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虽然男子还在嘴硬,但是他的眼神深处却闪过了一丝惊慌。“啪”一个耳光扇在了他的脸上。
“你……”男子刚吐出一个字,第二个巴掌又扇了上来。男子捂住受伤的脸,没再敢做声,只是用恶毒的眼神看着李霄。
“还看?”李霄高高地扬起手掌,作势就又要扇下,吓得男子赶紧把头低了下来。众人看到先前趾高气昂的男子现在露出这副怂样,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就连退后的一众士兵,也捂住嘴开始笑了起来。
“你们笑什么?”男子扭过头朝着发出笑声的众人怒声道。砰地一声,他的身子飞了出去。等他撞在墙上之时,李霄再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不要再让我看到你这副仗势欺人的模样。”李霄冰冷的眼神把阴柔男子看的心里直发毛。
“现在,把这颗丹药吞下。”朱霄笑眯眯地拿出了一粒丹药放在了他的嘴边。只见此人先前的嚣张气焰完全消失不见,脸上竟然浮现出一种哀求的表情。
“真墨迹。”说着,朱霄就一把捏开男子的嘴巴,直接把丹药扔到了他的嘴里。
“咽下去,不然这把刀马上就会穿过你的身体。”在朱霄的恐吓下,男子只能乖乖地吞下了丹药。
“现在,带着你的手下,给这群父老乡亲跪下道歉!”朱霄森严的声音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跪是不跪?你现在身中我的鬼灵散,若是一日之内没有解药,你就会经脉尽断,四肢流血而亡。”朱霄再次用不容置疑的口气朝男子说道。
“都跪下!”男子咬了咬牙,一脸不甘地朝身后的一众乡亲弯下了膝盖。看到副将朝士兵甩出了一个不用理会的眼神之后,朱霄在男子的耳边再度开口:“你的手下不听话嘛,看来只好牺牲你一个来换取他们的尊严了。”
“你们想害死我?都跪下!马奎,让你的手下都跪下!”男子为了自己的性命,疯狂地大叫道。
马奎的眼中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眼神,“跪下,凭什么要跪下?你都是快死的人了,有什么权利让我听你的话?为了当上这个副将,老子在你手下忍气吞声了好久了,今天你要死,老子高兴还来不及呢。”
李霄的脸上笑意更浓。“你是不是觉得他死了之后,这群人之中就是你说了算了?到那时,你就可以指挥他们向我出手,然后你趁机逃跑。你跟他是一丘之貉,本来准备放过你,没想到你也是个阴狠角色。罢了,就让你们俩为死去的父老乡亲陪葬吧!”
听到自己的想法被李霄揭穿,马奎瞬间恼羞成怒。“兄弟们,咱们有一百多人,难道怕他不成,给我上!”不少士兵在听到马奎的话语之后,又拿起兵器朝朱霄缓缓逼近过来。
“我看谁敢?”李霄眼神又开始变得冰冷,一头长发无风自动,实在是霸气绝伦。话音刚落,马奎的下巴就被李霄扔出的一枚石子打中,由于吃痛,他只好张开了嘴巴。李霄瞅准时机,手腕一甩就扔出一枚丹药,在他合嘴之后,才感觉自己的喉咙之中多了个什么东西。
“现在,你也中毒了。我最后问你一次,你跪是不跪?”
马奎脸上的侥幸之色消失得无影无踪,扑通一声,他的双膝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你们呢?”李霄用凌厉的眼神看向马奎身后蠢蠢欲动的士兵,厉声说道。
看着副将都已下跪,士兵们纷纷扔下了手头的刀枪,俯首跪在了地上。
“这才是一群好狗。不过现在我的主意变了,马奎,你和这位赵千户两人之间只能活一位。谁要是把谁弄死,我手中的解药就是谁的。”李霄用极其平淡的语气说道,顺便用手扬了扬手中的丹药。
马奎此时也顾不得许多了,只能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去招呼那位赵千户,毕竟谁都想活下来。一旦失去先机,可能最后躺下的就是他了。
赵千户虽说不是李霄的对手,但是与马奎打斗起来却不落下风。眼看赵千户一个虎步撩裆要重伤自己,马奎只能提起刀来冲着赵千户的手腕砍去。赵千户似乎没有料到马奎会如此狠毒,慌忙收回手臂之后准备捡起地上的钢刀。没想到,就在他手伸向地面的一刹那,马奎的手中扬出了一把黄沙。
赵千户的眼中眯满了沙子,显然是一时半会睁不开眼了。马奎一个鞭腿,就将赵千户扫倒在地。赵千户虽然视力受阻,但是耳力仍在。就在跌倒之际,将手中的钢刀朝着马奎所在的方向掷了出去。只听噗嗤一声,钢刀刀尖从马奎后背穿出,直直地就将马奎钉在了一棵柳树上。
“哈哈,是我赢了。你现在总该实现你的承诺了吧?把解药拿来。”赵千户根本没把马奎的生死放在心上,战斗一结束,他就赶紧伸手向李霄要解药。
“你们真是蠢得像猪啊。我说它有毒他就有毒了?你感觉到有一丝难受了吗?那只是一颗开胃的山楂丸。如果你还想动手,那么下一次你服下的绝对会是催命符。”李霄将手叉在腰间,一脸风轻云淡的模样。
“我们走!”赵千户满脸恶毒地看了看眼前的少年,然后极其不甘心地朝着手下的一干人等挥了挥手。可怜的马奎就这样死在了李霄的谎言之下,不过也没办法,要怪只能怪他心术不正,最后才落得这般下场。
恶人前脚刚走,全村的村民后脚就齐齐朝着李霄就跪拜了下来。在这一刻,李霄就是他们的救世主。
刚才昏死过去的老人也慢慢地醒了过来,被村民小心翼翼地扶到了一户人家之中。现在只剩下他的小儿子还在昏迷之中,不过所幸的是,少年受的都是皮外伤,刚才吐出的血沫也是气急而致。
“老伯,他们为什么要这般残忍地对待你?你和你的儿子又是怎么沦落到此地的呢?”为老人仔细检查完伤口之后,他开始询问起了老人的身世。
听老者道出原委之后,李霄才明白了过来。这父子二人原来是京城八音门中人,只因没有答应东厂编制诬陷海瑞的歌谣,一夜之间惨遭灭门之灾。这般际遇,也真是惨绝人寰。想到自己与这二人竟然分属同门,李霄唏嘘不已。
“那老伯以后作何打算?如若继续留在此地,恐怕他们还是会卷土重来,到那时,我不在你们身边,该如何是好?”朱霄一边喂老者喝下药汤,一边担心地说道。
“无妨,老朽明日便会带着小儿去三阳谷中投靠我师哥断指琴圣。到了那里,根本没有人能找的到我父子二人。待我修养几年,定会报那血海深仇!”老者的气息虽然虚弱,但是话语中那股强烈的仇恨之意却未因此而减少半分。
“断指琴圣?”李霄还没有听说过这人的名号,一脸好奇的模样。
“对,他是我的师哥。明日少侠也随我到谷中暂留几日,好让我表达一下救命之恩。”老者看向李霄的眼中充满了感激之色。
既然顺路,还可以路上保护二人,所以李霄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翌日,太阳早早地就爬了上来,将这小小村落照的是暖意洋洋。
躺在床上的老者轻声将身旁睡着的儿子叫醒之后,开始收拾起了包袱。
“爹,咱们几时出发?”少年将最后一道扣子扣在衣襟中,睡眼惺忪地朝老者说道。
“马上就走。爹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还是早早地动身出发吧,迟则生变。”说完,老者将包袱背在背上,拉着少年的手就出了门。
李霄早已在门外等候,看到收拾妥当的二人,当下也不再停留,将老者手中的银子放在人家的窗台之上,便朝着三阳谷开始进发。
这三阳谷离边罗村实则仅有二十来里地,三人这才走了小半日,便看到了三阳谷的界牌。“少侠,你随老朽来。”朝李霄说完这句话之后,老者便在前方带起了路。
要说这三阳谷中确实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阳光充足,微风习习,就连本不该出现在春天的众多盛开的花草,也齐齐绽放在枝头,将这谷中装点得真是仿若人间仙境。
老者在引路之时嘴中念念有词,好像是在根据口诀推敲着前行的道路。左转右转,就在朱霄快被转晕之时,老者开口唱了起来:“风萧萧兮马蹄响。”只听得一处草丛之后立时便传出了一句:“水潺潺兮涌四方。”老者再歌一句“天上人间。”草丛中又传出一句“三阳草帘”。一阵银铃笑声骤时响彻了整个山谷,不多时,从草丛中竟然钻出了一个红衣童子。
“想必阁下就是琵琶手阮楠吧?”红衣童子嫩声嫩气地说道。
老者微微颔首,当下便道:“正是在下。你家师尊现在可在这谷中?”
“家师早上刚出谷去采集碧空竹,不刻便会返回。他老人家吩咐要我好生接待,不可怠慢了先生。”红衣男子边说边撩起了藏在草丛中的帘子。
在看到洞中的情况之后,李霄被吓了一跳。原来厚厚的草丛之下竟然别有洞天,这第三垛草之后有一处巨大的树洞。覆盖在树洞表面的草皮就像一道门帘一般将树内的情况全然遮盖。而树内却被人为地凿刻出了四张木床和三只壁柜,可想而知这树洞有何等宽阔。只见一处木桌之上盛放着一把玉箫,一张古琴。从洞顶不时投射下的丝丝阳光给人一种异常温馨的感觉。
“进来吧。”树洞内的另一名白衣童子朝三人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