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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突破

那日,孔师傅离去,崔珏虽然不舍,却也是无可奈何。只好回去,将详细情景禀告给崔老妇人。崔老妇人也是通情达理之人,听完崔珏的话,也只能重重地叹了口气,叮嘱崔珏要好生用功读书,莫要辜负孔师傅的期望,至于崔让那边,就由她来告诉。说完,母子二人便在一起说了会儿话。

孔师傅离去已有一个月了,时间就这样静悄悄地溜走了。虽然没有师傅的督促,崔珏依然每日读书,用功不断。他将以前的书又翻了出来,细细研读,按照孔师傅所说的用心体会,每每都有收获,心境也在不知不觉中提升着。

这一日,崔珏又翻开了《孟子》,当他读到浩然之气时停了下来,似有所获,不由得陷入沉思。

“何为浩然之气,其为气也,至大至刚,以直养而无害,则塞于天地之间。其为气也,配义与道;无是,馁也。是集义所生者,非义袭而取之也。”看到这段话,崔珏豁然开朗,浩然正气是一种宏大刚强之气,正义之气,唯有将自身的正义与道德融入其中,方能养成。崔珏终于明白师傅所说的修炼即修心的意思了。往日的所学与孔师傅的教导都开始浮现在脑海之中。

崔珏炼精圆满已有一段时间了,基础十分扎实,就差一个契机便能突破。这期间不可被打扰,不然下次突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崔珏跑到门口,喊来红袖,叮嘱她好生看着门口,不许任何人进来,若是父母来了,便告诉他们我在突破,闯进来我会受影响。说完便直接把门关好锁上。红袖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她还是守在门前,一步不敢离去。

“心月小姐,不是奴婢不让你进去,而是少爷吩咐了,谁都不能进。少爷说他在屋里有急事,不能打扰。”红袖拦住王心月,有些焦急地说道。红袖可不敢得罪王心月,说不定哪天就成自己主子了。

“是这样吗?你没骗我?”王心月狐疑地看着红袖。

“奴婢不敢!”红袖有些惶恐的说道。

“好吧,既然这样,我就和你一起守着门吧!可不能让别人惊扰了珏哥哥!”就这样,出于对崔珏和红袖的信任,再加上她也不是无理取闹之人,变出现两个漂亮的女孩子就站在门口守着的场景。

大堂内,一张餐桌上摆着一些精致的小菜,崔让夫妇二人坐在桌前,在等待崔珏和王心月二人过来一起用饭。

“怎么这么久还没过来?”崔让有些奇怪。

“急什么,说不定他们俩正在。。。呵呵。。。”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崔刘氏笑得是红光满面。

“正在什么?怎么说着说着你就笑了,到底什么事啊!”崔让显得有些焦急。

“好啦,老头子,你急什么!”崔刘氏白了崔让一眼,自从崔刘氏生下崔珏后,家里的地位是不断上升,“好事,说不定阿,心月会成咱家的儿媳妇儿!”崔刘氏说着说着眼睛都眯了起来。

“好好好,这可是件好事啊!我和心月的父亲柬之兄可是至交,若是我们两家能结为秦晋之好,那可是极好的。看样子,我得寻个空去拜访一下柬之兄啊!来来来,夫人哪,今天陪为夫好好喝上一杯。”

“你个老头子,就知道喝!”崔刘氏虽有不满,但也不反对,免得扫了崔让的兴致。

又等了一盏茶的时间,崔让等的有些急了,“阿福,去催催少爷小姐。”

“诶,老爷。”

不一会儿,只见阿福一个人回来,崔让夫妇俩顿觉奇怪。

“阿福,怎么就你一个人,少爷小姐呢?”崔让往门外看了看,问道。

阿福斟酌了一下,“老爷,夫人,少爷那好像有事。”到底做了多年的管家,所以并不显得慌乱。

“能有什么事?”崔让问道。

“那个。。。少爷把自己关在房里,红袖和心月小姐在门口守着,谁也不让进。不过我看小姐和红袖的神色,少爷应该没什么大碍。”

“老爷,我有些不放心珏儿。”崔刘氏略带焦急的对崔让说道。

“我也有点,既然这样,不如我们就去看看吧!”说着便拉起崔刘氏,和阿福一起向崔珏的小院赶去。

小院里,王心月和红袖二人静静地守在门口,可是眼中的焦急却怎么也掩藏不了。刚才,她们把福管家挡了回去,可是这也必定惊动了两老,若是吓着老夫人,那可就不妙了。王心月与红袖二人各怀心思,思索着对策,最后两人对视了一眼,看见彼此眼中的坚定,相视一笑。

这时,崔氏夫妇和阿福赶了过来。还未站定,崔老妇人便发话了,“我儿到底怎么了?为何会将自己关在房里。现在又是怎么一回事?”

“回老夫人,少爷说他要突破,让奴婢守着门,不要让人打扰。心月小姐过来找少爷,知道后,怕别人过来打扰,便留下来和奴婢一起守着。”听到老夫人问话,红袖立即回答道。

听到心月是主动留下,崔老妇人心中甚是满意,看来那事成了,要叫老老头子抓紧了。不过心里却更加奇怪,“突破,突破什么?_?”

“这奴婢也是不知。”

崔让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将崔刘氏拉到一旁。“莫要惊慌,珏儿怕是有什么好事。”说到这,崔让不由得咧开了嘴角。

“好事?有好事还把自己关在房里?”崔刘氏大有一副你不给我说明白,我就让你好看的架势。

“你还记得孔师傅么,当时我从大街上将他请回来,你可是没什么好态度。”

“那时候不是不知道嘛,再说之后我不是一直很恭敬么。”崔刘氏有些不好意思。

“你真以为我是随便从大街上请个人回来教珏儿啊!”崔让颇有些得意,很是自得的摸了摸胡子。

“瞧你那样子,快接着说。”崔刘氏看不下去了,出声打断。

“夫人莫急,珏儿的师傅可是姓孔。”

“难道他是孔圣人的后人?”崔刘氏惊喜的说道。

“咳咳,这个为夫不清楚。”崔让看着夫人不善的眼神,立即接着说道,“不过我看出他是儒家之人,再加上他姓孔,很有可能是。”

“可是这和珏儿现在的状况有什么关系,怎么又会有好事?”崔刘氏表示不明白。

“你不知道,儒门也有修士,相传大儒一声大喝,便可灭掉阴神。我怀疑,孔师傅将儒门修炼之法告诉了珏儿,这可是天大的造化。珏儿现在可能是在修炼,他说在突破,可能对他有好处。所以,我才说珏儿可能有什么好事。我们还是在门外等等吧!说不定珏儿马上就出来了。”

听到丈夫的话,崔刘氏知道珏儿没事,便静了下来。就是心里还有点担心,两只眼睛一直盯着房门,似是想要将它看穿。

屋外发生的事崔珏全然不知,他现在正宁心静气写着“浩然正气”,往日所学的点点滴滴不断地在脑海里浮现,孔师和父母的谆谆教诲也不停地在脑海里想起。练气诀在体内自行运转,从四肢百骸之内不断的涌出一丝丝气,并且在不断的开始融合壮大。现在的崔珏处于一个非常危险的时刻。

炼气诀虽然与儒家修炼之法并无冲突,但是炼气诀所炼之气与儒家的浩然之气还是有一定区别的。儒家的浩然正气其实更多的是一种精神,一种意志力,他的气其实更多的是指气节。儒家之人将其凝练起来,产生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也正是这样,大儒虽然能灭阴神,但是身体孱弱,因此大多都要学习君子六艺。可是他们却始终不能像上古炼气士那样能延年益寿。所以,现在崔珏的修炼难度大大加大,这是孔师傅和崔珏自己都没有想到的。如果崔珏失败,轻则身体虚弱,每日吃大补之物来弥补身体亏空;重则,直接被气撑爆。不过,如果成功的话,好处也很大,那就是他炼神时会比一般人轻松很多。

崔珏知道,他现在处于不得不进的时刻。忽然,他想起孔师傅所说的两句话,“修炼即修心”。瞬间,崔珏相通了,他要将自身的道德以及正义之心融入炼精所化的气。大喝一声:“给我凝!”汗水不断的留下,终于,崔珏的浩然之气凝结成功,并将其蕴藏在胸口处,只见稀薄的精气之中泛着淡淡的紫色。等到胸口所蕴之气紫意盎然之时,方才可以进入炼神。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崔珏打开房门,看见父母、心月、福伯和红袖守在这里,一脸焦急。顿时有些不知所措,眼睛微微湿润。走到崔让夫妇俩面前跪下,“父亲,母亲,孩儿不孝,让您二老担心了。”心中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孝顺两老。

崔老夫人赶紧扶起儿子,替他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

“我倒是没事,只是下次再有这样的事先告诉我们一下,免得让你母亲担心。”崔让镇定地说道,一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模样。

“好了,赶紧吃饭吧!饭菜都凉了。”说着就拉起崔珏和心月往大堂走去。

夜空中,繁星点点,微风吹动着衣袖,崔珏坐在庭院的小石桌前,端着酒杯,自斟自饮。将酒喝完之后,崔珏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想着孔师离开之前留下的功课,隐隐下定了决心,起身回屋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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