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遏必隆早早的候在多尔衮的帐外,见多尔衮从帐内出来,紧走两步抱拳道:“王爷早啊!”多尔衮挽了挽袖口道:“大人也早啊。”遏必隆见多尔衮只穿了件单衣,满脸的敬佩道:“外间都传言,王爷不畏严寒,冬季也只穿单衣,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多尔衮摆摆手道:“传言也不尽实,在外征战有战甲,在家赋闲时也有棉衣,只有练功、狩猎这些疏松筋骨的时候才穿单衣。好了,我们闲话也不多说了,咱们早些去狩猎,本王也好早些回去复命。”
多尔衮上马挽缰,胯下马一声嘶鸣,朝围场内飞驰而去。遏必隆感叹道:“王爷真是好功夫,虽未骑乘自己的战马,但这驾驭陌生马匹也是信手拈来,下官佩服。”其他侍卫也是得意一笑,纷纷上马向场内而去。
多尔衮在密林前勒住缰绳,待遏必隆等人赶到,多尔衮手提弓箭向遏必隆道:“现正值冬季,出没的动物较少,我们就不要比谁猎得多,你看那。”他的手指向了不远处的一只野山鸡道,“野山鸡是皇兄最爱吃的野味,我们就比谁先猎到它。”
多尔衮向遏必隆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遏必隆也不客气,催马向前,弯弓瞄准就是一箭,但射的有些偏离,射到了野山鸡前方一寸处,野山鸡受到惊吓,落荒而逃。
多尔衮不禁笑道:“大人久不做佐领,这骑射功夫也放下了?看来这场比试,是本王赢了!”说完双脚一磕马腹,直冲向落跑的野山鸡。
遏必隆也一催马,一边追一边笑道:“王爷,我们可没说一箭定胜负,我还有机会,现在说谁赢谁输为时尚早!”
追逐了一阵,野山鸡似乎逃不动了,停了下来,多尔衮在百米外勒住了缰绳,从背后抽出了一支箭,搭在弓弦上,慢慢的调整气息、瞄准,准备一击即中。
这时遏必隆等人也赶了上来,遏必隆停在了多尔衮马头的前方靠后一点,正好与马头、野山鸡连成一线,弓上弦瞄准了野山鸡。
多尔衮的箭已经离弦,直奔野山鸡,同时遏必隆的箭也射了出去。多尔衮的箭毫无疑问的射中了野山鸡,可遏必隆的箭在经过多尔衮马头的时候,正好擦到了当卢(马额前的饰品)。
多尔衮今日所骑的并非自己的战马,箭碰到了当卢立刻受到了惊吓,发了疯似的往前跑,多尔衮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野山鸡的身上,万没想到,马会在这个时候受到惊吓,猝不及防之下险些被掀下了马。
多尔衮不愧是久经沙场,在毫无防备之下做出了最快的反应,双脚离镫,双手在马鞍桥上一个支撑,腰眼儿一使劲,一个前空翻,翻了出去。他在空中的一瞬间,受惊的马还在往前冲撞,他见不妙,双手成掌拍向了马头,将马拍转了方向,借着反作用力将自己送了出去。
能够在眨眼间,做出如此完美的反应。可见多尔衮不光武功高强,在战场上磨练的杀伐果决、反应之快也超乎常人。
遏必隆看了都在心里暗自佩服,见多尔衮飘然落地,与众人一起围了过去,抢先几步单膝跪地道:“都怪下官学艺不精,还要争强好胜,惊了王爷的马,请王爷降罪。”
多尔衮稍有不悦的道:“起来吧,这事虽因你而起,但也不至于怪罪。去把野山鸡带上,跟本王回营帐吧。”
遏必隆刚想起身,突然看到多尔衮膝盖上多出了一道血痕,惊呼道:“王爷受伤了!”然后用手轻轻的抚了抚多尔衮膝上的伤口。
多尔衮低头一看,毫不在意的道:“可能是在刚才树枝刮伤的,不碍事。”
回到营帐,侍卫请太医来为多尔衮包扎伤口,多尔衮一摆手道:“不必,这点小伤哪里还用得着包扎?明日伤口就会自动愈合的。”
郑太医神色一凛道:“小伤亦能养成大病,王爷还有旧疾在身,如不及时包扎恐因此引发旧疾,到时再医治可就难了。”
多尔衮依然坚持道:“郑太医是小题大做了,我们习武之人哪有不磕磕碰碰的,未必每次都及时包扎,也没见谁因为这点小伤而丧命的。郑太医还是回去休息吧,明日我们赶回京城。”
郑太医见劝说不动,只好无奈道:“好吧,如果明日王爷的伤口还未愈合,那就许是引发了旧疾,到时就必须医治了,微臣告退。”
郑太医转身欲走出营帐,经过遏必隆时偷看了他一眼,遏必隆并未看向郑太医,却是有意无意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