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西河吊脚湾,昏死寨。
22师驻扎地,沿着河岸如雨后的蘑菇般,圆顶的妖精军帐,在几天时间内,以昏死寨为原点,密密麻麻的向两边生长开来。
无数的妖精投身其中。高大的象人拖动那些巨大沉重的魔炮缓慢的移动到营地中,呱噪的羽人伴随这军哨大声嘶鸣,是在指挥搭建营房和搬运军备。飞速穿行在军帐间的蛇妖,或是递送军报,或是搬运军备弹药。而那些矮小的侏儒则是在埋锅造饭,伴随着号子,白色的炊烟从忙碌的军帐间升起。
而另外的那些妖精,要么是在整理自己的装备,要么就是在训练整备,除了偶尔的嬉笑,每个妖精都带着严肃认真的表情在对待则一切。他们是军人没错,可战争的死亡却是实打实的横亘在每个人心头。
不过好在,相比北边那些军队远离自己家乡的迷茫,他们到还算是不错了,毕竟大都是来自死厄省的妖精,无论如何,脚下的土地都是他们所熟悉的味道。
紧张的操练在空地上进行着,时间不等人,不光是因为敌军来势汹汹,还有因为他们手上这装配的30式魔二改魔杖,是的全新的装备,最新式的武器,可早该在半年之前就装配的东西,却被拖延到今天才开始练习。
不过不管上面如何因为这事情争吵不休。士兵们在使用这魔杖的时候还算是满意。整个魔杖一米来长,样式就是一个亡者枯槁的手臂紧握着白色的元素宝石。这造型很独特,当然炼术师们不会真的用妖精的手臂,用这造型,只是因为这看起来足够有杀意。
更关键的是,这白色的宝珠里释放的能量,足够的强大,随着一团团白烟升起,是士兵们压抑不住的惊呼,因为那些靶子看起来比以往要惨的多。
而在另外一头,整个军营中最大的一个帐篷里,则是另外一番忙碌景象。原本巨大空旷的帐篷里,现在被一个硕大的沙盘给填的满当,边上坐着忙碌的妖精通讯兵,他们通过传讯筒联络外部的斥候,得到情报后;则是用面前的操盘遥控移动沙盘上的敌方部队。而另一侧的通讯兵则是根据长官的命令和消息移动和传讯本方的军势。
而给他们命令的则是这此时站在沙盘边上三个高大的妖精,分别是上校衔师长坨摩罗蛇妖北长风,星目剑眉,眼角的那块红色蛇鳞如火一般烧在这冷峻的脸上。
他右手的石妖则是副官中校房山,穿着一身黑色制式陆军军官制服,就像一座矮山立在那里,石妖特有的粗壮身体,在他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整个衣服虽然已经是特制的大码,依旧被这健硕的身体撑的紧绷。同样多年军旅锤炼出的冷峻眼神从黑色弹珠般的眼睛里扫射而出,石妖特有的石纹和小裂纹爬满了如满月般混元的脑袋。
而北上校的左手,则是长羽妖中校渡放,妖如其名,鸟目人面,一头长发却是换成了红色的鸟羽向后耸立。而军装之下除了手臂处长着几束长羽以外,再和寻常妖精没有二样。
此时,才移动到小西河防线的几个军官,本改是轻松的神情,去不见踪影。表情凝重的看着沙盘,三个人在紧张的讨论着目前得到的情报,不怪他们紧张,这次的敌人相比和北边魔派的小摩擦强的太多了。开战不到十天,强大的军势下几乎是连战连捷,那些淬不及防的南部将士们,几乎是一触即溃。不过相比匆忙迎战的慌乱,更让几个军官揪心的是这战场上的总总异象。
传令官的低语在耳边此起彼伏,沙盘上北边的军队如狼群一般推进,而沙盘边的争论也在如火如荼的进行。
“先是八卦阵,现在又是杀到眼前的道士,明天会是什么?那些在我头顶跳来跳去的僵尸吗?”焦急的声音是北长风,从他们进入驻地以来就没有任何的好消息。
“不过都是一些小玩意,你也不用太过担心。”这石妖房窝山是个魔法元素派的虔诚信徒,所以北边盛行的五行流派从没入过他的眼。
“还有,老北,你慌什么,他们前面打败仗,那都是被冲了个立足未稳,我们这回是整装待发,只要仔细布防,伺机而动,那些烧符念咒的能是我们的对手?”说完勾了勾嘴角,一声冷笑,看来很是接受不了北长风如临大敌的样子。
“好好,烧符的没用,元素至大,那我问你,这些道士是怎么一刀捅到我们面前的”被冷笑声激怒的北长风,愤怒的指责沙盘上一个代表道士的模型,大声的问道,那模型正盘踞在小西河防线北面的断刀山里。
果然,这一问还是让房山陷入了沉默.......不只是他其他人也十分的不解,且不去说这速度为何如此迅捷,这些道士往日里可都是喜欢躲在后方,烧符念咒,就算那些符咒威力再大,也没见过跑到前线的道理。不过这长羽妖渡放似乎知道了点什么,稍一思量有些迟疑的说道.
“额......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开战之前我好像见过那些道士,他们应该不是普通的道士,他们应该是北边的魔剑士,北佬们......叫他们剑仙。”
“额,一群魔剑士?无稽之谈。北边再如何能让那些小丑们上战场的?”石妖摇着脑袋显然有些不敢相信。
不过北长风虽然也有些不愿相信,不过出于对渡放的信任和多年沙场沉浮还是让他保持了谨慎,这个沙场上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至少那年自己2000多个精锐魔法骑士,被一个道士用撒豆成兵堵在山口的记忆还没忘却。“不管是或是不是,那些道士既然到面前,那就让左翼的两个骑兵连上去突他们一波,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大碍,正好探一探北边的虚实。”
看了看身边的同僚,虽然没说话,不过都适时的点了点头,想来也是同意这想法,虚实这东西毕竟是要探过才知道。
对着身后打了个响指,等待多时的传令官立刻将刚刚长风的想说,写成了命令发给了驻扎在左翼吊脚湾尽头的骑兵连。
“还有个事情,根据伺候的报告,和军部的回函,北边这批前线的赶尸人,这回用的全都是最新的技术,没有符文,也不需要念咒、奏乐,只需要插一根魔针,就可以驱使那些魔尸。”背着手,凝神看着沙盘中央挥舞这手臂的僵尸,长风幽幽的说道。
“军部找到办法对付了没?”长羽渡放凝神问道。
“有,要么烧死要么把他们的脑袋达成肉末。”北长风侧着脑袋无奈的说道。
“好嘛,能告诉我一点好消息吗?”
“有啊,那就是我们会胜利。”看着沙盘上移动的模型,北长风自嘲一笑,但这眼神依旧还带着一直以来的自信。
这边上两个副官显然和北长风共事许久,知道这习性,只是摇着手指笑骂这长官没个正经。
就在这时候,突然一个传令官,从座位前站了起来,默默的走到军官们的身边小声低语了几句,可这话音似乎还没落下。
愤怒的吼叫就回荡在了帐篷中,方才轻松下的气氛顿时荡然无存。
“一群伪君子!北佬们天天说的比唱的好听,可是这么年了他们仍然在圈养狐妖!”猛的甩开臂膀,狠狠的拍在沙盘上。
“你们再确认一边,那对伺候真的是被狐妖吸成干的”拉了拉长风的手,似乎觉得其中还有些不妥,稍微稳重的渡放,急忙命令到。似乎又想到什么不妥的地方,又转过身对传令官说道“命令全师所有牧师,进行不间断祝福作业!快!”
而另外一侧,房山则是仔细在沙盘上观察这狐妖出现的位置,“乱雷坡.....这地方,敌军最近的军势,离着也有10里地,而且这附近都是山丘林地,通行困难。”
“那为什么?难道是疑兵?”北长风听到这石妖的低语,也有些疑惑。
“不会,这次来的是食天将周破虏,这小子我以前和他在北河军校是同学,他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疑兵,只是把重剑无锋大巧不工挂在嘴边,大军团大决战,是他这辈子都梦想的场景,只可惜想了几十年对付魔派,最后却是......”
“各为其主的是,你就别在那话凄凉了,既然你说不会是疑兵,那会是什么?这狐妖还能用别人控的?再说除了北地的群山,她们可不乐意出来。”长羽要插嘴道
“我怀疑,这些狐妖是被他们用作套取情报,而那两个倒霉鬼,就是他们嘴痒,荒郊野外遇上,所以就被吸干了。”
“你是说?”感觉这脸有些发烫,渡放有些迟疑的问到。
“不是那些东西,这军帐中不说那些大头兵,就是给那些军官十个胆量他们也不敢。而是,那个能力,乔装侦察!她们可是不要学习就天生就可以使用灵魂魔法的物种!”
“真是受诅咒的物种。”石山低语到。
“如果我没猜错,周破虏是想要这些狐妖探清楚我们的情况,毕竟他也知道我们或许才是他遇到的第一个真正的抵抗,还有不只是情报,还有那些狐妖万花筒一般的幻想。给我们找点麻烦还不容易吗?”
“这计策确实周全,还特意绕上一大圈子,,只可惜这周破虏又怎么会知道,这狐妖向来桀骜,嗜血。就算是训练的再好,也还是死性不改。竟然在这军前杀了我们两个斥候。”
这北长风声音越说越低,却越说越冷。这两个副官似乎知道这北长风开始盘算什么,也面带深意的侧头看着中央的上官。
“做人嘛,最重要的是讲究礼数,他周破虏,人都来了,怎么能不让他带点东西回去?”
说完,三个妖精默契的凑到一起,耳语了起来。不过,一时三刻,三声大笑从这营帐中传出以外,再没有其他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