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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善爻带我去到一个离京城只有三四里的地方,那里确实有一片麦田,金灿灿的样子简直美极了,我没想到能在梦里见到,也许善莜像我一样很感动。

“小时候你说你喜欢看秋里收麦的景象,虽然我们这里是京都,但是因为你想看,我便研究种植小麦的方法,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真的种出小麦来。”善爻这份心意我是真的明白了,但是他们在一起毕竟是有违伦理的,而且善莜已经和旻贤在一起了,如若我拆散他们,那不是更加不妥吗!

“善爻,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选择了予筝?”我其实也是好奇,旻贤说过舒孜源的爱只是在父母同意下的那一份那么多,但是善爻恰恰相反,他对善莜的爱是超过自己所能给予的那么多。假如这些都是真的,那么善爻就有可能为了善莜连命都不要,这样的善爻应该是善莜最担心的。

“你知道真相,自然不会跟我在一起。”善爻这话说到某个点上,真相是什么?我没听旻贤说过还有什么真相,还是说连旻贤都不知道的真相?

“要是没有真相,你觉得我会选择你是吗?”我继续追问着,只要弄清他们之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想事情就可以解决了。

“那也不会,莜儿,在你的心里,爻哥哥不是一个非拥有不可的人,所以总会有一些比我更重要的事情出现,其实我早就认了这个结局。”善爻说得自己好可怜,如果这么说的话,他们是没有在一起的可能,那我该怎么帮善莜?

“既然如此,为什么你还要花时间在莜儿身上呢,值得吗?”我想这是我最后问他的问题,过了今天我可能就不会再问了。

“很多事情并没有值不值得,从一开始选择的,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善爻没有看我,我能猜到他此时的心情,如果善莜选择他,那善夫人的去处又该怎么办,考虑了这个之后,我觉得善莜的决定是对的。

“为什么还不告诉她,爻少爷,您付出的真的还少吗?”兮葉不知道何时跟来的,她那么在意善爻,我却一心想帮善莜。

“兮葉,谁让你来的,快回去。”善爻斥责兮葉,毕竟兮葉知道的事情太多,现在又是一个多事之秋,对善莜的病情不好。

“爻少爷,小姐是罪臣之后的事情已经瞒不住了,现在就算是您不让她回府,那府上带走夫人的官差会同意吗?”兮葉说这些的时候,我完全懵了,什么罪臣之后,善莜不就是父亲早逝而已吗?

“莜儿,你别听兮葉的,根本就没发生什么事情,你相信爻哥哥好不好?”善爻只想留住善莜,但是这摆明就是有发生什么,出于仁道,难道我真的可以不闻不问吗?

“爻少爷,留下小姐,老爷夫人怎么办,难道您要善府上下几百口都为小姐丧命吗!”兮葉平时不会说这么出格的话,更不会指责善爻,但是现在事情已经严重到连她都容忍不了了。

“我要回去,爻哥哥,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我恳求善爻,我知道他更在乎善莜能不能活下去,但是几百口人,又不是牲畜,怎可能无动于衷?

“不可以莜儿,你听爻哥哥说,爻哥哥可以救出姨母,但是你留在这里等消息好不好?”善爻这话让我不得不服软,我最怕就是这样的,他在意善莜,那我怎么好意思跟他抬杠?

“小姐!”兮葉看着善爻独自回去,不安的叫着我,希望我能明白她的苦衷,我摆了摆手,让她先不要说话,她眼睁睁看着善爻离开,心里更加担心会出事。

“你先去画院找旻贤,告诉他老地方见,然后帮我把这个送给九皇子,他看了就会明白的。”我嘱咐兮葉,兮葉都不知道我要干什么,拿着我要给九皇子的信物就走了,我最后看了一眼麦田,如果这一次能平安救下善夫人,我希望罪臣之名可以摘下。

没想到的是京中突变,六皇子出征,九皇子代替六皇子上位,现在的京城乱成一片,兮葉根本没办法见到九皇子,善夫人被抓的这件事情可能会耽搁很久。

“以菡,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着急?”旻贤赶到我们相约的地方,看到我一脸死沉,便知道发生很严重的事情。

“莜儿的娘亲被抓了,我想救她。”我不知道旻贤有那么恨善夫人,还想跟他讨论来着。

“善夫人没你想得那么好,你还是不要管这事了。”旻贤一口回绝了我,我能想到的只有这么多,本想旻贤可以帮我出谋划策的。

“旻贤,那毕竟是莜儿的娘亲,你不是总说为了莜儿能改变她的命运,所以才要报仇的吗?”我努力劝说着旻贤,只是旻贤并没有我想的那么好劝。

“莜儿本姓简,她的父亲简大人是位爱护百姓的好官,只是被小人诬陷,最终被处死,她的娘亲在简大人被处死的一个月之后嫁给了善大人,有人传言是善大人和她娘亲联合害死简大人,以菡,这样的娘亲你还想救吗!”旻贤把这件惊天动地的事情告知于我,但是我还是没有放弃救善夫人的心,如果善莜真的记恨她的娘亲,那她就不会为了成全善夫人而牺牲自己的幸福了。

“传言就只是传言,谁又能证明他们真的有联合呢?而且你有没有想过莜儿是多么在乎她的娘亲,等我醒了之后,莜儿看到自己的娘亲已经不在人世又会怎样?”我相信旻贤是有所意识到这件事将会对善莜造成伤害,所以才如此的沉默。

“小姐,六皇子出征,九皇子代替六皇子监国了。”兮葉的消息来的真及时,我现在已经不管旻贤的想法,一心只想找江语翎,她家的势力一定能救出善夫人,可是筹码是什么?

“走,去舒府。”我能想到的只有舒孜源,只有他能让江语翎这么做,但是舒孜源如此喜欢善莜,我这样子做似乎有些不厚道。

“你真的决定了?”旻贤叫住我,我看了他一眼,很认真的点了点头便走了。旻贤瘫坐在石椅上,可能是因为我没有听他的劝告,亦或是他认为自己不够了解善莜。

到了舒府外,我突然没有勇气找舒孜源,他变成现在这样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我还想让他帮忙救出善夫人哪有可能?

“小姐,您不能被别人看到,否则会被抓了的。”兮葉拿出一块纱布帮我把脸遮住,这会的官兵到处都是,一不留神就会被抓的。

“兮葉,爻哥哥现在回到府上了?”我一再确认善爻的行踪,他不可以再踏这趟浑水了。

“放心吧小姐,我刚才有回一趟善府,听老爷说,要让爻少爷与悅然公主成亲,这样子就能救出夫人了。”兮葉本想说什么,想了好一会,看着我突然跪下,“小姐,爻少爷一直待您如何您是知道的,但是为了救夫人,爻少爷答应和悅然公主成亲,这样对他不公平,求求小姐救救他。”

我知道兮葉喜欢善爻,但是怎么也没想过她会选择默默付出,如果善莜知道善爻这么爱她,她还会牺牲自己的幸福吗?“你放心吧,就算我最后没有选择爻哥哥,我也不会让他为了我牺牲自己的幸福。”

“谢谢小姐,真的很感谢您!”兮葉泪流满面的样子让人心疼,一时间我确定我不会去怂恿善莜去爱善爻,也不会怂恿旻贤放下善莜了,因为在爱里面是很复杂的,有些人想要的也是很复杂的。

我始终没有踏进舒府,在外面徘徊了一会便离开了,我骗不了自己,我没办法不顾及舒孜源的感受,毕竟他的心里也是有善莜的,现在唯一能帮忙的只有九皇子,但是他现在是监国,我又该怎么找他?

“小姐,现在外面这么乱,我们还是回府好不好?”家仆小心翼翼的说着,这个主人如此难侍候,要是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办才好。

江语翎不耐烦的推开家仆,“你说够了没有,在京城还真没有我江语翎怕的人。”

“小姐,可是老爷说......”家仆还想说什么,不料江语翎一巴掌就扇过去,吃痛的捂着,不敢做声。

“你看过爹能管得住我的时候吗?”江语翎十分烦躁,我恰好看到这一幕,江家在京城的势力不减他人,倘若能让江语翎帮忙,那这事就成功一半了。

“江语翎!”我试着叫了江语翎,果然江语翎回过头来,看到是我的时候有些惊讶,之后便让家仆离开。

“善莜,你居然还敢跑回来,什么情况啊,你娘都被抓了,你不怕死啊!”江语翎的这种口气像极了闺蜜间的斗嘴,听到这话的时候,我心里突然很温馨,很想跟她说声谢谢。

“你能不能帮我救我娘?”我长这么大都还没有求过别人,没想到会在梦里让我求人,还是求一个跋扈的小姐。

“你不怕死啊,那可是杀头的重罪!”江语翎好像并没有传闻中那么目中无人,至少在我面前她还是很关心我的安全的。

“你连贡品都敢抢,还怕救人吗?”没错,我是不地道,不该揭别人的旧伤疤,但是我只有这样,也只能这样。

“你怎么知道那年发生的事情?”江语翎记得这事知道的人都死了才对,怎么会有人还知道这事,而且还是一个局外人。

“不管我怎么知道都不重要,我只想你帮我救我娘。”我没打算告诉她,毕竟我怕她伤害到蓉蕙,蓉蕙是一个容易受伤的人,现在她能好好活着,对我来说就是一件庆事。

“你想怎么救?”江语翎似乎是同意了,但还是很犹豫,她是可以轻易的救人,但重要是值不值得。

“带我去见九皇子。”我想这样去找九皇子,九皇子再不济也会保住善夫人,毕竟我们是朋友。

在每个人的心中,总有一些不愿意被人提起的事,一旦提起就会异常的生气,甚至恼怒,我也是这样的人,在现实,我最不愿意听别人说我不爱听的事,所以便经常发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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