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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安逸县的陆宣,显然并不知道,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名字和诗词,会在离乾京师掀起如此一场风潮。
随着阁报传出,如果说,原本他的名字,还只是因为出现在才学卷上,而被离乾上层阶级的人们所留意,从而一开始只是在文人当中掀开一层不大不小的波澜。
那么,当在两名不惜丢掉文人节操的年轻人的推波助澜之下,这层波澜已然如同滚雪球般,以不可阻挡之势,迅速涌向了离乾百姓,最终将形成一场谁都没能想到的滔天洪潮。
其中某些潜藏的急湍危机,也不知不觉因此埋下伏笔。
只不过,这一切对此时的陆宣来说,显然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自从那天郊外踏青,遇见了那名龙华寺方圆和尚,陆宣心生警惕之下,就没有再离开过安逸县。
陆宣却也没能闲着,原因则是他整天“游手好闲”的概况,被心地善良的黄玉婉姑娘,给“不小心”透露了出去。
结果,当天就被大怒的黄豫章喷了个狗血淋头,勒令陆宣必须每天在他老人家的监督下,温习考试内容。
最后还是陆宣在老人家面前,“一不小心”抖搂了几下自己的满腹经纶,将小老头当场给惊了几惊,这才免去了头悬梁锥刺股的酷刑。
余下的日子里,他要么是陪苏小小操弄一把七弦琴,要么就是被黄玉婉姑娘缠着教她作诗颂词,倒是清闲得很。
而前往洪州城的日子,也终于到来。
……
安逸县外的官道上。
一辆马车正在道上不紧不慢的向前驱驰,苏二正浑身别扭的坐在车夫位置上。
有一下没一下的挥动手里的马鞭,他满脸为难的回头道:“姑爷,我们这样慢腾腾的,要何时才能赶到洪州城啊,您就不怕耽误了考试么?”
正闭目养神的陆宣,抬了抬眼皮,瞪了他一眼,笑骂道:“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在这里先停下吧,我等个人。”
“好叻!”
苏二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原先陆宣要他不急赶路的时候,他真还以为姑爷这是要一路游山玩水着去洪州城呢。
问题是从安逸县到洪州城内,至少都要三天,他们已经是几天晚了出门,这要是再晃荡下去,耽误了姑爷赶考,姑爷不怕,他苏二还发愁呢,回头还不得被老爷学士打死喽!
还好还好,闹了半天,原来是姑爷要等人。
经过后面这段时间的相处,苏二发现自家这姑爷,除了刚上门那会比较吓人,其他时间还是挺好相处的,不由壮起胆子,好奇笑问道:“姑爷这是要等谁,难道是要等后面那和尚么?”
和尚?
陆宣一张脸顿时阴沉下来,转身掀开后窗帘子,果然看到之前遇见的那名方圆和尚,走在大道中央,正朝着这边走来!
陆宣从车厢内钻了出来,眯眼看着已经近前的方圆和尚。
“姑爷,您要等的人真是这和尚?”苏二在旁边不解的问道。
陆宣没有说话,方圆和尚在不远处站定,拂了拂宽袖,露出一贯的宽厚笑容,稽首道:“施主,你与我佛果然有缘……”
他话未说完,忽然闭口不言。
就在这时,官道之上忽然出现另外一道身影,竟如同掠影般飞驰而来,掠过方圆和尚,转眼便落到了陆宣跟前。
正还好奇看着和尚的苏二,顿时吓得一跳,等到看清来人,揉了揉眼,结巴道:“县,县令大人?!”
和才没多久前在县路口送别时相比,眼前的刘仁温这会已经退下官袍,换上一身文士便服,手里托着一方玉印。
他对陆宣爽朗一笑道:“刘某来迟,让贤侄久等了!”
“苏二你去前面等着。”
赶走还一脸见鬼模样的苏二,陆宣目光这才落在刘仁温身上,又有些好奇的看了看他手里官印,抬了抬下巴,笑道:“不久,正好和这位龙华寺大师聊聊佛缘。”
刘仁温皱起眉头,嘴角笑意才流露,便收敛而起。
他转过身,看向方圆和尚。
与此同时,手中官印光芒一闪,他站直了身子,意味深长的点点头,道:“果然,的确是龙华寺的高僧。”
他说的轻巧,在后面听的陆宣,却是第一次变了脸色,声音微微嘶哑的问道:“初启境?”
初启降临之前,唯有武人一境九品。
而初启境,则无论是道门佛门,还是文武之人,都代表正式步入修行的一个境界。
初启境后,道门称真人,佛门为高僧。
刘仁温口中的高僧,不是敬词,而是境界!
只要有所接触就会都知道,道门和佛门这两门中的出世之人,是最难以步入初启,但相同的,步入初启后,也就意味着,将是最为可怕的修行之人。
出世之人,不管初启降临之前或之后,本身就是修行之人,这种可怕,就在于出世人的厚积薄发!
面前的这个龙华寺和尚,赫然一名正式步入初启的修行之人!
“方圆和尚见过县令大人。”
方圆和尚依然笑得宽厚,但在陆宣看来,这宽厚笑容,在此时显得格外刺目。
出乎意料,刘仁温对方圆这高僧,并没有太过客气,皱眉愈深,道:“出世就该有出世人的样子,方圆和尚为何出寺,千里迢迢来到我安逸县?”
看在眼里,陆宣目光一闪,笑着说道:“大师说我与他有缘。”
此言一出,刘仁温顿时沉下脸色,盯着方圆和尚,冷哼道:“按我说的,朝廷就不应该放任你们这些出世人在离乾自由行走,你可知陆宣乃是我安逸县保举的才子?此行正是准备前去府考功名,日后便是名出大殿的都不是没有可能,难不成你还想度化他去做和尚?”
方圆和尚神色不变,微微颔首道:“县令之言,方圆不敢苟同,至于度不度化陆施主,则是一切由天而定,有缘自会入我佛门。”
“好大的口气!”
刘仁温闻言大怒,身上文气涌动,顷刻如虹。
他冷笑道:“都说佛门弟子参禅,修心修念,于微妙法门,有六般神通,今天就让我见识下你们这些所谓出世人的修行!就是不知你修行到了何处?”
方圆和尚后退一步,闭目道:“方圆和尚未修神通。”
刘仁温愈发咄咄逼人,只当未听见方圆的避战之言,指作笔锋,接连对着虚空划下数道痕迹。
一个“压”字,凭空浮现!
文气旋动,散发出凌厉气息,就对着方圆当空印下!
方圆和尚念了一句佛语,终于睁眼,声音忽然变得飘渺:“不修神通,修六根,已是六根清净。”
刘仁温双目一凝!
一道佛光,在“压”字落下之际,徒然闪烁而起!
刘仁温并指如剑,直挥一剑,喝道:“我辈方是读书人,一笔一划是刀剑!”
方圆和尚身上如同镀上一层薄薄的金光,光彩熠熠,“压”字下压一寸,轰的一声,他脚下半丈宽的地面好似被凌厉刀锋画了一圈,猛然齐齐崩塌了数寸!
烟土纷飞,泥石四溅。
然而,让人惊异的是,在佛光护体之下,方圆和尚却纹丝不动,连身上宽大的黄色僧衣都如同被强行固定住了一般,不见半点拂动。
待佛光散去,风尘落定,现出依然站立在原地,脸色如常的方圆和尚。
然而就在佛光褪去的瞬间,刘仁温的下一道攻击已然随至!
只见眼前刘仁温的身影,猛然化作一道残影,只不过转瞬之间,就在方圆和尚身周游走一圈。
不见动静,待他回到陆宣身边落下,对散去佛光的方圆和尚,冷笑道:“六根清净不随心,画地为牢助修行!此乃画地为牢,好教你明白!”
“本就无心,何以为牢?”
方圆轻轻摇头,说话间,脚下却已经迈出一步!
时间好像突然停住。
方圆和尚的脚离地数寸。
原本无形的囚笼终于显出,他脚尖处就像是碰触到了一层半透明的实质光影。
方圆双手合十,宽厚一笑,道:“也好叫县令大人知晓,方圆对陆施主并无恶意。”
他身上再次镀上了一层淡淡佛光。
下一刻,他脚下的光影在凸出,脚尖直欲破牢而出!
刘仁温眼神之中竟透出一抹狠色,突然就将手中的那块官印,对着方圆抛了过去。
尽管时机不太对,不过陆宣却忍不住想发笑。
他怎么都没想到,之前看起来一直都温文尔雅的刘仁温,会做出这般被逼急了,直接将官印丢过去砸人的撒泼举动?
那块被抛出的官印,并没有像陆宣想的那样砸中方圆和尚。
被抛出后,而是光芒大作,直接悬在方圆头顶,落下了丝丝缕缕的道道金灿灿光线。
“阿弥陀佛,县令大人何苦。”
而原本即将破开囚牢的方圆和尚,面色一变,终于不再笑意满面,而是现出一丝悲天悯人的神色,然后闭口不言,退回了原地。
“走吧。”
刘仁温哼了一声,看也不看被囚住的和尚,背过身向前面走去,嘴里还轻声骂了一句什么。
“这劳什子秃驴……”
陆宣离得近,正好听到了他这句话,不由无语,随后又看了一眼,被困在官印之下的方圆和尚,见他竟是自暴自弃一般的原地闭目盘坐下来,顿时讶然,赶紧转身跟上刘仁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