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道当天清晨,陈二狗和储财宝前来报案,举报长乐坊班主敬新磨是杀害两具女尸的罪魁祸首,并在敬新磨房内找到王员外小妾环儿的人头,孙小六也翻供指证是敬新磨指使,罗贯一时头大,也没什么好的办法,只能将孙小六和敬新磨一同关押。
折腾了一个早晨,罗贯来到书房,好生休息一会儿。他一边品咂着一文钱的茶,一边思考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他觉得这件事的背后一定有人主使,而那个人就是此案的真凶。
此时外面的天空黯淡阴冷,面色沉寂,就连太阳也不愿意出来露一露笑脸。罗贯在书房冥思良久,也许近日过于劳累,再加上这嗜睡的天气,他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待他醒来时,郭廷瑛已在他身边伫立良久。
罗贯打了个哈欠,起身抱歉道:“本官失态了。”
郭廷瑛说道:“罗伯伯为了老百姓劳心劳力,哪有失态之理。”
“侄女,你找我有什么事?”罗贯叫侄女已成习惯,他发现郭廷瑛虽是名门之后,却随和可亲,没有平常世家子弟的盛气凌人,非常对自己的脾气。
郭廷瑛丝毫不在意罗贯这样称呼自己,她说道:“罗伯伯,我听说了今天早晨的事,就是过来问问您,既然真凶已经抓到了,继笈是不是该放出来了。”
罗贯笑道:“咱们去监牢看看他吧。”两人动身去了监牢。
另外一边,陈二狗和储财宝二人顺利完成周匝的指示后,回到长乐坊向周匝邀功,他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相互斗嘴,都说自己在公堂上说的最多,功劳最大。周匝根本没理会他两絮絮叨叨,他心里早已乐开了花,想象以后自己就是长乐坊的班主,脸上不禁露出了笑容。
陈二狗最先注意到周匝笑了,他巴结道:“恭喜周大哥,这长乐坊以后就是你的了,可要照顾照顾小弟。”
储财宝在旁边附和道:“是呀,周大哥,以后你就是长乐坊的班主,那你封我们个什么当当。”
周匝看见两人奴颜婢膝的样貌,心里一阵鄙视,不过毕竟二人以后对他有用,就说到:“我周匝不会亏待兄弟的,你们以后就是长乐坊的副班主了。”
“副班主,我们是副班主,哈哈哈。”两人兴奋的手舞足蹈,还一边叫着“陈副班主”、“储副班主”。
周匝见他两相互吹捧,心里笑道:“再怎么吹捧,你们也只是副的,始终要听我的话。”
这边,罗贯和郭廷瑛赶到了大牢,罗贯命人将李继笈释放,并告知整件事情的原委,李继笈心中的怨气顿消,赔罪道:“还请罗大人恕我冒犯之罪。”
罗贯心胸宽阔,岂会计较那些小事,他表示道:“这些小事,下官早就忘了,哈哈哈。”。
李继笈见罗贯心胸如此坦荡,心中更增加几分敬佩之情。
罗贯等三人顺便看看被关押的敬新磨和孙小六,孙小六见罗大人来了,一直喊着冤枉,而敬新磨则相对安静,面向墙壁,沉默不语,牢头说他被关进来之后就一直这个样子,也不吃不喝。
三人出了监牢后,李继笈问道:“罗大人,我觉得敬班主不是凶手。”
“哦,”罗贯听了李继笈的话,问道,“为什么?”
“我觉得敬班主这个人是个好人。”李继笈又继续说,“还有我觉得案发当天在我身后的那个人并不是他。”
“继笈,你想起那个人是谁了?”郭廷瑛迫不及待的问道。
李继笈点了点头,说道:“一开始我不太肯定,但后来我在公堂上见到长乐坊副班主周匝后,我肯定就是他。”
“周匝?”罗贯听见李继笈提到这个名字,也陷入了沉思。
“而且,”
“而且什么?”眼看着案件要水落石出,郭廷瑛的情绪非常激动。
“而且,昨天晚上我听见有人来找孙小六,并说了些什么,那个人好像也是周匝。”
“这些你怎么不早说。”郭廷瑛看着李继笈,面露斥责。
“我当初因错怪罗大人,一时赌气才没有说出来。”李继笈面露羞愧的说道。
罗贯笑道:“皇子殿下,这也不能怪您,都是下官的错。”
李继笈也笑了,说道:“反正都过去了,现在是要还敬班主一个清白。”
“那皇子殿下您有什么计策?”罗贯问道。
李继笈说道:“周匝这人城府极深,暂时不能对他下手,不过咱们可以拿陈二狗和储财宝开刀。”
“此话怎讲?”罗贯和郭廷瑛都不解的看着他。
李继笈让二人附耳过来,说如此如此,两人听后拍案叫绝,连连称赞。三人也不耽误,按照李继笈的计划准备去了。
正所谓时光易逝,岁月如梭,转眼间一个下午就这样过去,周匝、陈二狗和储财宝三人为了庆祝自己的升职,在酒楼喝到深夜,酩酊大醉而归,周匝和二人告辞,自己回长乐坊去了。
陈二狗和储财宝二人醉气熏熏,相互搂着前进,嘴里不停的相互喊着“陈班主”、“储班主”,也许真是酒后吐真言,这二人当着周匝的面只敢自称“副班主”,其实他们心里早就想把周匝踩在脚下,自己来当长乐坊的班主。二人疯疯癫癫的进了一条胡同,正在呕吐之际,背后出现几条人影,手拿麻袋与绳索,不顾两人大喊大叫,一顿捆扎之后,将二人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