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勤看着小宛失望的眼神,有些心疼地道:“别瞎想,这条河没结冰之前,有很多人在这里放河灯的。也许是它见天上的愿望太多,怕不能将你的愿望带到,而自愿坠落,想以河灯的方式带走你的心愿呢?”
小宛迟疑道:“可是,河已经结冰,它漂不走的。”
“不管它是流动的还是静止的,它都是那条承载着人们希望的河流。”木勤笑着,冲着小宛眨眨眼。
小宛点点头,她也不再纠结。她愿意相信木勤的话,也许她的心里更相信木勤这个人。
二人回到统领府,刚进大门就得到,老爷从军营赶回来的消息。小宛赶紧回屋换了身衣裳,重新梳妆一番。
小宛来到前厅,抬眼观瞧,统领鄂硕身材魁梧,一看就是武将出身。夫人见小宛到来,将她拉到身前,向统领道:“老爷,这就是我前些日子收的义女,名叫小宛。”小宛深深福了一礼道:“女儿小宛,给阿玛请安。”
鄂硕看着小宛,端详了一阵,笑着对夫人道:“这个义女为夫也甚是喜欢,还是夫人眼光独到。”随手唤来儿子,“费扬古,去见过你的姐姐。”
小费扬古走到小宛面前,拉着小宛的手,昂着头对鄂硕道:“阿玛,您一直在军营,可儿子一直在家啊。姐姐经常陪儿子读书,我们姐弟的感情,可不是您这个刚认识的阿玛可比的!”稚嫩的小脸上泛起了骄傲的神色,看得众人忍俊不禁。
统领府的年夜饭,随着鄂硕的归来更显热闹。可与宫里相比却远远不及。早在半个月前,内务府就在贵妃的安排下,组织歌舞的排练,宴席的配菜殿内的布置等等,这是贵妃掌管后宫以来,第一个重要的日子,所以也尤为上心,每一环节都反复叮嘱,生怕出现纰漏。
宴席即将开始,皇帝与太后也已落座。此时淑妃才一手托着后腰,一手抱着暖炉,被绿茵搀扶着姗姗而来。
淑妃将手炉交给绿茵,微微施礼道:“皇上吉祥,太后金安。臣妾刚才害喜害得严重,才来迟了些,请皇上、太后责罚。”说完还用手帕轻捂嘴唇做出干呕的动作。嘴上说着领罪,可神情却一点歉意也没有。
贵妃心中一阵腻歪,道:“妹妹怀孕还不到三个月,这肚子还未见隆起,就这样娇气,想必怀的肯定是位娇贵的格格。”
淑妃用眼角瞥了一眼贵妃,娇笑一声,笑声中透着不屑与狂妄道:“姐姐尚未怀过子嗣,可能有所不知。太医说了,害喜严重者,怀的是男胎。”说话间掩饰不住她内心的喜悦。
当然,她有资格这样肆无忌惮,因为她若真的怀了男胎,这将是皇帝的长子。
皇帝没有要怪罪淑妃的意思,刚一招手,想要淑妃落座。一旁的太后突然道:“后宫嫔妃众多,每个人都有可能孕育子嗣。若每个怀孕的嫔妃都像你一样不守规矩,岂不乱了章法。今日除夕,也不宜过多责罚,罚俸三个月以儆效尤。”
皇帝没有说话,只是示意淑妃回到位置上。淑妃虽然心里不服气,但也不敢忤逆太后。只能装作低眉顺眼的乖巧样,谢了恩,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刚刚坐下,就收到贵妃的一个心灾乐祸的笑意。此时也不好发作,只能回她一个大大的白眼。
皇帝示意宴席可以开始,小包子高声道:“宴席开始,传膳!”宫廷的乐师、舞姬开始纷纷献艺,一道道美味佳肴摆上了宴席。
酒席宴间,贵妃见无人注意自己,给白羽一个眼色。白羽点点头,观察众人都没有注意自己,悄悄地退了出去。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都有些微醺时白羽又悄悄地回到了席间。贵妃转头递给她一个询问的眼神,白羽轻轻点头。
年夜饭在一片歌舞升平中落幕,皇帝、太后与众位妃嫔纷纷散去。
淑妃心情一直不好,闷闷地从乾清宫走出,却发现在外等候的掌灯太监不知去向。心中的怒火一下子找到了发泄的出口,顿时怒道:“小德子哪去了?不在此侯着敢去偷懒,他是皮紧了吗?”转头对绿茵道:“去把小德子给我找回来!”
绿茵应了一声,刚欲退去。德妃从一旁走来,轻声到:“妹妹勿要恼怒,小心动了胎气。”德妃在不远处站定,“刚刚太后丢了只翡翠镯子,将所有在宫外侯着的奴才都唤了去,帮着寻找。皇上已经派人去各宫传话,另派人来。妹妹稍后便是。”
淑妃不以为意道:“是什么镯子,让皇上再送一个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