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期两位夫人登门造访,把个覃藻一介鳏夫慌得手脚无处放,赵姬和巴夫人见他这般模样也觉不自在,客套过后便告辞了。送客至门外,覃藻想起女儿来,便对赵姬说道:
“夫人若是没什么事就打发小女回来,她还有些课业要作。”
赵姬讶然:“清儿去巴府了?”
“正是,她说过去陪夫人说话,我也就没拦着。”覃藻道。
巴夫人忙打圆场道:“啊。。。。。。政公子和我们家巴豆温书,兴许是他们俩把清儿拉去一起温书了。”
“如此便好。”覃藻应道。
送走两位夫人,县衙的一个皂隶快马而至,说县令请覃令史过府一叙。覃藻心想是辞呈的事儿,便牵了枣红骝随他去了衙门。
到了衙门,覃藻匆匆去了后堂议事厅,老县令一身便服站在厅外,正候着他。
“大人。。。。。。”
见了县令,覃藻躬身施礼。老县令眉眼不悦,指了指厅内道:
“覃藻啊,看看你家闺女吧!”
覃藻心下疑惑进了议事厅,只见赵政覃清五人一字排开站了,个个脸上乌漆抹黑衣衫不整,见了覃藻瑟缩着不敢抬头。
“大人,这是为何?”覃藻惊道。
“放火啦!人小鬼大,竟然在山上烧什么野味燃起大片山火,要不是邻村的乡亲扑救及时,这几个娃娃恐怕都去见阎王爷啦!”老县令气哼哼地瞧了一眼那几个惹祸的。
“大人受惊了!覃藻教女无方,愿领笞杖三十!”
老县令示意赵政等人出厅外等候,等五人出了议事厅,老县令才说道:“叫你来是领闺女的,不是来挨打的。你我共事多年,什么笞杖不笞杖的,带闺女回去吧!”
覃藻愧道:“大人好意覃藻心领,此番扑救山火劳民伤财,何况烧山小女有份,于公于私我都不敢开脱。大人,笞杖我领,一切损失我也照赔不误!”
“你咋这么死心眼啊?就是烧了些不成林的小树和蒿草,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事我替你兜着,回去吧,别跟我在这绕啦!”县令挥手道。
覃藻急道:“万万使不得!覃藻在县衙这些年,多蒙大人处处照拂,怎可置身事外而让大人枉法!”
“犟驴!这事儿可大可小,真要摆桌面上咱俩都不好下台!”老县令瞪眼道。
“大人这是从何说起?”
“你呀,平日里做事勤勉可为人太过刚直,那些同僚哪个不暗里巴着你出点事儿?你是我的属吏,这回让他们逮着还能放过你?连我也要被他们捋一遍!县丞县尉功曹公平吏,还有各乡三老,这么走一遭咱俩都得脱层皮,费尽口舌不说还落个为政污点。覃藻啊,咱是何苦呢?压下这茬儿你我平安无事,要提起来它可就是个大事,我在任上也待不了两年了,就算帮我一次,回去吧!”
老县令苦口婆心至此,覃藻无言以对,只得深施一礼别了老县令,带着赵政他们回太和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