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有期”亦或是“月下私奔”,苏神秀倾向前者。
这个时候敢和汝南城主中重要人物结为道侣的修士绝对是冒了风险的,此行算是给毕姓青年的深情加分,苏神秀实在想不出边关那位雄壮至极的田不让前辈有什么理由看不上毕姓青年。
若说天资,毕姓青年修行时自然而然泄露的煞气能将地面压下七寸,比之极度强人九寸差不了多少,而他这一年时间修为仍在缓慢进步,可以想见他至少开窍达到三十二,之后的修行毕姓青年勤勉稳重一些,结丹时上三品金丹是绝对的,这等雄厚的修为在他那个年纪实为少见。
若说行人处事的能力,谨慎、大度、养善、存狠、毕姓青年应有具有,收揽了三十余修士更能证明他的个人能力,不见这些修士中不乏修为比他高散修和宗门修士?一人眼拙难道三十余人全都瞎眼了不成,若是真的能骗过三十余人的眼睛,这也是他的一种能力。
若说出生,玄观道太上长老的后嗣绝也不差了他人、总之毕姓青年有“做大事”的硬性条件,苏神秀很看好这位仅知姓不知名的“毕道友”。
苏神秀看了一眼最前边仍在恼怒的另一位尤姓修士,心里暗叹“五六十年时间,果然没有活在狗身上,不能说的话终是不说”转而轻声道“苏某很看好毕道友”。
尤姓修士知道苏神秀猜了大概,犹豫了一下道“毕师弟是身在局中看不清楚,才会偷偷摸摸独自北上,害的我弟兄二人跑了小半个天玄州才跟上的,其实太上长老何等人物,岂会畏惧上界修士到拆了他们二人的地步?”。
这些大人物怎么想的苏神秀不知道,但毕姓青年却是做了他能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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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族的北域四季交替,但少有酷热难当或是刺骨之冷,气候较为温润,所以这里的女子普遍来说容貌要胜过其他地方女子一筹,更不要说常年吐纳灵气的女修,这也是北域强横的另一个来源。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青年修士将这里作为挑选道侣首选之地,选了道侣或留在北域亦或是带着道侣回离开了北域,但总体来说是这些青年修士和北域有了关系,待的青年成长便是为北域增加外援,而这些外援一直在影响各自所在势力的态度,谁都知道这些外援某些时候会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又有“万恶淫为首”,有些势力从这里挑选少女供给有特殊嗜好的某些老怪物,或是祭炼成某些****的阵法,为了这片利欲动人心之地,这些为恶者也会不时征杀异族。
总之善与恶的交织,又激发某些一心求道的修士弄险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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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时辰后苏神秀一行人被领进了汝南城主府,这个时间久的有点出乎苏神秀的意料,却不知是因为毕姓青年一入汝南城便被汝南城中重要人物或明或暗的观察了个遍,直至大多数人点头认可再才见得那位田师妹,而又有田师妹的好友,好友的追求者争相围观,毕姓青年好不容易才过了这一关。
苏神秀等人都是修士,都是见过世面的,没有被汝南城主府里边的略带粗狂的亭台楼阁和小桥流水吸引,更多是注意到了汝南城主府里边浓郁的灵气、时而可见的灵草和身着法衣的修士护卫,穿过一片花海,却见毕姓青年此时正与十余位修士谈天说地,状似欢愉。
十余位修士中有男有女,看似颇为年轻,但修为没有差于苏神秀的,可见其天资和出生尽是不凡,至少符合“人以群分”,想来比这些修士差的也没有脸面混在其中。
男的潇洒风流,眼神爱慕的看着某位女修,又对其他对这位女修虎视眈眈的男修警惕不已,女修则更符合幽燕出佳人之说,娇艳不休,一人淡紫,一人清黄,一人粉红,另外两人素白,脸上各自轻笑,对围上来的男修没有露出厌恶之色,挨着毕姓青年的是一位看似年纪约莫二十三四的女修,她身穿一袭黄衣,肤光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
毕姓青年给足了苏神秀等人面子,他对那位女修道“我能安然来寻的师妹,多亏诸多道友一路照拂“,说的苏神秀三十几人有些赧然,然后又对苏神秀等人道”恩,诸位道友,这是我同门师妹田师妹,其她几位道友是田师妹的好友”,大约是他与另外的修士以前不曾相识,不知其性情便连姓都省去了。
“田师妹”女修嘴角噙笑,容貌秀丽之极,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在围过来的各人脸上转了几转,没有扭捏,笑吟吟的吐气道“田绕见过诸位道友”,说话时比之大多数女修要温婉,而且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
众人拱手。
那位粉红的女修戏谑的看着田饶,直至田饶脸色晕红,说出的话匪气肆意,“毕道友来见你的田师妹竟然带了这么多人?莫非是打算见不到田师妹便冲进汝南城主府抢了佳人便杀出去?”。
众人轰然而笑,毕姓青年和田绕更是被调笑的不知该如何作答,好在这话是没有恶意,但接下来有人的话却是刺耳难听,只听站在田饶另一侧的一位脸白无须修士侧阴阴的道“某人厚脸进来倒也罢了,这些人算什么焉能进的汝南城主府?这里随便一位金丹修士一掌便能将这些人拍成肉饼”。
这是情敌,从站在田饶另一边就可判断出来,只是这人说话不经头脑,一句话不仅说明他自己气量狭小,也惹起苏神秀三十余人怒气,更把毕姓青年逼的变脸。
毕姓青年在玄观道有太上长老照看,何时受过这等气?何况又是在田师妹面前更不愿意吃瘪,他拦下了要为他出头的田饶,眼睛盯着那人道“金道友慎言,这些道友都是毕某的好友”。
没有躲在田饶后边,那十余位男女修士多是点点头,老神在在看戏,没有试着出手拉开,兴许是为田饶再次把关,道侣之事太过重要,选了不担事之人后悔都来不及。
那修士看见田饶似乎要站出来说话更觉的戳在了情敌的痛处,得意洋洋的指着苏神秀等人作为嘲弄的对象,继续道“难道金某说错了?这些修士中有人还能接的下金丹修士一击?若是有,金某当下认错”,却是从苏神秀这些修士各式各样的法衣和高低不齐的修为中看出不是同门一脉修士,相当于“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散修,所以看轻了些。
苏神秀三十余人能够聚在一起多靠毕姓青年,毕姓青年算作是领头之人,作为领头之人必然懂得护住身后之人,今日若是忍下了这口气不仅他自家难受,以他为中心的小团体也算是散伙了,即便毕姓青年心里清楚这三十余人他日一旦知晓那位口出“狗东西”的修士是田饶的长辈会有人去留,但那是另一个原因,并不是他自家过失,至少目前他不能让人离心,他道“自是不能,听道友这话是说道友能接的下?那好,只要道友愿意,毕某便寻一位金丹前辈一试,只是丑话所在前边,道友被拍成肉饼了莫要怪他人,要怪便怪道友自家太过自信”。
那修士大怒跳起来,直接和毕姓青年扛上了,道“好啊,金某倒要看看哪个金丹修士敢在这里将金某拍成肉饼?”。
一见面培养出笑闹的气氛被瞬间三两句话搅得荡然无存,两厢对视,另一位和田饶长相有几分相似的修士站出来打圆场,道“金兄,莫要再开玩笑了,这些道友能入我汝南田家终是客”。
打圆场成了拉偏架,众人都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来,只是拉偏架之人说出“我汝南田家”众人也只得装作没听出来。
只有田饶不满叫了一声道“十一兄……”。却是在众人面前没有落自家人脸面咽下了后边要说的话。
倒是那位粉红的女修装作好奇的道“毕道友是如何识的如此多的道友?”
“十一兄”拉偏架,毕姓青年正感无从下手,总不能拉着未来的“舅兄”狠批一番,粉红女修一说话,毕姓青年感激的看了一眼,趁势道“这些道友是我在天玄州结识的好友,欲在幽燕州边关寻些机缘,也为边关出点微薄之力”。
看戏的修士大约看够了,一位离粉红女修一步之遥的男修道“如此甚好,这几日无趣的紧,我们几人正打算再往边关游历一番,若是能有如此多的道友作伴,路上也更热闹一点,就是怕拖累了毕道友和其他诸位道友,毕道友能否带上我等几人?景师妹同去?”最后那修士的眼神又盯在了粉红女修明媚的脸上。
粉红女修便是景师妹,没等她说话,田饶见得气氛有了缓和,拉着粉红女修道“景姐姐自然是和我要一起的”。
毕姓青年点头“求之不得,我的这些好友也都是爱热闹之人”。
田饶眼神警告的看了看一侧的“金道友”,继续道“准备几日,得了父亲允许我便和师兄一同去游历一番”。
提议同去的那修士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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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神秀这些经年外出的人不存在问题,但对田饶那些修士来说一场说走就走的游历有些难了,家中长辈的首肯,游历是要备下的东西,是否要带路上护持之人等等,将田饶说的“准备几日”生生拉后了半月,苏神秀等人在田家住的不是滋味第二日便借口见识汝南城的风光离开了汝南城主府,日日聚在一起论法,修行。
临到相约的时候,田饶那十几人仅是来了八位,少了那一位纯白女修和陪在那位女修身边的男修,当然苏神秀这一行人也剩下不到二十人,走了的那些人是在与毕姓青年生出嫌隙的那位金姓修士宣扬田饶大嘴巴长辈后不告而别的,毕姓青年对此没有露出意外的神色,就是游历的前一天苏神秀知道毕姓青年的名字。
“毕神君见过诸位道友”,剩下的修士既然留了下来自然不在意大周可能的顺手的一击,毕姓青年郑重了一些。
“趋炎附势的人根本没资格知道他的名字,果真是骄傲”苏神秀认可毕神君的做法。