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原出了体育馆，在停车场找了一辆白色奥迪，拉开门坐在了副驾驶位上。
“你刚才也太大胆了，竟然当着将近一万人的面拒绝了市长。”赵雪拧动车钥匙，打响了车，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那是我的书，我是作者。”牧原将领带解开，这领带让他很不舒服。
赵雪年纪只是比牧原大两岁，脸上化了淡妆，眉毛也是精心画过的，嘟了嘟嘴。
“你好不容易出来，现在也差不多到了晚饭的时间，我们去吃牛排吧？”
这个时候，潘珊珊和李璐一起从体育馆里走了出来，潘珊珊一蹦一跳的，很是开心。
牧原把车窗偷偷摇下来，看不见潘珊珊脸上点点悲哀，“我不喜欢吃牛排，我要回家。”牧原的心很乱，以前洛情和她在一起时也是这样，蹦蹦跳跳的。
赵雪看了看牧原难看的脸色，心里一些失落，缓缓开动了车。
牧原的书她一个字一个字地看过，甚至知道如果她再多说一句话，牧原会毫不犹豫地打开车门，走到公路上，伸手拦一辆的。
牧原的心里没她，所以他不顾她丝毫的感受。
不一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
翟成站在原地，看着胡同，郁金香的味道从胡同里随着风飘溢出来。
他喜欢这种感觉，因为王佳琪今天和他有约定，他可以光明正大地看着王加琪，正大光明地来到这个地方。
夕阳慢慢下了山，渐渐被云彩覆盖。在夕阳的渲染下，云彩变得有颜色了，漂亮了，就像是一堆又一堆的火焰。今天晚上有些寒冷，冷得有些刺骨。
风，吹过。
她下了公交车，耳朵里插着耳机，听得是周杰伦《最长的电影》。
我们的是开始，是很长的电影，放映了三年，我票都还留着，冰上的芭蕾，脑海中还在旋转。
“你好。”翟成只用了两个字，加上王佳琪似乎是有些疏远，加上佳琪似乎是有些亲近，他怕王佳琪会反感，所以只说了两个字。
王佳琪脸有些疲惫，眼皮半拉着。
“你好，翟成，我那个亲戚今天会把车送来，你先到我家等等吧。”王佳琪从翟成身边走过，翟成跟在她的身后。
王佳琪打开铁门，里面有个院子，院子右面是一片郁金香，开得很好，也很香，先前翟成在胡同外都闻到了。
左面有一棵柳树，泛着碧绿的枝芽，微风吹过，柳条随风而舞。
柳树下面有一张石桌，石桌上放着一本书，桌子周围围着四个石凳。
两层小楼，小楼半边爬满了紫藤，看上去很是有自然的味道。
现在太阳虽然被云彩覆盖，但天还没黑。王佳琪坐到石凳上，拿起桌上的书趴在桌上看了起来，《旧城以西》。
“没想到你也看牧原写的书。”翟成也找个凳子坐了下来，显得有些局促。
“我今天去听了牧原的演讲，我觉得他说的好对。”
翟成今天也去了，“你说的是哪一个。”
“他说，爱一个人请放手。”王佳琪话有所指，翟成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他说的是有时候。”
王佳琪没有反驳，“翟成，我们之间熟吗？我们在一起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如果不加上昨天和今天。”
“你应该可以感觉到我喜欢你。”翟成看着王佳琪，只能看到王佳琪的侧脸，他在看她，她却在看着郁金香。
“你知道为什么我院子里的郁金香看得这么早吗？因为我给它们用了激素，因为我喜欢看它们绽放的样子，我可以强迫它们，但你不能强迫我，我是人不是植物。”
翟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王佳琪已经明确地表达了她的意思。
“如果时光可以重来，我不会对你说我喜欢你那四个字，因为这四个字说出来的时候，我们之间就已经结束了。”翟成将脸转向西面，一片黑色。
王佳琪合上书，因为太阳已经完全下山，她看不清字了。
她双手抱着书，站起身来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吃一点东西，然后好好看这一本书。
在起身的那刻，翟成拉住了她的手臂。王佳琪转身，脸上一片漠然。
翟成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卡，“这里面有五万块，除去修车的费用，剩下的是你结婚的礼金，密码是你的生日后六位。”
翟成站起身来，他听到了汽车的声音，他的车到了。
“为什么你和陶西一样总喜欢用钱来说话?“
“因为这是我现在唯一能为你做的事。”翟成出了小院，关上了铁门。
大海，一望无垠。
牧原光着脚在沙滩上走着，他的心很乱，有些慌。
肚子有些饿，恰巧冰箱里的东西又吃完了。牧原想着是不是该去青云那吃一碗面，但他实在是太累了，肚子饿又不想走太多的路，就这样在沙滩上来回走着。
张青云穿着白色的宽松T恤，白色的哈伦裤，海风吹着，很舒服，不凉。
她左手提着小鞋，右手提着一个袋子，白嫩的脚丫上沾满了沙子，“青云，你怎么来了？”牧原向着张青云打了个招呼，走向了她。
“我想你冰箱里的东西应该吃完了，所以带点吃的给你。”张青云将袋子递给牧原，牧原接过向里面看了看。
“谢了啊。”
张青云看着大海，有些黑，看不了多远，“你在这做什么啊？”
“我在想一件事。”
“什么事？”
“要不要去你那吃一碗面，因为我太饿了。”
“那为什么你不去呢？”
“我太累了，不想动。”
“那你还在沙滩上走来走去。”
“其实，是心累。”
海景别墅前面有一个大灯，灯光将两个人的影子照了出来，灯光很柔和，不是强烈的那种。
海浪的声音很好听，很有节奏。
牧原坐了下来，拍了拍旁边，“坐下，聊聊天。”
“牧原，我觉得你变了。”张青云双手揽着自己的膝盖，将鞋子放在了旁边。
“变成什么了？”
“说不出来，好像不是那么冷漠了。”
牧原躺了下来，看着天上的星。“我本来就不是一个冷漠的人，只是不太喜欢说话，我和你说过的话很多啊。”
“我一直奇怪为什么你的衣服都是白色的？”
“因为白色的好看啊。”
“谁说的？”
“你说的。”
牧原眯了眯眼，好像是在回忆，“我什么时候说过？”
“那时候刘亦菲演小龙女的时候，你说刘亦菲穿白色真漂亮。”张青云很认真严肃地说着。
牧原哈哈一笑，“这个笑话真好笑。”
“其实你穿什么都好看。”
牧原将手放在枕骨下面，将腿伸得直直的。
张青云也学着牧原的样子躺了下来，看着天空上的星星，一颗流星划过，她闭上了眼，长长的睫毛非常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