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绝凭着苏玉芝的记忆回到了自己丈夫生前留给她的小木屋,那可真是让苏绝见识到了什么叫一穷二白啊。家里没什么家具不说,连最基本的米和油也看不到。联想到自己以前在CD市中心买的那一套三室一厅,她的内心就崩溃不已。
不过穿都穿越了,自己也没啥好想的,认命吧。
换了一身衣服过后,她就在里屋的大竹篓里发现了几根大白薯,唐绝是吃过苦的孩子,倒也没有嫌弃,直接就升火把白薯烤熟了下肚。
吃完白薯天也差不多黑了,身心俱疲的唐绝往那硬邦邦的炕上一躺,就睡到了天亮。
等到日上三竿的时候,唐绝就被饿醒了。也难怪,昨天只吃了两根白薯睡的觉,没点实货在肚子里,这肚子能不叫唤吗?
可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又不免犯起了难来。因为家里没米没肉,白薯也就一根了,这哪能过日子啊?
推开门,苏绝有些烦燥的在院子外面走来走去。心里直骂娘的说,老天啊老天,我上辈子是做了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情,你才会把我发配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啊。
你让我穿成寡妇就也算了,你好歹也把我弄个能管温饱的家庭吧,现在这样,实在也太寒碜了。
感叹完命运不公的苏绝,不由对着家门前的那座大山冒起了绿光。
不错,前面那山长得郁郁葱葱,浓荫遍地。想必,山上定有能填饱肚子的东西。
想到这里,苏绝立马有了干劲。背起屋里的背篓,拿了把铁铲就上山了。
以前自己为了采药,也经常独自上山,只不过那时自己上山是为了体验生活,而现在却是生活所迫。
由于对此山的山势不太了解,苏绝也不敢太过深入的去“了解”,只是很浅显的在边缘地带游走。
不得不说,老天还是很眷顾苏绝的,这一进山就让她掏到了几处鸟窝,这每个鸟窝里都有着比较丰厚的“惊喜”,可没把苏绝给乐死。
果然,这人啊,等到一无所有之后就很容易满足。以前的自己,别说几窝鸟蛋了,就算一颗珍珠钻石在她面前,她也未必动心啊。
掏完鸟蛋,苏绝又凭着自己的小聪明捉到了一只田鼠。
对于二十一世纪那些傲娇的小公主们来说,肯定会谈“鼠”变色,可如今在苏绝看来,田鼠就成了她眼中味美,而且营养丰富,还有滋补肾脏之功的下酒佳肴。
接下来,苏绝又通过气味,还有生长环境采了些无毒的蘑菇,等背篓里收获得差不多时,她就美滋滋的下山去了。
到了山下,已经是中午了。
村里的人都从田里干完活回来准备做饭吃,跟苏绝家是邻居的李氏看到苏绝风尘仆仆的从山上下来,本想找她说句话的,可一联想到她昨儿个偷汉子的糗事,心中不免又起了隔阂,硬生生的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苏绝见那妇人站在自家门前几次又言欲止,虽看穿了对方的心事,但她还是装做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手里握玩着一朵小蘑菇,哼着乡间小曲就从对方身边走了。
“玉芝……”
终于,对方还是开口了。
苏绝怔了一下,这才愕然的回头道:“有事吗?”
对方嗫嚅着红唇,好一会才忧心忡忡的说:“你手里拿的是啥啊?”
苏绝一点也不隐瞒道:“蘑菇。”
“干啥用啊?”
“做菜吃。”
听到“做菜吃”这三个字,妇人脸色立马就青了,忙冲她摆摆手道:“玉芝,这个不能吃,有毒的,你千万别想不开啊,昨天的事情都过去了,村长和你公公都不追究了,你咋还……”
没等对方说完,苏绝就强行把话打断了:“等等,你说啥呀,我为什么想不开啊?”
“你吃……这个不……不就是想不开吗?”妇人瞪大眼睛,有些结巴的问。
苏绝却笑笑不以为意道:“这个美味得很,要不你来偿偿?”
妇人立马抽了口气,不住摆头道:“不……不了。”
“哦,那算了,我自己享用吧。”
说完这句话,苏绝就进了自己的家,“砰——”的一声把大门给掩上了。
隔壁的李氏则站在她家门前,久久的没回过神来。直到自己丈夫朱二重重的在她耳边喊了一声:“看啥呢?都什么时辰了,还不去弄饭,你要把俺给饿死啊。”
李氏将朱二往边上一拉,样子又惊恐又神秘的说:“当家的,你猜我刚刚看到啥了?”
“啥?”朱二憨着张脸,一副不解的样子。
“我看到玉芝妹子采有毒的菌菇回家了。”
“然后呢?”
“她说她要把那东西弄来下菜吃。”
“啊?”
“你又不是不知道,三年前,俺们村赵老九的幺儿就是误吃了那菌菇最后死得可惨了。”
“就是啊,那玩意不能吃。毒起来比砒霜还毒。”
“可不是嘛,现在玉芝妹妹就要吃那东西,这是不是为昨儿个的事情想不开啊?”
“这……这个俺也不知道啊。”
李氏脸色一沉,有些不安道:“那你说我们要不要去阻止一下啊?”
朱二先是犹豫,随即摇了摇头道:“别别,现在玉芝的名声已经坏了,你要是去救她的话,村里人肯定也会拿怪眼神瞧你的。”
“可玉芝是条人命啊。”
朱二心一冷,大着嗓音壮胆的说:“是她自己想不开,你要救的话也是白搭啊。再说,她现在死了或许也算是解脱了。至少成为了尸体,往黄土里一扔,对于别人的指指点点她也就什么都感受不到。”
“可是……”
见自己婆娘还是有些不安,朱二就不由分说的把李氏往自家屋里推攘道:“好了,快走快走,就当什么也没看见。你回屋做饭,我去通知张家的人,让他们过来收尸好了。”
苏绝吃完了饭,刚把家里的大门打开透口气,她就发现了很诡异的一幕。
自己家的门前围了好多人啊,这些人的表情或多或少是严肃而沉重的。其中就有自己的小叔张河,还有妯娌王氏。两人拿着一床草席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
不过在看到苏绝从屋里出来的那一刻,二人脸上的表情便有了戏剧化的转变。
不对,应该说在场所有人都有了戏剧化的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