲!这可是你很珍贵的药呀,咱们这里也就两瓶,一瓶你送给了爹爹,这一瓶给那小子是不是有点.......”郭香嘟嘴道。

郭母笑道:“呵呵,是很珍贵,但刘安是因你受伤,我们是否也该表示下吧,这药为娘就送给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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