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弓与姜褒二人的大婚典礼成为了石城人这几天最关注的事情。姜褒进入石城后的第三天,石弓和姜褒两人都开始沐浴焚香,为第二天的婚礼做最后的准备。
二十八日早上,石弓和姜褒分别乘车,在文武百官、羽林军、婚礼仪仗的陪伴下离开石王宫,上千人的队伍缓缓前行,来到了石城中心的战神像前。羽林军在最外围摆好阵势,个个精明强武,手中长戟在朝阳下闪出黄色的光芒。婚礼仪仗个个手执礼器,在神像前排成两列。文武官员也排成四列,面对神像。
石弓身着黑色礼服,姜褒也拖着长长的红色衣裙穿过仪仗,一起缓步走向神像前的祭台。
二人在神像前三次鞠躬行礼,祭拜天地与石国信奉的唯一真神——战神古连。
石弓望着这金身黑脸的战神塑像,心中默默念道:“古连战神啊,愿您佑我石国,让我石国安然度过这次危难。”
祭拜完毕之后,二人又连同众人来到宗祠拜祭先祖,望着宗祠内的二十张先祖画像,石弓心里涌起一阵哀伤,他看了一眼姜褒,发现姜褒正在专心看那些画像,他心中哀叹一声。祭拜完毕之后,众人就回到了王宫,石弓和姜褒并坐在大殿之上,接受众人的行礼。石弓脸上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悦的神色,对待姜褒也极为温柔。所有的人都在说大王与将褒公主二人真是天作之合。
当晚,石弓走进了二人的洞房,不过,一进洞房,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倒头就睡。小菊作为陪房丫鬟,清楚地听到了昨晚二人的对话。
石弓一进洞房,第一句话就是“忙了好几天了,累了,你也累了吧?”没等姜褒吭声,就传来了石弓的呼噜声。
第二日,二人一同前去姜妊那里拜安。姜妊微笑着看着和睦的二人。石弓说道:“母亲,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先走了。”说完就离开了母亲的寝宫。每天,石弓都和大臣们在一起,直到很晚才回到姜褒那里,而且进门就睡。他心里产生了一种快感,他要报复她,但姜褒对这些似乎毫不在意,每日都和宫中的女官在一起商量着什么,还经常去找姜妊,看不出一丝哀伤。这又使石弓产生一种严重的挫败感。
一天,石弓在大殿设宴款待众位大臣,为姜国送亲的两位大人姜纪和杨开饯行,姜褒
和姜妊也都在宴会之上。喝酒喝到一半的时候,石弓看到了小菊,他让小菊来给自己斟酒。年轻的小菊并不懂得如何谄媚男人,动作僵硬地给石弓斟酒。又喝了一会儿,石弓有些醉意了,脸在油灯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的红。在小菊给他倒酒的时候,他突然一下子抓住了小菊的手,吓得小菊丢掉了手中的铜勺,大声地叫了出来。大殿上的舞乐一下子停了下来,所有的人都在盯着那里。石弓凶狠地看着姜褒,说道:“把她给我。”
所有人都震惊了,他们没想到,姜褒公主刚过门五六天,大王就要纳妾,而且还是姜夫人的贴身侍女。姜纪和杨开吃惊地看着石弓,接着又看向姜褒。
石弓盯着姜褒,眼里没了凶狠,充满了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期待。姜褒躲开了石弓的目光,平静地倒了一杯酒,让姜妊的丫鬟冬儿送了过去。石弓看着这杯酒,以为姜褒同意了,他高兴地放开了小菊,接过这杯酒一饮而尽。他认为自己已经征服了这个姜国的女人。看着姜褒还是一张毫不生气的脸,他又感到一阵悲哀:“真是一个被父亲的野心操纵的可怜的女人,毫无自由。”
他扭过头来,又自斟一杯,仰头痛饮。他突然感受到有个人走了过来,抬头一看,竟然是姜褒。姜褒说道:“大王,我有一事相求。”石弓好奇地看着姜褒:“说吧,什么事?”姜褒说道:“我想每月都可以与各位大人在此相聚,让这成为咱们石国的一个规矩。”石弓说道:“规矩,为什么?”姜褒痛快地说道:“看到大王与诸位大人今日如此开心,大王竟然开起了玩笑。立下此规矩,希望大王月月如此,日日如此。”
石弓的脸一下子阴了下来,看着姜褒那张无害的脸,他感到一阵厌恶。拿剑走到大殿中舞了起来。
大漠风起
敌人来袭
拿起长戟
……
当看到正坐在那里看他舞剑的姜褒时,他突然又感到一阵伤心,对这个女人,他又恨又同情。两种感觉在他心里交织在一起。
宴会完毕之后,石弓独自来到了姜褒的房间。小菊看到他十分惊讶,下意思地躲了一下。石弓让小菊退下,走到了内房,一阵艾草熏香的味道钻入了他的鼻孔。他看到姜褒早已躺下,便也脱了衣服钻进了姜褒的被子。
他感到被子在微微颤动,一只柔软的手伸了过来,放在了他的胸膛上。他轻轻说道:“我被你打败了,今天我要和你一块睡觉。”姜褒说道:“今天?”“不只是今天,今后我都是你的,我是你的战俘,永远的战俘。”他感到姜褒的身子在发热,在颤抖。他以为自己的这些话已将姜褒征服。
突然他又想起了姜川,姜褒的手就如同姜川的刀一样,已经放在了自己胸口。他粗暴地甩开了姜褒的手,下了床,站在了房间中。“对不起,我……不……能。”说着就准备穿衣服。他回头看了一眼姜褒,看到姜褒坐了起来,正在看着他,眼里噙满了泪水。他的心一下子化了,他没想到一直看起来坚强的姜褒,竟然会流泪。
他回到床上,抱住了姜褒,他感到姜褒的身子在颤抖,他也开始抽泣起来,声音哽咽地说道:“对不起,褒儿,都是我不好。喝了酒就会胡来,以后我会克制的。好不?”姜褒的身子颤抖地更厉害了,“别再哭了,褒儿,我以后绝不这样了。好不好啊?”“好”他拍着姜褒的背说道:“好了,好了,别再哭了。”
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每次自己哭的时候,母亲也是这样来哄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