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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说服郭全

当日傍晚时分,一个小厮过来传话,说今晚郭太公请我一同进餐,乃是感谢我这么多年对王双的照顾。呵呵,到郭府都是第三日了,这郭府是比较尊重这答谢礼呢?还是突然想起有我这么一号客人在此呢?

刚好穿戴整齐,王双也赶了过来,我们二人携手共入郭家“大食堂”,只见大人小孩儿满满的坐满了整个“餐厅”。

此次郭太公显然是比上次热情多了,看见我就立马走过来拉着我的手请我入座,而我因为是王双的结义大哥坐在了郭太公的右侧首位,其下才是郭淮和王双、然后再是其它小年轻,估计这边这辈人是郭全孙子辈,而其左手边应该就是郭全的子侄辈。

果不其然,郭全把我介绍给大家之后,依次介绍了堂中的一些人物,首位郭凯,乃郭全次子,打理郭家上上下下所有府内事情;三子郭义,负责郭家的生意往来,幼子郭合尚年方十八比郭淮只大那么几个月,在下面就是郭全之弟的几个儿子。

而我这边郭淮后面就是他的几位弟弟,郭晨十七岁(郭凯长子),郭峰十七岁(郭义长子),二弟郭配年方十四,三弟郭镇年方十二、四弟郭亮只有十岁。后面其它几位就是郭淮的几个堂弟。

一一认识完毕,我也是感叹这郭家上下真是儿孙满堂,好大的一个家庭。光是儿子孙子就这么十几号人,那其它儿媳、女儿、女婿、孙女等岂不是几十口,上百口人?

只听郭太公举杯道:“若非志斌贤孙照顾我家外孙双儿,恐双儿已遭不测,老夫带我那女儿女婿谢过志斌贤孙,感谢志斌保全他王家这一血脉,老夫无以言表,先干为敬。”说罢就一口喝了。

这太公也太豪爽了吧,你都不容许我说点话?这大汉朝前大司农,今郭府门主,我敢吃他敬的酒?不过我也不敢不喝,哎!这地位低了,说话做事就得畏首畏尾,当然这也是你为人处世的必要道理。

“太公此话,安确不敢当。一则,子全贤弟勇武有力,若非子全处处保护我,就以我当时那羸弱之躯,又何能当那‘李刀疤’之魔刀?二来,我和子全能杀得‘李刀疤’,得报子全父母之仇,实乃‘李刀疤’自取其祸,天意如此,安实不敢居功也。”我只能谦逊的说道。

郭太公正要发话,王双可不管那么多,在哪儿都是个不安分的主儿(尤其是被我现代主义思想感染后),大声的吼道:“哎呀!大哥,我说你这么谦虚干嘛,外祖父说得很对,如果没有你就没有我,来大哥,小弟我敬你一碗(这小子自己换了个大碗)。”

看了看王双,我又看了郭太公,只见郭太公微笑点头示意统一。那好吧,我就陪王双喝了一碗,不过这一喝不要紧,其它诸位也纷纷来敬酒,最后在一个比较活跃的气氛下,结束了这次晚宴,我也是喝了个七八分醉。

之所以,人比昨晚多,喝的酒更少,一个是对郭家其它人还不是很熟悉,只是简单的应酬而已;二个就是郭淮、王双毕竟年龄都还小,郭太公是不允许我们喝这么多酒的,毕竟喝酒伤身。

晚宴结束后,我让王双先过去,我自己去找郭太公。小厮把我领进屋里,就出去了,而郭太公还在那儿看着一篇文书发愣,我轻微咳嗽一声,以示我的到来。郭太公转过身来,笑问道:“志斌深夜来访,不知有何贵干?”

“安冒昧打扰,还请太公恕罪”说完我一拱手道。

郭全:“志斌无需如此,不知所谓何事?”

郭大司农朝中能坐到大司农一职,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不止学问,这为人处世、揣摩心意、玩弄权力可不是我能比拟的,那我就只有开门见山了:“安此次前来,是为找寻一位人才,还请太公助我。”

郭全笑道:“呵呵,老夫虽辞官归隐,但要是志斌想找位人,老夫自信还是可以办到的,不知志斌所说的人才姓甚名谁?”

“郭淮郭伯济”我干脆利落的说完,就等着郭太公的反应。郭太公听到郭淮也是一愣:这郭伯济目前只要我和夫人知道,这刘安怎么知道我加淮儿叫伯济呢?

“哦,你说的郭淮和我家淮儿同名同姓,但我家淮儿还未有字号,不知你说的郭淮是哪里人氏?”

我正色道:“正是太公贤孙--郭淮是也,实不相瞒今日清晨出恭时,有听见太公取字,未曾拜见太公,还请恕罪。”

郭太公:“哈哈,原来如此,既然是我家淮儿,而志斌又找到了,想必不是请老夫帮这个忙那么简单吧?”

我也是哈哈一笑:“太公高见,实不相瞒我想要郭淮郭伯济跟我走。”

这下彻底听懵老太公了,不过老太公又很快的淡定说道:“不知志斌要带我家淮儿去哪儿?”

“太公,伯济少有大才,胸有兵法千千万,实乃不可多得的良将,因此我想带他去见明主--刘备,刘皇叔。”我把这个皇叔说得特别重,就是要让太公明白我是保皇派的。

听到这里,郭太公沉思了一会儿,转移话题道:“来人,叫王双到书房等我,”随后,继续说道:“志斌咱们书房谈,请。”

“太公请”我谦虚道。

随后我二人进了书房,王双也到了,只是被安排去守门了,太公要求其严把房门,不准任何人进入或靠近。听到这里,我大概猜到了,这郭府上下也许有曹营的奸细,太公是怕事情泄露,才有此一举。

等王双下去后,郭太公呵道:“刘安,见你乃双儿恩人的份上儿,我暂且不送你上衙门,你可知道这儿是大汉的疆土,容不得刘备那逆臣的属下在此胡作非为。”

“刘备,逆臣?何来之说?是像曹贼一样欺君罔上、把持朝政、滥杀大臣,还是像袁术一样占地称王,亦或孙权、张鲁之辈不尊王化、割据称雄?”呵呵,果然老奸巨猾,什么都得顾虑下。那我就给你把话挑明了。

太公怒道:“放肆,曹公乃当今丞相,破黄巾、擒吕布、灭袁术、收袁绍等,为国出力颇多,小子休得诽谤大臣,那刘备联合董承、王子服等叛贼试图谋杀朝廷功臣,这岂不是逆臣?”

“哈哈,曹贼固然功劳多,然其自持功高、独断专权、翦除异己、谗害忠良。而刘皇叔诛杀曹操逆臣实乃秉承上意,外有圣上衣带之血诏、内有朝中大臣、天下百信之意愿,何来叛逆之说?”我正色道。

“哈哈,既然小贼与刘备逆臣乃同伙,那我就不客气了。来人,将刘安给我押下去,等候发落。老夫有意放你一马,你却不识好歹。”郭太公怒道。

“哈哈,没想到你郭家世受皇恩,而你这老匹夫竟然甘愿做曹贼的走狗,不为圣上出力,不为国家出力、不为百姓谋福祉,哈哈是我刘安瞎了眼,遇见你这个老匹夫。”我大声的骂道。

“叛贼小儿,安敢如此猖狂,来人给我拉下去砍了”郭全也是气愤无比,舌头打颤、口水直喷。

这时王双已经听到里面吵闹声,赶了过来,惊疑道:“外祖父、大哥发生何事?”

“双儿来得正好,这刘安乃叛臣贼子,给我拖出去一刀砍了。”郭太公显然是被我的辱骂给彻底激怒了。

王双睁大了眼睛:“啊,这所谓何事呀?大哥怎么会是叛臣贼子呢?大哥一直和我呆在一起,外祖父恐怕您是搞错了吧?”

郭太公怒吼道:“王双,给我把他拖下去,就地处死。”

王双见太公如此坚决恳求道:“外祖父,求你放我大哥吧,我大哥肯定不是叛贼。”

但郭太公并没有心软,对着王双也吼道:“王双,休得胡闹,莫非你也是刘安同伙,若如此,休怪我不念亲情。”

王双显然并没有放弃替我求情,我也只好拉着王双的手说:“贤弟,不要再说了,大哥不是叛臣,而这老匹夫绝对是曹贼的走狗,你就把我带下去吧,免得你外祖父翻脸不认人。”

王双见我都骂上他外祖父了,知道我们两个目前已是势同水火,但还是替我求情道:“外祖父,看在双儿的份上,可否暂且将大哥关押起来,然后查清真相,再....”显然我这位贤弟已经呜咽得说不出话了,王双对我的信任和关心,让我非常感动,没有白疼这小子。

郭太公转过身去叹道:“哎,我怎么会有你这个逆孙?先给我关进柴房,好生看管,待老夫收出证据让你死的明白。若想逃跑休怪我不客气。”

就这样,我被王双带到了柴房,王双关好门跑过来看着我说道:“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儿呀?难道你真的如外祖父说的那样?

“呵呵,你怎么认为呢?”王双呀,我对你无语了,以为你真的信任你大哥我,但没想到还是,哎!

王双摸着脑袋想了想说道:“看外祖父的样子很生气,外祖父应该不会污蔑你,因为你们无冤无仇,这有点说不过去。但我还是相信我大哥是好人,不是什么叛臣贼子。”

“哈哈,多谢贤弟的信任,不过如过我真的是呢?”我戏虐道。

“啊?......如果真的是这样,我就救大哥出去。”王双说完跑到门口四处瞧了瞧,回来低声说道:“大哥,现在外面没人,我们赶紧逃吧?”

“逃,能逃到哪儿去?你外祖父郭家的势力岂是那刀疤贼子所能比拟的?算了,子全你走吧,大哥不想连累你。”我哀叹的说道。

“但,大哥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呀,这可是你以前教我的呀,我们怎么能任人宰割呢?”王双正色道。

“呵呵,如果我们逃了,那么你和你外祖父将不再是亲人,而且还会和我一样被朝廷的人四处捉拿,这是你希望看到的吗?”我进一步逼问道。

沉默许久,王双才开口道:“外祖父和大哥现在都是我的亲人,我两边都不愿意舍去,但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大哥死去,我要救大哥出去。也许外祖父,不会认我这个外孙了,但至少我可以让大哥好好的活着。走吧,大哥,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见王双说出了真话,我也是一阵感动,依稀流露出几滴眼泪。然后,对着王双一拜,不过被王双接住了,说道:“大哥这是为何?”

我握着王双的肩膀:“贤弟,大哥遇到你是我一生最大的荣幸,若大哥再世一天必不让任何人欺负你。”

话未说完,王双也是正色道:“大哥,俺也一样。走吧,大哥我们还是快走吧,有话出去再说,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我笑道:“哈哈,贤弟别怕,你外祖父是不会杀我的,若我所料不错,待会儿自有人来带我出去。”

王双张大嘴巴后说道:“这,大哥是在说笑吧,这怎么可能呢?”

这时外面来了一小厮传话道:“刘公子,太公请你秘密过去。”说完自顾自儿的走了。把王双看得一愣一愣的,不过还是随我低调的潜入了太公书房。郭太公依旧让王双去外门把守,不许任何人靠近或进来。

见王双愣愣的走后,我一把跪下去,头伏地请罪道:“小子刘安适才冲撞了太公,还请太公责罚,安甘愿受任何惩罚,以表对太公大不敬之罪。”

郭太公走过来哈哈笑道:“你这小子啊,有点意思,骂起老夫来一点都不含糊,你当真是要气死老夫呀?不过,你骂得好呀,骂得好呀!”

估计是说着郭太公痛处了,我也赶紧转移话题:“太公让子全看押我,您老就真的那么放心?”

郭太公:“哈哈,你当真以为老夫老了,看不出你那点伎俩?您是在试探我,我又何不是在观察你。闲话少说,志斌为何就敢确定那如今流离失所、背井离乡的刘皇叔是能够拯救汉室的明主?”

我整一整思路道:“其一,刘皇叔,当今圣上查其族谱,亲赐‘皇叔’称号,可以看出皇上对刘皇叔的信任和依赖;其二,刘皇叔能从白身走到今天,可见其勇、智;其三,刘皇叔虽屡战屡败,然屡败屡战,从不气馁,可见其毅力刚强;其四,皇叔帐下关羽、张飞、赵云世之虎将能甘为所用不离不弃,非‘皇叔’空号可以号令也,岂非皇叔之为朝廷伸张正义所感染?其五,皇叔所到之处,百姓箪食壶浆、夹道欢迎,岂非民心乎、德政乎?如此,皇叔兼备智、勇、义、德,何愁不能剿灭曹贼、复兴汉室?”

郭太公冷笑道:“说词虽好,然皇叔当今可是寄人篱下,无兵无将无钱粮,何以成大事?”

于是,我只有借助英雄的口来证明刘备是可以成大事的,“曹操有言:“龙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方今春深,龙乘时变化,犹人得志而纵横四海。龙之为物,可比世之英雄”……“夫英雄者,胸怀大志,腹有良谋,有包藏宇宙之机,吞吐天地之志者也。”……“今天下英雄,惟使君与操耳!”,可见刘皇叔实乃英雄也,岂可因一时之困顿,而定终生之命运也?”

郭太公:“哦,不知皇叔何以解困?”

看来,太公是在考较我,也是在思考刘备是否真的能成就一番大事,匡复大汉基业。

既然如此,我就给你放放诸葛大大的大招吧,只听我慷慨激昂道:“皇叔困顿新野,制其有三。其一,皇叔左右不得其人,关、张、赵皆乃万人敌,然不得人善用之。其二,皇叔善仁,不忍同室操戈。其三,皇叔未有战略规划。”

我提出的都是刘备当今的几个致命弱点,郭太公想必我还有解决的方案,也并未搭话,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我。我喝了口水继续说道:“荆襄多才俊,若皇叔能得萧何、张良、韩信之辈,关、张、赵岂会英雄无用武之地?此其一也。刘荆州年老多病并无雄心,其下长子刘琦也是懦弱之辈,安可与曹贼相抗,若使人好言劝慰刘琦转让荆州,皇叔则有立足之地,此其二也。其三,萧何、张良、韩信一出,必能看出荆州和益州乃皇叔对抗曹操之本,必当死谏以夺益州。如此跨有荆、益,保其岩阻,西和诸戎,南抚彝、越,外结孙权,内修政理;待天下有变,则命一上将将荆州之兵以向宛、洛,皇叔身率益州之众以出秦川,百姓有不箪食壶浆以迎者乎?诚如是,则大业可成,汉室可兴矣。”

哎!幸好我能背诵这一小段,要不还真的找不到好言辞。不过郭太公还是很精明的问道:“不知谁可比兴汉四百年之‘汉初三杰’?”

“诸葛亮可比萧何、庞统可比张良、徐庶可比韩信。”我从容的说道。

郭太公奇道:“哦,此三人闻所未闻,何以可比?”

“徐庶现在为皇叔帐下军师,诸葛亮、庞统二人还未出山,出山则天下云涌,至于此二人详细信息,恕小子无可奉告。”据史记载,徐庶于刘备屯军新野时已经在其旗下效力。

郭太公:“哦,何以不可奉告,莫非志斌戏弄老夫不成?”

“小子不敢,实乃此二人为两支奇兵也,不便多言。”

“既如此,老夫就不再多问,只是志斌你可知道,我郭家举家在此,我更是郭家门主,若志斌没有足够的理由,老夫是不敢举家跟随皇叔的。”郭太公闭上了眼睛,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说道。

“哈哈,我只要郭伯济一人,何以会让郭太公举家南迁。”郭全的真实面貌流露出来了,因为他是郭家门主,跟随与曹操作对的人,那是必须能承受起代价的,何况他郭家又在曹操的地盘上。

郭太公睁开双眼看着我:“若让曹操知道我郭家在帮刘皇叔,他曹操岂能放过我等。就算曹操能放过我郭家上下老小,又何能保证我郭家从此不受欺压?”

“哈哈,太公多虑了。其一,曹操不拘一格用人风格、和曹操手下聚集起来的这帮人才,说明曹操是很大度的,丝毫不会为难郭家上上下下。其二,太公家族广大,又岂是他曹操说动就能动的。其三......太公家有鸡蛋吗?”

郭太公显然被我这话锋一转给雷到了:“鸡蛋?志斌饿了吗?”

估计郭太公也是不明我的意思,我只好请太公叫人送来两筐鸡蛋,随后我左右两手各拿一筐,对着郭太公道:“太公家目前仅有两筐鸡蛋,若是我丢下一筐呢?”说完我就把右手这筐鸡蛋故意丢在了地上,只听“啪”、“啪”几声响,掉在地上的这筐鸡蛋全碎了。然后我接着说:“若是我刚才把两筐鸡蛋都放在地上这个篮子里,估计这儿就没有一个好蛋了吧?但现在我左手里还有一筐好鸡蛋,这岂不是保全了一筐?蛋能孵鸡、鸡能生蛋,绵延不绝。”

郭太公看看地上的碎蛋,看看我手中的好蛋又看看我,笑道:“哈哈,志斌的比喻好形象,老夫佩服。好,那老夫答应你让你带走郭淮,老夫还互赠几个蛋给你,你给我好好的养些大鸡出来。”

听到这里我也是一阵无语,这老头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不正经了。不过郭太公还有后话:“但能否带走淮儿就看你的本事了。”

随后太公让我下去休息,说是自己也累了。看着我走出客房,郭太公捋了捋胡子满意的一笑,心道:这孩子彬彬有礼,处事冷静,机智而不失勇武,当真是前途无量呀,若是能和双儿、淮儿一起共佐君王,何愁不能复兴汉室,剿灭曹贼。哎!只可惜,只可惜你们都还太小了,那曹操现在已经大权在握,尔等又可曾是其对手。希望那刘备真的如你所说的那样,值得尔等效劳吧。咦,这刘安小小年纪难道就被刘备派来当说客,但他一直和双儿在汉中,应该不是刘备的属下,那又何以对刘备如此了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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