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天功夫,那边风清扬就飞鸽传书,说是已经寻到令狐冲,正领着人往回走,那五虎中剩下的老大也是被他老人家给顺手除了,绝了后患。
这么一来,夫妻二人也就没什么事了。正巧打听消息得知魔教如今云集福建福州,好像要商议大事,似与海贸有关。岳不群听了,灵光一闪,心说这魔教能够在朝廷和江湖正道的打压下依旧屹立不倒,靠的可不是什么教众忠心不二,依仗的唯有一个“利”字,红尘攘攘,皆为利来,多少英雄好汉为你摧眉折腰,前赴后继。
如今,这大明朝廷万历皇帝当政,虽然没有往朝那般严把海禁,但也只开了几个小口子,非是那些有背景的官商世家海上巨寇,占不得一席之地。这魔教靠着自己的手段,海贸走私,大斗大斗进金秤银,财源广进,既与官府作对,还能收获巨利,并与贩卖私盐一起维持着魔教好大局面,是魔教的两大支柱。
我何不效仿一二,虽然没那么大的本钱参与进去。但那福建从金夏二地出海,外海有一大岛琉球,也就是今天的台湾,虽然不是什么良善之地,但终是人烟稀少,尽是些未开化的山野生人。我何不与众弟子迁些人口开荒拓地,建个巢穴,也好有个退路。等日后根基稳固,也好建个港口,开展海贸,那么大的利益,总比我在拥挤的中原武林中你争我斗,整日劳顿,却是只为争些蝇头微利,一个不好,还要砸了自家的招牌,弄得遍体鳞伤好多了。
他这么一想,就拿这事和宁中则商议。
宁中则也是年青,心中没个主意,家里头万事目前还只能靠着夫妇二人,没个长辈把关。她一时间也是拿捏不定,又听了岳不群的分析,觉得他这个主意还是不错,就是要冒些风险。犹豫好半天,才对岳不群道:“我这妇人也没有什么见识,嫁夫从夫,你既然这么说了,我便依你是了。”夫妻二人又是一顿商议,决定先不回华山,而是跟着魔教一道南下福建,打打前站。
于是,二人又调头南下,这回可不再星夜赶路了,一路游山玩水,往福州方向奔去。
岳不群一路走,就一路寻思:我这次南下该从何处着手,这福建离陕西隔着千重万水,华山派这些年衰落后,与东南武林又少有往来,虽有些交情,但也淡薄的很。想来想去,唯有从遍布东南沿海几省的福威镖局入手。福威镖局虽然关系网比较广博,却因为一代绝顶高手林远图已逝去多年,实力渐渐从可与武林世家比肩的大镖局沦落为单纯走镖押货的普通镖局,还因为祖父林远图从华山前辈蔡子峰、岳肃手中骗得了残缺的‘葵花宝典’缘故,与华山牵连甚深,我虽然不想以此发难,但也是个借口。找上门去,先唬他几下,再趁林远图未曾传下‘辟邪剑法’内功心法机会,市恩贾义,让他为我所用。
想到这儿,夫妇二人没有直接到福威镖局总局处拜门,而是先去了一趟那林镇南福州向阳巷老宅,寻了那单指向上的佛像,在梁上找到了写着辟邪剑法的袈裟。那袈裟上的功法,却是精妙,只要狠下心来,放下心中那最后一层防线,一刀下去,神功速成,名利也是随之滚滚而来。岳不群是早有心里准备,自然是不为所动,君子爱财权,也要取之有道,似这般走捷径的于他所信奉的精神不服,更何况他当初连本派那些功成较快的功法都弃置不管,只练耗时耗力的‘混元道经’,只为求得道途有望。如今,怎会半道改弦更张。
宁中则不知,还道是师哥被‘辟邪剑法’所吸引,可一看开头,那‘自宫’二字尤为刺目,顿时就既忧又怨,劝道:“师哥,这等邪功还是速速毁去的好,当真害人不浅。”
岳不群却坏笑道:“师妹,如何害人啦!”说着,话语轻浮,不时拿着目光往宁中则身上瞧,不怀好意。
宁中则顿时羞得脸色通红,冷哼一声,扭过头去,不欲搭理。
岳不群看妻子生气了,哄道:“好啦,开玩笑呢!为了咱俩的幸福,这功当然是不能练得。”
“不过嘛......”说着,特意拉长个语调。
宁中则转过身来,向他一瞪眼,怒中带俏,道:“不过怎样?”
岳不群得意一笑,道:“你师哥我还是颇有些练气天赋,这不,一眨眼间就有了一套替换辟邪剑法内功心法的方案,虽然比之原版十停去了五停,但比现在林镇南手中的那套强的可不止一星半点。你看,师哥厉害吧,这现成的市恩贾义手段就有了。”
他这般说来,宁中则才面色稍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