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泽立马走了过来,握着韩鸣的手说道:“果真有妙计?”韩鸣看着张泽那真诚的眼睛说道:“妙计不敢当,是一个大概的想法,在除京畿的四大区域中,山西有守护宣国西部之重责,一旦撤藩,防守压力必加于皇上之身,需得加强与姜国联系,令其继续监督牵制其他四国;极地五国兵力正盛,若先在此处撤藩,势必令其反水,不过虽不能撤,可利用他们称霸中原之妄想,巧施妙计,令他们内斗消耗实力;河滨乃皇上同宗,可先安抚,派使臣前去斡旋。江汉各诸侯之间无甚联系,且极为富庶,若能在此获得进展,则王室必振。”
张泽听了韩鸣的说法,在房间内来回走了很久,突然拍着桌子说道:“妙啊,妙啊,我这就禀告皇上,削藩必从江汉开始。”
韩鸣看着张泽离去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
第二天一大早,几个羽林卫士突然闯入了韩鸣的房间,带走了韩鸣。韩鸣因为昨晚喝醉酒,还处在迷迷糊糊的状态,竟然没有一丝反抗。几个卫士将他抬上一辆车,朝宫中走去。
韩鸣被直接带到了顺天殿,这个时候,他也稍稍清醒了一些。满朝的文武大臣好奇地看着这个衣衫不整的人,很多人的眼中带有鄙夷之色。
皇上看着韩鸣,对张泽说道:“这就是你说的那个人?”张泽连忙起身,走到大殿正中:“正是。”
韩鸣衣襟微开,坐在殿中,镇静地看着这满朝的文武官员。忽然有一个人站了起来,说道:“这不是韩大诗人吗?”韩鸣看向那个人,原来是都察院右都使袁昭,他站了起来,说道:“袁大人,在下不过写了几首诗而已,‘大诗人’这个称号过誉了。”袁昭说道:“听闻先生曾在五步之内做出一首名诗,今日可否再做一首,让我们大家来一起欣赏欣赏呢?”韩鸣知道袁昭今日在朝堂要有意难为自己,便说道:“在下诗词鄙陋,实在难登朝会大殿。在座学问高深,视听高雅,今日召我前来,肯定不是为了听在下的的粗陋诗词。”袁昭说道:“在大宣开国征战中,各位诸侯先祖跟随太祖皇帝东征西战,立下赫赫战功,如今却要剥夺其领地,这实在不妥。”韩鸣说道:“先辈劳苦功高,自当铭记,西京先烈祠至今奉有千位将军塑像,每年由皇上亲自祭拜。当年太祖皇帝分封诸侯王,乃是为了奖赏有功战臣;加之天下初定,局势不稳,封封诸侯可化整为零,让天下更加稳固,百姓生活可迅速步入正轨。如今天下已定,各地诸侯蒙其先祖荫蔽已有数百年,大宣百郡江山,京畿仅有五都十郡,王室日渐衰微,而诸侯日趋强盛。各地诸侯已有争夺天下之意,难道要等到天下大乱才要削藩吗?”袁昭被驳得哑口无言,坐了下来。
又有一人起身问道:“如今天下太平,哪里会天下大乱,先生不免想太多了。”韩鸣扭身一看,原来是骠骑将军司马空,韩鸣说道:“身为一名将军,竟然对国家大事没有丝毫嗅觉,山西五国常年遭受西支袭扰,极地五国征战不断,江汉各国矛盾丛生,将军竟大言不惭,说天下天平,实在是愧对身上的战袍!”司马空脸上一阵通红,坐了下来。
又有一人站了起来,说道:“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要削藩,总得有个正当理由。难道以你臆测的还未发生的‘天下大乱’来削藩不成?”韩鸣一看,原来是都察院御史王夫,他说道:“请问都察院职责是什么?”王夫说道:“监察天下诸侯及其子弟。”韩鸣说道:“削藩理由不正在大人手中?难不成大人徇私枉法,暗自注销案情?”王夫不再做声。
还一个人站起来打算要和韩鸣辩论,大司徒王燕先站了起来,高声说道:“诸位不要再行舌战了,我赞成韩先生削藩策略。”大司马祁如也站了起来:“不过在这之前,要先派一名使者前去江汉,看看从哪一国开始。”
王燕接道:“韩先生刚才镇静自若,口舌伶俐,堪当重任。”
皇上说道:“就依二位之言,着韩鸣为南巡使节,即日启程。”
韩鸣行跪拜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