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小王爷猜得很对,漆雕墨就是要把祁国那边给挑衅急了。
打,她自是不怕的,甚至是非常期待!不打,那就做好和她玩的准备吧!
反正狗崽子们耐操(......),她多的是让对方发疯的法子。
而事实上,祁国士兵们确是已经接近发疯的边缘。
想想看,对方在闹的时候他们得神经兮兮地守着;对方在操练的时候他们得更加勤奋地操练着;对方酣然入梦的时候他们连入睡都是胆战心惊的......
如此种种,他们离疯掉还远吗?
单池从国界大跨步回到营地的帐篷,恨恨地把大刀拍在桌上,提起茶壶就灌,可是恨不得把茶壶当了那女人给生吞活剥了才好。
单池的参谋在旁边瞧得仔细,摇着羽扇道:“将军息怒,那白面再如何也不过一介女子,何必为了她伤神。”
“你也不看看她把我们整的!”单池拍桌。
“非也非也。”参谋摇头晃脑,“不过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伎俩。”
“公孙先生这般道,可是有何法子治她?”单池忙问。
公孙颐眯着眼,抚了抚下巴上的山羊胡子:“对付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伎俩,自是用上不得台面的法子。”随即他靠近单池,耳语地说了什么。
“这......这似乎不太好吧?”单池自认还是一个正直的男子汉,瞧不得用这般法子对付一个女人。
“将军可是想好了,再被她这般闹下去,咱们的境况可就悬了。”
单池想到自己士兵们布满血丝的眼,终是咬了咬牙,道:“那便按公孙先生所说的做吧!”
公孙颐笑:“将军英明。”
阿庬从走出公孙参谋的帐篷开始精神就一直恍惚。
说不恨那白面军师是假的,只是也不过在背后唾弃她几句就算了,毕竟人家靠的是脑子,自己比不过人家,也算没本事。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可以有征服她的机会。
法子不太光明,他也挣扎过,只是想到只需要做个模样让别人误会,就可以拯救自己的兄弟,又会让对方失去一名能将,公孙先生说的不错,日后待她好些当作补偿就是了,所以阿庬最后还是答应了,让那白面成为男人的附属的法子。
入夜,阿庬绕过那两国之间的刺栏,蹑手蹑脚地沿着边沿的树林往羿国的军营走去。羿国的士兵们不知在做什么,乒呤乓啷一阵响动,阿庬等了许久,他们才重新回归夜的寂静。
守夜的士兵放开了胆的睡,看得阿庬一口气差点喘不过来,直想上去掐醒了他质问凭什么他可以睡得这么香。稍稍平静了下情绪,阿庬才从羿国军营的侧面绕了进去。
规模最大防守最多的帐篷是主帐篷,应该是羿国瑾王的住处,而在旁比较小巧的帐篷应该就是那白面军师的住处了。
没有防守。
阿庬犹豫了一下。
怎么会没有防守呢?该不会是陷阱吧?可是他们怎么知道自己会今晚来的?也许只是那白面一个女人家家的,不想让一群粗老爷们儿守着?
阿庬忆起那白面军师,虽然是有面具遮了半张脸,但从剩下的半张脸倒也不难看出其实是个美人胚子,有士兵守着才不安全呢。
越想越是这个可能。阴影里的阿庬瞅了瞅四周,然后揭开帐篷的一角,迅速而无声地窜了进去。
三天三夜几乎不眠不休地策马赶路,巫马邪等人才终于在第四天太阳初升的时候赶到了凌城,祁国戍守边关的营地。
士兵如同意料之中的精神萎靡。
皱了皱眉,巫马邪斜了单池一眼,随即下马朝议事帐篷走去。祁姓三生子紧随其后。
撩开幕门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被绑在椅子上的阿庬,巫马邪往主位而去,霸气地甩起衣摆,即使是坐着低人一等,那全身不怒自威的气息依旧让人觉得喘不过气。
祁风走到喃喃自语的阿庬身边,才靠近阿庬就拼命摇起了头来。
“不......不要!不可以......美......美人......不......不是这样......不......啊!”
看着语不成句的阿庬,巫马邪似漫不经心地抚着左手拇指上的玄青玉戒。
“解释?”
单池张了张嘴,随即用手捅了公孙颐一下。
公孙颐额角冒汗,不得不拱手道:“事情其实是这般......”公孙颐说清楚了事情始末,只是也猜想不到阿庬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
巫马邪似笑非笑地听完,许久不语。
“王......这其实只是意外......”在巫马邪的注视下,单池是越说越没底。
“意外?”巫马邪终是开口,满是讽刺,“你们以为如果你们得逞了,那个女人就真的会让你们为所欲为?”
“不过是一个女人,除了服从自己的男人,还能闹出什么大事来?”单池硬着头皮反驳。
巫马邪嗤笑:“不过一个女人?”他看向公孙颐,“公孙参谋也是这般想的?”
“这......是......”公孙颐不确定了。
望了他们良久,巫马邪才收敛了脸上的表情,用冰冷的语气道:“一个简单的女人能把你们弄成这般?你们都没用脑子想过?”
“你们以为她凭借的什么敢如此嚣张地挑衅?”
“你们愚蠢的做法不过刚好称了她的心,让她有理由来攻城。”
“你们,在谋划这场闹剧的时候,可有想过后果?”
“没有了解过敌人就敢这般意气用事,本王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
一通话说下来不带喘,单池和公孙颐都白了脸色,低头跪于下首,不敢出一言以复。
“报!将军,羿国的士兵又跑到国界了!”
单池绷紧了脸请示:“王......”
“其余人等何在?”
“余稷方邢都在国界守着。”单池忙道。
巫马邪点头,道:“还算有些脑子。”
单池公孙颐苦笑。
“你们这些没良心的汉子!得了人家的身就不要人家的人!呜呜!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啊!让我死了算了吧!”
“余将军,你都看到了?实在不是我们挑衅,你们的人确实做的太过分了。”漆雕墨如此道。
是的,在一旁哭诉的不是她,而是趴在墨韶胸前的......墨华?
何等诡异的一幕,看余稷尴尬的神色就知道。
“白面军师,这,没这么严重吧,你看,大家都是男人......”
“不要拿人家和你们这些负心汉相比!”墨华抬头怒瞪,复又趴回去继续哭。
“男人又如何?男人你们就不用负责了?”墨韶没了平日里的慵懒,是一眼一个刀,看得对方直哆嗦。
余稷涨红了脸色,不知该如何反驳。
说是吧,似乎不是男子汉的所作所为;说不是吧,难道真让自家兄弟为一个男人负责?会断子绝孙的。
就在余稷不知如何是好之时,方邢凑了上来,与他低声说了些什么,随即两人都不再言语,于士兵之间岔开一条道路,立于两旁等候着什么。
漆雕墨笑眯了眼,靠坐在早已准备好的椅子上,与一旁同样坐着的傅瑾苏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身后站着三名副将,副将之后是整齐划一的军队,全员肃静,也就显得墨华的哭声特别突兀。
巫马邪赶到的时候,若不是他们身后神色肃静的士兵,他真的觉得她其实是坐在戏园子里看戏的。
这个认知让他极度不耐。
本不过是他准备看她与别人的戏,如今那“别人”成了自己,而她又一副看他们好戏的模样,看戏的人成了戏中人,怎么想都无法让人觉得有趣。
祁风自看见墨韶的那一瞬间眼眸就不可置信地缩了缩,再看听见有人来的动静,从墨韶胸前抬起头来的墨华,祁风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王......”
巫马邪顺着祁风的话语望向墨韶墨华,随即定格在那一袭红衣的女人身上。
张扬,邪肆,完全是一个上位者的姿态。
墨华戳了戳墨韶,低声道:“我觉得我们忘了什么。”
“有么?忘什么主子会提醒的。”墨韶如是道。
墨华深以为然,便又心安理得地待在墨韶怀里打量着来人,不愿起了。
“白面。”巫马邪眼里闪过兴致,勾起嘴角道,“又或者,应该叫漆雕墨?”
漆雕墨歪头,笑得邪肆:“啊!原来是摄政王,别来无恙。”
这便间接承认了巫马邪所问,让傅瑾苏心里堵得慌。
他可从来不知道她原是叫漆雕墨这个名字,是不是还有其他什么关于她的东西,别人知道唯独他不知道?一想到这小王爷就烦闷,可又无可奈何,她如果不想说,他是如何也无法知道的。
头上挨了一记,傅瑾苏转头,看见漆雕墨笑得无奈,她道:“又钻牛角尖了。”
傅瑾苏脸红,扭头不看她。
你说这都两国对峙呢,还老不正经的,怎地这般讨厌!
想着想着,傅瑾苏又心满意足了。
其实他也知道她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事情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