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子桃笑了开来,挑起的凤眼瞪了子肖一眼,那眼角眉梢直接的嚣张却因为酒醉的缘故着实媚色可人。
子肖看得一愣,见傅悦无甚反应,也放一边。他心情难得不好,见着了这个所谓的三公也没什么好脸色,倒是担心这醉意熏熏的子桃会不会对其产生什么困扰。
然而在子桃没好气的推开他以后他脸色顿时变了,哼了哼高傲的从两人边上走了。走之前还很好心的将剩了半瓶的酒砸在子桃面前,瞧着子桃被震得缩了会稍稍清醒的样子,大摇大摆的走了。
远处,酒后的众人明显呈现出一种糜烂的感觉,灯红酒绿,子肖摇摇晃晃的走至高台,向来看他不顺眼的大哥倒是好说话的很,递了酒尊,低低的问候了什么。
子肖喝了酒耳背,两次都没有听清楚,顿时急了,大着舌头:“大哥,方才你说了啥?”
“四妹如何?”子旃低低的问了声,凑近了子肖才听清。
还是努力了很久的结果,听了这话不禁讽刺一笑,“我道是大哥今天为何对我如此温和,原来是四妹的事情等着本宫呢!她如何,不是有一个三公瞧着么,大哥还假关心作甚?!”
他逆反心理一上来就是尖利刻薄的逼人,目光扫过暗淡光线下隐藏的一对对,邪魅的桃花眼一挑,“我看大哥倒是直接想所谓的一条龙服务,正好这傅公对子桃也多有照顾,不如就这般照顾照顾一辈子算了。正好她是管不住的性子,难得遇到一个,可以让她乖乖呆着乖乖听话的人,你们下一步是不是直接让子桃缠着那所谓的三公——”
“撒娇卖萌?”
他冷眼瞧着,手心处因为夜风起了细细密密的冷汗。
向来张扬的子桃仿若无骨,子肖只看了一眼,倒是余光瞧见了子旃类似欣慰的表情。
子旃似是未听到方才的那一副话,笑的自顾自的云淡风轻。
呵!
子肖懒得和这般的人说话,瞧着一旁纪宏同子墨在一边斗酒,大步上前,因笑道:“算本宫一个!”
他一边喝酒,一边下意识的注意那个角落,因着气氛着实太好,梁玉山一只狼爪已经摆在了温碧珠的肩上,偏偏那个本女君两颊酡红似乎什么都没有察觉到!
简直太过放肆!
子肖碰翻了酒尊,一下子站了起来,周围因为两位王子尊贵身份围过来的臣子均是一脸的吃惊,纷纷一道站起来,望着子肖。
子肖烦躁的摆摆手,酒醉后各人更是糗相百出。有一胖成猪头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名姓,顺着子肖的目光瞧去,只见到隐隐绰绰的一对男女,他理所当然的认为那是子肖看中的女君同一个微不足道的炮灰。
遂眯了眯本来就小的三角眼,大手一拍,“殿下是不是看上了那女君!哎!这小子也太不识相,不知道那女君是咱哥两看上的吗!还敢拉拉扯扯!”
他一副挽了袖子就准备上前抢人的样子,之前拍着桌子的时候厚厚的肉掌几乎让桌子震了又震,现下里一些自命清高的权贵子弟们都下意识的和童贝拉开距离。
子墨一脸天真无辜,睁着大大的眼睛奇道:“那不是四姐么?本宫怎么不知道,二哥什么时候瞧上了四姐?”
粗俗的商人!子肖瞪了子墨一眼,更是瞧着童贝不顺眼,踹开软榻,大踏步的往子桃那块儿走过去。
傅悦是那种就算站着不说什么,还是让人觉得涵养极深的人。
子桃一口闷了子肖替她留下来的酒,整个人就趴在傅悦身上,怎么扒都扒不下来。偏偏少有的几次还是刚扒下来了就往别的男客身上靠。
怎么说傅悦都是作为长辈,反复了几次以后也不敢放着子桃去缠着别的男客,更别说因为酒醉而显得轻浮的诸多权贵子弟。
闹腾够了的子桃安静的蹭了蹭有些昏昏欲睡,感觉到傅悦不折腾了也一副依赖的样子靠在傅悦的肩头。
相较于而立之年的傅悦,才十五岁的子桃明显显得稚嫩,光滑的皮肤如剥了皮的鸡蛋,有一下无一下的蹭着傅悦。
而他却是不为所动,仿佛照顾子桃只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亦毫无绮念。
子桃气闷的撇撇嘴,唰的一下从傅悦胸前探出头来,恨恨地戳着他,“本宫饿了!”
似乎注意到自己的语气不对,她含含糊糊的喷出几口酒气,才有些娇憨的说道,“傅公,我们去吃小食好不好?”
她隐隐约约觉得这个称呼很重要,奈何脑子里一团浆糊,却是不知道思考些什么。
想到之前子肖骂她脑子里全浆糊,有了男人不顾哥哥的事情,她将头埋了偷偷地笑,质子算什么,不过是她们两姐妹相争的工具。
要不是因为子梅当初的决定,和之后质子的救命之恩,她才不做这般的事情呢!
现在三姐变了,也不知道对待质子像不像原先那般。
反正要质子就让三姐去抢去好了。
本宫可是有了新的目标。
正想着,子桃瞧见傅悦眼角淡淡的笑纹。
没有让他显得更加老,却像是岁月的一场恩赐。
“瞧见什么了?”子桃凑上去,好奇。
一只手搭着傅悦,上面的热度让她微微一颤,却在片刻之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咕哝道:“好冷呀。”
并没有想象中对方将大衣脱下来为自己披上的场景出现,子桃有些微窘,然而在下一刻却听见傅悦对边上一位女侍的吩咐:“替四王女取件披风。”
那声音略略低沉,连一向面无表情的女侍的脸也是微微一红,行了一礼快速的离开了。
子桃瞧着那女侍的样子,亦觉得自己脸上有些热,却是不知自己比那女侍何如?
好在她本来便喝了酒,也好做掩饰一二。
只是之前傅悦明明只是说了这么简单,甚至是守礼到严苛。没有任何亲昵的话。
却已经让子桃生出了一种傅悦待自己是不同的感觉。
甚至于子桃已经在想,明明说的是同一句话,若是在别人,她亦不会有这般异样的感觉。
一切大约只在于他是傅悦。
只是傅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