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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俏莲儿受辱

吴强带着一众小厮扬长而去,留着年迈体弱的奶奶颤颤巍巍从地上爬起来进到里屋,看到自己瘦弱娇俏的小孙女衣衫褴褛的样子心疼不已,连连叹息呼喊“老天爷啊!你也不管管,这恶人糟蹋了我家莲儿……让我这老骨头……怎么活啊?!”

“这个……畜生!!”赵顺儿也从院子跌跌撞撞走了进来,看到自己的妹子这番景象,恨的牙痒,手上的拳头一个劲的打在门框上,手都肿了也不解恨,奇耻大辱,却无力回天!

“你这逆子!都是你惹的祸!招惹了这帮恶人……这样糟蹋了你的妹子,你可怎么对得起你过世的爹娘啊?!你……你欠了多少赌债?你……你妹子这一辈子都会恨你啊……你……你逼死我算了……你……这个逆子……”奶奶几乎哭喊的昏厥过去。

“祖母……”看到奶奶倒了下去,赵顺儿一个箭步跌跪在地,托着奶奶,悔恨的泪水流了下来。

半晌才回过神来的莲儿,木然的看着床榻前的奶奶和哥哥,自觉自己自幼命苦至极,赌徒哥哥早早就把她卖给妓院,若不是妓院老鸨嫌弃她太小,要养很多年,才卖到奴市,辗转了多户人家,都觉得她太小而不曾买她,受尽了苦难,若非老爷和小姐不嫌弃,带着身边长大,虽然不比小姐,可是却没有比寻常人家的孩子过的差,本以为长大了可以回来报恩年迈的奶奶,以后好好孝顺老爷的养育之恩,报答小姐的待如姐妹之情……怎想到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两行泪水哗啦啦的流了出来“奶奶……你……别怪哥哥了……这是我的宿命……我自己命苦……莲儿不怨天不怨地,若不是陈家对我有恩,莲儿今日……受此大辱,必将寻死过去……但莲儿不能不报陈家恩情,还得回去。只不过……”莲儿边说边整理衣服,从床上站了起来,一个踉跄撑着坐在桌边的椅子上,缓了半天,才依依不舍的说“只不过,这个家……莲儿是……不能再回来了,免得恶人光顾,也请哥哥你……自求多福吧!奶奶,你自己保重,莲儿今生恐怕……不得再来相见了……”说罢跪倒在地,俯在地上号啕大哭起来,奶奶抖着如同枯木树枝的双手搂着莲儿纤瘦的身子,痛哭流涕“可怜我的莲儿啊……奶奶对不起你啊……投身这么个家庭……有这个造孽的兄长……我们都对不起你啊……可怜的孩子啊……”

脸上的泪水还未干,要赶在天黑以前回到陈府,莲儿从来没有感觉到这一天的时间怎么那么长,也没想过为什么街上有那么多人,他们是不是都在看着自己,是不是都在耻笑?她走了几步就觉得身上一直冒冷汗,觉得自己身上很痒很脏,她感觉眼前一会亮一会黑,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赶紧回到陈府,她祈求老天爷不要再让她碰见吴强那帮恶人,让她赶紧回到陈府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看到陈家的门匾,在前院跌跌撞撞的看到是陈家的小厮一把托住就快昏倒的莲儿,“诶?莲儿,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中暑了?诶……?”

莲儿最后的力气和意识知道自己回到了陈府,总算是一下子心里安全了,顿时觉得眼前一黑,就昏厥了过去。

这边的我,呃,好吧,还是说陈菊如早就梳洗打扮好了,准备晚上去上元佳节等会与刘鸿告别,一直在闺房里左顾右盼的等着莲儿快点回来,两人好早点去等会,却不知左等右等,等到家里的小厮慌慌张张的把莲儿从前院抱了进来。

“莲儿?莲儿这是怎么了?她怎么了?”我看到莲儿惨白的脸,顿时慌了神,大失仪态的叫喊着,一边又赶紧带着小厮进入莲儿的房间,把莲儿放在床上。

“莲儿……莲儿,你是怎么了?你不要吓我……”我心疼极了,也很慌乱,旁边的小厮也跟着紧张起来“我看还是赶紧请郎中过来瞧瞧吧,别是撞了邪”小厮说罢就转身要出去请郎中。

“不需要,就是中暑了,我来就好了,别胡说八道的,这姑娘家家的,怎么大白天能撞邪?!老爷最不信这神鬼之说,你们都不许胡说了,这里交给我吧”闻声赶来的蓉妈堵住了门口,镇定自若的一番话,才稳住了大家的阵脚,我也才稍微定下神来。

见小厮走远了,蓉妈才赶紧把莲儿的房门和窗户关上,拉着我到一边小声的说“姑娘,我猜想……莲儿这境况,多半是出事了……”

见蓉妈谨慎的样子,我刚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究竟是怎么了?”

“姑娘,你喊个可靠的丫鬟过来,打盆清水,我给她擦身换衣服,你看可好?”蓉妈小声的问我,见我疑惑的表情,她一下子沉着嗓子说“姑娘,我猜想,莲儿,多半是出了什么事了,女孩家的清白,可不敢乱说……要不……我们给她喝水,等她醒了,我们再打算?”

“嗯,眼下先这样吧”我一下子也紧张起来,蓉妈的话是听明白了,我不敢相信莲儿遇到了不测,我也不敢相信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也只好按蓉妈说的做了,因为毕竟女孩家,我也希望她一切安好!

这时,听到一声叹息,莲儿不知何时睁开眼睛,泪眼婆娑的看着我和蓉妈“姑娘……”

我连忙走上前去,拉着她的手,她哽咽着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蓉妈一个劲给她小小的脸上擦着眼泪“莲儿,你是除了啥事了,是不?”

蓉妈试探性的一问,却激得她嚎啕大哭了起来,紧紧抱住枕头,紧咬牙关,还是不肯说一个字,可把我和蓉妈急坏了。

“莲儿,我是你家姑娘,现在就是我和蓉妈在,你可以放心,现在很安全”我瞪着眼睛直直的盯住莲儿,让惊恐万分的她略微冷静下来,清醒一些,看到她的呼吸慢了下来,略有节奏,我便继续说“现在只有自己人在,你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不管多大的困难,我和蓉妈一定会为你保守秘密,所以要你告诉我们,怎么帮你?”

“小姐……”莲儿终于说话了“脏……我觉得自己好脏……我要洗澡……我真的好脏……”

听到莲儿的这句话,我跟蓉妈对视了一下,我们最不愿意发生,我们最最担心的事情,我们最害怕她受到的伤害,看来这个不幸,真的发生在莲儿的身上了。

打从心底涌起一阵阵心酸,我的眼泪止不住的开始流了下来“莲儿……可怜的莲儿……”

“这个苦命的孩子哟……”蓉妈也惋惜得很,捂住口鼻就说,“姑娘,我去准备洗澡水,你陪陪她……”

“好的”

“哦”蓉妈在门口回头说“今天是上元佳节,怎么会出了这档子事哟”

是啊,蓉妈提醒了我,今天是上元佳节,刘鸿约我晚上要去灯会上见面的,可差点给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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