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竹杆落处,细白的腿肚子上立时泛起一道红印。覃清撩着裤腿站在父亲面前,颤了一下闷声不吭。
“可知今日为何打你!”覃藻扬起竹杆重重落下。
覃清眼中蓄满泪水,哽咽道:“烧山,惊动县令,害爹爹担心。”
“错!再想!”
又是一记。
眼泪潸然而下流入嘴角,覃清吞了眼泪轻声道:“女儿撒谎了。。。。。。”
“今日小谎不加惩戒,假以时日你敢欺世欺天!你给我记住,覃家诗书传家代代清直,从无你这等狂孽之辈,若任你坏了门风,我愧对覃家列祖列宗!”
一杆紧似一杆,抽得覃清两只腿肚子上血印覆血印。覃藻看得心疼却是不肯停手,忍了眼泪继续打。
“女儿,记,记下了。。。。。。”覃清抽抽噎噎道。
巴府却是另一番情形。得知儿子闯了祸惊动县令,巴二爷夫妇气得跳脚要揍巴豆,听说县令网开一面不予追究,转而关心起儿子的安危,数落了几句便罢。
赵姬性子柔不像巴二爷夫妇那般风风火火,却也是变着法子责备赵政,回宫艰难如何如何,寄人篱下如何如何,直说得自己泪如雨下。赵政见状无可辩解,俯首听凭母亲发落完了,才郁郁退出和姬寻安去找巴豆,打算拉他温书将功补过。走到中途,赵政突然撇下姬寻安,独自往偏院跑去。
“坏了坏了,我得去看看清儿!”
巴二爷忽然叫道。
“咋了?”巴夫人问道。
巴二爷急道:“覃藻那个书呆子心眼儿直,弄不好会下手打孩子的!”
“哎呀,那得去看看!”巴夫人也急了,跟着丈夫出了内室。
却见天佑少安巴豆齐齐站在门外要同去覃府,巴二爷心想法不责众人多好求情,便都带了一起去。众人才到回廊下,只见赵政骑了匹马从廊前疾驰而过,直奔大门去了。
“快快快,公子肯定是去覃府了,跟上跟上!”巴二爷招呼道。
赵政只身来到覃府,听得覃藻屋里阵阵鞭打抽泣之声,便把缰绳一丢冲了进去。
“先生住手!引火烧山非为本意,县令已不追究,先生为何还要迁怒于她?!”
覃藻扬了扬竹板沉声道:“我管教自家女儿,与公子有何干系!”
“当然有。是我要她谎称去陪我娘才瞒过先生,还望先生明辨,要责要打罚我一人便是!”
赵政敛起袍角挽了裤腿,把瑟瑟发抖的覃清拽到一旁,自己背对覃藻而立。
“政儿,不可啊。。。。。。”覃清痛得直不起腰,连连对着赵政摇头。“爹爹,不关政儿的事,都是我的错。”
“公子让开!”覃藻喝道。
“不让!”
覃藻怒而起身,扯了覃清便打,冷不防竹杆被赵政夺了去。
“赵政自罚,先生不必为难她了!”
赵政扬起竹杆狠抽双腿。
覃藻气急败坏道:“覃家家事,轮不到公子来插手!”
“凡事皆有是非曲直,何况因我而起———不怕告诉先生一句,覃清的事,我这辈子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