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讲武堂经过紧张的筹备终于开课。谁也不会知道,第一批学员在十年之后重聚讲武堂时,已经是将星云集。
讲武堂分为步兵、骑兵、炮兵三科。第一批招收的学兵中,两百人进入步兵科学习;五十人进入骑兵科学习;五十人进入炮兵科学习。
刘震任讲武堂校长兼步兵科教习,李如松任副校长兼骑兵科教习,徐光启任炮兵科教习,徐文长任名誉副校长兼讲武堂后勤总办。
刘震在步兵科亲自教授线列步兵战术与步、骑、炮协同作战两门课程。简易教材是刘震亲自编写的。
徐光启则将在炮兵科教授火炮弹道学。在另一段历史中,徐光启是中国军事技术史上提出火炮在战争中应用理论的第一人。他之前就对火炮的理论做过很深的研究。这下徐光启成了大忙人,一方面他要在科学部主持纸壳弹的研究,另一方面,又要在讲武堂教书。
李如松在骑兵科教授骑兵突击战术与骑兵格斗基本技巧两门课程。他父亲创建的那支辽东铁骑是骑兵中的佼佼者,他这个做儿子的自然深知骑兵战术的法门。
另外招募的两千丁壮也已入营。之前刘震就对李如松说过,这两千人将被编为一个一千人的火枪团,一个三百人的炮兵营,一个三百人的骑兵营以及一个四百人的辎重营。
军营就建在讲武堂旁边。刘震命在辽阳的罗刹驻军派出一百人做火枪团新兵的教官。李如松从宣大带来的那一百名老兵,做骑兵营的教官。至于炮兵营,本来是想让徐光启做教官。但刘震考虑到徐光启又要在讲武堂教课,又要研发纸壳弹,是在太忙,便考虑等讲武堂炮兵科的学兵们毕业后,让这批学兵传帮带,训练炮兵营的新兵。
讲武堂入学仪式如期举行。讲武堂第一批学兵集合完毕。接下来是校长刘震训话。
刘震清了清嗓子,说道:“你们是讲武堂的第一批学兵。我想问问你们,为什么当兵?为了升官?为了发财?为了光宗耀祖?如果你有这种想法,请你立即离开讲武堂!我今早让徐文长徐先生在讲武堂大门上贴了一副对联,不知道你们看到没有?那就是:升官发财请往他处,贪生怕死莫入此门!
你们大部分都是辽东本地人,你们既然当了兵,吃的、穿的便都是辽东父老的血汗!我给你们算过,你们一年的饷银,够一家中等农户十年的吃穿嚼用!那你们就该上对得起国家,下对得起辽东父老!
我给你们题了六个字的校训,那便是‘责任,忠诚,荣誉’
什么是责任?身为军人,报效国家、奋勇杀敌是你的责任。你们有没有想过,在南方,数国列强正霸占着我们大明的国土,奴役我们的百姓。这是为什么?因为我们的国家积贫积弱,因为我们的军队不够强!从踏入讲武堂的第一天起,恢复国土、复兴大明就是你们的责任!
什么是忠诚?服从官长命令,将大明的利益置于自身利益之上,那便是忠诚!将你的战友视为你的弟兄,为了袍泽弟兄可以付出生命,那也是忠诚!我刚才说过,你们的吃穿用度,全部来自于百姓。忠诚于百姓,也就是忠诚于大明!
什么是荣誉?不贪生,不怕死是军人的荣誉。以为国捐躯为荣,将马革裹尸视为军人之最好归宿,那也是荣誉!以复兴大明为己任,亦是荣誉。。。。。。”
刘震在学生时期便展现出了一个演说家的潜质。穿越前又经过了专门的演讲训练,自然能够发表一个让人热血沸腾的演讲。
学生们进入讲武堂后,还未开课,先学了讲武堂的校歌。这校歌亦是刘震参照黄埔校歌略微修改所制。刘震深知士气对一支军队的重要性。提振士气最简洁的方法,便是一首首鼓舞人心的军歌。所幸中国近现代有无数优秀的军歌,只要略加修改便可为我所用。
刘震的演讲过后,三百学生唱起了讲武堂校歌。
“怒潮澎湃,军旗飞舞,这是辽东讲武堂。荣誉需捍卫,忠诚莫放松,预备做奋斗的先锋!打开血路,引导被压迫民族,齐招手,向前进,路不远,莫要惊。亲爱精诚,继续永守。发扬,吾校精神!发扬,吾校精神!”
唱完军歌,刘震又让亲历过南京之战的徐文长发表演说。徐文长的演说,颇有些忆苦会的味道。
徐文长此时身兼行政官长、财政部长、讲武堂名誉副校长三个职位,辽东六部新建,需要他调派人员。八县要建立税务局,需要他亲自过问。一时间他忙得是焦头烂额。此番刘震让他在开学仪式上发言,他本来是不同意的。原因很简单,没有时间。不过刘震对他说,你要是实在不知道讲什么,就给学兵们讲讲胡宗宪胡部堂是如何为国捐躯的吧。徐文长这才同意。
“诸君,今天我只给大家讲讲南京之战。
大家都知道,十年前,英夷围攻南京。说是围攻,来犯的英夷不过一两万人。而光南直隶的卫所军,便有十万人,加上周围各省赶来增援的客军,有十七八万人之多。这样的仗,似乎我们是稳操胜算。
可一上阵才明白,我们根本就不是英夷的对手!
英夷用的全部都是犀利的火器。而我们的兵士呢?则全是大刀长矛!那根本就不是一场战争,而是一场屠杀啊!我们的袍泽弟兄,一个个倒在英夷的枪口之下,我们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大家都知道,我是胡宗宪胡部堂的幕僚。胡部堂早年曾平定东南倭患。南京兵败已成定局,胡部堂以江浙总督的尊贵身份,骑上了战马,拔出佩剑,朝着英夷军队方向冲去。他这是求死啊!那是何等的悲怆!最后胡部堂身中十余弹,死于南京城下。。。。。。。”
三百学员兵,听得悲伤不已。孙承宗带头喊道:“为胡部堂报仇!为大明雪耻!”
三百学员兵也齐声喊道:“为胡部堂报仇!为大明雪耻!”
刘震将讲武堂定位为士官速成学校。他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建立一支新军,便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培养一批优秀的下级军官。讲武堂第一批学员的学习期,暂定为三个月。在这三个月中,学兵们将接受最为严格的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