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张泽进入丞相府后,韩鸣就此拜在了张泽门下,成为了张泽的一名门客。在张泽府中,韩鸣结识了很多和他一样不得志的人。每日和那些人饮酒作诗倒也是逍遥自在。有一天,他正站在院子里和另一个门客说话,张泽从门外走了进来,身上还穿着朝服,显然是刚刚下朝回来。
张泽脸色阴沉,很不好看。韩鸣就跟了上去。“张丞相,可是朝中有烦心事?”张泽没有答话,直接走进了书房,韩鸣也跟了进去。张泽不停地在房间内踱步,韩鸣就静静地站在门口。
好几次,韩鸣都看到张泽似乎预言又止,韩鸣一句话也不吭,就一动不动地站着。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张泽终于开口了:“韩鸣,你觉得京畿之地如何?”
“京畿地处宣国腹地,周围有诸国拱卫,犹如众星捧月。向北可达幽云,向南可到江汉,东接河滨,西靠山西,可说交通便利。天下商贾,无不聚集此地,文人豪侠,络绎不绝,可谓人杰地灵。京畿,着实是国之重镇”韩鸣不无自豪地说道。
“那你觉得江汉怎样?”张泽看着韩鸣继续问道。
韩鸣用左手托着右手手肘,右手摸着下巴,向前走了几步才说道。“江汉地处江水之畔,河运发达,土地肥美,气候温暖,是宣国最为富庶之地。十五国内,宗祠林立,家法肃穆,同族多相亲,异族多争斗。私塾多而公学少,官员多出自于官宦世家,血缘成为官员、诸侯之纽带。多小国,少大国。”
张泽眼中放出一丝光亮,又问道:“山西呢?”
韩鸣咬了咬下嘴唇,说道“山西西接西支,多战事,素来民风剽悍,是宣国西部门户。向来少雨多旱,人口多聚集于水草肥美之地。姜国是山西第一大国,其开国国主是太祖皇帝之兄,有监管山西石、歧、漠、谷四国之重责。姜国在,则山西安,山西安,则宣国西部无患。”
“河滨呢?”张泽坐了下来。
“河滨临大河、接东海,国以境内大河为名,有淄、汲、丹、洛、洋五国,皆为太祖皇帝公子所建,乃是皇上血亲,境内人口充裕,农事兴盛,是大宣命脉所在。”
张泽追着问道:“那极地又如何?”
韩鸣慢慢说道:“极地冬季严寒漫长,夏季温暖短暂。农事不兴,以畜牧为业,大宣良驹,多出于此处。自建国以来,五国之间就多征战,多杀伐……”
张泽打断了他的话,站起来说道:“还记得五年前的那件事吗?”韩鸣挠了挠头,他一下子想不出张泽指的是哪件事。他说道:“还请大人明示。”
张泽从书架上取下一个小匣子,放在书桌上,打了开来。取出一张帛书,递给了韩鸣。韩鸣接过帛书,看到上面写着:
大宣五百零一年七月十二,幽云、代凉、坚、浑、沼五国集十万骑经哭谷进入京畿腹地,距陪都上京五十里。浑国国主询问五玉形制,天子妙答退之。
张泽说道:“皇上当时正于上京祭祀,忽然听说五国大军进入京畿,便下旨召见五国国主,没想到五国国主竟然违抗圣旨,拒不入城,十万大军在距上京仅仅五十里。天子不得已在城外安排下宴席款待五国国主及其各位将军。浑国国主李庆阳在宴上当着那么多人大问皇上:‘听说皇上有五块玉,放在了五个不同的方位,不知道这五块玉都是什么形制?’皇上说道:‘治国之道在于德性,和玉的形制并没有关系。’听了这话浑王依旧询问皇上五玉的形制,皇上说:‘五玉原本一体,源于上古战神,乃是战神躯体所化。之后被当时的六位帝王来回争夺,直到一位王者出现,将六部统一。之后,将玉石一分为五,分镇五方。太祖皇帝得此五玉,传承到了我的手中。’浑国国主还是不依不挠,其他四国国主也来起哄,皇上不得已才说:‘虽然宣国王室现在仅居于京畿一隅,但是大宣天命仍在,极地五国再强盛,也不能过问五玉形制啊!’五国主听了这话,才不再强求。要皇上拿出百万大钱才领兵离去。”
韩鸣听完后,把帛书还给张泽,叹了一口气说道:“唉!诸侯欺凌皇上竟到如此地步。”
张泽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皇上受难如此,可到如今,我连一个削藩的策略都想不出来,臣子之过啊!”
韩鸣悠悠说道:“丞相,我倒有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