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褒公主即将出嫁的消息在姜王宫迅速蔓延开,每一个人都在为国主女儿的婚礼出谋划策。尤其是公主的陪嫁物品和陪嫁丫鬟的选择,成为了人们关注的重点。姜褒每天都身处在众人的包围之中,这让喜欢安静的她十分不适。石国的迎亲队伍也早早地就住进了专门为他们准备的驿馆,这更让姜王宫里的人感受到了婚期的压力。
眼看着姜褒出嫁的日子渐渐临近了,李灿的脸色也日渐凝重。每当夜里想到姜褒即将远嫁他人,便急得从床上蹦了起来,嘴中还不停地念叨:“褒儿啊褒儿,你这让我怎么办啊?”他急切地想去和姜褒诉说自己内心的思念,可又害怕听到姜褒不冷不热的话语。尤其是那句“我听父王的。”会让他如同进入冷窖一般。
这一晚,他又没睡着,突然,他想到了一个人,或许这个人可以帮他解除这个痛楚。
他马上穿戴整齐,骑马朝东市赶去。宣国的很多城市都有严格的宵禁制度,但姜国的国都——商邑却不一样,众多的人口和繁华的商贸让这里成为了宣国为数不多的没有宵禁的城市,尤其是在东市,灯火通明,路上行人简直可以用摩肩接踵来形容。
刚到东市的入口,李灿就不得不下了马,将马交给了早就在入口等着专门替人看管马匹的马倌。自己一个人走进了熙熙攘攘的街道。他走到了在商邑无人不晓的一座青楼——万雅阁,他抬头看了看这透出无限诱惑的三层楼阁,慢慢走了进去。
“唉哟,李公子今日怎么有空啊?”一个穿着绿色丝衣的男子迎了上来。李灿眼睛一直盯着楼上的一个房间:“甲字号有人吗?”绿衣男子笑着说:“实在不巧,甲字号今天被人给定了。李公子,要不给你定了丙字号?”李灿摆手说道:“不用了,我就去甲字号。”绿衣男还想说什么,李灿却早已上了楼,来到甲字号房间,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内的圆桌上摆满了酒菜,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正在那里自斟自饮。李灿走了过去,拿过一只酒杯,夺过黑衣男手中的酒壶,也自己倒满酒,喝了起来。
黑衣男似乎毫不在意,两人你一杯我一杯,直到黑衣男再次倒酒,却发现壶中早已没了酒才开口说道:“没酒了。”
李灿饮完了杯中的最后一口酒:“壶中没酒,可再续酒。”
黑衣男摆手说道:“不饮了,不饮了,今日够了。”李灿说道:“可我想喝。”黑衣男起身提着腰带:“那你自便吧。”说完就要朝门走去。李灿盯着黑衣男说道:“心中的酒没了,可如何在添酒?”
黑衣男扭头说道:“心中的酒?李兄好学问,我至今不知心中还有酒,如若李兄有酿造之法,不妨告诉我一声。每日饮酒着实麻烦,不如来点心里的酒,随喝随取来得方便。”
李灿苦笑一声,起身说道:“张兄不要打趣了,今天来找张兄,有一事相求。”
黑衣男又走回到桌旁,坐了下来:“是姜褒公主出嫁石国的事情?”李灿也坐了下来,双手放在了大腿上,前倾着身子说道:“正是。”
黑衣男摸着下巴说:“说实话,这是人家的家事,李兄就不要再想了。”
“不,我放不下!”李灿立马回道。
“其实最简单,也最直接的方法,李兄不妨去劫亲。”黑衣男认真地说道。李灿以为张峰在说醉话,但看着他那股认真的眼神,知道张峰并没有迷糊。
李灿离开了万雅阁,回家的路上,他一直在念叨着“劫亲、劫亲。”到家的时候,他终于下定决心了:劫亲。
这一天终于到来了,一支百人的队伍从姜王宫的正门走了出来。队伍中有六十多个身穿金色铁甲,手执一丈长朔,腰挂三尺直刀,下跨骏马的武士;有二十多个身穿红色锦衣,手执各种礼器的仪仗;还有十多辆马车,其中一辆红色的马车格外显眼。整个队伍浩浩荡荡地向城门走去。
一个人从围观的人群中退了出来,转到了一条小巷子里,在一张小纸条上写好字后,塞到了早已准备好的鸽子的腿上的竹筒里。随即便放飞了鸽子。
城外十里的官道旁,一个百人的商队正在休息。其中一个人刻意挡着自己的脸,不过还是能看出这就是李灿。他刚刚收到了消息,公主的队伍正在朝这里走来。不过却不止一个,在之前,他和张峰已经收到过一个相同的消息,并在另一条路上已经做好了准备。不过,没多一会儿,就有另一个消息传来,还有一支公主的队伍走了出来,为了不放过机会,他马上带了一部分人赶了过来。
远处,那支队伍已经出现在了李灿的眼睛里,与消息中的描述一模一样。等到队伍走到身边后,这支商队突然从包中拿出了武器,铁甲武士成为了被攻击的重点,被戈从马上钩了下来,随机被数把刀插入身体。迎亲队伍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乱了,几乎没遇到任何抵抗,李灿就来到了那辆红马车前面,掀开帘子一瞬间,他脸上只剩下惊讶——姜褒不在里面,里面只有姜褒的贴身丫鬟小菊一个人。“公主呢?”李灿冷冷问道,小菊发着抖答道:“不……知……道……”
“大人,那边还有”一个满身血迹的人跑了过来。李灿马上跨上了身边的战马,拿起了被插在地上的长朔,大吼了一声:“上马,跟我来!”几十个同样手拿长朔的人骑着战马朝那个方向狂奔而去。等到慢慢挨近,李灿发现果然有20多个人在骑马护送着一辆马车奔跑。
李灿心里想:“这一定就是了,不然不会这么奔命的。”他赶忙加快速度赶了过去,将朔举平做好了进攻准备,没想到那些人发现他之后却不管马车跑走了。李灿带人把马车逼停,却发现马车里空无一人。他懊恼地把朔插到了地上。“只能看张峰的了。”
商邑城外三十里的驿站里,一队商人打扮的队伍正在休整,一个男人打扮的人摘下了已被汗水浸透的帽子,红扑扑的脸上充满了娇羞。看着这略显疲惫的驼队,她有点想笑,她从来没想到,自己会以这样的打扮嫁出姜王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