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道陈二狗和储财宝二人在一条胡同呕吐,突然背后出现几条人影,将他们套进麻袋,五花大绑而去。那么这几个人究竟是谁,想必诸位已经猜到,他们就是李继笈、郭廷瑛和衙门里两个个力气大的衙役,那么他们为什么要绑陈、储二人,以及要把他们送往何处,请诸位继续往下看。
由于陈、储二人不断挣扎,李继笈让衙役将他们打昏,总算安静下来,几人抬着陈、储二人到了县衙大堂,此刻县衙大堂已被罗贯粉饰了一遍,宛如阎罗殿的样式,罗贯自己头戴冠冕,披着红色的披风,脸上涂满蓝色的颜料,画出两道浓重的剑锋眉,再加上他本来就有的大眼睛,越显狰狞,他的旁边,依次是衙役和仵作装扮的府君、钟馗、黑白无常和众多小鬼,由于临时打扮,模样也是千奇百怪,反正就一个原则,越可怕越好。
郭廷瑛将陈、储二人放下后,抱怨了一句:“总算到了,他们都臭死了。”看着还在流淌的呕吐物,李继笈也是一阵恶心,他小声对郭廷瑛和后面的衙役说:“咱们也去装扮吧。”他们将陈、储二人从麻袋中放出来,就离开大堂,各自装扮去了。”
等了大约一刻钟,罗贯见他二人还没醒,骂了句“死猪”,于是命令小鬼用凉水将他们泼醒,还别说,好像一切昏迷都能用凉水叫醒似得,打了几个激灵之后,陈、储二人睁开了眼,大堂里只摆了几根蜡烛,有些昏暗,陈二狗迷迷糊糊的说道:“储班主,咱们这是到…到哪了?”
储财宝也爬了起来,他的目光看向了罗贯,由于烛光晦暗,他走上前去,定睛一看,罗贯怒目狰狞的看着他,大“哼”了一声,吓得储财宝大叫“妈呀”,一下瘫坐在地上。
陈二狗也看清了,吓得往后退,突然出现两个人挡住了他,他回头一看,两个身着官兵服装的人类,一个长着牛脑袋,另一个长着马脑袋,拿着皮鞭子,威吓他。俗话说人恐惧到了极点就是愤怒,陈二狗双腿已经开始打哆嗦了,一种不知名的液体也从裤裆里往下滴,他愤怒的喊道:“你…你们要干什么,我,我陈二狗…发起飙来,我…自己都害怕。”
“大胆贱种,还不知罪。”罗贯气如洪钟的叫道。
“我…我才没有什么罪。”陈二狗狡辩道,
而那边瘫在地上的储财宝因为心虚早已被吓得不行了,他跪在地上不停磕头,叫道:“阎王爷,饶了小的吧,一切都是陈二狗做的。”
“胡…胡说什么,你是不是有病。”陈二狗见储财宝这时完全不顾江湖道义,毅然将自己出卖,他更加愤怒。
罗贯命小鬼将冤魂带上来,不一会儿,两个无头的白衣女鬼被带到殿上,她们的手里捧着自己的人头,朝陈二狗和储财宝走去,并大叫:“还我命来,还我命来…”吓得陈、储二人一直往后蹭,直抵梁柱,再也无法后退。
罗贯大声斥责道:“陈二狗,储财宝,你二人生前本王奈你们不得,但死后,你二人在人间种下的种种劣迹,定要你们受那十八层地狱剥皮挫骨之苦。”
储财宝连滚带爬到了罗贯跟前,大喊道:“阎王爷,小的知罪了,但人不是小的杀的,是…是陈二狗和周匝杀…杀的。”
陈二狗见储财宝彻底出卖自己,走过来便给储财宝一拳,他感觉一阵疼痛,突然,他醒悟过来,大叫道:“哎呀,被骗了。”接着,他又冲着储财宝大骂道:“你这个没用的废物,咱们找了人家的道了。”
“哈哈哈,”李继笈率先将白袍扯开,原来刚才那两个无头女鬼是他和郭廷瑛装扮的。
罗贯命人将灯笼全部点上,大声喝斥道:“陈二狗子,储财宝已经招了,你还不认罪?”
陈二狗见事亦如此,只好将一切事都推向周匝,他回道:“启禀青天大老爷,这一切事都是长乐坊副班主周匝指使我们做的。”他向储德源挤眉弄眼一番,储德源会意,也改口道:“启禀青天大老爷,刚才小的因为恐惧,所以将事实说错了,确实如陈二狗所说,都是周匝指使我们们做的。”
听了二人的供词,罗贯一面命衙役抓来周匝,一面将孙小六和敬新磨重新带入公堂。周匝和孙小六刚进到公堂着实吓了一跳,看到里面大鬼小鬼两边站,中间坐着罗阎罗,这分明就是阎罗殿呀。敬新磨见到这样的场景反而欣喜几分,他觉得自己进了阎罗殿,就可以和自己的妻子翠英团聚了。
周匝看见陈、储二人跪在公堂上,心里已明白七八分,知道这两位已将自己出卖了,他率先说道:“青天大老爷,我有一事举报,那就是陈二狗和储德源两个泼皮无赖杀人之事,当天被我撞见,还想杀了小的,幸亏小的机智,发誓不举报他们,才幸免于难。”
“哦,你举报他二人。”罗贯看足了这场狗咬狗的戏,也懒得去管,他将目光对准孙小六,厉声说道:“孙小六,事到如今你还想隐瞒吗?”罗贯叫来了牢头,述说了昨晚周匝来找孙小六之事,
孙小六下跪求饶道:“罗大人,我如果说实话,是否能减刑。”
罗贯想了想,说道:“上次本官判你死刑,觉得重了些,如果你将功补过,本官便免去你死刑。”
“谢青天大老爷,我说,我什么都说”孙小六一边磕头谢恩,一边述说周匝昨晚叫他如何如何陷害敬新磨,
两边之人,包括李继笈和郭廷瑛听到后都无不愤恨,而敬新磨脸上却十分平静,好像早已知道一样,没有惊讶之情。周匝看到敬新磨的表情后十分失望,他大笑道:“哈哈,敬新磨,原来你早就知道我的计划,可你为什么还是心甘情愿的送死?”
敬新磨平静的看着他,说道:“唉,事到如今,翠英都死了,世间一切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
周匝显然不相信她说的话,愤恨的说:“那,那你为什么不带着你的妻子隐居,还长久占着长乐坊班主位子不放?”
“周匝兄弟,你真心错了,翠英失踪的前一天晚上,我还和她说过辞去长乐坊的班主,我两去云游四海,可惜,现在一切都完了。”
“你,你在说谎!”周匝一个劲的摇头,表示敬新磨说的全是谎言。
罗贯大声喝斥道:“周匝,事已至此,你还不快从实招来。”
听了敬新磨的话,周匝神情显得黯淡,长久以来,他一直认为敬新磨是死把着班主的位子不放,所以他才想整垮敬新磨,可此时敬新磨的行为已表明他是真的不在乎这个位子,那么自己长久以来的精心布局又是为了什么,周匝并没有体验到胜利的喜悦,反而多了些失落,他对罗贯说道:“好,罗大人,我招,我全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