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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悅然公主得知自己要嫁给善爻,心里可是万分的不悦,但是尽管如此,似乎也不能改变什么,每天只有傻坐在那,哪里都不愿意去。

“悅然,九皇兄给你带珊瑚来了。”九皇子还是会抽空来看悅然公主,但是悅然公主并没有理会九皇子。

“九皇子,公主已经好几天没说过一句话了。”宫女上前告知九皇子,悅然公主已经没有生机了,在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悅然,江语翎进宫来了,说是有你喜欢的珊瑚,九皇兄把它带来给你瞧瞧。”九皇子把珊瑚拿到悅然公主眼前,悅然公主却依然是无动于衷。

“九皇子,您劝劝公主,公主从来都不这样的。”宫女着急了,以前一提江语翎,悅然公主定会有所动,可现在对她来说什么都不重要了,就像一个躯壳。

“悅然,皇兄知道你不愿意嫁给善爻,但是你不知道善爻心里也很难过,他想娶是简莜,可是他父亲把简莜的娘亲给娶了。”九皇子最近知道善莜的身份,心里也是很担心,可是也没有任何良策。

“听说善莜的娘亲被抓了,善莜还好吧?”悅然公主终于开了口,明明知道善爻比自己还可怜,但是自己就是不能眼睁睁的失去旻贤。

“她消失了,其实我倒是希望她不要出现,就那样平平安安的。”九皇子低下头,悅然公主看到他那行清泪,只是没说。

“你不喜欢她吗?”悅然公主很低沉的问着,生怕九皇子会难过,就像自己现在一样,对什么都无能为力。

“悅然,如果皇兄帮你逃婚,你愿意吗?”九皇子不敢正视自己的问题,因为连自己都不知道答案,只好反过问着悅然公主。

“逃避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江语翎没有预示就来到殿内,我多担心她会刺激到悅然公主,但是悅然公主并没有多大表情。

“奴婢拦不住江小姐,请主子恕罪。”宫女赶紧认错,但是悅然公主根本没有反应,只能说她没这心情去责怪任何人。

九皇子让宫女退下,江语翎来得刚好,希望江语翎能让悅然公主能有生机,哪怕是生气也好。

“悅然,你不喜欢的人没必要将就,可以说出来,你不说没人知道的。皇上不是神仙,他日理万机,膝下皇子之多,怎可能每个人的感受都顾及到,所以你要反抗啊!”江语翎的话字字句句刺痛悅然公主的心,也就只有江语翎能让悅然公主知道自己还活着。但是江语翎不知道身在皇室的无可奈何,皇子也好,公主也罢,除非相当出色,不然皇上都不会正眼去看待的,而悅然公主就是其中之一的不幸。

“江语翎,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如果能像你一样活着,那公主为什么还要和亲,又为什么还要顾及百姓?我不是你,我有我的责任,这是皇室不能改变的宿命。”悅然公主呐喊着,那种声音悲凉极了,我从来没发现悅然公主还是这样的人,我想她一定被别人训斥很久,最终只好认了。

“莜儿?”九皇子看到身穿下人衣服的我,没仔细看还不知道,而我又一直低着头,生怕被不该看到的人看到。

“九皇子,我想求你救救我娘亲,她是无辜的,你一定有办法是吗?”我想我大概不会这么求人的,但是为了善莜,我居然在梦境中这么求着一个人。

“皇兄没办法帮你,他要是帮了你,监国的位置就要拱手让人,到时候六皇兄出征回来又该怎么交代。你觉得我们自私也好,不顾情面也罢,但都请你谅解,不要为难皇兄。”悅然公主连自己的事情都不敢让九皇子帮忙,更何况是外人的,但是悅然公主知道九皇子是有想要帮善莜的,只是力不从心。

“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我只能说我一心只想要帮善莜,并没有想太复杂的事情,也不知道会如此为难一个人。

“除非,你承认你是罪臣之后,这样子你娘亲就可以相安无事,连善爻也不用娶悅然,但是,你就会被处死。”江语翎不忍心的说着,一般处死罪臣之后是不会牵连其母的,但是不是别的,是冒死为代价,这代价也太大了。

“莜儿,还会有其他办法的,你相信我,我可以做到的,你千万,千万别犯傻。”九皇子拉着我的手,我从他眼睛里看到了惶恐,我真想告诉他,遇到他真的是一件很庆幸的事,但是庆幸的事情总是不长。

“这是两全其美的办法不是吗,悅然公主没有说错,我不该连累你,更不能为难你。”我到最后还是狠不下心,我不想伤害他们,伤害一个舒孜源就够了,这生也算是对不起舒孜源了。

江语翎看我转身离开也跟着离开,一路上我没有说一句话,突然想起那个人说的话,‘你到现在还不愿意回去的原因不是因为善莜吗,但是你回去必须牺牲一个人为代价。’

“如果我牺牲自己,善莜还回得来吗?”我暗自嘀咕着,连自己都不敢确定是不是牺牲自己就可以换回善莜,那个人到底在指谁。

“简莜。”江语翎叫着我,这名字真的很特别,我从来都没觉得哪个名字会这么让人牵动,“你父亲是被善大人害死的,虽然那时我还小,但我记得很清楚,善大人为了能娶到简夫人,他什么都干得出来。你冒死之心去救简夫人,再次放弃善爻真的好吗?”

我只是没想到旻贤说的全是真的,善大人和善夫人的事情真的让善莜寒心,但是她最后还是选择牺牲自己,这应该就是她的想法,而如今我也应该秉承她意愿,再次放弃善爻,只是这样对善爻不公平,我心里也很难受,“你有看到舒孜源现在的样子吗?”

“你放心,我会放弃的,我是害过别人,也害过你,但是我没想要他那么痛苦。其实我从小就有一种治不好的病,所以我很放纵自己,我知道在你们心里我是坏人,但我是真的喜欢舒孜源,而且是没有理由的喜欢。”江语翎强忍着泪水,我瞬间心疼她,即使是她害蓉蕙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都不知道她怎么撑过来的,这么多年了,她是怎么做到的。

“简莜,蓉蕙这个人不是你看到的样子,你还是离她远一点,否则你会后悔的。”江语翎似乎是因为内疚才告诉我这个,但是这种没头没尾的话让我很困惑,我想她和蓉蕙之间的恩怨不止是因为那件事情。

出了皇宫,兮葉跑过来找我,本以为什么事情都解决了,却不料什么都没有,江语翎不愿和兮葉谈话,便独自先离开了。

“小姐,爻少爷一直在找您,您要告诉他吗?”兮葉打探我的意思,我摇了摇头,我还是没有想好,我只想找到旻贤,毕竟善莜最后是选择他,而且还为了他轻生,这种感情已经超越善爻了。

“你回去吧,我想自己呆着,还有,别让爻哥哥知道我进宫的事,他不应该再管这事了,你想办法让他这几天不要出府。”我临走前嘱咐着,我相信兮葉为了善爻不会说漏嘴的,这一点我可以放心。

“谢小姐成全。”兮葉一下子跪在地上,看来她是知道我在用什么办法救人,她的难过没有一丝掩饰,这样的她让我很欣慰。

旻贤看到我去找他,明显沮丧的表情,我老远就看到了,我猜他都知道我想要怎么做了,只是不想说破而已。

“你怎么没回画院,我都跑出画院找你了。”我想打破那道宁静的空气,只是我太高估自己,旻贤没有回答我,气氛更加死寂,我都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我看他似乎不想管这事。

“为什么你要这么像莜儿,不是说好帮莜儿改变命运的吗?”旻贤很久之后的回答竟是这样的,那瞬间我很自责,我答应过,可是我没有做到,甚至让事情更加不可收拾。

“可是我没有办法看着莜儿失去娘亲,对莜儿来说,娘亲是那么重要,如果等我醒过来,她发现她的生活没有了娘亲,她该怎么办?”我不是在找借口,我留下的时间确实不长了,善莜可能马上就回来,如果我不能保全善夫人,对善莜的打击一定会很大。

“其实以菡,我没有把握莜儿还能回到我身边,我也没把握她还能醒过来,我只是想报仇,为了真正的旻贤,为了那些不该死的人,如果你知道那些人曾经见死不救,你真的愿意救他们吗?”旻贤拉着我的手,那话中的相劝是我能体会到的,我知道见死不救的痛苦,他讨厌他们也是有理由的,但是我不能为了自己而不理解善莜的想法。

“不是所有人都有侠肝义胆,也不是所有人都必须侠肝义胆,所以我并没有觉得他们可恨。旻贤,放下吧,莜儿她不希望你活在报仇中,如果她醒过来,她想看到的是你在身边,而不是你为了报仇变得不再是你。”我不知道我这话他能不能听进去,但是我已经决定该怎么做了,我相信善莜会支持我的,如果不是我,不会有更合适的人了。

“你跟她一样天真,可是谁会在意你们的想法,这样真的值得吗?”旻贤心里暗暗感慨着,但还是没有阻止我的决定,可能连他都不觉得我会这么做吧,但是我还是会这么做,不管是为了谁。

兮葉回到善府,善大人为了善夫人的事情已经做出很多怪异的举动了,但是善大夫人并没有阻拦,也没有劝说,而善爻被善大夫人关起来,不让他出来滋事。

“她没有回来?”善大夫人看到兮葉,淡淡的问了一句,兮葉摇了摇头,不敢作声,善大夫人轻轻一笑,心情十分愉悦。兮葉赶紧找到善爻,担心善爻会为了善莜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来。

“爻少爷,终于找到您了。”兮葉看善爻并没有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终于放心,但是一想到善莜,就会不禁的哆嗦。

“莜儿呢,她有好好的待在麦田吗?”善爻伸出手,但是房门被锁着,根本就伸不出去。

“小姐没有回来,爻少爷放心。”兮葉突然觉得特别对不起善莜,这等于叫她去送死,但是为了善爻,自己必须这么做,即使他日他会责怪,到时候自己愿意以死谢罪。

“你现在就去找孜源,就说莜儿出事了,请他一定要帮忙。”善爻催着兮葉离开,就担心慢一步就会出事,但是兮葉心里明白事情已经来不及了,只是没有说出口。

“你还想救她,你现在连自己都救不了!”善大夫人就是不希望善爻和善莜还有什么来往,也不喜欢善夫人再回来。

“娘,您以前不是这样的,您以前很喜欢莜儿,为什么......”善爻没能明白这个道理,善大夫人也没想要解释,看着善爻那个样子,心疼却只能忍着。

“以后你会明白的,娘只希望你不要再管莜儿的事情。”善大夫人看了善爻一眼就走了,兮葉也赶紧走了,就算知道救不了善莜,但是也得试一试。

每当我们见到自己不愿意接受的事情,我们选择的只有逃避。有时候我们竟然为了自己的想要得到的答案而牺牲别人,可是最后我们的结局都不如意,所以何必?真的有这个必要吗?我不敢确定,也不敢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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