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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我度过了一个很漫长的夜晚,这夜晚将结束我的梦境,我数着来时的日子,这大概是宿命。我唯一希望的就是成全善莜,看到她能有自己喜欢的人生,和旻贤过着平凡的日子,没有任何约束,没有人打扰,我想这大概就是我渴望的现实。清晨的阳光如梦如幻,我仿佛听到果柒的叫喊声,又仿佛听到京都的喧哗声,这已经是过去一个多月的事情,我也消逝了一个多月,是该结束了,就让我在醒过前为善莜做一件她喜欢的事。

“听说六皇子凯旋归来了!”老百姓们纷纷议论着,我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下了,我还真不希望他出事。

“悅然公主也快下嫁善府了,现在京城的好事连连,真是举国同庆的好事。”老百姓个个都乐呵呵的,可我心里还是不好受,我最不希望的是善爻牺牲自己的幸福,不要像善莜一样犯傻。

我来到迎接六皇子的城下,我看着满朝官员下跪的情形,那时候我唯一想到的是能亲眼看到这情形,梦里足矣。我没想过我还能再见到九皇子,但是他没发现是我,梦已经快醒,我没有多余的时间跟他们倾诉遇到他们是件令人愉悦又可喜的事。

“六皇兄,你终于回来了,有件事情必须要请你帮忙!”九皇子没有忘记过我的请求,但是我已经决定我要醒过来,但是那个人说的必要条件是什么意思,有人必须牺牲?

“九皇子,六皇子刚凯旋归来,我们还要行接尘礼,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吧。”大臣们似乎不同意九皇子霸占六皇子,六皇子也不好意思拒绝大臣们的心意,也只好把事情放一放。

“你们要找的简莜在这里,请你们放了善夫人。”我当着九皇子的面承认自己就是简莜,其实我没有发现皇上也在其中,不过这样更好,免得为难大家。

“你就是简莜?”大臣们可是对我有所耳闻的,只是没想到是这样的我,我并没有想过他们有多凶残,只是一味的认为是愚官罢了。

“你们不是常说罪臣之后不连累其母吗,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只是我父亲不是罪臣,他是被陷害的,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现在只要放了善夫人,我便任你处置。”我没有丝毫畏惧,既然简大人是个好官,那就不用怕他们的闲言碎语。

“怎么回事,善莜怎么会是简大人之后?”六皇子抓着九皇子,九皇子看事情发展成这个样子,心痛的低下头,完全回答不上来。

“来人,把东西拿过去。”皇上不像初见时那般慈祥,我也没想他会变得怎样,就像江语翎说的,皇上日理万机,根本没有闲情管自己膝下那么多的儿女,如果此时连累六皇子或是九皇子都得不偿失。

“这是赐死的意思吗?”我拿着一个棕色的小瓶,看着像是电视剧里的毒药一样。

“皇上念你对皇室有功的份上留你全尸。”那个侍卫是皇上最信任的,我看了他一眼,可笑这古代的无奈。

“你怎么不阻止!”六皇子握紧拳头,分分钟想打人,我在那里看得很清楚,我知道六皇子很尊重我,但是那又能怎样?

“六皇兄,我正想告诉你这件事情,莜儿是简大人之后。”九皇子赶紧解释着,但是似乎已经没有什么作用了。

“我还以为你有多关心她,看来也不过如此。”六皇子并没有给九皇子面子,只想着救善莜,这一点是我到最后才明白的,越是看起来漠不关心的人,到最后都可能是最关心你的人。

善爻一直等着兮葉的消息,但是兮葉每次只有忽悠,到了六皇子凯旋归来的这天还是一再忽悠。直到连下人都比兮葉诚实的时候,善爻按耐不住最终破门而去,完全不再理会兮葉的谎言。

“爻儿,你要去哪里?”善大夫人拦着善爻,这么久都关得住,怎么突然会这样子?

“如果莜儿死了,我也会陪着的,所以你们拦着也没用。”善爻推开所有上前阻止自己的人,包括善大夫人。兮葉在后面追着,那天去找舒孜源并没有见到他的这件事情一直没有告诉善爻,担心他会胡来,可是最终还是阻止不了。

旻贤也到城下,只是想看我怎么把善莜还给他,可我疑惑我能不能醒过来,所以又犹豫了,但是就算醒不过来,时间也到了,三个月的时间早就消逝殆尽了。

“父皇,莜儿就算是简大人之后,但是简大人也有可能是被陷害的,而且那么多年前的事情,难道就不能不追究吗?”六皇子确实比九皇子勇敢多了,可是我知道九皇子是为了后果,而六皇子却是不计后果。

“六皇子,我朝向来是罪臣之后除之,何时破例过,还请六皇子莫要为难皇上。”大臣们都纷纷劝六皇子不要管这事,可是六皇子还是挣扎着。

“罪臣之后除之?你们真的敢保证父亲是罪臣吗,你们没查清楚就诬陷一个好官,这就是一个朝廷所要的人才吗?”我怎么还没醒,我心里紧张着,我想我是不是该喝下那毒药才可以,那条件到底该怎么做?

“六皇兄,你不可以......”九皇子拉住六皇子,群臣也求六皇子不要插手,否则会惹祸上身的。

“没想到你竟然会是这样的,我还以为你不会扔下莜儿一人,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教会我们画画的师父,你怎么可以如此。”六皇子责怪这九皇子,九皇子心里更加难受,可是为了这个位置,自己坚持了多久,这一点六皇子又何尝明白。

“我去救她,但是皇兄答应我,不管我们是死是活都不要插手。”九皇子本来就决定这么做的,但是为了悅然公主,自己忍了。

我最后还是没有等到谁来救我就喝下毒药,我担心我的犹豫会害死更多的人,所以就没再犹豫,可是喝下之后却没有感觉到死亡,相反的,我好像重生了一样。

“不要!莜儿。”我听到善爻的呐喊声,看到他泪流满面的样子,还有那撕心裂肺的紧抓着我,我感觉到他的温度,却感觉不到他的气息。

“我不是莜儿,但是我会把莜儿还给你,善爻,如果莜儿醒过来,请你不要再跟着她,放开她,寻找自己的幸福吧,你们俩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只是我最后的请求,我想梦会醒,但是善爻也应该有自己的生活,不能失去善莜就是失去所有。

“莜儿!”九皇子眼睁睁看着我喝下毒药,不知道他心里是怎样的感受,但是我现在能知道的就是我慢慢的睡着,而善莜好像有醒过来,但不知道有没有活下来。

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医院,我好像是睡了很久,我看到果柒在我左手边睡着了,我好像是躺在病床上,只是我记得我那时是在街上。

“病人醒了,医生,病人醒了。”护士看到我便赶紧去找医生,我一时糊涂了,我的梦是怎样的结局,善莜醒了没有,她选择和谁在一起,善爻有没有听我的话?

“菡!”果柒看到我醒了,心里不知道有多激动,我都没发现我是怎么了,看她的样子倒是好笑极了。

“你怎么回事啊,我不过睡着了,你要不要这么夸张?”我取笑着果柒,不过也庆幸自己有这么一个朋友。

“要不是予筝,你真的以为你会没事吗,你都躺在这里一天一夜了,连医生都不知道你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怎么了!”果柒看起来没有开玩笑,那种发怒是又急又忧。

“一天一夜了?怪不得梦好长。”我小声嘀咕着,其实我想知道结局才醒的,但是梦境怎么会如人愿呢。

“我已经问过ken博士了,他说只是太过劳累,不碍事的。”予筝竟然连美国的博士都请来了,我暗暗感概有钱人任性,连我做个梦晚醒一点都如此夸张。

“听到没有,你哪都不能去,好好在家呆着。”果柒的样子真的让我忘不了蓉蕙,我又出神得厉害,果柒有力的摇了摇我的肩,“菡,什么都不要想,一定要好好休息,我已经拜托予筝,他会好好照顾你的。”

“不用麻烦,我只是太累了,休息会就好,予筝不是很忙吗,还是生意重要。”我真的想静一静,应该说我想睡过去,我想知道善莜有没有过上好的人生,会不会因为我曾存在过而从此快乐。

“生意固然重要,但是你也很重要。”予筝不妥协,非要把我送回家,这让我很有压力,其实他不必这样,我只是想一个人好好待着,也许我还可以见到善爻。

微风吹过我的脸颊,我似乎听到有人在呐喊,像梦一样,难道我还没有醒过来?予筝抓住我的手,这时才发现我已经站在围栏外,随时会掉下去。

“好险啊,我怎么跨过围栏了!”我虚惊一场之后就老老实实的坐着,予筝很会打理,帮我做好饭,还做我喜欢吃的沙拉,久违的味道让我不禁想起那么一个他,他住在我心里,只是我来不及让他离开。

“按你日志说的方法做的,我想你应该会喜欢。”予筝一直关注我,但是我不喜欢别人太过用心,我讨厌别人用心,总觉得他会在你身上拿走什么。

“谢谢。”其实我没有暴脾气,这跟予筝一点关系都没有,怎么说呢,他本身无错,只是我太过敏感。

“你为什么不能原谅我,我当时真的是被逼无奈才放弃画画的。”予筝说的话没有说进我的心里,我根本没有仔细的听,我感觉到的是梦境的呼唤,而且很悲凉,我突然意识到善莜可能真的醒不过来了,那时候心特别的疼,就是没说。

如果可以选择,我希望我没有醒过来,把机会留给善莜,毕竟爱她的人很多。她是善良的人,她有资格活着,但是这话不是我说了算,所以我瞬间变成了空想家,就只能空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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