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宛见陈妈子看见自己像见了鬼一样,不由得莞尔道:“托陈妈子的福,小宛幸得贵人相救,还活着。”
刚刚陈妈子的尖叫,惊动了恰巧路过的崔妈妈,崔妈妈一边走向门口,一边不耐烦的道:“出什么事儿了,在那大呼小叫的?”走到近前,也被眼前出现的人惊呆了。
小宛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崔妈妈面前,扑进崔妈妈的怀里,眼圈微红道:“崔妈妈,我是小宛,我还活着。”
崔妈妈也湿了眼眶,泪从脸庞不住的滑落:“好,好,活着就好。”
二人抱着哭了一会,崔妈妈收敛了情绪,问起小宛的遭遇。小宛简单的讲诉了,自己被统领夫人所救,并认做干女儿的经过。
在得知小宛已经是统领府的大小姐后,脸色变得越来越严肃,道:“你本就不是我们凝香阁的姑娘,如今有了好的归宿,怕是也看不上我们这下等地方,你还是回去吧,以后不要再来!”说完将小宛推出了门外,一把锁住了横栓。
小宛一时也愣在门外,回过神来不禁又双眼含泪,哽咽道:“崔妈妈,我知道你就在门内,能听到我的声音。更知道,将我撵出来是为了什么。是怕我与凝香阁来往密切,夫人会嫌弃,怕旁人说闲话,对吗?”她用手拍了拍门道,“打开门我们慢慢说好吗?小宛不怕闲话,我来这里也是夫人同意了的,夫人都不介意,您又为何如此介怀?”
等了片刻门内依然毫无动静,小宛明白了崔妈妈的坚持,慢慢的跪倒在门边,道:“小宛何德何能让崔妈妈厚爱至此?无以为报,日后若有难处,小宛定当赴汤蹈火。小宛在此拜别,望崔妈妈保重身体。”郑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在木勤的搀扶下,洒泪而去。
二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小巷的尽头,门内的崔妈妈早已泣不成声,又怕门外的小宛听到自己的哭声。死死的咬住自己的手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此时的手指,已经被咬得渗出了鲜血。
小宛与木勤走在热闹的街市上,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欢快的笑容,可小宛却没有半分的欣喜。
刚才发生的一切,木勤都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虽未说话,却被她们二人感动着。木勤见小宛依旧不开心的样子,开口道:“小姐,前方就是放孔明灯的地方,不如去许个愿。”
小宛心不在焉地道:“算了,也没什么好求的。”就算有心愿,也不是一盏小小的孔明灯就能够实现的。她又想起了那个,令她朝思暮想的人。
木勤当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接着道:“为崔妈妈许个平安也好。”
小宛顿时来了兴致,道:“好,我们去放个最大的。”
二人买来孔明灯,来到小河边。这里比较空旷,放灯最为适合。
小宛提笔在孔明灯上写了“福寿安康”四个大字。木勤看了却打趣道:“崔妈妈怎么看,也就四十多岁的样子,还不至于许愿‘福寿安康’吧?祝她‘财源广进’或许她会更开心一点。”心情不佳的小宛不禁被逗乐。
小宛以前都是看别人放灯,感觉很容易,可轮到自己,忙到额头见汗,都没有将灯放飞。
木勤看着小宛笨拙的忙碌,想笑又不敢笑出声,差点憋出内伤。最后忍不住一步一步的教她,看着小宛认真的样子,不由得失了神。自己的手无意识的触碰到小宛的手,二人都是一惊,触电似的同时缩回了双手。
孔明灯没有了支撑,软软的倒了下去,即将碰到蜡烛时,木勤又将其拉起。小宛低着头,俏颜在烛光的照映下更显红润。木勤尴尬的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重新将灯弄好,慢慢地放飞。
小宛闭上双眼,双手交叉于胸前,默默的许着心愿。在祝福崔妈妈的同时,也偷偷的许愿,希望能早日与皇帝重逢。木勤看着小宛认真许愿的样子,也望向孔明灯,心道:我也没什么别的奢求,希望这个傻丫头能够如愿吧。
也许是小小的孔明灯承载不了这么多的愿望,也许是放灯的人太多,两盏灯出现了碰撞。小宛放的灯突然整个灯身燃烧了起来,并迅速地坠落下来,惊得木勤“啊”了一声。
小宛闻声睁开了双眼,看到孔明灯掉在已经冻结的河面上。惊得张大了嘴巴道:“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