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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真多

崇祯在承乾宫同田贵妃细细商量了一番如何开办画展的细节,学者后世的经验,首先让内务府的太监,去置办出一家比较大的门面,按照崇祯的要求,像后世画廊的风格重新装修,注意采光,注意通风,还得注意湿度等特殊性。再就是让宫里面的娘娘们,如果会画画,便捐出自己的画来,如果不会,便捐一些珠宝首饰,也算给展览会增添点多样性。每件物品分都要分别标上出自何人之手,书画的时间,写上画画时缘由,物品的来历或出处等信息,再盖上大内出品印章,再将画细细装裱一新等等。细节上的事就交给田贵妃自己看着办。

田贵妃得了崇祯交代的事情做,自然心中欣喜,暗下决心将此事办的妥妥贴贴,好讨皇帝陛下的欢心,于是立即便分派人手,开始行动,一边翻找自己这些年画的最好的画拿出来,一边命宫女四处去各位娘娘们那里索要书画,在田贵妃的指挥下,承乾宫里忙的一团乱麻,崇祯自然没有闲工夫管那些琐事,他带着内侍回到乾清宫。孙连杰来报,说孙二丫的病已经好了,太医们问要将大壮他们怎么安置,崇祯想了一想,还是先去看看在说,于是崇祯又去了躺太医院。

“臣等恭迎圣驾”

崇祯一挥手道:“平身”等众人起身后,崇祯继续道:“张太医,他们现在身体如何?”

张炳良见陛下如此关心这几个乞丐,不敢大意,上前一步躬身道:“启禀陛下,他们四人,经太医诊治,现在已无大碍,只需今后注意补充营养,定会身强体壮”

崇祯点点头,道:“如此有劳张爱卿了,你先下去忙吧”。

“微臣告退”等张炳良退了出去,崇祯仔细打量四个小孩子,孙大壮身高大概一米七,算算他现在才十五岁,今后定能长到一米七五以上,这在这个时代算是比较高的了,只是孙大壮一点不壮,太瘦了,瘦的只剩下了骨架。电线杆一样。狗蛋十三岁,个儿也不小,脑袋圆圆,眼睛圆圆,虎头虎脑,鬼灵精怪的样子,赵小彘则比较斯文,见崇祯盯着他看,立马显出羞涩的模样来,孙二丫则躲在孙大壮的身后,用乌溜溜的黑眼珠偷偷看着崇祯,几人换上了崭新的新的衣服,看起来气色还不错,崇祯很满意,点点头对孙大壮道:“孙大壮,你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吧”

孙大壮见崇祯问话,小鸡啄米般一个劲点头,说道:“草民知道,草民知道”

崇祯呵呵一笑,道:“你不必如此害怕,朕不会害你的,朕想知道你们现在自己有什么打算?”

孙大壮突然跪倒地上,几滴滚烫的泪珠便流了出来,他呜咽着道:“草民福大命大,得皇上万岁爷搭救,草民愿以死报答皇上的大恩,请皇上成全”

狗蛋等见孙大壮跪下,也都跪下给崇祯磕头,崇祯道:“孙连杰,将他们都搀扶起来吧,”又对孙大壮四人道:“朕既然和你们有缘,你们就在这宫里当差吧,免的到了外面,还得担惊受怕,忍饥挨饿,你们看可好”

“草民愿意,草民愿意”几个还子一个劲点头道,如今这里又吃有穿,如果可以的话,一辈子住在这里他们都会愿意。外面那种饥寒交迫的感觉,在这几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心中,是永远抹不去的噩梦。

崇祯打算将孙大壮派为近身侍卫,先交由锦衣卫带领,狗蛋和小彘就先去南书房同太监们一起学习,等过了年,在带他们出宫,到时候自然有用的上他们的。崇祯起身道:“孙连杰,你先带孙大壮去锦衣卫报个名,等熟悉宫里头的规矩,就带来给朕当个近身侍卫。其他的朕领去南书房,等会你把他们安排一下,狗蛋和小彘就让他们住在南书房里面,二丫交给后宫的嬷嬷们先学习下规矩,到时候也来书房读书。”

“奴婢遵旨,奴婢这就去办,万岁爷请放心,奴婢定会交代好的”

“恩,很好,孙大壮,你且先随这位孙公公去吧,他会给你安排,你先安心学规矩,到时候再来朕身边,狗蛋他们朕会照顾好的,你且放心”崇祯怕他们担心,所以说话有些啰嗦。

崇祯领着狗蛋他们走往乾清宫,路上崇祯问道:“狗蛋,这紫禁城怎么样啊,你住的还习惯吗”?

“呵呵,这地方老大啊,比我们村的赵财主家的院子大了千倍万倍”狗蛋明显兴致很高,这些天吃的好,住的好,还有新衣服穿,自己从前过年都没这么快活过。所以开心极了,他又说道:“皇上,你家几个人住呀,这么大的宅子,住的过来嘛?”

崇祯嘿嘿一笑,道:“朕家人很多,天下之人都是朕的家人,你说住的过来吗?”

“天下?”狗蛋不明白天下之人的含义,歪着圆圆的脑袋,转这滴溜溜的黑眼珠,仔细思考起来“皇上说的天下之人那是多少人呀”。

“就是所有人啊,当然也包括你们”崇祯笑道指了一下他们。

“皇上你是说我也可以住在这里面吗,小彘和二丫也可以住在这里面吗?”狗蛋大胆地继续问道。

“当然,这里是国家的地方,每一个大明的百姓都可以到这里来,朕是这天下最大的父母官,所以朕要替天下所有的百姓解决吃穿住行的问题”崇祯郑重地说道。

狗蛋虽不懂崇祯在说什么,但他知道这个叫皇帝的人真的很好,他很喜欢这个‘皇帝’。

崇祯也很喜欢这几个孩子,也许是自己刚到这里,对原本属于这里的人,心中总有着一股无形的防备,但对于几个从外地来的同样陌生的孩子,却有着天生的同情和认同。这就像同样是两个陌生人到达另一个陌生的地方,天然就会有亲近感。

乾清宫里,崇祯正在学写毛笔字,孙连杰在旁边帮他研墨,他觉的这些繁体字实在是太麻烦了,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一件事一旦你习惯了简单容易之后,如果在退回原来的繁琐,你会觉的相当的麻烦。

崇祯一边写着毛笔字,一边想着是不是让人将这些繁体字来个简化一番,编一部新大明词典,有了词典,学习就容易的多了,而且简单的文字更便于传播,简化字应该是大势所趋,自己提前将它实现,应该能够推动整个社会加快向前发展。只是交给谁来做呢,自己是肯定没有时间的,还有就是这些古代的士大夫会不会反对呢,要是他们坚决抵制,不用繁体字,该怎么办呢?在崇祯想的出神的时候,王承恩进来禀报。

“万岁爷,温阁老觐见”

崇祯头也没抬,说道:“让他进来,还有你再去躺北镇抚司,宣骆大人觐见”

“奴婢遵旨”王承恩给崇祯行礼后退出了乾清宫,没过一会,温体仁进来了。

“微臣给陛下请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崇祯放下手中的毛笔,拿起自己刚刚完成的作业,不禁眉头紧锁,他道:“温爱卿,你说朕的这毛笔字要练到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如初?”

温体仁瞄了一眼崇祯写的毛笔字,只见笔画弯弯扭扭,许多笔画墨迹糊成一团,实在惨不忍睹,但他却恭维道:“陛下天资聪倾,等过些时日,自然便会更上一层楼了”。

“哈哈哈”崇祯放下手中的杰作,对温体仁的恭维不以为意,一笑道:“温爱卿说的有理,对了,爱卿今日觐见有何大事”现在崇祯小事不管,只有大事才会听,要是啰嗦些小事,定被他骂的狗血淋头,赶了出去。前段时间,觐见的御史言官,上来一通之乎者也,半天没说明白是什么,气的崇祯下旨,今后言官上奏疏要言简意赅,觐见要简明扼要,如果罗里吧嗦,轻则交内阁申斥,屡教不改则罢官,吓的一些言官最近都不敢来觐见了。

温体仁看了眼坐在御座上的崇祯,见崇祯心情很好,便上前躬身道:“启奏陛下,御史史范、副都御史张捷,都给事中薛国观弹劾礼部侍郎罗喻义,臣不敢断绝,恳请陛下圣裁”

崇祯奇怪,自己到这里快一个月了,还没什么职位变动,怎么好好的又开始弹劾了,他也不敢大意,“弹劾何事?”

温体仁道:“惟经筵进规,多于正讲,目讲则正多规少。罗喻义以日讲的身份却行经筵的制度,等到命令他删改,反而遭到他的侮辱,只希望皇上明察裁决”

原来是经筵的事,崇祯摇摇头,这古代经筵自己是肯定不去的,听也听不懂啊,汉唐以来帝王为讲论经史而特设了御前讲席。宋代始称经筵,置讲官以翰林学士或其他官员充任或兼任。宋代以每年二月至端午节、八月至冬至节为讲期,逢单日入侍,轮流讲读。元、明、清三代沿袭此制,而明代尤为重视。除皇帝外,太子出阁后,亦有讲筵之设。自己的文言文连小学都没毕业,如何听的进去,算了,这事还是别管,想到这里,崇祯开口道:“朕知道了,此事爱卿酌情办理就是”。

听到崇祯答应,温体仁心中暗喜,如今这个礼部侍郎位置开缺,刚要举荐,便听崇祯道:“温爱卿,朕昨日突然想起孙太傅,如今四处烽烟,他是带老了兵的,是个最知兵的人,朕早前对他多有误解,如今想召其入京,统领京师三大营,爱卿以为如何”

温体仁听了心中大骇,这孙承宗可算是两代帝师,又长年带兵,门生故旧满朝堂,要是他回来,自己又该如何自处。但他又想不出该如何拒绝,于是便道:“陛下念旧,实乃为臣者之福,只是孙太傅乃因病辞官,就是不知道太傅如今可还能动身否”。

崇祯一愣,原来孙承宗是生病了才回家的啊,想到这里,便道:“那内阁速速拟旨,请太医前去替朕探望他,若有可能,朕想亲自前去看望孙太傅。若是太傅身体无恙,便召其回京,便说朕有要事与其相商,请他进京。”

温体仁没料到崇祯怎么一下子如此重视孙承宗了,惊讶的一时说不出话来,等醒过神来之后,才接旨道:“微臣接旨,明日便派太医前去”。

崇祯又想了一下,如今已到了年关,就让他在家含饴弄孙,享受一番天伦之乐先,反正也不急这一时,便对温体仁道:“若是可能,便让孙太傅过完元宵再进京不迟”。

“是,微臣遵旨”温体仁躬身答道。

“恩,爱卿今日操劳国事,可要注意些自己身体,朕已经命孙连杰准备了一支百年老参,你带回去好好补补身子”。

“臣叩谢陛下隆恩”温体仁激动地跪下行一跪三叩礼谢恩。

崇祯说了半天也累了,便端起茶来,说道:“恩,你先下去吧”

“微臣告退”,温体仁有些沮丧地走出了乾清宫,回文渊阁去了。

崇祯想到要召孙承宗进京是他计划中很重要的一步,他要让孙承宗来死守北京城,将北京变成自己在北方一颗重要的钉子,像吸铁石一样,牢牢地吸引住建奴,到时候自己的计划必定能够一击必中,那时候北方最大的后患就将彻底解决。

喝完茶,正准备去南书房检查学生们的作业,见王承恩急冲冲进来禀报,锦衣卫都督骆养性前来觐见。

崇祯心中忍不住哀叹一声,看来事情还真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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